《红楼之老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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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老来子-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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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安帝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不妨碍人家喜欢看到美丽的事物啊,当下对贾攸的好感度又增加了不少。

    此时,他方才想到,自己做了件蠢事,状元之位原该他乾刚独断,没成想下面的人一争论,自己一个异想天开,竟是叫人左右为难,总不好直截了当地问贾攸自己能否配得上状元一位呢?

    他也不欲为难贾攸,只是在心里面悄悄将贾攸自述该为了考教。

    他笑着问道:“贾攸,你今年不过十五六岁,金榜题名已经不在话下,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贾攸拱手,恭敬地道:“圣上盛赞,小子愧不敢当。”

    在旁边听着这对君臣问答的叶廷却是暗自发笑,之前还嫌人家年轻,过刚易折,现在看看,瞧这打蛇随棍上的本事,绝对是一流的,前头还“学生”“学生”的,现在就是“小子”了,一下子就把关系拉近不少。

    上面的隆安帝眼神一闪,看来是发觉了他的小心思,但也只是一笑而过,并不在意,显然他并不反感,甚至心情还不错。

    隆安帝清了清嗓子说:“汝之大才,朕有所耳闻,但是却未有眼见,今日在座的都是饱学之士,朕也来考考你,叫他们做个评判如何?”

    贾攸心神一动,迅速猜测到了事情的原委,虽不是全部,但也*不离十,他笑道:“敢不从命。”

    隆安帝哈哈一笑,说到:“经论义理之学,朕听闻你从师于伯文,江南苏家传承千年,治学严谨,于此颇有一套,相比你是极擅长的,朕今日只问你家国大事,看看你有什么见解,可否?”

    没想到圣人竟然还记得自己和师父的关系,对江南苏家的概括倒也是一语中的,贾攸心中暗赞不愧是圣人。

    隆安帝问了这个问题,若是寻常士子,定然会有些慌张,毕竟朝廷大事,等闲是不敢妄言的,普通士子既无从政经验,又只忙着读书,自然不敢夸下海口。

    但贾攸却是完全不惧,缘何?概因这俩年代善身子骨越发不好,贾攸早已经在他的指点下参赞机要了,许多代善的折子递上去,其原本草稿都是贾攸亲手打的,只是代善的书房向来都是贾府重地,在其中侍候的多是些老成忠心的家仆,自然不会外传。

    外人虽有所猜测代善近年来行事风格略有些变化,时常有观点让人耳目一新,是不是新聘了一位谋士。但多方打听,贾家根本没有新请任何门客,这倒叫他们疑惑了许久,一直不得其解。却没成想,这位谋士竟是代善的小儿子贾攸。

    但是隆安帝却是知道的,毕竟他手上的暗卫不是吃素的,就算他在信任某些大臣,但是安插暗卫监视却是帝王心术,决不能让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对此,代善和贾攸自然是知道的,但也没有掩盖,反正他们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因为当贾攸听闻圣人之言时,心中却是有种感激之情,他知道这是圣人可以寻了他的长处问话。

    他答道:“请圣上问话。”

    而其他人却不这么认为,反而认为这是圣人有意刁难,尤其是李吉仁和寇良两人,脸上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但随后,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第41章 应对有术贾攸语出惊人() 
只见圣上和贾攸两人一问一答,不论是河汛治理、流民安置或是疫病管控乃至于边关防务,这贾攸竟然都能够一一说得分明,有理有据,条理清晰,更重要的是,不是空话套话。

    在座的诸位大臣不论政见立场如何,个个都是宦海浮沉的老油条子,自然可以分辨贾攸的这些话并非只是书上的大道理,是真正可以应用的,脸上不由就带出了些许赞赏和不可思议。

    况这行事的风格,众人脸色一变,显然是想到了贾代善那个“神秘”的谋士,难怪以前在代善面前试探时,他总是笑而不语,感情是是自己的儿子啊!

    想到这里,众人的神色莫名,心里面又有些酸溜溜的,诶,人家有个好儿子,自己是羡慕不来的,还是好好回去管教自己的子孙,一点本事没有,光会花天酒地还给家里惹祸。

    京城几个府邸中、或是酒楼中的公子突然打了个喷嚏,引来无数丫鬟、姑娘们的关切,沉溺在温柔乡之中,这些人完全忘了自己姓什么,只一味地享乐。

    眼见圣上和贾攸两人彼此似乎是心照不宣一样问答,某些人自然开始着急起来:按这个节奏下去,这贾攸的状元之位,那是妥妥的啦,这下还有他们什么事,不是枉作小人了吗?

    好不容易见隆安帝停下了话头,面带微笑,神色满意,这李吉仁立马站了出来,说道:“圣上,虽贾会元见识不凡,但到底年轻,这——科举取士里应取一些成熟方正之士,这些少年举人难免过于张扬”

    这是要死扛的节奏啊,众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李吉仁,往常可看不出这个人竟是如此死犟的,这贾攸都表现地妖孽至厮了,他还抓着他的年纪不放,这可不是寻常下绊子了,是明摆着要和荣国府结仇的前奏啊!

