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的女人:失踪的新婚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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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的女人:失踪的新婚宠妃-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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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璃走上来握住辛姝的肩膀,神情似乎有些紧张,她张了张口,艰难的问:“你刚才说到天河走镖的货物,是一些古典的书籍和手工制作对不对?”辛姝点头,青璃追问:“那,是些什么书籍?”

辛姝想了想,“主要是我中原前朝的医书,是从皇族的藏书库挪走的,因此也是一项罪名……”

青璃脸色惨白,只觉得眼前辛姝的影子在摇晃,她阖上眼睛又睁开眼睛,头晕目眩得站不住脚跟,“不会的……不可能的……”辛姝只听青璃这么喃喃的自语着。又见青璃失魂落魄的夺门而出,辛姝站在原地,目光晦暗,直望着青璃离开的背影沉默。

天果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冷雨,整个巍峨的皇宫显得那样森冷而寂静。

阴沉的天空不时掠过几只雀鸟。

宫檐下雨水滴滴答答汇聚成小溪。

青石砖铺成的甬道被两边高高的红宫墙夹着,长而没有尽头的甬道上,一道倩影踉踉跄跄的跌倒了又爬起,一路溅起的雨水打湿了珍珠绣鞋,冰冷的雨水侵透着四肢。

☆、沉痛的打击(5)

在昨夜之前,她还每晚坐在他腿上温情的为他念书……

在昨夜之前,她和他还在甜蜜的耳鬓厮磨……

在昨夜里,他还为她担忧……

昨夜里的挟持,昨夜那一场残忍的血腥的灭门惨案,昨夜的一场噩梦,昨夜的胆战心惊,再到今日双燕带给她的痛心,皇后的无情和阴谋,镖局的惨祸,天河的死讯……

以及,接下来更沉重且剧恸的打击……

顷刻间,一种从这座皇宫深处渗透出来的黑暗和虚伪,冷漠和残忍蔓延在她四肢百骸,像成千上万只蝼蚁狞笑着一点点啃噬她的心灵……

这种痛是撕心裂肺的,也是缓慢尖锐的,如同凌迟,剥开你的皮肉,淌着淋漓的鲜血,让你想痛得尖叫,却如鬼哭一般只能发出嘤嘤的哆嗦声。

漫天漫地的杏花在风雨中飘零,她的眼前是一片茫然,任自己躺倒在雨水流淌的草地上,仰头看空阔无边的天空,这样看,这座皇宫退出了视野,只剩下这一片高空,对呀,自己曾那么向往自由飞翔的鸟儿,向往这片无边广阔的天地,曾几何时,竟变了呢。

她记得,就是从上一次杏花开时,她走进这片杏林偷杏花开始……

那时候,他的脾气真的很差哩。

虽然现在也不见得有多好,可是他却给过她最温柔的一面。

雨水冷呀,天寒地冻里,她的心却像团了一把火,一把又愤又痛的火,眼前模模糊糊飘过的是娘的脸,一会又变成了慕言,一会又像是天河在对着她咧嘴大笑……

她伸出手,抓了一把空澈的凉,“慕言……”

眼角湿润的水泽滑落下来。

************

北苑里,此刻亦掀起一场翻天覆地的惊涛骇浪,“没用的狗奴才,再去找!”一批奴才胆战心惊的滚出来。

顺子擦了一把冷汗,“主子,这眼瞧着天都黑了,雨也越下越大,中宫,东宫,公主殿太后殿奴才们都找过了,就是不见青璃姑娘的人……”

☆、沉痛的打击(6)

慕言随手将一旁的家具拂开,翻砸在地,“难道她还飞出宫了不成!”

顺子心里叫苦连天,这青璃从一早出去到晚了还未见回,大皇子怒得了不得,简直像是要杀人!师傅也出宫一整天了,怎么也还不见回,再不回,就等着给他这徒弟收尸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他师傅荣升淌了一身的雨水,神色匆忙的闯进来,“你们都下去,顺子,你也退下。”

顺子怔了怔,忙噤了声拂手退下,顺带关了门。

“主子,情况不妙。”

荣升开门见山的说:“一方先生从高句丽传来消息,说是那太医奉命前往边疆为高句丽受重伤的大将军治病,不料最后双方的一场恶战中,这太医竟被冲散,就,就,就失踪了!”荣升手背合掌一拍,连连摇头:“嗨、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现如今,一方正全力的寻找这位高句丽的太医,是死是活,身在何方,人海茫茫,也不知该从何寻起……”

