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的女人:失踪的新婚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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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的女人:失踪的新婚宠妃-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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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该挨骂了呢。”

青璃歉意的道:“抱歉,我的手没当心就滑了。”

那小丫鬟见她一脸的歉意笑容,不由的怔了两秒,于是尴尬的笑了笑,挥着手就要捡起那些碎片,“没,没关系,反正我们做下人的被骂是常有的事啦。”

牢门又被人粗鲁的打开:“吃完了没有,吃完了就赶紧的出来!”

“哦,好了好了,马上就出来!”那小丫鬟慌手慌脚的收拾了后就提着篮子出了监牢。

牢门又被人锁了起来。

她抬起头,望着天窗外透出的皎白月色,仿佛都能闻到一阵阵的花香袭来,左手缓缓的从背后伸出来,摊开的手心里有些淡淡的血迹,一片碎裂的瓷片就躺在手中。脑海里回想起白天那乌蛮族长瓒昆和光禄大夫等人来到这监牢时所说的话:

“妖女,你究竟是否是东商朝派来的细作,还不快从实招来!”

“几位大人说笑了,青璃若是妖,又怎能被你们抓了关在这监牢内,青璃是人,不是妖。”

“混账!妖女就是妖女,强词狡辩!”一个重重的巴掌甩在她脸上,血腥就从嘴里透出来。

“不必与她多说,我们抓她来是为了让夜皇自投罗网,她而今倒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瓒昆兄说得是,只等明日将此妖女游街示众押上城楼,便不怕那昏聩的暴君不来!”

“说得是,只要那昏君前来,咱们就定能扳倒他!”

“哼,妖女,我等就暂且再留你多活几日!”

“……”

☆、爱太沉醉(3)

月色静好,转眼已是四月的天,气候渐渐的回暖着,南诏这片广袤的土地在灾难后也开始回苏,百花依旧又一轮新的绽放,她还记得,在六月合欢花开得绚烂的季节里,她与他定下两年之期。记得青河边第一次相遇,记得尚宫局的那个夜晚,记得花间酒楼他的强吻,记得新婚夜大火出现的那抹身影,还记得前来南诏的路上被江湖杀手截杀,一路的风风雨雨生生死死,记得他说要她以工抵债,记得那一束束的合欢花,那丁丁糖,那些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古玩珍奇,美丽的璃宫,还有他为她挡下的箭,还有……

原来,这些画面,这些记忆,是如此清晰的刻印在她的脑海里。

原来想起这些画面她会心如酸涌,眼眸疼痛。

若是没有遇到慕言,她也许会义无反顾的融化在他炙热霸道的深情里,可是那年那月的那一天,花朝烂漫的日子里,她注定遇到了那个让她心牵的男子。但谁知偏偏,又遇上这个冤家。

两年的你逃我逐,一次次的失望失落后,也是一次次的更加迷茫。

她从没有想过,他会如此执著的留着她。

凤倾夜。

如果曾带给你太多疼痛,就用这条命来还吧……

这是她在这最后的时刻,唯一能,为他做的一件事……

她握着那雪白的瓷片,靠在墙角里,泪水滟涟在灼热的眼眶里打转,嘴角牵动着一抹明媚如清阳的微笑,尖锐的刺痛在手腕上划过,她含着笑,看鲜红的血从血管里流淌着,她就靠着墙躺在草垛上。

她一件件的想起这十七年的过往,想起他们每一个人,仿佛那尖锐的痛就感觉不到了,温热的血缓缓的流出体外,她的意识也随着飘飞了起来,那月色皎白,柔柔的落在她的面颊上,像是有无数的萤火虫在眼前缭乱的飞着飞着……直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看见了南都,看见了烟水楼,秦妈妈,娘亲……

朦胧的光影中,她仿佛走过了童年,走过北上逃亡的日子,走回了尚宫局,遇见慕言……

她走着走着,又看见了他……

她想起他在林子里拔兔毛的模样,想起他每次吃饭都会把青菜不屑一顾的让她放到桌角,想起他被她捉弄溅了一脸的油水拉长的臭脸,想起……

意识越来越脱离身体而去,为什么她想要努力的多想起慕言,想着此时此刻就在南都的慕言是否在寻她,却总有凤倾夜的脸跑了出来……

她想,这个人的毅力果真如此顽强,连在死前的这一刻,也不允许她多想起慕言一点。

她想,从今后,他再也不用一次次担心她离开,不用将她费心的追回来。

她想,她终于可以飞回到东商了,可以去找娘亲,找双燕,找胭脂,还有辛姝……

泪水灼热的,成线的从眼角静静的淌下。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眸,噙一抹宁静的微笑——

