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一节课,就是语文,王玉敏提前来到教室,等人全都到齐后,按文索骥,一个挨一个的,从同学们的桌子里搜出一本本小说来,放在讲台上,好大的几摞。
这一次没收很彻底,连那些把课本的封页撕下来,再天衣无缝的黏在小说封面上的,也都被翻了出来。被翻出来的时候,那几个同学还满脸的不相信!都这么隐蔽,怎么会?
呵呵,只怪冯文的报告文学写的太详细。
这一次的作文,要是评分的话,估计王玉敏会把冯文的评为第一等。
班上好几个一向刻苦用功的居然也在其中,这让她发了狠,足足教训了大家大半节课,最后抛出撒手锏,从现在开始,不论课内课外,一班的教室寝室里,不允许出现一本小说,抓到一个,不管是谁,一律叫家长来学校领人!
这个手段很狠,现在还没有家长会,家长们来学校的机会不多,一旦是因为这个原因把他们请到学校,那被抓到的同学的下场,就可想而知,反正肯定不那么美妙。
这还不算,王玉敏还宣布,被抓到的同学,可以检举那些没被抓到的,只要检举两个,那他这一关算是过了。这条虎狼之计一出,算是彻底绝了好多人的侥幸之心。
不仅如此,王老师应该是挨个通知了一班的任课老师,从这周开始,老师上课的时候,看到可疑的情况,就下来翻同学们放在课桌上的课本,看下面是不是有夹带,或者课本本身就是伪造的。
王老师本人更用心,不管是谁的课,她时不时的会溜到两边的窗子那里观察,看是不是还有同学死性不改。
讲道理没用,但老师的强力手段很对症。多管齐下之后,看小说的情况立马得到了遏制,虽然不至于杜绝,但是再看的也是极少数,而且极隐蔽,影响不大。
冯文间接告密的这件事,最后还是流传开来,不少同学知道了有找他理论的,还有气不过的想和他动手。冯文不是个有气节的,没过多久,就把冯一平给卖了,说这其实是冯一平的意思,但没有人信,冯文最后只好找王老师为他做主。
有王老师替他做靠山,同学们当然只能鸣金收兵,不满和愤怒,都只能乖乖的埋在心里。不过,冯文最近一阵子人缘不好,被同学们孤立,那是一定的。
只有肖志杰相信冯文说的,见了冯一平,学着《地道战》里的汤司令,对他竖着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冯一平把这当作真心实意的夸奖,毫不客气的受了,队友,有时候就是拿来卖的嘛,特别是冯文这样的队友,这次把他买了,他还很高兴!
王昌宁却在旁边纠正说,“不,应该说是阴,实在是阴!连带着我们班,就这个星期,每个人的课桌都被搜过两遍。”
不管他们怎么说,冯一平还是很高兴。事情按自己想的做成了,得罪人的还不是自己,被推出去的人受到了老师的赏识,也感觉挺美的,同学们不过被没收了一些小说,又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样皆大欢喜的结果,有什么不好?
这章更新迟了点,但迟到好过不到,呵呵,请大家谅解!还是老生常谈的一句,收藏吧,推荐吧亲!
第六十二章 艰难回家路()
今年的雨水特别足,从6月下旬开始,每天都下。多数时候是阵雨,来的急去的也快,有些不是,淅淅沥沥的,下个半天。
下雨归下雨,热还照旧热,河里的水涨了,也不好去河里洗澡,地上的那些坑坑洼洼里,都是积水,路也泥泞得一塌糊涂。
教室和寝室都是瓦房,教室还好,每年翻检的比较勤。寝室就麻烦,每间寝室都有地方漏雨,原来摆的整齐的床,现在是东一张西一张的,不过估计谁家里都经历过漏雨的事,年轻的孩子,心也都大,这些事都不放在心上,反而觉得,床换了一个地方,又有些新奇的感觉。
看着天气有些反常,学校也不敢大意,几个领导开了个会,在附近找了几个人,趁大家白天上课的工夫,把寝室统统翻检一次,房前屋后的沟道也都疏通了一遍。
这个决定很及时,外面找的师傅刚走,端午节前后的那几天,大雨就一直下个不停。
雨下成这样,冯一平对家里的房子也不放心,还是回去一趟看看的好,于是星期六的下午,他这个学期第一次回家。
这次回家不容易。
学校前面的这条河,水已经涨的很深,变得宽阔的河面,目测有近两百米,简易木桥和枯水的时候露出的河滩,全被淹没在水下。
好在对面林家湾的村民,每天都从这走,村里从初一到初三,三个年级的七个人,在河边等了一会,才等到一个林家湾的村民也过河。
看着他脱掉长裤,大家学着他把长裤脱掉,也好在村里的七个人都是男孩子,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只穿内裤,一手举着书包和裤子,七个人跟在他身后下水。冯宏兵走在最前面,冯海涛在最后压阵,冯一平他们被夹在中间。
