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些人怎么处置?”手下人过来请示。
姬墨倾淡扫一眼过去,优美唇角上扬显得异常深沉,“本王最是讨厌被不喜欢的人看到长相……”
“那属下剜去他们的双目!”
“太麻烦了!”姬墨倾低头看了一眼苏景漓,摩挲上她精致的下颚,“直接杀了便可,这凤凰山上白骨积山,本王就再给它添上一堆也无妨!”
“不要!”苏景漓伸手揪住他的衣衫,“不要,我随你回去便是,放了他们!”
“若是你前一刻这么说,本王或许会考虑考虑,现下,你已在本王手中,跟不跟本王回去也由不得你了!不过本王倒是可以答应你放了那个小子!”
姬墨倾摆手,风言被带到苏景漓跟前,侍卫一把将他押的跪在地上。
“美人哥哥……”风言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苏景漓。
第一百零二章围堵(三)
“你这魔头,你快放了美人哥哥,放了大家!”风言挣扎着小身体要起身,又被重重的按在地上。
苏景漓迎上他,薄唇讥诮,狠声厉言:“今日你若是杀了他们,来日我必为之报仇!”
深沉的寒栗笼罩在姬墨倾地眼眸,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这般受人威胁,偏偏这人的一言一行还牵引着他,让他既欣赏又切齿。
“王爷……”等待命令的侍卫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剜去双目,割去内舌,砍掉双手,留他们一条性命吧!”轻柔的语调却说出令人寒战的话语,只觉背脊发凉,残忍的头皮发麻,这样还不如一刀下去来的痛快!
“阿漓,这是本王最大的让步了,再多言,本王会让他们死的连尸首都没有!”
姬墨倾摩挲她的嫩白面容,清冷迫人的犀瞳闪着威胁,最后拦腰将她抱起朝着马车去。
“把那小子也给本王带上!”
*
夜幕降临,马蹄伴着轮轴声,一行威荡的护卫,在雨夜中,平稳的行进在凤凰城的街道上。
“阿漓,此情、此景可是熟悉,在苏家两个月,本王也是这般每夜搂着你入睡!”
豪华的马车内,铺着轻裘丝缎的垫上,姬墨倾一臂钳紧怀中人的腰,另一掌按住在颈窝处的螓首,面庞紧紧偎挲着那细柔的发丝,闻着那久违的发香。
“只是那时的你,乖巧的偎在本王怀中,让人心痒难耐,不像现在这般不乖!”他像在训一个顽皮的孩子,警告怀内想要挣动的身躯。
“阿漓,当个听话的乖孩子,别乱动,本王不会计较你刺伤本王的忤逆行为,否则以你的罪也够整个苏家满门抄斩了,而且万一本王一个拿捏不好,真重伤了你,让本王多心疼!”
“如果王爷希望我再刺你一剑,景漓不介意再来一次虚与委蛇,这次绝对会从这里刺下!”苏景漓一指指上他的心脏,定然一击要了他的命。
“你就是对本王这么狠辣,让本王是又爱又…恨!”姬墨倾亲昵的笑骂,按在她螓首上的掌随着他的声缓缓顺着颈项抚下,来到肩头,眸光骤然森狠!
肩上骤来的剧痛,苏景漓猛地推开姬墨倾,那几乎打算捏碎她肩胛骨的力量,令她痛的咬牙,冷汗直流。
“瞧你,就爱不听话,吃苦头了吧!”声充满温柔不舍的心疼,看着痛苦捂着右肩的苏景漓,他再伸手向她。
“过来,让本王看看你的伤。”
“死不了,毋需王爷费心了!”苏景漓避过他的大手,靠在马车另一侧,冷笑道。
“阿漓,还打算继续这么不听话吗?本王还有许多手段你还没有见识过吧,不要逼本王拿出来一一付诸到你的身上,到时候可不是这般轻松了!”
姬墨倾倾身,再次抓过她捂着肩膀的手腕,苏景漓回手想要反击,随即倒抽一声,他威胁的反折她的手掌,将她压回榻间。
“再这般不知好歹,就别怪本王不客气,折了你这手腕!”
“王爷曾将景漓打成重伤,甚至控制伤势的轻重,这些王爷应该并不陌生,王爷又何需惺惺作态,对我客气!”