感觉到青河上吹来的清风,那年,那月,那日,姐妹四人于穆家庄义结金兰: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一缕逝去的芳魂(1)

夜色正当阑珊,往常,太和城内早已是歌舞升平,车水马龙,欢声笑语的繁华景象,而此时此刻动乱的太和城街道上,夜幕降临十分,却有些萧瑟清冷,只有一轮银色的月,注视着沧山与洱海的亲密无间,伴着南诏百年千年,就这样静静矗立在中土的南边。

嗒嗒的马蹄声奔过,踏开了青石街道上被风吹落的一地落花。

南诏是百花的国度,这里的花总是开得艳丽多姿芬芳馥郁,城中到处都栽种了郁郁的鲜花,每有风轻扫,花香绕城,漫天花雨。

当凤倾夜孤身一人出现在这府丞牢狱之时,所有守备在监牢外的兵马无不大惊失色,谁能知道他们的陛下竟会单枪匹马的在这种时候闯进了太和城自投罗网?!“快、快快通报大人,夜皇来了!”

然无需通报,早有派守在城楼上的将士快马而来通禀了那瓒昆等人,瓒昆几人当下便领了兵马狂妄的赶来,将此处围得是水泄不通,糟乱的兵马嘶鸣划破了夜空的清冷,火把的蜿蜒照亮了这清冷的夜色,持刀的叛军如潮涌闯进来,将凤倾夜堵在中央。

“昏君,你无道荒/淫,暴政无度,我南诏万民皆难容你!”

他寒霜般的目光,睥睨的扫了一眼周围的叛军。

“她在哪。”低沉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仿佛他只是站在御花园中赏花,问着再平常不过的话,哪里有半点畏惧的神色,与生俱来的慑人气度却让周围的人如临大敌,冷狂如刀的杀意隐隐的在眼底攒动,冷魅逼人,他两步跨上来一手便掐住一人的脖子,一字一字冰冷如霜,“她在哪!”凌然的杀意逼得所有人下意识一退就哄乱开来。

他一寸寸收着手里的力道,那士兵涨着紫色的脸,痛苦的挣扎着,害怕着惊恐着,所有人都不敢贸然动手,便是瓒昆等人也没有胆量和权力就地将堂堂一国的陛下处死。

凤倾夜就掐着那士兵,一步步的逼进来。不得瓒昆等人的命令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上来拿人,便都随着他的逼近一步步向后退着,一直退进了监牢,一直退到关押青璃的牢门前。

看着牢狱中那抹清瘦的身影,冷狂的神色就从眼底透了上来。

☆、一缕逝去的芳魂(2)

“来人,把牢门打开!”那瓒昆也不急,既然他单枪匹马自投罗网,倒是比预料的还要更好,眼中隐隐透着自负的笑意,就命人打开牢门,

“哐……………”铁链解开,牢门发出的声响朦朦胧胧在她耳边响起……………

鲜红的血粘稠的淌了一地。

她着一身淡青色纱罗裙,黑发散落一地,安静的伏在地上,浑身侵染在殷红的鲜血中,像是一只要化风而去的青鸟。

从天窗外透进来的一束银色月光,温柔的照着她嘴角安宁的微笑。

她的脸苍白如一片薄薄的纸,仿佛下一秒就要融化消失。

就那样,静静躺在墙角。

佛说一切皆是命。如果这就是她的命,他第一次后悔没有放她走。

刺目的血红,一地的血,可怖的红成了他这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即使在许多年后每当午夜梦回之时,这一幕也一直一直成为他心头上永远的痛和狂,痛得歇斯底里,狂得痛不欲生。他从没有想过,在日后那个五年里,会让他失去辨别色彩的能力。

