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不断的加速,如果可以的话,她确实不想与他们呆在一起,免得露出马脚。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去吃午饭。”苏哲站起来,张承生突然遭人杀害,还有后事要跟进,在凶手没找出来前,不能让自己陷入过多悲伤的情绪当中。
深深的吸口气,苏哲让自己的心情放轻缓一点。
吃过饭,李全、魏德刚、陈象三人先回昆城。苏哲还要跟进张承生的事情,自然回不去。古玩店明天开张,唯表让他们出面打量。
发生这种事情,谁都不愿意看到,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唯有面对这样的结果。最苦的还是杨玲和她的女儿,一个年轻丧夫,一个年幼丧父,接下来的日子都不知该如何。
下午,苏哲自己一个人去了张承生家一趟。
张承生的死讯已经让不少人知道,左邻右舍站在门口里观看,心情莫不沉重。不管张承生夫妇生前与他们关系熟不熟,这么年轻就死了,总归让人感唏嘘。
苏哲走进里面,杨玲坐在沙发上,泪水从昨天晚上就没有停过。两只眼睛哭得肿红,泪水仿佛变得干涸,却依然停不下来。
张承生的女儿静静坐在一边,看着妈妈哭,好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不吵不闹。
苏哲想对杨玲道声节哀顺变,话到喉咙却卡住,一切语言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比。
张承生如今躺在太平间里,因为是他杀,法医要对他的身体受伤部分重新取证。这件事情军方插手进来,张承生又是派出所成员,政府受到重视,开始进行进行全城的搜索工作。
因为白水亮与张承生生前有过节,他的嫌疑最大,就连骆明辉同样不能幸免,让人请过去谈话。换作其他人骆明辉肯定不配合,但是军方出手,就算他在当地遮了半边手也要老老实实。
张承生的事情对当地造成一定的影响,那几天凡是有一点黑道背景的人,一律都请过去问话。
苏哲一直在腾冲呆到张承生的头七过才决定回昆城,至于夏珂比他早几天回去。苏哲是怕她在这边跟着她劳累,先让她与苏羽澄一同回去。
回昆城前,苏哲又去了一趟张承生的家。
后事办法,打完斋,一切又恢复平静。
经过这么大的打击,杨玲整个人消瘦不少,眼里没有一点生机。
“生嫂子,承生虽然不在了,日子还是要过。女儿才刚会走路,如果连你都垮了,就没人能够照顾她了。”苏哲声音哽咽。
望着厅里的东西,就像那天晚上第一次过来一样。
几年没见面,却在故友重逢不久人鬼殊途。
杨玲如同失去魂魄,坐在沙发里不搭话。直到看见苏哲准备离开才站起来从房间里拿出一块玉佩说:“这块玉佩你拿回去,那天晚上就因为你送的这块玉佩,我把它丢到地上弄坏,然后承生跟我提出离婚。”
“如果你们不来,或许承生就不会死。。。。。。”杨玲说着又哭起来。
杨玲心里有怨言苏哲是知道的,张承生不是他直接害死,因为他这根导火线间接出事。苏哲拿回玉佩,这个时候想让杨玲留着是不可能的。
“生嫂子,杀害承生的凶手我一定会替你找出来,到时让承生在天之灵死得冥目。”
杨玲只顾着一味的哭,苏哲心里哀叹一声,缓缓退出去。
苏哲去过太平间,看过张承生身上的伤口。致命伤是在脑袋的位置,让一个重物从头上砸上来。肚子里有两处让刀子捅的伤口,有二十公分深。苏哲用透视异能看过,刀子没伤到大动脉,如果没有头上的致命伤,不会流血过多死亡。
脖子有勒痕,张承生指甲处有皮屑,大概是遭人勒住,他紧张之中企图挣扎开抓到凶手手臂留下来的。
白水亮本来是最大的嫌疑犯,不过那天晚上他喝得稀泥烂醉很多人可以作证,一时间问不出什么来。白水亮目前继续在拘留,案子一天不破,他想重获自由是根本是不可能。
发生这种事情,还惊动军方,骆明辉是不可能会理他。白水亮只是一个替他做事的人,像这样的人,手底里一大堆。
回到昆城,经历过张承生的悲剧,苏哲心智变得更加成熟。