    众人这般想着,不由自主地,离这老小子远了些。

    但又暗自纳闷,这李吉仁虽然不喜勋贵子弟出了名的,但是也没想今日这般表现地如此□□裸,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似的,毕竟要在京城混,也不能过于得罪这帮子祖辈跟着□□打江山的勋贵。

    就算这李晨星是他的族侄,也不必偏帮至厮啊,难不成两人还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众人眼中八卦之说熊熊燃起。

    其实,众人的心思倒也没有猜错,这李晨星,和这李吉仁李大人还真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概因三十多年前这李吉仁回乡祭祖之时,却是和同族中的一个新丧夫的寡妇看对了眼,那小寡妇不过二十几许,长得那是风流袅娜,不然怎么能叫李吉仁看中,在老家住了三个月,倒是经常和这小寡妇厮混。

    回京不久,那小寡妇偷偷遣人送来了书信,称自己怀孕了,这个孩子,便是李晨星,虽然只能作为遗腹子养着,但是这李晨星从小也没有吃过什么苦,概因他的寡母将他看得如同眼珠子一般,且这李吉仁常常偷偷补贴他们母子二人。

    后来李吉仁岁数越发大了,眼见自己的几个儿子都不大成器,而流落在外的李晨星却在读书上颇有天赋,难免起了心思,遂将李晨星以族侄的名义带进京城,住在家里,各种扶持。

    因此他才格外在意这次状元名头的争夺,但是他这些小心思,就不为外人所知了,只当他今天是吃了枪药。

    隆安帝有些不悦,这李吉仁,几日也太过于没有眼色了,没看见朕都已经对他赞许有加了吗?

    移过头去,简直看到贾攸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起了好奇:“贾攸,李大人说你年轻,你怎么看?”

    贾攸心中正有所想,闻言当即站了出来说道:“圣上,小子以为,若是科举取士中都是些少年举子,于国于民倒是件好事。”

    这话倒是新奇,众人都有些好奇,不知贾攸为何有这般说辞。

    贾攸沉思片刻,朗声道:“臣以为,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一番话自他口中说出,可谓是字字珠玑,振聋发聩,一时间,在场众人都陷入了沉思,这番少年论,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叫人难以忘怀。

    良久,见人们反应过来,贾攸跪了下来,复又大声说道:“小子以为,少年举子层出不穷,正是圣上治下文昌永祚,受命于天之象征,我大齐国力昌盛,蒸蒸日上之显现!”

    隆安帝涨红了脸,他做皇帝多年,不愿叫人猜出自己的心思,是个暗藏喜怒的一个人,但今日听到贾攸群情激昂的一段话,也不由被感染,大叫一声:“好。”

    许久,隆安帝方才觉得自己回过神来,回过神来,忙叫贾攸起来,笑着说道:“好小子,真真是我大齐良才。”

    说完此话之后,他不再言语,众人知道他是下定了决心,纵然心中有千种不愿,万般不甘,也只好收回肚子里去。

    见众人无话可说,隆安帝看着下首玉树兰芝般的少年,越看越欢喜,方才笑盈盈地说道:“贾攸小子,你可有字?”

    贾攸一愣,有字?无字,回过神来说道:“回圣上,无字。”

    圣人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说道:“也算你我二人有缘,当初你的名字还是朕给起的,今日朕给你赐个表字,如何?”

    贾攸知道这是个天大的机缘,当即上前说道:“圣上烦劳,固不敢辞。”

    圣上想了想说道:“当初取你的名字时,想到‘四方攸同,皇王维辟’,概因当时边疆茜香国蠢蠢欲动,内忧外患,大齐江山险些分崩离析,虽赖祖辈恩德,天下一统承平,边疆太平,但即便今日天下安定,也万万不可忘了当日之凶险,牢记于心,如此,便取表字‘攸同’吧。”

    众人默然不语,知道圣上提及的是十几年前顺安亲王谋反作乱一事,虽只诛首恶,但到底折进去了不少人家,其中许多人家和他们还是有些七拐八弯的关系,又有许多疑似通敌的,流放、贬黜,自此郁郁不得志半生的,也有不少。

    虽不如以往一般腥风血雨,但也是这几十年来最大的一次朝堂*了,至今叫人想起来还是胆战心惊。

    看着贾攸,几人又想起当年这件案子的掀开者就是这个少年的父亲,荣国公贾代善,众人的神色莫名,不知道自己心里作何感想。

第42章 贾攸回府解众疑() 
但看得出来圣上是极为喜爱贾攸的,再加上刚刚贾攸那说话技巧,正中红心地戳中了圣人的软肋,哄得圣人开怀大笑。

    若非他先前的那段少年说文采飞扬,自己本人又是科举出身,勉强算的上是自己人,不然怕是早就被诸位大人打上了奸佞的标志了。

    因而众人目前也只是暗叹英雄出少年啊!心中也默默地将贾攸的重要程度提上一个等级。

    之后的事情就快了,余下的九份卷子中,圣人倒并没有做出太大的调整,大多只是按照阅卷官的评判排名,只是那名叫做李晨星的士子倒了大霉,八位大臣在圣前的辩论倒是叫隆安帝记住了这个人,仔细看了一下他的文章,果然是圆滑世故之人,一点锐气没有,当下添了几分不喜,将其贬到了二甲末端中去。

