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说的没错,没有楚亦的传召,这个赵瑜是不可能在这个时辰出现在御书房的,只是楚亦既然喜欢她,又为什么不将她纳入后宫呢。想着赵瑜和她有些相似的脸,容琦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如果让她府里的赞画看到这位赵瑜小姐,不知道是个什么反应。是否会更加感叹自己的处境悲惨。
就算是做为女子的她和瑾秀都难免挪不开眼睛。驸马、瑞梓、文静初看到了她大概也会流露出一股惊艳吧!如斯美貌又有才气的女子世间难寻啊。
敛住自己的思绪,容琦抬起头来。
此时已经是皓月当空。
容琦停下脚步,“瑾秀,陪我走一走。”
瑾秀应了一声,挑起灯笼走在她身边。
容琦不大喜欢宫里的气氛,到处都是一模一样的建筑,人工的味道浓重,宏伟的宫殿给你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假如让她天天呆在宫里,她大概也会焦躁不安。
宫中唯一有点柔情的地方就是这个宁霞宫,宫殿的整体线条有些圆润,宫殿不远处有一个桃花林,晚风习习,桃花的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
容琦在桃花林里站了一会儿,好像是有些无聊,于是从袖子里取出一支毛笔在指尖把玩,那毛笔刚刚在她手指上绕了两圈。
一个无奈的声音就响起来,“好了,好了,我出来还不行吗?”
第五十章 谁在一手遮天
那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容琦只觉得手指一轻,那支毛笔便不翼而飞。
然后“啧”了一声,那毛笔又被扔了回来。
包子脸像一个委屈的小媳妇,“小公主,我那支笔呢?什么时候还给我。”
每一次面对难奈何的时候她都严肃不起来,尤其是他瘦猴样跳来跳去带着他那张苦兮兮的包子脸到处晃悠,容琦就有点时空错乱的感觉,好像皇帝那里是一个世界,难奈何这里又是另一个。
沉闷的代表作是皇帝。
轻松的代表作就是佐罗二少,难奈何属于那种买多了奉送的赠品。
难奈何帮了她不小的忙,如果没有这个神偷,她对付吕清恐怕还要多费些周折。
只不过她让难奈何去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他就比较乐意,可是提到要去看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他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容琦知道这有些为难他,可是当时她刚刚从天牢里出来,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去看看那个叫楚鸿的孩子。
她坐着马车在市集上转了一周,为的就是让墨染去打听消息,吕清既然没说对晋王府加强防卫,那就是皇帝已经胸有成竹用不着担心。
墨染回来告诉她,晋王府围地像个铁桶,她就算再有权也不能一手遮天,她头顶上还有个皇帝。
可是看着市集上的孩子们快乐地看捏面人,吃搅糖,买糖葫芦,再想起楚律的眼神,她的心里就一阵阵地发酸。
不得已她又想到了神偷。
进出长公主的府邸如入无人之境的神偷,想要进去晋王府应该不会很难。
谁知道难奈何一听就推辞,可是看到她皱着眉头不说话,手里还拿着一支毛笔玩,立即就想到了被她拿着短处,只能扭扭捏捏地说去试一试。
容琦和他约定好在宁霞宫外的桃花林里等他的消息。
不过现在看到难奈何脸上的表情,容琦的心已经沉了下去。“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皇帝绝不会因为楚鸿才七八岁就放过他。
“公主若是让我偷一样东西还可以,可是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变活人……尤其是那位小爷被许多人看管着……”难奈何露出一副沮丧的表情。
容琦自然知道楚鸿必定是重点监护对象,万一楚律还有什么动作,楚鸿就是皇帝拿出来的第一个挡箭牌。
“那孩子是挺可怜的,谁知道我一转眼的功夫他就不见了。”
难奈何的这个回答让容琦有点意外,“你说什么?”
难奈何道:“我本来是想见机行事,按照公主说的,趁机将他弄出来然后送到很远的地方……”
容琦皱眉看了难奈何一眼,难奈何这才止住唠叨,“王府里的禁卫实在太多,我没法下手,后来是因为皇帝的圣旨到了,我去前厅偷看,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那小爷不见了。”
“我满府里找了几圈,都不见那小爷的影子。”难奈何神秘兮兮地看容琦一眼,“王府里现在炸了锅。如果过一会儿再找不到那小爷,就会有人进宫禀报皇帝。”
如果说楚鸿被人救走了,那么救他的人绝对不会是单单对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起了怜悯之心。
她还是晚了一步,她本想让难奈何注意晋王府中的动静,谁知道竟然有人会这样不声不响地将所有的事做好了。
那个人会是谁?安定大将军?