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看事情想问题总无法往深一点去想。这一次就因为他的鲁莽,失去一个多年好友,这份自责,即使日后找到杀害张承生的凶手,依然无法以释然。
回去后,苏哲把何专加约出来,跟他提起张承生这件事。
高中时期,他们三个人关系不差,有这个义务让他知道。
“承生父母那边知道这个消息没?”何专加问。
苏哲叹声道:“承生小时候父亲走得早这个你知道的,老母把他拉扯长大,在他生前去他家时那次听他说起,在高中毕业那年母亲突然间就走了。就因为这事,承生没有继续上大学。无牵无挂,就全国四处闯荡,最终选择在腾冲落根。”
顿了下,苏哲黯然道,“专家,这件事其实真该怪我,如果不是我多闲管事,承生就不会死。。。。。。”
何专加沉默一会说:“猫、花瓶、小孩的故事你应该听过。如果按你这样说,你是不是该责怪烂赌张?或者是白水亮,如果他们不在那个时候来追债的话,你们买了东西就离开,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没等苏哲开口,何专加继续说,“发生这种事情谁都不想,当时你们两个人帮助烂赌张是出于良心。承生的出现只是个意外,而且这份意外让你们感到惊喜。发生这种事情谁都不想看到,你在心里自责也没用,如果真有在天之灵,承生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子。”
道理苏哲是懂的,只是真要放下,还需要时间。
“来,别想太多,我们来敬承生一杯,生前喝不了他的喜酒和女儿的满月酒,今日一次性补回来。”
何专加举起杯,苏哲跟着满上一杯酒。
皇天后土在上,一杯清酒断人肠。
。。。。。。
唐雨不知道张承生的事情,她只知道这几天古玩店开张把她忙得头昏脑涨,连睡觉的时候都不够,让她有点后悔答应苏哲打理古玩店。
可是忙碌的生活却让她重新找到生命的意义,在忙碌之中忘记自己是苏哲情妇这个身份。
自从苏哲去腾冲,连开张都没有回来,唐雨有好几天没见过他。
期间打过几次电话,苏哲没有接,不知他在忙什么。后面忙起来,索性连电话都懒得打。反正苏哲是个魔鬼,他不出现对自己来说是好事一件。
中午过来开店,唐雨按照每天的步骤,先开始打散古玩店上面古董的灰尘。新开的店,每天来的人不少,就算不是过来买,询问的人也是一批接一批。
关公庙这一代本来就是旅游景区必走的一个消费点,暑假到了,每天出游的人络绎不绝。金大班每隔两天会过来一次,更多时候是叫青岚的女人过来帮忙。
如果这几天没有她过来帮忙,唐雨早就崩溃。除开忙不应瑕的顾客,时不时还有人拿几件古董过来让她鉴定。
唐雨才接触这行一段时间,哪有什么鉴定真伪的能力。
所以鉴定的事情全是青岚在做。
“青岚姐,每天让你做这种事情,真是太麻烦你了。”唐雨说得很由衷。青岚身上有一种成熟妇女的味道,而且说话谈吐,待人接物,礼数周到。唐雨与她呆在一起,就算同为女人,没有一丝厌恶感。
青岚姓青,这个姓不多,如果不是青岚特别提过,唐雨还以为这是她的名字。这段时间唐雨与她在一起工作,面对她的知识渊博,她是自惭形秽。而且青岚去过很多地方,让唐雨羡慕不已。
长这么大,她从未出过省。
以前还幻想着等到赚了钱就全世界旅游,如今做为情妇的身份,这种念头还是早一点打消掉比较好。
青岚拿着鸡毛扫小心翼翼的打扫着架子上的卫生,动作一丝不苟。
“反正我在家里坐着也是无聊,再说苏老板有给我工资的,我可不是白做的。”青岚脸上带着浅笑,风韵犹存的少妇味道,就连唐雨都看得有点呆。
“不知道他跑哪去了,反正他不过来,我更乐得清。。。。。。”
“静”字没说出口,唐雨脸色就有点不自然,因为她看到苏哲走进店里,正好听到刚才的话。
。。。
第241章 :举报
每次看到苏哲的出现,唐雨免不了感到惊慌。
不知是不是过于敏感,将近十多天没看到苏哲,竟发现他满脸疲惫。
唐雨知道苏哲去腾冲是为了赌石,对于这个她不赌,心里暗忖:赌石会把人赌得如此憔悴不堪?
