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又燃烧起一点希望,但一想到,她那B型的血,正流进自己的伤口里,进入自己的体内。自己过了一时三刻,生死都不知道,还讲什么以后?想到这里,连忙问她:“我们的血混在一起,要是引起排异反应怎么办?”
“这个……”吴琼叹了一口气说:“我还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我们就硬撑着吧,这就看看我们的命够不够硬了!”
我一听,着急了,急得想翻身起来。但却被吴琼牢牢地按住了,手仍然被她用尖刀,塞回到我自己的头下枕着。靠,她那婀娜的身子,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力气。我心里想,她这个魔女,身体的恢复能力比我好,估计我挂了,她一定还会活着……这样想就更恨她了。
吴琼在我耳边小声说:“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莫非你也认为我的这个实验会成功,所以很兴奋?”
我气晕了头。骂道:“你TMD,身体好,估计不会死,就算死也会死在我后……只可怜我老人家了,死得不明不白了……”
吴琼的尖刀在我的小腹上戳了戳,威胁说:“不许说粗话!我要的是个优雅的弟弟……”过了几秒,看我安静下来,才接着说:“死有那么可怕吗?你不是活得不好吗?不是活得不开心吗?你想想你刚才哭得天昏地暗的样子,不是寻死觅活的吗?要是这样死了,岂不是正合你的心意?二十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重新再来,多好呀!”
“我……”我气个半死,过了许久才说:“我现在觉得生命是多么的美好呀!我觉得,以前我的那些身边的人,对我是多真诚和温柔体贴……”
“哦?无限地留念人世了?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呀!要是我们能这次渡过这个难关,希望你能记住你现在说的话。”吴琼淡淡的说。
我不出声,心里想起曾经在自己怀里娇声喘息的人儿,想起自己的朋友和亲人,越来越觉得这个吴琼,虽然漂亮,虽然身段一流,但她现在这样趴在自己身上,却让我半点也不觉得有什么美好的感觉,反而象趴了只沉重的牛蛙在我身上一样,让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而且她这样长时间地趴在我身上,渐渐地让我觉得她压得我透不过气来了……不由得在说的时候,语气更冰冷了许多。
我说:“吴琼女士,你压死我了,怎么这么重?你能起来让我喘喘气吗?”
“不能!”吴琼干脆地说。
然后,我们谁也不说话。
慢慢地,我觉得自己的头晕得厉害,心也狂跳不已。想起自己的亲人和爱人,想起自己身上的责任,终于忍不住要对她说:“我好难受呀……是不是……有危险?要是我撑不住了,你送我去医院好吗?”
“当然不行!那我们不是自寻死路吗?你想做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我还不想呢!在这里撑着,还有一条活路,要是去了医院,绝对不会再让我们好端端地回来!”吴琼说得干脆。
“你……”我气得发抖,但吴琼丝毫不以为意,还示威似地把她手里的尖刀,在我的身上划了划。
“我真的很难受!”我说道。
吴琼把刀子稍稍移开。因为我是蒙着眼睛,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她的刀子放在何处,而且,我的意识又捕捉不到她的存在,所以,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等着她的下一个动作。
非常地意外的是,过了几秒钟,就觉得她的嘴唇吻到了我。我本能地摆了摆头,把她的嘴唇摆脱,心里一点情欲也没有。但吴琼的嘴唇,不屈不挠地追了上来,终于让她吻上了。我不知道她搞什么鬼,但本能地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嘴唇紧闭。她的舌头,灵活地在我的嘴唇上舔了舔,手里的刀子,同时,在我的小腹上恐吓似地顶了顶。我没办法,只好张开嘴唇。
正在迷糊的时候,就觉得一种苦味,进了自己的嘴里,接着,一颗药丸落在了自己的舌头上。吴琼的嘴唇离开我的嘴唇,接着,她命令道:“把药吃了,再张开嘴给我看!”
我没办法,把药丸吞了。
吴琼满意地用刀子拍了拍我的肚皮,说:“这是颗强效的安眠药,会让你死死地睡上一觉的。要是明天你还能醒来,你就平安了。”
我黯然,心里想,要是我醒不来呢?但问她也是白问,白白地自寻其辱,所以,干脆也不问她,闭上眼睛,等着一个末知的世界的到来。
吴琼见我不说话,也不理我。
就这样带着头晕目眩的感觉,带着莫名的莫名的恐惧,我沉沉地进入到了不醒人事的的状态里去了……
第178节 轮回
阳光照到我的眼睑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上午十点多了。从来没有用过安眠药,所以,睡得特别的沉。醒来以后,觉得浑身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痛,这时候,才想起,这个早晨与众不同。
我渡过了危机。原来,并没有想像中间的那样坏!
