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近地面的一刹那,我手一撑,身体在空中翻滚,再一次落下地面时,手再一撑,已经从重力加速度那里重新取得了身体的控制权。
身体仍然是几个单手空翻,最后,直接稳稳的从上方翻入雅典娜正在慢慢驾驶着的敞篷跑车里。
轰的一声,油门踏到底,车子瞬间加速,冲向街道。几分钟之后,车子已经在离那个乱成一团的广场十数公里之外。
“你怎么不直接从大楼上跳到车里来?”雅典娜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我担心这车经不起折腾!”我说:“直接开向郊外!”
雅典娜方向一打,车离开城市的主街道,上了一条岔路,三拐两拐,只用了五六分钟,便出了城——看来我选一个交警搭档,是选对人了。
“……”还没有来得及庆贺,一架直升机从远方一直向我们的方向飞了过来。
“看来我们有麻烦了!”我说着。指了指前方绿树掩映的郊外的道路说:“快走!”
雅典娜紧张地一加油门,跑车立刻又卖命地飞了起来,就在郊外的破路上,硬是跑了一百五十公里的时速。
但直升机仍然只花了几分钟的时间,便追了上来,而且,稳稳地跟在我们的身后三十米远,上方四米高的地方。直升机的螺旋桨吹的风,将两边的树梢吹得乱抖。
“停下?还是接着跑?或者,我们应该弃车吗?”雅典娜更紧张了。
“你只负责开车,听我的命令,别的不用管。”我说着,从怀里掏出另外一颗子弹,拉开枪膛。子弹放入,“嚓”的一声,推进膛。
我在剧烈颠簸的车辆里。闭上眼睛,感受着车辆的节奏和身后追命鬼一样的直升机。
这时,一个警察从直升机里探出身来,慢慢的,小心的。向下爬,最后,挂在了直升机的底架上,这时,她从身后取出一枝突击枪。
我看也不看,猛然站起。回身跪在座位上,手里的重狙突然指向直升机的驾驶舱,手指一扣,“呯”的一声,一颗穿甲弹飞了出去。
下一刻,我坐回座位里。而身后一直吊在我们跑车后的直升机,却开始失去控制——她们的驾驶员已经让我一枪干掉了。
直升机开始左右摇晃。
吊坐在直升机底架上的那个警察早就扔了枪,慌慌张张地向下跳……
在我们的车开出几公里之后,身后传来直升机的爆炸声,后视镜里,一股浓烟,慢慢上升。
“希腊城的警方,有几架直升机?”我问雅典娜。
“只此一架!”雅典娜表情复杂地说。
“嗯。”我应了一声,将手里的枪稀里哗啦地拆开,每隔十几分钟,便向路边的远处,扔一个零件,等到跑车接近一座大桥的时候,将最后一个部件,枪筒,顺手扔进了水里。
“我们去哪里?”雅典娜问。
“一直向前,去海边的码头。”我说。
“……爱蜜利娅已经死了吗?”雅典娜问。
“已经是历史了。”我头靠在椅背上,大声说。
“我以前很崇拜她!”雅典娜说。
“嗯!也已经是历史了!”我大声说。
……
到了海边,那辆跑车,直接冲进了大海。
而我带着雅典娜坐船,去了一个海岛上。这个海岛是神罚的一个训练基地。我在那里停留了三天,顺便指点了一下雅典娜的功夫,然后,自己一个人,远走高飞了。而雅典娜,要一直留下,一直到有人认为她的本领已经足够神罚的标准为止。这时间通常会很久!
雅典娜从那个海岛上走出去的那一天,她打了个电话给我。那时候,我正在大洋联邦的一个山顶的湖泊里带一队人考古。
“我……出来了。”雅典娜说。
“恭喜。”我淡淡的说:“想见我吗?”