被他再拉进怀中的苏景漓,当姬墨倾的大手再次握住还泛着痛意的肩膀时,忍不住痛缩了一下,不得不说对于这个男人她害怕了,不管是君无止还是姬墨倾,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她心颤!
“跟本王算旧帐,那本王岂非更该跟你算算玩弄本王的事,都已和本王拜堂成亲,却在本王清醒后急于抛弃,本王可是被你明媒正娶的!”
姬墨倾低头吮着她冒冷汗的额角,对怀中的人像一件爱不释手的宝物般,抚着她的发丝,面宠亲昵的一再厮磨着。
“乖一点,本王会好好疼你的!”
苏景漓却冷笑一声,闭目,对他不再理睬,直到男人的大手再次摩挲到她的脖间,苏景漓一把将它握住。
“王爷可是在找我戴在脖上的那个香囊?”眸未张,轻淡的声音已从微抿的薄唇内传出,“可惜了,知道王爷对它念念不舍,我在逃出来后就已经将它转放到安全的地方了!王爷在我身上是找不到的!”
姬墨倾眯起凛锐之眸,精芒掠瞳,缓缓掀起唇角,“不得不说阿漓是十分了解本王,不过知道本王为什么将那个男孩留下吗?”
苏景漓睁眼,对上朱毓那双莫测下绝对是令人胆寒的瞳眸,半响吐出两个字:“卑鄙!”,这个男人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和好心挂钩,永远充满着阴谋算计。
“本王是舍不得残忍对待你,不过阿漓若是不交出圣令来,本王不介意把那小子做成药人,每日受着钻心之痛!阿漓可舍的?”
那个天真善良的少年,她确实舍不得。
“在凤凰山的那个山洞里,我只能说这么多了,找不找的到就要看你定王的搜查本事了!”
苏景漓再次闭眼,声音厌厌,似有些累了。
她是真的累了!
第一百零三章琴笛应和
日已偏西,夕阳之辉,倾撒绚丽。
苏景漓一袭淡白浅紫为边的衣袍,坐在湖边雪玉亭台里面,旁边是清雅玉兰。
明快清幽的轻音在湖畔迥扬,湖光水色,波光粼粼,苏景漓敛凝的眉宇,更透着几许空灵清雅,乌丝淡拂,思绪悠悠,不觉手下琴音显出几缕愁绪。
风拂纱扬,淡雾轻蒙中,只闻筝琴悠扬,令这座秘园楼阁飘飘似梦。
年轻男子拾级而上,踏入亭台,眼眸映出前方水泉边的雅逸姿影,从袖中取出小巧精致的玉笛,横放嘴边,音律缭绕,相伴相缠!
苏景漓侧目,看到吹笛而来的容离,清眸中有那么一丝诧异,后勾出一抹深意浅笑,又转到琴上,只是指尖动作越发凶猛,如汹涌澎湃的江水,滔滔不绝的琴音奔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笛音猛然骤疾,不甘示弱的追逐缠绕,暴雨落入大江,涨高声势,却是相辅相成!
琴音乍停,笛声余音缠绕,一曲终了!
苏景漓双手抚住琴弦,抬眸对上他的温润眼眸,清淡一笑,开口:“今日能和丞相一曲相伴是在下的荣幸!都说姬国右相精通音律,确实令在下佩服!”
“姑娘才是琴艺卓绝!”容离笑容如沐春风,看向苏景漓的柔色眸光里掩不住的赞赏。
“姑娘”二字还是苏景漓心中一滞,有些不习惯,不自觉又想起那夜……脸上微醺,不自然的移开目光。
“那日,谢谢你了!不过,还请右相莫将我是女子的事说出!”
“怎么?”容离淡目扫过去,挑眉。
“若是天下人知道苏景漓是女子了,怕是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吧?”苏景漓纤白手指摩挲琴弦,脸上平静雅致,忽的抬头看他,雅润如月下娇花,“还没有向右相介绍,在下南城——苏景漓!”
容离有那么片刻失神,南城明月公子,可谓天下闻名,面如皎月,形若清风,一切形容与眼前的绝雅少年一样,只是……竟是女子!
“他也知道你是女子?”容离问道。
苏景漓自是知道他口中的这个“他”是谁,勾着懒质笑容,如何会不知道?这身体都不知看上几遍了吧!