失去她,整个世界不再有鲜艳明媚的色彩。

失去她,整个世界不再温暖。

失去她,这壮丽江山他与又谁琴瑟和鸣,笑醉千场……

两年之期眼看着就快要到了,他满心以为她会永远留在南诏,他以为他可以护她一生安好,他以为她不会再逃,可她还是逃了,她让自己插上了一双翅膀,就在他眼前飞向她的故土,飞回她的国家,飞到她日思夜想的人身旁去,而这一次他再也无法将她捉回身边。

他蹲在地上,从血泊中抱了她靠在怀里。

听不到周围的糟杂,听不到所有的声音,只有一丝风卷着属于她的血腥味吹着他凉透的心,他的手,就抖着,颤着,冰冷着,拂开她沾在面颊上的发丝,她从没有如此安静的让他抱着,安详得像个孩子。

……

是谁怀抱里的温暖扰醒了她,她微微的抖着沉重无比的眼眸,却已经无力睁开,只有一丝微弱的光芒从缝隙中透进来,无数的圆形的光圈在眼前浮动,映着一张再也看不清的模糊脸庞。她感觉到最后一丝生气,随着血液从身体里飞出,嘴角轻轻牵动,就咽下这缕淡笑:

“你……来了……”

几不可闻的一声:你……来了……

然后风声也停了,一团雪白的光影中,花飞漫天。

有一人站在那,朝她伸出手,遥远的声音响起:“阿璃,我来带你回家。”

她就笑了,如仙如雾的白光里,只是,看不清,他的脸。

……

☆、一缕逝去的芳魂(3)

南诏夜皇三年,有如此记载:南诏夜皇钟爱璃妃于天启三年四月的叛乱中,被擒拿下狱,夜皇孤身一人入太和城叛军阵营,然璃妃舍身割腕自杀于狱中,据闻当夜南诏突现异象,天狗食月,月如盈血,天放红光,狂风乍起,呼嚎了整整一宿未停。

除此外,又有如此戏说言道:南诏天启三年四月的这场叛乱中,璃妃身死于狱中,当夜天现异象,狂风一夜,洱海潮涨,苍山震摇,夜皇抱其在怀,这位被后世称为铁血暴君的皇帝竟是流了一夜的泪水,夜皇悲痛欲绝,哀莫于死,以真气注入璃妃体内,温其尸首,概不以为其身亡,拒不认其香消玉殒之事实。所见之人虽乃叛军,却无不涕泪滂沱为其所震撼。想千百年来自古无情帝王家,是谁又生出这般痴情的男儿,偏是这一段江山坎坷,情缘已付,怎能收得回。

“阿璃,我说过,你莫要想离了我而去。”那个悲恸的夜晚,他抱了她在怀里,不断的重复着那些话,不断的说着:“阿璃,你就在我怀里,哪都不准去……”

“两年之期未到,我会信守着我的诺言,等到最后的那一刻。”

“忘了他,留下来,留在我南诏……”

“你喜爱吃冰镇的杨梅,我让阿金去拿,只是不能吃多了,夜里倒又胃凉……”

“你说你想娘,我让宫人给你买我南诏的丁丁糖……”

“你夜晚难眠,我便让人从百花族快马送来新鲜的合欢花,只是,想着你梦里能梦到我……”

“阿璃,这一觉,不要睡晚了,等你醒来,合欢花谢了,你就得一生一世留在我南诏……”

“那时你再要逃,我是断然不允的……”

他抱着她柔软的渐渐变冷的身子,脸色苍白如蜡,身躯摇晃,漆黑阴煞的眼神像鬼一样吓人,就抱着她一路慢慢出了血腥了牢笼,天空中夜色诡异,狂风乍起,紫光万道,月红如血。风中吹落着漫天的花雨和落叶,拂着她如缎的黑发,一点两点的花蕊落在她染满鲜血的青色纱罗裙上,化成他歇斯底里的痛……

☆、一缕逝去的芳魂(4)

茜罗帐内正是一场情慾方过,氤氲的灯火下,辛姝薄衫蔽体,袒露出一片旖旎春光,纤手抚上他的胸膛,“慕言,最近你每晚……之后,都不再陪着我安睡,我……”眼眸低垂,那娇柔的波光楚楚动人。

他面上似是一贯清泠的笑,“此回南下是为了摩耶舍利而来,况近日南诏颇多异端,月儿,莫想多了,朕只是太忙。”

她就要靠近他怀里,“嗯,我知道你忙,只是怕你累坏了身子。”

他就势已起了身,光洁倾长的身躯拥有着最完美的比例,他背着她披上外裳,语调里并无太大波澜,温软清淡,“你累了,让下人伺候你好生休息。”

她眉头微蹙,怅然若失又惶惶不安的望着他的背影。

为何自从南下以来,虽然他看起来对她宠溺更甚,却总让她的心,觉得越来越不安呢?

