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雪中驶来——
……
情欲交织着哀愁,让我的心忽冷热,在一个朦胧而又飘忽有空间里,飞来荡去。一边是无意识的激情而不由自主的呻吟,一边是冷漠与热盼交织的倾诉……
“……唔……哦……啊……”
……
请你别在这里继续等待
这午夜的街头没有车来
别忍着你眼中泪水
在这寂静夜里将你脚步迈开
没有车会在零点一刻带你离开
只有风在诉说往事慢慢吹来
不会有慈祥母亲来帮你擦干眼睛呵
你已经不是小孩
……
过了不知道多么漫长或者短暂的时间……
叶小曼的歌声,慢慢地低沉下去,象是变成了催眠的曲子一样,不复最初的怨尤,渐渐的在席梦思的轻微的颤动声里,变得遥不可闻了……当我象梦醒一样,回过头来,倾听那销魂的喘息声的时候,发现那火热的喘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平息下来,只是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是轻柔的水声,偶尔发出“哗哗”的响声,好像有一只玉手,在搅动浴缸里的热水,散发着热汽,但却什么也看不见……
硬得厉害。
我已经好多天没有和自己的情人亲热了,那种欲望,压抑不住地滚滚而来。
运气,平息,清心咒,这一刻都不管用了,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烫得难受。
想起小丽,想起小玲想起霸王花……越是想念她们,就越觉得情欲的火,要把自己焚毁一样。
真想冲下楼去,敲开叶小曼的房门,不顾一切地,把她抱在怀里……或者,冲到楼上去,把那个刚出浴的小女人,不由分说,三下二下,把她收拾了……
最后,还是用了更实际的办法,放掉了热水,放了冷水,让冰冷的水,把自己身体里的火,一点一点地吸收掉了。
……
在冷水里坐了许久,觉得欲望在身体里消退得差不多的时候,才擦干净身体的水份,坐在床上,盘腿坐下。
念咒入静。
然后,再把那三个精灵留下的经书,仔细地修习了几遍,然后,似乎觉得自己的心意,与经书的本意,又贴近了一些。
放下经书,再进入深深的寂静中去,细细地体味经书里的奥妙……
到自己觉得需要睡眼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种了。
拉了床薄被,在松静中,进入了一个充实的梦里去了。
在梦里,我梦见了楼上的那位“冷美人”。她在浴缸里,用她的手,在轻抚着自己的身体,发出销魂的呻吟之声。那个浴缸是我房间里的。她怎么到我的房间里来了?我冲动地冲上去,把她抱在怀里。
“我是你的人了……”她亲切的呢喃着。
她洁白的身子倦在我的怀里,长长的秀发,扫着我的身体,痒痒地。
我低下头,去亲她。她害羞地接受了。
但当我掏出自己的凶器时,她忽然坚决地说:“你不能!”
“不能?”我迷惑地问。
“是的,你不能!你做不到!”她说得亲切而又坚决……
“为什么?”我问。
“为什么?”我问道。
“为什么?”我追问道。
她不答话,只是低着头,小手,却轻轻地抚弄着我的分身……
“为什么?”我着急地问……
然后,发现阳光,照着自己的眼睑了。在我的睫毛上,闪烁着五彩的光。
没有立刻起身。
在床上有些恍惚。
我的记忆,非常清晰地告诉我今天的黄历里,宜忌的内容有些奇怪:只宜沐浴与祭祀,其他的诸事,皆不宜。
如果老黄历的还有些道理的话,那么,今天可不算什么黄道吉日,甚至,有些诸事小心的意思。
但是,却是宜沐浴的,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难道我在半夜时分的那一场沐浴,却是恰如其分的?其时其地,百无禁忌?也许,那销魂的呻吟声,正是我应该听到的。那么,这说明了什么呢?难道,那个传说中的“冰美人”,会是我生命里的另一个重要的女人?