林家湾的那个村民,走的也不快,但也没有停下来等他们。在这个时候的农村,几个孩子这样过河,对大人来说,也没什么不放心的,用后来流行的话说,“那都不是事”。
虽说这一段已经是水浅的地段,但平均水深也都没过了膝盖,最深的地方,已经到了大腿根,河水一冲,一个个都东倒西歪的,他们是手牵着手才过去。
大家反而都挺兴奋的,过河后在岸边晾了一会,说说笑笑的,等身上干了些,穿上长裤后,继续往家走。
再翻过一座山,到第二条河边时,真正的考验这才开始。
这条河不宽,也就二十多米,就他们经常过的这一段河道分两截,上下之间,有个一米多的落差。
上面的一段河道,是整块的石板,这么多年,被河水冲刷的光滑的很,上面连一粒沙都留不住,春夏的时候,这些石板上还会长青苔,一个不小心踩到了,很容易滑倒。
上面这一段的末尾,就像是一道天然的石堤,比下面一截高出一米多来。石堤下面,正接近中间的地方,有个直径约三米的圆潭,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就这么一米多高的落差,流下来的河水是滴不出这么大,这么深一个潭的。
这个潭深不见底,不管什么时候,看起来,里面的水都呈蓝绿色。具体有多深,还真没人知道,到现在为止,还没人有这个闲情逸致去测一测。
下面这一段的河道很凌乱,里面有大石头,也有泥巴地。所以平常的时候,过河的人都是从上面走,水浅的时候,踩着露出水面的石板走,水深一点也没关系,在中间丢几块石头,踩着石头走。反正一年中绝大多数时候,过这条河,都不用脱鞋。
平常上面这一段的水,清凉透亮,最多是没过脚背。好些像他们这样的孩子,不冷的时候,都喜欢赤脚踩在光滑的石板上,在上面这一段到处乱跑。
现在可不一样,离河边还远,河水的轰鸣声夹着水汽就扑面而来。已经看不到中间的那个落差,上下两截已经成为一体,原来熟悉的河堤也看不到,河水蔓延着,把这边靠着河的田都给淹没了两丘。
水面并不平静,因为河道窄,所以颇有些汹涌的感觉。特别是上面拐弯的那个地方,上游的水汹涌而下,拍打在那个弯道的石壁上,水花溅起老高来。
看到是这种情形,冯一平有些却步,河水这么深这么急,就他这个旱鸭子,下去就是给河神送菜。
同伴们并没有他这样的顾虑,有几个还挥舞着书包,“哇哇”的叫着朝河边跑,很兴奋的样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也正常,这个时候,这些孩子,除了对父母老师,多少有些敬畏,至于其它方面,应该还没有“怕”这个概念,要是现在真有一头老虎在面前,不要说摸它屁股这样的小事,估计有不少人还会按着老虎的头,狠狠的揉搓一番。
所以面对这样的场面,冯一平这个心里年龄三十多的人,有些没底,有些害怕。其它的人不一样,这样的事也不是年年都有,遇上一次还都挺高兴的,至于怕啦,可能会被河水冲走啦,这些念头,他们压根就没有。
男人,估计是在少年的时候,最胆大,最本真,最喜欢挑战,最喜欢迎难而上,根本就没有畏难的念头。至于挑战的后果,更是压根想都不会想,遇事就本能的,一往无前的往上冲。
慢慢长大以后,懂的越多,权衡的也越多,遇事思前想后的,这股劲就再也找不回来。有时候,还真说不清这究竟是成熟了,进步了,还是长回去了。
大家虽然兴奋,但并不莽撞。现在的情形,当然不能从上面一截走,一不小心,踩滑了,或者说被水冲走,掉进那个潭里,水性再好的也出不来。
七个人里面,就只有冯一平和另外一个不识水性,其它的都可以,不知道是不是和名字有关系,水性最好的是冯海涛。
在众人注目下,他三下两下的脱的只剩一条内裤,必须得说,他还真瘦,排骨,哦不,肋骨一根根的都看的清清楚楚。
凭着记忆,大家在下面选了一段相对平坦的地方,冯海涛笑着就准备下水。
冯一平马上紧急叫停,大家都一愣,不解的看着他。
冯文也正在脱衣服,闻言说,“怎么了一平,你想打头阵?”
冯宏兵说,“那可别,他的密度太大,入水就沉,”大家听了都笑起来。
冯海涛双手沾着河水,在胸前拍了拍,“不用急,我先去试试水,回头再把你带过去。”
冯一平过去拉住他,“等一下,还是做点保险措施吧!”
大家都在脱衣服,冯宏兵和冯文穿着内裤,拿着衣服和书包来到河边,冯宏兵说,“要什么保险措施,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这样过河。”
冯文说,“再说我们现在能有什么保险措施?”
虽然其他六个人年龄都比他大,但冯一平始终把自己当这里唯一的大人,既然如此,当然要对大家的安全负责。他苦口婆心的劝大家,“稳妥点没坏处吧,去那边割几根葛藤,下水的时候拉着,这样万一有个大浪什么的,人也不会被冲走。”
冯文听了嘲笑他,“一平,你是电视看多了还是小说看多了?”