青岚看到苏哲进来,将手中一个花瓶放回去走过来问:“那边的事情办妥了?”
苏哲点头,“这阵子真是麻烦你过来帮忙,不然这古玩店开后接着就要关门了。”
青岚浅笑下:“苏老板这话客气了,我可是拿工资的。”
苏哲亦笑了笑问:“金会长今天有没有过来?”
“找他有事?”青岚问一句,接着又说,“他今天去四川了,大概要一个月才会回来。”
苏哲眉头扬了下,想问金大班过去干嘛,觉得不是很合适,转过话锋说,“我记得青岚姐是四川人,怎么不顺便回去看下。”
青岚将长发往后拨弄下,身体微倾,胸口高耸的部分往前凸了下。觉察到苏哲的目光紧盯着,脸红下,目光轻嗔道。
苏哲倒是觉得有点无辜,他不是刻意盯着她看。只是在等她回答,目光没挪开,没想到会造成误会。摸下鼻子,苏哲悄悄的避开眼。
青岚亦将身体微侧,走到柜台那边拿过一件玉壶边擦拭边说:“四川不算小,他去的地方离我老家有点远。况且这次好像是听说西南那边有一批古董交易,他过去看看。”
苏哲哦一声,在青岚曼妙的身材看一眼接着走以架子边。
开张到现在,因为张承生的事情,古玩店进多少货,卖出多少都没留意过。
唐雨自从苏哲进来,拿着一块抹布站在旁边有点紧张。
苏哲没理会她,径直走到柜台前拿起帐目本翻看起来。唐雨见苏哲看得认真,稍微松口气才去忙其它的。
帐目看到一半,一个穿着普通的中年人走进来。走到门口他左右看了两眼这才进来,目光有点有点闪烁。
苏哲看到他的一只手藏在外面那件长袖,脸上紧张不已。
来到柜台前,中年人低声问:“掌柜的,你这里收不收古董?”
“收,只要是真品,任何价格都收。”
中年人左右看了一眼才小心的从长袖里拿着一个碗。
“你看下,这个碗值多少钱?”中年人可能因为紧张,说得都有点颤抖。
苏哲接过来看了下,从外面的模糊情况看来,的确有点年份。图案是一只大公鸡,如果说有什么特别,苏哲想到的却是那个某个剧组用了十几年还在用的铁公鸡道具碗。这个碗怎么看都是那只碗的孪生兄弟。
苏哲翻来覆去观看着,中年人在旁边担心他脱手掉下来。
“怎么样,值多少钱?”