    又想到李吉仁多次为他说话,甚至违逆自己的意思,心下也对他不满起来。这李吉仁这次,可算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贾攸却是极有眼色,不论这些大人们和圣上在讨论些什么,有关名次排行什么的,他都不发一词,只是作壁上观,叫默默观察他的几个大人又多了几分赞赏。

    不过片刻,殿试的最终排行算是出来了,几名阅卷官的事务算是结束了,只是隆安帝向来体恤下属,便留他们在宫中用了饭。

    用膳完毕后,贾攸并几位大人才被从宫中送了回来。

    一出宫门,就看见自家的赖大正候在那里,其余几名大人也有家人在那里等候,贾攸松了口气,拜别了几位大人,径直上车,说道:“走吧。”

    回道荣国府,进了二门,想到这个点了,父亲必该回来了,应当是在荣禧堂,自己今日入宫,父亲必是要问的,况归家之后很该给母亲那里报个信。

    于是贾攸便往荣禧堂去了,这地方他熟,六岁未搬到自己的小院子的时候他就住在这里,更何况他后来还是天天给父母请安都要来这里。

    出乎意料的,荣禧堂大厅中,出来代善夫妻外,大哥夫妇和二哥夫妇都在,想来也是想了解一下事情。

    见贾攸完好无缺地回来,贾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算是放下心来,天知道当她见到贾攸被传召入宫时,自己心里有多害怕。贾攸在宫中呆了这么久,谁知道他会不会行错差池,触怒圣颜。

    尽管在熟知他的人看来贾攸绝对是少年老成,老奸巨猾?的人,但贾母作为一个母亲,在她的眼里,自己的小儿子阿佑不过十五六岁,还只是个孩子啊!所以尽管后来代善回来安慰了她,她还是胆战心惊的,直到看到阿佑完完全全地回来,她这才安心。

    见贾母对儿子嘘寒问暖完了,贾代善方才开口问道:“圣人此番召你入宫,可有什么要紧事?”贾赦夫妻和贾政夫妻也竖起耳朵,这也是为何他们此时还停留在荣禧堂的原因。

    贾攸笑道:“父亲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圣人看了儿子的殿试卷子,好奇之下,宣我进宫问话而已。”

    贾赦和贾政听了也放下心来,还好不是什么大事。

    又听到贾攸说道:“圣人倒是知道儿子,怕是父亲的功劳,对儿子亲眼有加,还给儿子赐了表字。”

    此话一出,贾赦和贾政虽不出息,也知道这是莫大的荣耀和好事,虽只是一个表字,但是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圣人对荣国府的看重。

    贾赦自是开心,毕竟在妻子张氏的开导和指引下,他算是明白了,自己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若是想要荣国府更加荣耀,必须得靠自己的两个兄弟了。只是两个兄弟一对比,他心里就偏向了老三,不说别的,单老三对自己总是恭敬有加就可以看出他眼里至少是有自己这个大哥的,不管怎么,总比见着自己总是阴阳怪气地讽刺自己不读书的老二好多了。

    不是他说老二的坏话,实在是,但凡他要是在科举之道上有点出息,那看不起他就算了,他也认了,只是他自己还是一事无成,有什么脸面来指责自己。

    再加上妻子张氏的引导,张氏她对老二倒是没什么恶感,毕竟大嫂和小叔子之间总是要避嫌的,只是这老二的媳妇王氏,着实让她讨厌。

    你说这王氏,自己不识字也就罢了,左右这是家学渊源,也怪不得她。只是当自己和她没有共同语言,聊不到一起去,这也就罢了,毕竟自己是管家奶奶,膝下又有两个儿子要照料,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和王氏交流感情。

    可是这王氏总是对自己手里的管家权虎视眈眈,这就让张氏不爽了,你说你一个二房的媳妇,馋涎什么管家权,本能地就叫她这个未来的荣国公府女主人不喜。再加上他查出府内一些下人传播流言,大意是大爷比不得二爷什么的,矛头隐隐指向了王氏,她自然对这个心怀鬼胎的弟媳没什么好印象。

    相比较之下,贾攸不喜丫鬟伺候,身边干净,文质彬彬。又是自家大儿子的救命恩人,对侄子们又照顾有加,自己本身也有出息,张氏心里的指针早就弯向了贾攸一边。

    因而两夫妻对贾攸是喜气洋洋地恭贺。

    而贾政,他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些年来,尽管他自欺欺人自己怀才不遇,但是隐隐有个叫他不愿意面对的真相,他真是不如老三远矣!从理智上来说,他知道代表着荣国府盛宠不断,这是件锦上添花的大喜事;但另一方面,从情感上来说,这件喜事发生在老三身上,着实让他心中滋味未名。

    而王氏看着自己旁边脸色阴晴不定的丈夫,心里面简直要斯巴达了,这是什么事,若只是摊上个不通人情的老古板丈夫这也就罢了,偏这还是个死钻牛角尖的,小肚鸡肠的,没见着老大夫妇这猴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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