为何会如此?

难道,他又开始怀疑她了吗?

背着她而立的身影不紧不慢的穿着衣裳,灯火下,那让人猜不透的眼眸里,忽然间凝着的是比霜还冷的聂人笑容,没人能琢磨透那双清风般的眼睛里,究竟蕴藏着怎样的心思,又是否在淡然无波的表象下,淬的是这世上最痛的毒。

突然的,门外响起嘭嘭嘭的敲门声,能如此不顾规矩的,只怕是有紧急的事。

果然听得外头顺子喊道:“皇上,不好了,天狗食月了!”

“什么,天狗食月?!”辛姝吃惊的睁大了眼睛,脸色就微微变了。

“朕这就过来。”慕言朝外头喊了一声也同时变了脸色,辛姝从后将他拉住,“不要,慕言,天狗食月是凶照,被它照到了是要,要,不要去……”

慕言缓缓拉开她的手,“朕是皇帝,怎可过于信这些迷信。”说完就大步转身去了,辛姝惨白着脸色坐在床上,怔了许久,她忽然急急的披上一件外衣就奔到窗前,双手合十,“求你们,保佑慕言无恙……”

总督府内突然间变得躁动不安,诸位大人和将军们都齐齐的聚集在一起。

“皇上,天逢异像,必是有场大乱,却不知是乱在何处啊。”

☆、一缕逝去的芳魂(5)

慕言就要踏出堂外,被众人阻拦,“皇上万万不可,此天狗食月乃为大凶,不可被其照到。皇上乃是龙体,更加不能涉险。”然慕言哪里顾忌这些,一群人却是拦也拦不住,只能一脸的胆战心惊的跟着他也走了出来。

屋外狂风大作,天空紫红色的光芒诡异的荡在阴暗的云层里,那一轮圆月如血般猩红。诡异的天象映着他略显苍白的脸,仿佛连眼底都渐渐的被那血色的红染得一片炙热,众人喊的喊,劝的劝,然他却仿佛全然没有听见,他就像是着了魔一般,移不开他的视线,眼前像是有无数血红色的光点在飘着荡着飞着,这诡异的世界渐渐幻化成无数个影子,他身躯摇晃着,心口上陡然一阵剧烈的紧缩,一口鲜红的血就从喉间涌了出来,洒了一身!

“皇上!”站在身边的荣升和顺子大惊失色!

“了不得了,快传太医,皇上呕血了!”惊喊声几乎掀翻了总督府的屋顶!

他摇晃的身躯被人搀扶着,却再一次将所有人推开。(文*冇*人-冇…书-屋-W-R-S-H-U)

“皇上,天狗食月大凶啊,快快进屋去吧!”

他仿佛全然没有听见,只是依旧抬着头死死盯着那血一样的月色和诡异的云彩,仿佛风中呜咽的尽是悲凉,没来由的就心如刀绞,呕血不止。

最后在众人的惊呐声中倒下。

东商史略记载:东商言宗登基的第三年初,在南下的期间遭逢天狗食月,不顾众臣阻拦立于月下,神情绞痛,仿如木石,呕血不止,一夜昏迷,昏迷中呓语不断,热汗不停,恍恍惚惚,噩梦连连。自那以后,落下病根,每逢月圆之夜,必隐疾发作,呕血咳嗽,夜过之后就恢复原状,反反复复,难以治愈,遍及天下大夫,皆无可医治者。虽无甚大碍,却伤身之根本,损阳寿现大凶。据太医所说,虽没有什么大碍,但会折损皇上的寿命,不说十年二十年,却也将折损八年九年。哀哉。

对于这次大难,所有人都道他是被大凶附体所致。

后来,他才知道,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南诏,她芳魂消逝,曾经真的离开过这个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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