慕言脸色铁青,缓缓攥紧的拳头咔咔直响。

良久,“不要紧,且先放下,如今你带了人先把青璃给我找回来。”

******

细碎的铃铛声在雨中响起,“喵。。。呜。。”一只爪子在她冰冷的脸颊上抚摸,她淌着泪水的眼嵌了一抹迷茫的笑,“铃铛……为什么每次我受伤或是难受的时候,伱都会知道……”

“喵。。。”

被淋湿的毛绒在她下巴上揉噌,温热的舌头不断的舔砥着她的脸。

飘落的杏花掉在她身上,她看着铃铛脖子上挂的红绳铃铛,“这铃铛是天河送的……”

“你要在这里躺多久。”一道淡淡的,没有温度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青璃无力的撑开眼睛,及时有雨水落进眼中,四肢都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温度,她以为这样才能让她感觉不到天河死讯带给她的打击,以为这样就能浇灭那团愤怒之火。

可是当这张白皙清冷的脸,戴着白绫,以天人之姿浮现在她眼前,她还是感觉到了心痛。

“为何一日不归,为何躺在这里作践自己,为什么不说话。”他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

☆、沉痛的打击(7)

青璃凝望他的视线是疼痛的。

他仿佛被蜇到,蹲下来去摸索她的身体,想要将她从地上抱起,不妨被她冷冷的推开,他便也跌在湿冷的地上,她身体僵硬,反身也倒趴在地,“不要碰我……”

慕言顿时浑身一僵,脸色迅速冷化,白绫下是隐忍的怒火,“阿璃,莫要任性。”

青璃看着他,“没有阿璃,只有青璃,青璃只是大皇子的奴才。”

慕言脸色如冰,“你在说什么,你敢再说一次!”

青璃脸色如鬼一般苍白,“奴婢问大皇子几个问题,大皇子可否如实回答。”

他紧握着拳,冷雨漂湿了全身,即使如此,也还是那样高贵俊美,毫无一丝狼狈,良久之后,“你问。”

“天河走镖到高句丽,背后不是晋王,而是你,对不对?”

慕言脸上只掠过一瞬间的惊讶,却很快变得冷酷。

“回答我,慕言。”

又是一番沉寂后,“是我。”

“天河因卖国被拿,是你设的陷阱,是不是?”

“是我。”

“晋王的死,也是你派人指使的,是不是?”

“是。”

“你为何要杀天河?”

沉默之后,“为了你。”

“为了我?”青璃已经是满眼的愤怒和心寒,“你只是骗了我!”

慕言用压抑的声音说:“秦天河即使没有卖国,但他也已经威胁到朝党,我是东商皇子,任何对我皇家有威胁的人,我都要除掉,即使我不除他,也必有人来除。”一席话只是淡淡的。

“天河死了,背上的是卖国的罪名,遭受世人唾骂,青龙镖局一百多人,腰斩于菜市口,晋王几十口家人何其无辜,满门抄斩,都是你一手设计的,面对这么多条人命,而你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你是皇家的男儿,天河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亲人,是我最在乎的人,是你杀了他,”青璃苍白的脸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盛满惊痛,“不,是我,是我杀了他,是我害了天河……”

慕言缓缓伸出手,用没有温度的声音说:“阿璃,跟我回去。”

☆、

冷雨中青璃甩开他的手,“没有阿璃,没有慕言,慕言曾说会不会欺骗阿璃,阿璃眼中的慕言不是一个冷血的恶魔,不是一个杀我亲人的刽子手!”