“或许离你远点比较好。和你在一起,总觉得很危险。”雅典娜说:“不过,我又真想见见你。”
“现在感觉怎么样?”我没有接着讨论她是不是见我的问题。
“感觉很平静。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你要杀爱蜜利娅了。”雅典娜在电话那边的声音果然很平静。
“哦?说说看!”我说。
“世界的发展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中。虽然爱蜜利娅分裂地球联邦后也可能再次一统世界,也可能促进人类文明的大步前进,但是,她,也可能毁灭人类的文明!所以,她必须死。这也是神罚的原则,对吧。”雅典娜在电话的另一边,仍然用平静的语气说。
“正确。就算她是为了大部份人的福利而分裂世界,就算她有可能将世界带到一个更好的地方,但是,因为她有大大的可能是危险和毁灭或者种族隔绝……其实,如果她的危险性超过百分之十,我们都不会让她去冒这个险。对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你么?”我再问。
“是因为我是龙拳门的弟子吧!嗯,大概我的龙拳门也算个高手的原因。是这样吗?”雅典娜求证。
“正确!”我说:“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龙拳门的高手,而不是其他更有杀伤力的门派?”
“中庸,龙拳对世界的理解是中庸最好,这适合神罚的宗旨。”雅典娜回答。
“你毕业了!你也可能会成为未来神罚的领袖了。你现在可能去杀任何人了,包括我,如果你认为必要的话。”我非常欣慰地说。
“嘻嘻……”话筒里传来一声轻笑,然后是雅典娜压低嗓门用一种非常让人受用的性感声音说:“是的。我很想杀你。特别是……”她顿了顿,说:“是在床上杀了你!”
“放马过来!”我嘴角上翘,合上电话,并将电话递给了秘书——她是一个非常俏丽的小女人,在东方大学城考古系水下考古专业读大三,现在是暑假期间。恰好我招人手,让我一眼看中,带了过来。
考古的现场是一座高山山顶的火山湖“天湖”——人们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但前几个月。一个牧童的羊掉进这今天湖里,那牧童潜水去找她的羊地时候,发现天湖的湖底,是一座巨大的金字塔!
我带人来到湖边的山顶上时,立刻感觉自己这一次找对了地方:这湖泊周围的山。恰好是一个比较规则的圆形,将那天湖完全包围住。这天湖就像是一个锅一样,躺在群山环抱之中。那个牧童发现的金字塔,应该是在这个锅的底部。
打完电话的时候。我和招募来的七个小队所划着的小舟,已经来到湖中央。
“就这里了。我先下去看看。你们先在这里等一等。”说着,我脱了外套,扔给女秘书,然后,坐在船舷上,身体向后仰,“扑通”一声,翻进冰冷的湖水里。
湖水还算清澈,但下潜五六米后,视线便渐渐模糊起来。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我本以为,以自己那夸张的视力,哪怕水里只有一点微微的光线,我也能把周围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但事与愿违,我一种茫然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很不安。
我睁大眼睛,手里探着饮血匕首,继续向下潜去。又下潜了三四米,湖水竟然神奇的又清澈起来,而且,光线慢慢变好了。
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去方向感,又游回到湖面去了。
但我仍然不停地下潜。终于,又向下沉潜了五六米之后,我看到了一个庞然大物:传言里的那座巨大的金字塔。
它和我记忆里的胡夫金字塔的形状差不多,只是要小许多。它的高只有十米左右,而且,颜色是青灰色,湖底的青苔一般的藻类,在它的表面上,将金字塔打扮得神秘又漂亮。
我小心地围绕着金字塔来回游了三四圈,却什么也没有看到。用匕首在金字塔上探了探,青苔下是坚硬的花岗岩石头,找不到任何让我惊喜的东西。最后,我来到塔顶,手在塔顶已经被水流打磨得圆溜溜的石头上模了半天,仍然毫无头绪,但心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激荡,但要真的去倾听心灵里的声音,又似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当我把自己的灵觉转向下方时,我的感知告诉我,这个金字塔完全是实心的,里面并没有墓室,所以,它的用途肯定也不是像胡夫金字塔那样是一座坟了。
但这金字塔,却完全可以肯定是人工制造出来的。但这个湖呢?我可以理解成这个湖是一个锅形的天线,而这个金字塔,正是这天线中间的那个聚集信号的装置。但是,是什么人,制造这么大的天线做什么?