“不知道吧!不过也瞒不了多久了,听说定王喜爱美貌男子,以圈养男/宠为乐,这么多年没有听过定王和哪个女子的传闻,以他的年纪现在孩子都该会背诗了才对!”苏景漓面色极静,嘴上恶意的说着姬墨倾的恶言,音量也故意拔高了几分,她刚刚看见一个丫鬟端着水盘从亭下过去,相信明天就有她想听到的传出吧!
“右相应该知道定王这个特别的癖好吧?”也不忘将容离拖下水。
容离却笑起来,拿捏着手上的玉笛,缓缓开口:“我只是没有想到定王会对你这般放任,以他平素手段,你的行为恐怕够他剥皮抽筋了!”
“哦,右相是想看我被抽筋剥皮啊?”苏景漓挑眉看他,眼眸清澈如水,波光流转,指尖在琴弦上拨出一个长音,划破夜色!
“怎么会!不过落在姬墨倾的手中终归是不好的!”容离叹了一声,将玉笛举起,说道:“可否陪我再奏一曲?”
苏景漓抬头,眼前湖面闪着晶莹银光,各色花朵被黑夜染成了一个颜色,然芳香仍在,阵阵扑鼻!
“好!来一曲‘秋水’如何?”
容离点头,将玉笛放在嘴边。
苏景漓玉手抚琴,琴音泠泠,如飞花流泉般空灵清越,雪玉小亭里瞬间充满着琴音的琳琅婉转。
琴音追逐着缥缈的笛音,在月色萦照的湖面上忽高忽低,抑扬顿挫。琴笛之音,不一会儿便融为一体,宛转缠/绵。
过了好久,一曲而终。
如此完美应和,苏景漓心头隐有一丝波动。她压下心惊,淡淡抬眸,轻轻望进廊柱前那样深邃的眸光。
容离站在廊柱旁边,朝着苏景漓望过来,月光与灯光的和晖从他背后照射过来,脸上笼有一片暗影,这暗影使得他凤眸分外明亮灼人,焕发着动人心魄的辉光。
“天衣无缝!还是第一次有人能与我这般谐和,只可惜是夏季,应不了这‘秋水’之名!”容离目光灼灼,开口说道。
“本王倒看你们是应情应景,情意绵绵,羡煞旁人!”戏谑却带着慎人寒意的话语突然在亭中响起。
姬墨倾踏上亭楼,眼里冰寒笼罩,嗜色光芒掠瞳而过,高大身姿投下迫人黑影,给这亭楼无端添了几分威压。
第一百零章四喂酒
苏景漓低眸不去看他,摩挲着掌下的琴弦,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浅笑,勺子是君无止,君无止是姬墨倾……
她那时到底救了一个什么妖魔东西回来!
“王爷!”容离微微施礼,如玉面容一片温和,目光却下意识看向苏景漓,月光下,四目相对,激起一片涟漪!
姬墨倾忍不住冷笑,无遮的俊美面容上沉冷如冰,狭长鹰眸中闪过一丝阴沉恼怒的光。
苏景漓收回目光,微微敛目,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顾自酌饮,姬墨倾踱步在她身旁坐下,大手揽上她的腰肢,苏景漓挣脱,被他一掌按在受伤的肩膀上。
痛吟出声,小脸顿时疼得皱成一团,想要去抚肩膀,却被他制住手腕。
“王爷!”容离出声,温雅面容出现不忍,“还请王爷手下留情!”
姬墨倾阴笑出声:“不过就是一个刺客,落在本王手中,本王想怎样处置都得由着本王的心情!右相是看她长的像你身边的那个小侍卫,于心不忍了?”
松开对苏景漓的桎梏,一手端上她喝过的酒杯,优美薄唇印在她喝过的地方,扬眉挑衅的看着容离。
“右相,坐下来喝一杯如何?”姬墨倾笑得得意,举起酒杯示意。
深邃眸中掠过微光,容离优雅动身,将衣袍掀起,坐在苏景漓的对面。
“蓝衣,再拿一套杯具来!”
*
月光如水,三人同座对酌,别有一番诗情画意,当然如果将姬墨倾这个魔头换成别人,若是换成师兄就更好了!