忽然想起了天一道长和我说过的那些话,以及在话语里吐露的事实:吴老哥仙去的日子,至今天,恰好是百日。
我的泪水,忽地充盈了自己的双眼。
为什么,吴老哥,不给我一点启示?不在梦里来和我想见?而事实上,自己做的是一个春梦呢?是他已经抛弃了我这样的一个兄弟了吗?还是他的灵魂有难言之隐或者已经投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再也难以回头……他总有他的道理——我忽然又想。
……
我起床,在香炉里插上了香,恭恭敬敬地拜了几拜。心里想着吴老哥亲切的形象。过了许久,才转身,出了门。
开了门之后,我有点精神恍忽地出了门。
却一下子差点撞到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她正从楼上急忽忽地走快步走了下来,而我一时没有注意,和她撞了个满怀。
但我身体里的保护自己的力量,在瞬时之间,起了本能的反应,刹时间就把她向着陡峭的楼梯,弹得了出去。
在女人的尖叫声里,我忽然清醒过来。一个飞身,冲下楼梯,在她摔落之前,把她抢在了自己的怀里。
低头看时,不由得一愣!这多么美丽的一个小女人呀,而且,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美感——甚至让人有些自惭形秽。
“对……对不起……”我小声说道。
“啊——”又是一声尖叫,那个在我怀里惊魂未定的小女人从的头发里抽出了她白玉一样的手指,松开了紧紧搂着我肩膀的手,大约是如梦初醒,洁白无瑕的脸儿顿时红得象朝霞。从我的怀里挣了出去,让我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仿佛心里也变得空空荡荡的。不知道为了什么,我忽然对她有了一种特别特别的亲切感,而且,这种感觉,象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清香,越来越浓了。
“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走路也不看人……”她小声地嗔道,仿佛是在说着情侣的悄悄话,而不是生气了。
“我……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忽然变得笨嘴笨舌。
“哼……”她忽然拉下脸来,纤巧的瓜子脸,忽然冷若冰霜。扬起头,她头也不回地向楼走了下去。
“等等……”我喊了一声。
她迟疑了一下。
“你是叫吴琼吗?”我问道。
她转过脸来,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我指了指身边的房子,说:“这房子暂是我的……”
“哦?我的房租钱已经给了叶小曼了。”她起步边走边说,不再理我,脚步飞快。
我觉得眼睛有些花似的,直觉里,好象她的脚步的方式,特别的美,但是,又特别的合理——即轻盈,又省力的那种步态。
看着她走远了,我学着她的步式,试走了几步。确实非常地高效,至少比我平常走的八字步是这样的。
但旋即,我又被自己逗笑了——那种步式,只适合年轻漂亮的女人,要是我这样走路,只怕,会被人误以为是业余人妖呢……
她不简单!
我在心里想。至少,她这种走路的方式我就没见过,倒是象传说中的轻功高手,轻盈地掠过花丛一般……
再想起昨晚那销魂摄魄的莺声燕语,真是难以想像是她这样看起来冰清玉洁的女人,从她吐出珠圆玉润嗓音的美妙咽喉里,压抑地泄漏出来的……
她会不会又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
我忽然想起,今天出门的时候,钱包没有带,于是回头,上楼去拿。在下楼的时候,正好见到叶小曼出门。
“早呀,现在去上学了么,小曼姐!”我和她打个招呼。
“是呀。你现在去哪儿,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小曼笑着问。
“睡不着了……对了,小曼姐,我刚才看到了你说的那个“冰美人”了。她走路好快呀!”我说。
“魂让她勾走了吧?”叶小曼笑着,边走边对和我说话:“她的体育可也是她的拿手好戏哦,不管啥项目,只要她报名参加,准是在前三名以内,她可是为我们研究生院的体育台柱子哦!所以走路当然快了。要是她不是有意等你,和你一起走,一般人根本跟不上她的脚步的……”
“呵呵,看来是精力太旺盛型的……”我说着,倒是在心里想着叶小曼说的话里的意义了——什么项目都能在运动会上进前三,这可不容易,因为她们的学校是一所综合性的大学,可是有体育专业的学生呀!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这可是一我们学校对她一致的评价。对了,要是你动了心,基本上可以省省了,多少青年才俊,前赴后续,都在她面前损了自尊了……你们男人都是偷腥的猫,说了也不会信的。等到你丢脸的时候,你可不要怪你的叶姐没提醒!……”叶小曼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点点酸酸的味道。
“哦?有意思……”我看着她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
到了医院,又忧伤地看到了小丽和她的母亲。石春芳出去买水果等东西去了。
安静的病房里,沉浸在忧伤的气氛里。这是我最怕面对的东西。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母亲好。这几天,她明显显得有些苍老了。
“师父!”我本来想叫她丁总的,但话到嘴边,又改成了一句师父。
“嗯……”丁总看着我,眼睛里有着忧伤的平和。
“小丽会好起来的,昨晚我做了个梦,说小丽象一觉睡醒一样,起了床,然后,她和我们一起诳街呢。我还为你们买了不少漂亮的衣服呢……”我撒谎,想起昨夜的梦,兀自有些脸红。
丁总脸上闪现出一丝笑意。她点了点头,又扭过头去,看她的宝贝女儿。小丽仍然安静地躺在床上,静寂无声,好像这世界上的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一样。
我站在小丽的床前,手指滑过小丽的脸庞。她的小脸蛋,光洁如初,但却有着一丝让人心痛的凉意。
“这个孩子从小就很任性……”丁总慢慢地说。她的手握着小丽的手,轻轻地摩挲着:“我总觉得,这一次,也是象她小时候懒床一样——她不愿意起床就谁叫她,她就是也不理!”