只觉得口喝得要命,而且,身体疲乏得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头晕晕的,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撑着自己的身躯,从床上爬起来,想去厨房倒一点开水喝。刚下床,只觉得脚下一滑,摔了一跤,但倒下时,却没有摔在地板上,而是觉得……一种怪异的感觉——竟然摔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定神一看,在自己身体下压着的竟然是吴琼。
向边上一滚。再仔细一看。乖乖,她一动也不动,脸色苍白里还透着一种淡淡的青色。要不是刚才摔在她身上时,感觉到了她身体的温热和柔软,我一定以为她已经死去了。
我向她靠了靠,推了推她,喊她:“吴琼,吴琼……”
她无声无息。
我试了试她的鼻息,若有若无。
再试了试她的脉搏,也极其地肤浅。要过几秒钟,才极其涩弱地感觉到她的脉搏动了一下。
但她的肌肤,却有点烫手。
我发呆了半天,才想起来,先要把她弄到床上去。于是,把她抱到床上。……嗯,这样无声无息地倦在自己怀里的感觉,才象一个女人的感觉……
该怎么办?我抬起她的手掌看了看。她的手掌上的伤痕,还没有完全地愈合。再看看我自己的手掌心,一道刀痕,更是触目惊心。
我忘记了口渴,不得不去面对这个问题。她有伤,而且,是在我的房间里受的伤!
我想先把她送回到她自己住的地方,但是,这么一个大白天,扛着一个垂死的女人,要是让人看见了,就算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但要让她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要是缓不过这一口气来,她最后挂了,更坐实了我杀人的罪名!
也许,不管从哪方面考虑,先救她是应该优先考虑的事情。但一想起她对我冰冷凶恶的样子,我真想放手……当然,也只是想想。
象我们这样血型不合的,血流到一起,肯定会有输血反应的。在临床上,死亡率是很高的。但是,象吴琼这样的专业人士,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她这样做了,一定有她自己这样做的道理。但……也许她太自信了。估计,她是想从我床上起身离开的时候,摔在地上的——她和不从心了,不然不会睡在地上的!
象这样的反应,也属于很正常的事情,如果她不是她想像中的超人的话。人的血型是指红细胞表面抗原的差异。从广义来说,血型包括红细胞、白细胞、血小板、血浆等血液成分的抗原差异。当有差异的血输进血管里的时候,就会出现排异反应。象我的血型是AB型的,是万能的受血者,尽管如此,也尽量还是要接受AB型血的输血。象吴琼那样B型血的人,接受其他人的输血,可能O型的还要好一点,其他血型,A,AB型的血输到她的血管中,几乎是百分百地出现ABO反应。
出了反应了,要是在医院里,那么,要采取的措施是一套一套的,什么立即抽取受血者血液加肝素抗凝剂,分离血浆,观察血浆颜色,测定血浆游离血红蛋白含量;什么尽早检测尿常规及蛋白含量;什么输血后6小时抽取受血者血液,检测血清胆红素含量、血浆游离血红蛋白含量、直接抗人球蛋白试验及血清抗A、抗B凝集素效价等等……但我现在,一件事情也办不成。
她又害怕上医院。我知道她是宁死也不想让她信不过的人知道她的秘密的,所以,我也不能送她去医院。
但愿她的命硬一点,再硬一点,硬到极限。
我想来想去,还是在忐忑不安中,跑到街上的药店里注射器的生理盐水,回来给她输液。
在回来时,上楼梯的时候,差一点摔了一跤。觉得身体虚弱得很。好象一点劲也提不起来。
坐在房间里看着生理盐水一滴一滴地滴进吴琼的血管里。我坐在床上,心里满是担心。但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后来,索性躺在床上,就睡在吴琼的身边。不过地伸出手来,去试一试她的脉搏,看看她是不是好了一点。
好不容易把一瓶水挂完,竟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吴琼还是没有苏醒过来。
但她已经有了一点好转了。似乎,她的心跳,比刚才强了一点。
我松了一口气,但终究不敢把心完全放到肚子里去。因为她仍然是昏迷不醒。
似乎她知道会出现这种境况。比如,她就让我服用安眠药,让我处于昏睡状态之中——是不是在沉睡的状态下,对身体的恢复有好处呢?我不知道,只有吴琼知道,但她却……
就这样,等到傍晚的时候,我已经给吴琼输了三瓶生理盐水了,但她还是没有苏醒过来,情况仍然只是有一点点的好转,却象在迷雾中,看不清前面的方向。
很焦急!小玲到医院了,我却象是在躲着她,一整天没有去医院,这……会让她担心吗?所以,天黑以后,我咬了咬牙,把吴琼单独留在了我的房间里,自己跑到了医院里,去看一看。
到医院里的时候,小玲不在。那个石春芳说,小玲和丁总中午的时候,出去办一点事情,中间,回来了一次,但马上又走了。石春芳还问我怎么没有和她们在一起?