苏景漓喝的兴致缺缺,一直将目光转向湖面, 那凝眸静谧的神态、那青丝飘扬下的空灵清丽,一身属于姬墨倾的宽大衣袍,衬的她更显娇小,微风阵阵,衣袂飘飞,更具撩人之魅,让人愈是接近愈心荡神驰。
两个男人几乎都是端着酒杯放置唇边,却是迟迟未饮,目光无法从跟前的清雅俊逸身姿上移开半分。
猛烈的咳嗽声将苏景漓从思绪中抽出,看到容离咳的满脸通红,酒杯也被打翻在石桌上,里面的酒水顺着流下来。
苏景漓急忙过去轻拍他的后背,掏出丝帕擦拭他衣衫上的酒渍。
“没事吧?有没有喝药?”苏景漓一脸忧色,抚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都成这样了,就不要再喝酒了,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记得照顾!”
容离咳着,一把捉住她的小手,抬头看她,眼眸中被咳出的眼泪晶亮一片,“我无碍!”
被病痛折磨,心里却暖的异常,只觉背上似被阳光拂照,暖意洋洋!
“不用担心,已经好多了,这喘病已有好多时日不犯了,还要多谢你的药了!”
见他不咳喘了,苏景漓放下心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才觉身侧之人安静的可以,握着酒杯,轻抿薄唇,嘴边的笑意早已敛去,紫眸隐不住的嗜血狂暴戾气,犹如火焰般肆意燃烧。
她感觉到强烈的危险气息, 饶是夏季温热,背脊却爬上寒意,几乎不显露于呼吸中的惊惶,漫不经心的以手掠过长袍,将两根金针握在手中。
蓝衣后退一步,主子生气,后果严重,还是离远一些免得殃及池鱼,这个苏景漓果然非一般人,轻而易举就能将向来不喜形于色的主子惹得失控!
“既然右相有病在身不能跟本王对酌,爱宠就跟本王喝了这杯如何?”姬墨倾游戏般的慵懒已失,冷掀着唇。
苏景漓要端起酒杯,被他拦下。
“这般喝酒岂非无趣,本王到是有一个有趣的方法!”
苏景漓心中升起不详预感,然连反应都来不及的,苏景漓便被刚猛身躯给钉入怀中!
姬墨倾一口饮下酒水,大掌便已扣上了她的下颚,迫她张嘴, 强硬的以唇哺喂给她,怒瞳像要钉入她眼中般的狠睨!
对着他的强硬,苏景漓不张唇齿,只是迎视,当着姬国右相的面都能做出这般惊世骇浪之举,可想他姬墨倾是怎样一个人了!
姬墨倾邪沉低笑,大掌再次按上她的肩膀, 苏景漓微一低吟,最后垂眸接受他渡进唇内的酒水。
容离握紧拳头,清俊面容上始终噙着一抹淡笑,似夜空中的那一轮冷月,无论周岩是怎样风云暗涌,他自岿然不动!
“王爷,下官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
容离起身,俊雅身影好似一株挺拔的修竹,带来一股清风,在视线中越来越远。
“王爷满意了吧!” 苏景漓仰首,不驯至极的挑衅神态,对上姬墨倾那双莫测下绝对是令人胆寒的瞳眸,“右相也离开了,王爷可否能放开我了?”
第一百零五章绝境
“不得不说阿漓最能挑起我征服的欲/望了,有时候本王真想割掉你的舌头,看你如何灵牙利齿,再断掉你的四肢,让你只能这样乖巧的待在本王怀里!”姬墨倾说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下一刻就这么办了!
“王爷还是一掌将我拍死的好,以王爷的手段应该能让这尸体保存如初吧!这样 一辈子都可以不用再看你,不用听你的声音,也可以不用和你姬墨倾说话,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身体我便施舍给尊贵的王爷又如何?”苏景漓挑眉看他,勾唇讽刺。
一个毫无知觉的身体,他姬墨倾若是想要,给了他又如何!
姬墨倾瞬间冷下脸来,体内控制的一种情绪像要崩解开一般,眼瞳火炽狂涛的凛绝!
“你真的很能够懂得如何羞辱、挑怒本王!”
唇俯压上她,在被他迫得不得不张开的唇齿上,狞言的切声。
“只要你再多说出一句本王不想听的话,阿漓你这个唇舌就不用再开口了,本王再将你那个爱弟卖出去如何?虽说本王不缺钱,倒是看他被众多官家子弟蹂/躏、摧/残,本王心里高兴!”
他深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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