中年人迫不及待想知道价格,同时还时不时往门口外面看,像是有人会过来。
苏哲原本想试下自己的鉴定能力,不过看了几分钟他要承认,没有异能,根本看不出是真是假。
没办法,最后还是要用到异能。
从公鸡碗身上传来很稀薄的气息,比起之前那些,这是碰到最差的。根据判断,应该是晚清或者民国初年的公鸡碗。
没想到这只公鸡碗还有这么悠久的历史,生命顽强到这个程度,不得不佩服。
苏哲将公鸡碗放下来说:“这只碗应该是晚清末年的东西,大概值五万块。。。。。。”
“这么多!”中年人打断苏哲的话。
五万块对于他们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很多人辛苦工作一年未必能存到五万块。
“五万块就五万块,卖了。”中年人语气急促,恨不得苏哲立刻付钱走人。
苏哲笑了笑说:“老哥你先听我说完,我说的五万块是指完好无初的价格。你看你这只碗,边上缺一个角,大大影响了它的价格。”
中年人心里咯当下问:“那值多少钱?”
苏哲摇摇头说:“不值钱。”
“什么,不值钱?”中年人声音提高,完好无初值五万块,只是缺一口,却是一文不值。
中年人将公鸡碗小心的拿回来,“你这店坑人,我在另外一家店别人还出五千块,到了你这里就一文不值了。”
货比三家,看样子在来之前,中年人已经去过很多家,比起苏哲的五万块开价,其他人价格可能要低很多。
苏哲不知道他拿过来的公鸡碗是从哪里得来的,只是对方一直闪烁不安的样子,想必东西有点不清不楚。
“既然别家开五千块,那你拿到别家。”苏哲不想事后有任何麻烦,还是不收为好。别到时这店才开张几天,就有人上门请喝茶,这就亏了。
中年人心里一急,脱口道:“五千我不要了,要不给个三千你把碗拿去。”
苏哲继续拒绝,如果是完整的他可以考虑,缺了口的古董,特别是瓷器,就算是唐朝的都不值钱,顶多是放到国家博物馆里当展览。
有些古董可能经过修补能够保持它的价值,像书籍、字画这类,只要不影响到它本身的内容,边框修补价格不会变低。瓷器不同,经过修补,就像去棒子国整容过,再好看都有芥蒂。
“两千。”
中年人继续压低价格,见苏哲不为所动,一咬牙接着说:“一千,就算缺个角,五百这个价总值。”
苏哲看中年人的样子铁了心是想将碗卖出去,拿过碗再仔细看一遍。缺了口的确是影响了整体的价格,不过一千块拿下来,也不差这么一点钱。
沉吟一会,苏哲拿着碗问:“这只碗来历干不干净,如果是赃物,很抱歉,就是送给我都不能要。”
“这个你绝对可以放心,我住在不远,很多人都知道我李图成家里有一只由祖辈留下来的公鸡碗。”中年人拍着胸口保证,“早就年别人就劝我出手,若非手头紧,我肯定不会卖的。”
苏哲看着李图成犹豫片刻,这时唐雨搞完卫生走过来。苏哲对她说道:“拿一千块给他,这只碗收下来,就当今日开市好了。”
唐雨在公鸡碗上瞥一眼,看不出名堂。不过苏哲开口了,她不敢怠慢,连忙从抽屉里拿出钱。
正准备给钱给李图成,门口里有一男一女冲进来。
“大哥这只碗不能卖,这是家传之宝,别忘了当年爸死前千叮万嘱都说过不能卖这只碗。”
这时候苏哲倒是明白,碗的确是清洁的,李图成进来时的紧张恐怕是怕自家兄弟闯进来。
李图成倒不去理会那么多,板着脸说:“我身为长子,这碗本来就是留给我的,凭什么不能卖。”
“我说不能卖就不能卖!”冲进来那男的上前想抢碗。
碗就放在桌面上,他过来抢,李图成亦上前碗。两个人一人一边,最后还是当弟弟的力气大一点把碗抢过来。李图成眼见钱就到手,虽然是几百块,也不甘心就这样没了。
冲上前想夺过来,跟着弟弟进来那名妇女上前阻拦,没想到身体撞到弟弟手,“砰”一声,碗掉到地上碎开。
三人愣了下,接着弟弟一脸惨白,嘴里自言自语道:“没了,碗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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