难奈何咳嗽了几声,大概觉得自己没将这件事做好,所以找个借口就脚底抹油了。
容琦站了良久,墨染才从桃花林内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难奈何说的没错,至少我安插的人没有看到他带人出来。”
容琦沉吟了一下,“难奈何身法很快,会不会他出来的时候……”
墨染摇摇头,“不会,难奈何如果带人出来,他的身法必定会受限制,就不会像往常一样神出鬼没。越是顶级的轻功约束就越多,重量是最重要的一个因素,所以古往今来的神偷都只会去偷一些精巧的事物。”
那么真的像难奈何所说楚鸿忽然不见了?不可能,这绝对不是轻功能做到的。
“公主,夜深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容琦看着树枝上摇晃的桃花,被风一吹花瓣飘落在地。
晋王府,现在一定是一片血腥狼藉,但是……她要去亲眼看看到底是谁在那里一手遮天……一片花瓣飞进她的衣领中,“回御书房。”
她要去跟皇帝要圣旨,猝不及防地揭开那人的面具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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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宫里的住所其实离宁霞宫并不远,走过一个长廊就能看到宫殿里的灯光。
去御书房就要经过这里。
刚才她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因为心里惦记着这件事所以路过住所也没有停留,现在……容琦正考虑着是否要带瑞梓一起去晋王府,忽然听到一声清脆喊声,“请问瑞梓瑞公子是在此处吗?我有东西要呈给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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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迷途的侍郎
那人穿着枣红色的官袍,虽然看起来微微有些狼狈,可是仍旧掩饰不住容貌的清秀,衣冠虽然穿着的十分整齐,可是头发从官帽下垂了几缕下来,肩膀上居然还带着些灰尘,手提着灯笼,灯罩上沾的全都是泥土。
他焦灼地站在殿外向里面张望,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大自信。
容琦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这样的男子主动上门来找她,之前皇帝的那个御丞一脸讨好她的意思,可是眼睛混沌,一看就是个平庸之辈,这位除了狼狈之外,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让人看一眼不禁十分的舒畅。
容琦向前走了几步,这位总算发觉,转过身来愣了一瞬,立即道:“啊……公主。”顿了顿才想起来行礼,“微臣谢章……参见公主。”
容琦还未说话,那两扇殿门缓缓打开了,瑞梓站在门后。
那谢章下意识地转头一看,整个人立即像打了鸡血一样,眼睛一亮,更加地容光焕发起来。
容琦视线挪到谢章手上,看到他手里果然正捏着一封信函。
上面清晰地写着:呈长公主。
看到这封信,容琦已经不得不暂时搁置去御书房的计划,她沉思了一瞬,走过谢章,淡淡地吩咐了一句,“进来吧!”
以容琦的经验,长公主说出这样的话,稍微漂亮点的男人都会稍微挣扎一下,脸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来。
可让容琦没想到的是,这位看起来胆小的谢章竟然连犹豫都没有,甚至还欣喜无限地跟着走了进来,容琦坐下来开始观察谢章脸上的表情,这人的脸红扑扑的,眼光单纯,站在那里大多时候是用余光在看瑞梓,而不是看她。
显然谢章并不是来跟她献媚的,他的目标是瑞梓。如果是现代的腐女大概马上想到了男男爱上的问题,可瞧瞧瑞梓和谢章俩人的表情就会知道,爱倒是肯定没有地,暧昧嘛也装不出火花,谢章眼睛雪亮,露着对瑞梓赤裸裸的崇拜。
瑞梓似乎比往日要明丽很多,站在一旁眼角斜飞,带着一股傲人的风采,眉目之间透着淡淡的灵气。
容琦几乎能想到,瑞梓当年走在人群中,翩翩风采,让长公主一见难忘。
若是在平常容琦倒想好好欣赏一下眼前这一幕,可是现在……她看向谢章,“你说有东西要呈给本宫?”
谢章本来已经开始神游太虚,被容琦这样一说才缓过神来,忙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函,规规矩矩地递给瑾秀。
瑾秀小心翼翼地将信接过来,然后递给墨染去看,墨染将信封检查过后才来到容琦手上。
这是一封没有封口的信函,落款没有火印,看起来普普通通。容琦将信封打开,一股沁人心脾的墨香顿时扑鼻而来,她慢慢地抽出里面的纸张,打开来看。
雪白的纸笺上用很清秀的字体写着一句话:你想要的,我办好了,什么时候要,可随时来取。
字迹是她所熟悉的,安定大将军的笔迹。
没让容琦开口询问,那谢章已经说:“微臣听说瑞兄在宫中特意来拜访,途中遇到礼部的一位官员,那位大人不常进宫迷了路,微臣听他说是送信来给公主的又有紧急公务在身,所以就自告奋勇替他将这封信呈给公主。”
谢章这话说的十分自然,并不像是在撒谎。
容琦看了看他官袍上的尘土,“你衣服上的尘土从何而来?”
那谢章不禁赧然,“其实微臣本想将那位大人带到此处,谁知道半途中竟然将他丢了,于是到处寻找,好不容易将他找到。”
这个谢章她以前没见过,并不熟悉,从他的外表来看,他不应该是什么颇有心机的狡诈之人,不可能在她面前面不变色地编谎话,可是他这番说辞却也让人听之诧然,他难道竟然相信有官员会在宫里迷路?竟然还兜了几个圈子好不容易将人找到,这个人未免单纯的有些滑稽。
容琦侧头看瑞梓,瑞梓脸上没有什么怀疑的表情,显然是在告诉她,他对这个谢章的话深信不疑,瑞梓的目光落在着她手中的信上,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至少她可以相信这个谢章没有什么问题。
也多亏此时此刻她身边的人是瑞梓,如果是驸马,他心里想得什么她绝对猜不出来。
“那人有没有说他从哪里来?”