方舟基地的形态,倒是和这个湖泊与这个金字塔相类似。但方舟基地,却是印第安人的神圣之地,而且,那个印第安巫师,只是借助水晶头骨和几句单调的咒语,便启动了那个神秘的禁制,结果,我和爱丽斯她们,便穿越时间,来到这个世界。我在方舟基地泡了很长时间,但,就像当初那种苛刻的条件一样,谁也不知道什么时间才是恰当的时机——不知道这个时机,就算我一辈子丢在那里,也不可能被突然传送走。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差不多的地形,只不过,当初群山环抱的方舟基地所在的那个一柱擎天的山峰,现在换成了金字塔,而且,是泡在冰冷的湖水之中。
我留连一番,仍然没有什么头绪。再仔细搜索了一会儿周边湖底,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湖底下非常的干净,几乎没有水生植物,只有一层漠淡的青苔样的水藻。偶尔有大点的几块石头,大约是从周围的山上丢下来的。
我在上浮时,心里想,这个抛物面天线一般的湖泊,也许真的是某种智慧生物做出来的天线。或许,她们要传递什么信号,或者,控制某个航空器……但是,这样的信号,传递到什么地方去呢?是周围的山中的某个莫名的山洞里吗?还是那广袤深邃的宇宙?
越上浮,我的心,就越不安,似乎,有一种异常危险的感觉。
再上浮,我突然觉得湖水的颜色不对,而且,湖水里有种刺激味觉的血腥味儿!
我赶紧加快上浮的速度。
越是接近湖面,那血色就越浓,血腥味儿就越大。
等我冲出湖面时,发现我们划过来的小船,已经成了破碎的木板,被湖水带向远处了。七个考古队员,包括那个昨晚还和我在床上颠莺倒凤的那个女秘书,都不在湖面之上。她们消夫了!我刚才从湖底上潜时,己经注意过了,整个湖底到湖面,都没有任何生物或者尸体的。
她们去了哪里?
一股浓浓的寒意,涌向心头。这样的感觉,我已经近百年时间没有体味了!
第101节 被俘
血!
一滴血,鲜红的,“啵”的一声,冲进正在缓缓涌动的湖水中。湖水也是红的,但不像血粒的颜色那样深。那粒血,便像一颗红色的小石子一般,冲进湖水里,但湖水的阻力,又将它挡住,那粒血,向下冲了几厘米,便慢慢的散开,慢慢地溶入到了血色的湖水中了。
抬起头来,我看到天空漂浮着的尸体!不是她们!我带的随从,也许有的小女人,还没有死,但却了无生气。她们正在慢慢的向上漂!仿佛重力对她们不起作用。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诡异感觉——难道,她们蒙受上帝的招唤升天了?如果如此,为什么她们中有的人,又缺胳膊少腿的呢?——正是从那些残破的伤口里,不时落下一串血珠儿。
我抬着头,看着空空荡荡的天空。
是的,天气很睛朗,天空除了天边偶尔几片云彩,什么也没有。但我却觉得,似乎有一个莫大的危机,而这个四伏的危机,正是在天上。
天空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或者,正是这个东西,在吞噬着我的那几个可怜的随从。但那是什么?我却看不到,也只能模糊的感觉那里……或者有什么东西,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那样危险感觉的威压,让我的呼吸都快要停了下来,心跳却快得异常。
我要逃!