年龄大的冯宏兵和冯海涛也觉得没这个必要,但冯一平坚持,因为他的各种表现,他的意见现在还是有点份量,最后还是冯海涛打圆场,“一平说的也对,这样做也没坏处。”
经历过理发店的事之后,冯宏兵对冯一平也转变了看法,所以,最后,还是冯宏兵,冯海涛穿好衣服,和冯一平去割葛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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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过河(求收藏 盼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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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藤这玩意每座山上都有,也是现时的农村缺不了的东西,主要是用来捆东西的,比如在山上砍柴,顺手割两根当绳子。春天的时候,也有人掐藤上的嫩叶喂猪,还有人牙疼的厉害,就去挖几块葛藤根,含在嘴里。
这种现在连猪都不喜欢吃的东西,满山都有的玩意,后来好像开发出很多保健食品来。
走了不远,山脚下就有好大一蓬葛藤,走在后面的冯一平拉住前面的两个人,“等一等,”
他们两个回过头,“又怎么了?”冯宏兵很不耐烦。
冯一平不说话,在地上捡了几块石头,丢到那蓬葛藤上,“先打几下,我怕里面有蛇。”
这下连冯海涛也笑了,“有最好,我们抓来熬汤。”
冯宏兵甩了甩手上弹簧刀的弹簧刀——这是大家行李中,唯一的利器,他看着冯一平说,“一平,我怎么发现你现在越来越胆小呢?”
冯一平也不分辨,但还是跟在他们后面,没办法,他这人天生就怕蛇。每次带儿子去动物园,蛇类的那一块,他总是远远避开,动物世界里,一看到蟒蛇之类的,马上换台。
还是前面那句话,如果面对一头老虎,他还有可能壮着胆去摸摸老虎屁股,但是如果看到一条蛇,他就只有望风而逃。
记得后来有一次,儿子五岁的时候,要买假蛇玩具,他死活不同意,那蛇虽然是塑料做的,但很逼真。偏偏儿子很喜欢,所以又哭又闹,知晓内情的张彦在旁边看好戏,最后,他只好和儿子商量,“因为爸爸很怕这种东西,所以我们不买这个,买其它的好不好?”
儿子当场破涕为笑,大声叫着去找张彦,“妈妈,妈妈,爸爸怕蛇。”引得店门口的包括服务员在内的好多人都笑话他。
不过,虽然冯宏兵和冯海涛说的轻松,走近葛藤的时候,还是都在上面踢了几脚,看里面没动静,才弯下腰去割。
扯出来好些,最后割了两根十几米长,不老不嫩的,冯海涛熟练的把这两根接起来,有三十多米长,足够了。
这样新鲜的葛藤,上面有毛刺,会蜇人,冯海涛把裤子缠在腰上,再把葛藤系在裤子上,从田岸边溜下水,就像屁股后面拖着一个长长的尾巴,在大家的笑声中,朝对岸游去。
水确实有些急,但冯海涛在中间游刃有余,几分钟的工夫,轻轻松松的就到了对岸,他现在不用不过来,也在岸那边找了快大石头,把葛藤系住,朝这边招手。
冯宏兵第二个下水,书包和衣服绑在背上,顺着葛藤朝对岸游,不多时,他也轻松游到了对岸。他留在那一边,冯海涛则游到河中间,扯着葛藤停在那,这边冯文下水,他水性略逊,衣服书包都不拿,只一个人向对岸游,到了河中间,冯海涛带了他几把,接下来,另外会水的两个也被冯海涛接应过去。
然后,冯海涛和冯宏兵轮流着,把、鞋带到对岸。最后,两个人一人拖一只手,把冯一平和另外一个不会水的带过河。
冯一平是最后一个,这几分钟很短,冯一平仰面朝天,被他们两个夹在中间,手动不了,只剩下脚胡乱的踩着水,正确的说是打着水吧,他可不会踩水。
河水确实很急,他们时不时就被冲歪,这时冯海涛就伸手拉一把葛藤,至于河水溅起来,弄得冯一平一头一脸的,还不可避免的喝了几小口,那就真顾不上。
等总算过了河,脚踏实地了,冯一平才放下心来,然后一个个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家都笑起来。
冯文说冯一平,“就说你多次一举,你看,大家一点事都没有。”
冯海涛说,“还是有用的,比起以前,今天轻松不少。”、
冯宏兵也说,“是,别看是只拉几把,还真省点力,我看以后也可以这样。”
有他们两个说的,也用不着冯一平再去反驳冯文。他穿好衣服,看到上面不远的田里边,有几个大人穿着蓑衣,带着斗笠,在田里忙活着,他们肯定是看到了河边的这一幕,也没有说过来帮一把。
冯一平不由得感叹,现在的农村,不但他们这些小孩子心大,什么都不知道怕,大人们心也大,根本就不担心会出事。
这农村的孩子,还真是散养的啊。
家里近半年没人住,窗户都关的紧紧的,很闷,又是这样闷热的天气,一进到屋里,不一会就满身的汗。灰尘真是无孔不入,桌子上,灶沿上,明显看到有薄薄的一层。
漏雨倒还好,只有伙房和堂屋有两处比较厉害,堂屋的那处漏的时间比较长,地上都滴出一个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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