我听着,手指轻轻地把一缕落在小丽额头的秀发,挑到了她洁净的耳朵后面。然后,在她的耳边轻声叫喊:“小丽,小丽!起床了,起床了……”
但小丽仍然没有动静。
丁总摇了摇头说:“我也试过,不行的。我每天都要叫她几百遍……”说话之间,她的嗓音忽然有些哽咽。
我不敢看丁总那忧伤的眼睛,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李青进来了。
这几天,她来得也挺勤快的。而且小嘴似乎越来越甜。
“你也在呀……”李青和丁总打过招呼之后,又撂了一句话给我,但不等我因话,飞快地走到小丽身前,看了几眼那放在床前的仪表,它们已经因为小丽的病情稳定而弃用了,但还没有拿走。然后,李青把她的手,搭在小丽的手腕的脉搏上,试了几分钟。
小丽的手,清瘦,泛着一点点青色的光。而李青的手,看起来有点白白胖胖的感觉,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来苏水的香味儿。
但两只手都不大,倒是交映成趣。
要是小丽霍然而愈,那现在,看到的两只鲜活的手,该有多好呀!我心里感叹道。
……
“听一个老教授讲,小丽的身体,从西医的理论上讲,至少在器质上,没查出什么病因。所以,现在只好用中医的理论来推测,可能的是小丽的心脉,出了什么问题。”李青和丁总说着小丽的病情。这话,其实,李青的父亲,已经和丁总说过了。
丁总点了点头说:“小青,你听医生们说,象小丽这样的病人,除了保守治疗以外,还有什么办法值得试一试吗?”
“办法倒是听了许多,但值得试的……可能基本上对她进行刺激,让她感觉到一些深藏在她记忆深外的东西,用这个来唤醒她——但是,要是你天天和她说话,她还无动于衷的话,可能这个法子,用在她身上没什么用。还有一个方法是来一个强烈的刺激!”李青边说边看我们的脸色。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她也有乖巧的一面。
“给她强烈的刺激?”我随口插问。
李青的脸忽然红得不象话。连丁总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羞意。
我忽然明白,自己的话说得有些暧昧。刺激,强烈的刺激,让她们想到了那个事情上去了。
我一个激淋——为什么我没有想到呢?
“比如说,以前一个人的腿不能动,但忽然有一天,家里失火了,他忘记了自己的腿不能动,结果,竟然一路跑了出家门,结果后来他的腿就好了……当然,刺激的方法有很多的……”李青的脸红红地说。
丁总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等李青走了以后,我单独和丁总面对的时候,我更多了许许多多的尴尬。
毕竟,我和小丽之间的爱,是隐密的,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当我在小丽的母亲面前的时候,要是偶尔说起来,我还是有些难为情。
特别是涉及到性。
性!
丁总忽然问我:“你觉得呢?”
“我?……”我吱唔了一下,然后坚决地、仿佛大义凛然地说:“我愿意为她做所有的事情!”
丁总点了点头。
“但是……还是问问医生是不是合适吧。”我说道。
“你要是医生,你会怎么回答?”丁总反问道。
我顿时哑口无言。是呀,在国有制的医院里,有哪位医生会做这样荒唐的建议呢?而且,事实上,性,对小丽来说,应该没有什么伤害。但总体上来说,好像那个方法,却是可行的。
丁总是个爽快的人。她想了想说:“昨晚上,我们为她洗过了澡了。正常的话,医院是十点半查房。查房结束以后,一般不会有人来了……石春芳,我等会让她回家去拿几件衣服来……我会在门外……你说呢?”快刀斩乱麻,没有一丝的犹豫和世俗的偏见。冷静地,丁总对我说出了她的想法。
我点了点头,心跳得厉害。现在,还不到九点,这中间的几小时,可真是要我的命了!我不习惯于等待,那会让我心焦。
丁总看出我的不安,转移了话题。
丁总说:“我昨晚上,倒是想通了!”
“什么?”我问。
“也许,那天,那个天一道长说的话,是对的。要是小丽的一直这个样子,不见多少好转,也许,还是让她出国治疗比较好。我一早上,已经跟加拿大那边联系过了,看一看哪个医院要好一点……要是有合适的,我就带小丽过去看病,正好,与小丽的姐姐团聚一下。一家人怎么能不常在一起呢?……大家也好有个照应……”丁总低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但禁不住问:“那奇门的事情怎么办?你不是天神使吗?”
“没有什么比我的女儿更重要!何况,现在奇门就象海上的飘流船,短时间,不会有什么变化……我们又不是移民。还会回来的。事情,我会交代给门内的其他兄弟去做的。少了我,奇门根本不会有什么变化的……”丁总淡淡地说,在她的语气里,听不出有什么留念的感觉。
“嗯。你说对的事情,那就对了……只是我舍不得小丽……为小丽报仇的事情,我会一心去做的。”我说道。
丁总摇了摇头,说:“报仇的事情倒并不急。恶有恶报,那个该死的家伙则跑不掉的。这事情,后来,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交给奇门去做比较好吧……你么……江湖险恶,你也许回单位上班比较好。要是小丽身体好了,到时候,要是你愿意去加拿大,我们会接你出去的……”
我默然,过了一会,问丁总:“师父,你觉得我上那种班,还有什么意义吗?我都不大想回去上班了。”
丁总点了点头说:“要是你实在厌倦回你们单位去上班,不上也罢。但是……目前的情况下,我倒是觉得,你回去上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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