慕言扑了空,狼狈的跌在地上,握紧的拳抖了抖,泄漏出心底的慌乱,

“既然你允诺我一辈子留在我身边,有没有他秦天河又有何关系,你拿他当亲大哥,可知他想的却是想方设法要带你出宫,要娶你为妻,我与你相识不过一年半载,而你们却是青梅竹马,风雨同舟的感情,阿璃,若真有那么一天,你定会跟了他去,我在你的心里,比不过他,我知道,你一定会随了他出宫,永远的离开我……”

青璃泪流满面,声音嘶哑,嘴唇冻得发紫,痛心疾首的望着慕言,“你有没有问过我,如果天河哥要带我出宫,我是去是留?知道吗,之前的阿璃已经告诉自己,她答应了你,一辈子在你身边,那不是假话,天河是她的亲人,她会告诉天河,留在你的身边才是她的快乐跟自由,可是你却选择了不信任。”

慕言浑身上下充斥着冰冷和阴狂,“那么现在呢,你是选他还是选我。”

青璃流泪心痛看他,“天河,已经死了。”

忽然,慕言冷冷的笑了起来,那笑透着几许苍凉和嘲笑,“你说我是冷血的恶魔,可知他又能好到哪里去,振宏镖局上下近百口,被他一夜灭门,手段残忍毒辣,事后毁尸灭迹,让整个镖局的人死无葬身之地,这难道不残忍,这难道不冷血,换成他是我,只怕他的手段比我还要狠。”

“你说什么?”青璃含泪的目光满是惊讶。

“他灭了振宏镖局满门,整个朝歌为之震惊。”

“不可能,他答应我放过——”

“是吗,他骗了你。”慕言冷冷截断青璃的话,“阿璃,你视为最亲的人他也曾对你撒谎隐瞒,不过尔耳。”

青璃双手撑在地面,用尽余力支撑着飘摇虚弱的冰冷躯体,“不一样,天河骗我,是因为怒恨,而你骗我是因为嫉妒和不信任,天河是善意的欺骗,而你是隐瞒的算计,你怎么,可以一边在算计着我最亲的人,一边却又对我百般呵护温柔软语!”

☆、

慕言握紧的手浮现苍凉的白,青筋在透明白皙的肌肤下暴现,“怎么,你是想恨我吗!”

青璃目若冰寒,苍白的小脸被雨水淋得透湿,“我想恨你,可是我恨不起来,但是我不会原谅你,慕言,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叫你。”

慕言厉声,“你说什么,阿璃,你说你永远做我的眼睛,你敢忘!”

青璃苦涩而痛楚的看他,“不再有阿璃,只有青璃和大皇子,奴婢只是这后宫里的一个小小的宫女,大皇子若要罚,奴婢甘愿受罚,大皇子若要奴婢做眼睛,奴婢唯有遵从……”

这不一样,这怎能一样。

她是在划清她和他的距离,撇清他和她之间的关系。

慕言跪在雨中,背脊微垂,整个人透出一股压抑的森寒,“……过来。”

青璃全身无力,冷得毫无知觉,然她淌着泪泽,往后边挪边退撑着从地上起来,然后跪下:“大皇子,有何吩咐。”

慕言震怒:“你、”狠狠一握拳挥在地上,她只觉得地面都抖了抖,漫天洒落杏花雨,他极怒,极痛,也极冷的挤出一个字,“滚!”

青璃欠身,“奴婢告退。”便抱起铃铛,抬步转身,然身后却听得扑地一声响,她定住脚步以余光看见慕言扑在泥地上来试图抓她的衣裳,他双手在雨里摸着,她眼眸一阖,顿时滚出两行热泪,没有转身,蹒跚着沉重的身子往前走去,身后又传来摸索拍地的声响,艰难的走出三步,一堵比她还冰冷的身子以轻功从地上璇身而起,截住了她腰肢,他紧紧的,用力的从后背搂住她,“阿璃,莫要离开我……”

他声音孤凉而颤抖,带着一股巨大的,隐忍的害怕,此时她的心禁不住一阵阵剧烈的揪痛,“奴婢只是个宫女,大皇子不放人,奴婢哪里也去不了……”她的声音亦是干涩冰冷,雨水混着泪水汹涌的流下。

慕言的身躯僵硬,周围是剩下飘摇的风雨声,和杏花簌簌落地之声,“要如何,你方肯原谅我。”

青璃泪流满面,“奴婢……,不敢。”

☆、

一句奴婢不敢,便再让慕言整个陷入僵冻爆发的状态,他死死的用力搂着她,仿佛要将她还有他自己都一并捏碎了,化在一起,那才是圆满了,他冷而冰的声音在她后耳边凄凄的笑了起来,“好个奴婢不敢……”他忽然扳过她,掐住她的脸俯身便强行的吻住她的脸,然后锁住她的唇狂吻,她下意识反抗,他却一把扳起她的脸,“不是说不敢吗,既然想当个奴婢,主子要对你做任何事,你也无权反抗!”