我要逃跑!这个念头一跳出来,我便无法控制!这样急切的感觉,甚至让我觉得自己的手和腿都有一点抽搐的感觉。
但不等我跑掉,一束光,直接射了过来。
我遽然往边上一晃,只觉得自己的左臂,像是失去一般,头脑中想起天空漂浮着的那些断臂的尸体。惊骇万分,但骇然一看。却仍然在,但是,情况却不容乐观——我已经指挥不动它了,它已经完全的麻木掉了。
水里的阻力,让我难以行动。我突然意识到:这样横向的运动。肯肯定是不行的,但若是向水中去,一方面速度快,另外一方面,那种极具杀伤力的光,应该在水里被散射或者折射。这样,或许能有一条生路。此念一动,身躯立刻便像条受伤的鱼一般向水中窜去。
刚刚下潜二米,另外一道光。又追逐着我射了过来。
那种光的速度极快,但却是极有质感的那种,似乎,它是有形的——在它没有消散之前,这样的光束杀过来时,我已经受伤的身体。艰难地再一次移动了一下,并且果断地将自己那条已经受伤的手臂卖给了那奇怪的光束——既然非要更伤,那就让已经受伤的再受一次吧,反正它已经麻木了。以此为代价,我再一次躲过了那致命的光束,又下潜了三米。
我的心镇定下来:若是我再下潜几米。那么,那种奇怪的光,是断然再难伤到我了。它就算能丝毫不爽地瞄准到我,那它的能量,也应该在水里都消散掉了。
但我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没有演绎完,便觉得有一种一大群敌人围过来的奇怪直觉。在急速下潜中,扭头一看,一张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网,已经笼罩过来。
六角星形,每一个菱角上,都有一根刺枪一样的重物,从我身后扑过来,似乎要射向湖底。
看起来它们的目标不是我,但却正是我。那六根尖刺,更像一个活物一般,我向左边移动,它们便相对地移动一下。而我若向右下,它们便快速地跟过来。它们步调一致,像是有统一的指挥,又像是一个活物的整体一般。更可怕的是,这六根尖刺的后面,拖着一张网。
我挣扎了几下便被那六根速度快得让人惊骇的尖刺超过了我。接着,那张网,一下子把我抱住。那六根尖刺,便会合在一起,又把我向水底拖了一拖,在湖水下,绕了个“漂亮”的弧形,便将我往湖面上拖。
我右手几乎没有任何的耽搁,刷的一下,抽出绑在腿上的匕首,一刀、两刀,三刀……一连割了几十刀,但那张奇怪的网,看起来柔软不堪一击,却是异常的坚韧,我那一向几乎是无坚不摧的匕首,连一点点割切的痕迹都没有在网绳上留下!这鬼东西到底是什么呀?难道这世界上的死神收割人命的东西不是镰刀而是这种丝网不成?……
我再用力试了几次,不由得心灰意冷。想起那几个曾经活生生的女孩,现在成了漂浮在天空的尸体——难道,这也是自己终结的时刻?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甜酸苦辣和富贵荣华,一瞬间,形成了万千动画,飞快地在自己的眼睛溜过,一切似乎惊心动魄,又像只是虚幻一场,竟然让我觉得半点也不真实……
过了几秒,我又突然发现,现在那几根拉着网住我的网儿的尖刺飞行速度,似乎很慢。我稍稍一想,立刻将自己的灵觉扫向那几根尖刺:心里一个激灵——这些尖刺,莫非是一种受到遥控的电子产品!??而那些光束,也不过是一种能量武器?若是,只是它是一种科技,而不是我无法理解也无法抗拒的未知,那我还有拼一拼的机会!!!
这念头一起,我丝毫不再犹豫,立刻挣扎了一下身体,随着我身体的晃动,那个六角星形的网,便不再能像刚才那样在湖水里划着动人的弧形将我向湖面上拖了。但它们稍稍调整一一下,那六枚尖刺,便继续摇摇晃晃地将我拉向湖面。
擒贼先擒王!我晃了两下之后,便手向那几根尖刺伸了过去。
匕首尖端向那尖刺的头部,捅了两捅,立刻便打破了那几根尖刺之间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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