谢章点点头,“说过,他说他这几日在晋王府办差。”
“他叫什么名字?”
谢章皱了皱眉头,“石丁安。微臣刚刚调任侍郎,对这位大人并不熟悉。”
石丁安,容琦将这个名字念了一遍。
是定安。
此时此刻,对这个安定大将军,她心里不得不又加重了一笔。
他在那信函中说的话让人分辨不出是敌是友,内容如此明晰却又让人看不到什么蛛丝马迹。
他似乎掌控着整个大局,甚至于对一个刚刚上任的侍郎竟然也利用的如此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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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
第五十二章 我踢我打我咬你
安定大将军的府邸。
有人正黑着脸提着一个不停踢打的孩子。
他十三岁就已经练就一身精妙的剑法,十五岁就名满天下,十六岁败在主子手里,可从此之后他就没有再有过烦恼。
可是现在这个孩子似乎正在锻炼着他刚劲的神经。
对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打不得,骂也没用,无论是谁都束手无策。
这个孩子不但手脚并用地又踢又打,他还会露出满口的牙齿,咬人。他恨不得将这个孩子提起来扔进府里的池塘里,他实在讨厌这个嘈杂的声音,这么多年他似乎还没有接过比这个更困难的任务。
伸着手臂,他只能黑着脸看那正在亭子里悠闲赏月景的主子,他无比地期待主子能将这个麻烦接过去。
在他的手背被咬了两口之后,他的主子终于在他恳切的目光下走了过来。
那孩子踢踹的更加用力。喉咙里呜呜咽咽。
“咬人,哭闹都是小孩子做的事。”
“聪明的孩子会用心观察大人们做的事,从中获取更多的东西,我小时候虽然不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是也知道怎么捣乱让大人更头疼。”
咬人,哭,显然都是最无效的手段,没有任何的作用。
那孩子一直挣扎的身体终于停下来,鹰爪一样的手指松开,但是一双眼睛还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人。
孩子安静了,才有人敢上前将他带走。
“为什么要救他。”松开手里的烫手山芋,沉吟了良久,他还是猜测不出主子到底要做什么。
“你七八岁的时候会做什么?”
“现在还不是他的世界,他没必要牵连其中。”
安定将军站起身,他今晚少有的忙碌。
离亭子稍远的长廊上,站着一个俏丽的身影,她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嘴角荡漾着许久未有过的微笑。
她祈祷着今晚就这样过去。
静寂了一会儿。
终于等到有人抬了一块血糊糊的东西回来复命。
“再晚去一会儿就要被野狗叼走了。”
安定将军从桌子上拿了一杯茶,刚喝了一口,那块血肉终于蠕动了一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安定将军放下茶杯,笑笑,“下一次再胡来,你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那血肉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破布,上面画着一只大王八,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下我相信了。长公主不是以前的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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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秀给谢章的灯笼里换了一支蜡烛,不然这位大人走到半途中就要摸黑前进了。
一切都准备停当,瑾秀暗示地将灯笼拿过来,可那谢章用余光扫着瑞梓,还磨蹭着不走。
好像错过了这一次就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一样。
谢章小心翼翼地看向面前的长公主,长公主似乎不像以前那般,脸上总是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黑雾,此时此刻她虽然拿着信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但是明媚的眼睛中依旧透着一股自信,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她忽然笑了。
那笑容虽然短暂地如同昙花一样,可无疑让谢章壮了胆色,他咬咬牙下定决心,“公主殿下,微臣有一件事还望公主能应允。”
谢章忽然说话,打断了容琦的思绪,看着谢章满脸恳求的样子,她点点头,让他接着说下去。
谢章大喜,慌忙七拼八凑地将话说全,那话说到最后连瑾秀的脸色都变了,屋子里所有人几乎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的表情。
容琦也忍不住确定,“你是说,要我允许你进一次公主府?”
谢章鼓足勇气认真地点点头。
难道真的是最近的谣言在作怪?所以才会让这样的美男子失去了自危的感觉?忘记了长公主向来是欺女霸男的典范?他就不怕跳入火坑再也爬不出来?
“本宫答应你。”既然有人提出来,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那谢章一脸的惊喜,磨蹭了半晌终于欢欢喜喜地退了出去。他拿着灯笼晃来晃去,步伐明显比来时要欢快许多。
这个谢章真的是让所有人都大开眼界。
大概是容琦看瑞梓的目光过于暧昧,硬生生地将瑞梓的脸看黑了一层,忍不住解释,“去年会试,此君未带笔砚,是我将匀了一份给他。后来殿试,他在都城中迷了路,也是我将他带到宫外。”瑞梓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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