她忽然静下,面如冰雪,合上眼,扬起头,他手里轻轻一拂,便是她满脸的泪水,那让他痴狂,让他极怒不安。

像是感受到他浑身的戾气,忽然,青璃怀中的铃铛尖锐的叫了一声,青璃被迫睁开眼,正看见铃铛锋利尖细的爪子对准慕言的脸上扑去,“不要!”话不及落,一团雪白的小小身影狠狠摔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尖叫一声,“铃铛!”然铃铛口角含血,已当场断了气。

慕言挥出的一掌还停在身侧,“畜生,该死!”

青璃震惊的看着铃铛,她颤抖的将铃铛抱起,泪豆大一颗掉下。

这时林子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荣升和心贤几人带着一群宫人撑着油纸伞往这边而来,“快快快,大皇子在这里……”

转眼已到了跟前,“青璃,你这——”

所有人看着眼前这两个狼狈的人,青璃眼睛红肿脸色苍白像鬼,手里还抱着死掉的皇子妃的那只爱猫,而大皇子则浑身阴沉,冷若寒霜。

所有人面面相觑,荣升率先反应过来,“快,心贤心慧,拿伞和袍子来,让下人回北苑准备热水!”

心慧打着伞为青璃遮雨,只听一旁慕言将人都推开,袍子也掉在地上,无言踉跄的往前走,身后心贤着急的跟上,“主子……”

慕言冷斥,“谁都不准跟来!”

众人一时怔住,“主子刚才的样子,好,好可怕,好像又回到了刚失明的时候……”心慧低低的说了声。

☆、少年和女孩(1)

众人看看青璃,又看着慕言,只见风雨狂祚中,那一抹料峭孤绝的背影踉跄的,毫无方向的往前闯,原本以他的修为,平日出这早已熟悉的林子并不是难事,然此时此刻,只见他在雨中跌倒了一次又一次,看得众人眼眶一阵湿热。

青璃模糊的视线里,在这漫天飞花飘雨的天地内,只剩那一抹让她又痛又涩又怒又怜的背影,每当看见他的背影,就会让人腾起无限的忧伤和心酸,即使是此时她怨他设计害死了天河,可一颗心,却无法忽视对他的那份感情。

正是如此,才会觉得,心,像是下一刻就要碎裂开来,痛,像是一寸寸钉在心上,撕裂着,挤压着,凌迟着,如这冷雨一丝丝渗透到四肢,百骸……

在众人的呐喊声里,她如飘零的杏花,直向后倒下……

美丽的青河边,一个黑发紫眸的少年,一个清瘦如精灵般的女孩在泥沙水沼里奔跑着,青河上渔家唱晚,河水中鱼儿欢畅。

“丫头,青丫头,哈哈哈,青丫头快点!”

“天河哥,你慢点,人家跟不上了嘛……”

“笨丫头,瞧你短手短脚的,再不快点,那野鸭子就跑咯,晚上可就没鸭子肉炖汤给香姨喝了!”

“那怎么办,人家的脚只有这么长嘛!”

“来!”紫眼睛的少年咧着嘴笑,拍拍肩膀半俯身蹲下,小女孩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小身子灵活的就窜了上来,少年回头宠溺的对她做了个鬼脸,“就知道你偷懒,扶稳咯!”少年大喊一声将她托在肩膀上背起来,“瞧,咱家的丫头长高了,不再短手短脚了哩!”

“天河哥,你坏!”小女孩笑嘻嘻的对着少年的脸一阵东拉西扯。

“快,瞧瞧那野鸭往哪跑了,待我捉了它,晚上青丫头还有香姨就有肉吃咯……”

“呀,它往青河里跑了,天河哥,快呀快呀,快把它捉回来……”

瑰红的夕阳下,清澈的青河河面泛起粼粼的波光,晚霞落在少年和女孩的身上,银铃般的欢声笑语惊飞了一池的白鹭鸟……

☆、少年和女孩(2)

夜晚的烟水楼,恰是灯红柳绿,烟花水月之时,迎来送往的顾客络绎不绝,烟水楼门口,两个小女孩穿着破旧补丁的衣裳,手里拿着比衣裳还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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