我着实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床上的小丽,亲了亲这个已经睡了好多天的女孩儿,这个自己命运里的……然后,又赶紧跑回到自己的住处去。
回家一看,嗯,情况没有进一步的恶化,吴琼依然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一动也没有动。
我叹了一口气,心里想,难道,我真的是颗灾星?所以和我打交道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遇上恶运?小丽在医院里躺了许多天了,这个吴琼,又无声无息地躺到了我的床上,昏迷不醒,而且,比小丽更吓人,她还随有一去不回的可能……
随便做了一点东西吃。想了又想,把吴琼放在自己的房间里始终不是个事情。
于是又找了几枚别针,上了楼,三下两下,把吴琼房间的防盗门捅开了。(也许你以为我瞎吹,其实防盗门很好对付的:机械防盗门锁分为普通防护级别(A级)和高防护级别(B级)。A级锁防技术性开启不少于1分钟,破坏性开启不少于15分钟;B级锁防技术性开启不少于5分钟,破坏性开启不少于30分钟。象我的水平,一般的A级门锁,五秒以内绝对能搞定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是犹豫了一下,就把吴琼把起来,听了听门外,整个楼没有动静,才象小偷一样,抱着吴琼,窜到了她的住处去。等把她扔到她自己的床上的时候,我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时候,觉得自己特别特别的累,这是我练了功夫以后,再也没有过的事情。
我在吴琼的睡房,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是应该呆下去,还是一走了之。
想了许久,还是决定留下来再陪一陪她。要是她还不能醒来……那又怎么办呢?要是她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她已经挂了,那我又怎么办呢?这些全是问题。
我再为她挂了一瓶生理盐水和一瓶葡萄糖。然后,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希望着她马上醒来。在不知不沉中间,自己也睡着了。
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二点多了。让我有点难为情的是,自己醒来的时候,还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了吴琼的胸口……难怪,刚才似乎做了个春梦。梦里,我和小玲极尽欢好……我还极其狂野地把小玲的乳房都捏青了……。
在回忆里慢慢地变得清晰的梦境,让我有些担心……我有没有对吴琼做了什么?我有没有伏到她身上做了什么动作?
我可不是个吃素的君子哦……
我愣了一会儿,鼓起勇气,把吴琼的上身的衣服拉起来,慢慢地、慢慢地、把它们推上去,露出了吴琼一双骄人的丰胸。象她的舌尖一样有着鲜红颜色的花蕾,象是山野里被霜打红的果实一样,诱人的情欲。成熟的乳房,象一只玉碗一样,倒覆在她的胸前,在她左边的乳房上,有两条明显的青紫——那肯定是我的禄山之爪在睡梦里留下的……
我连忙又惊慌地把她的衣服拉下来,心扑腾腾地跳着……我怎么会这样,我不由得自责,也不由得希望吴琼不要醒过来,至少不要马上醒过来……她要是发现自己的乳房被我捏青了,不杀了我,估计,以她那古怪的性格,肯定也会把我给阉了——估计至少也会把我的手给剁了。我害怕地想着,甚至有了杀人灭口的想法……
就这样,我不安地看着她。又过了半小时左右,我注视着她的时候,似乎发现她的眼睫毛不易觉察地动了一下。我有一种想跳起来逃走的欲望。但偏偏又抬不起腿来。过了几分钟,她却似乎又没动静。
我推了推她,叫她:“吴琼,吴琼,你醒醒呀!”然后,把手伸去试一了试她的脉搏。她的脉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基本恢复了——糟了,我不但没高兴,反而担心起来。要是她现在就醒来……但她的脉搏,跳得忽快忽慢,似乎还没正常。
我真的决定要走了,在她还没醒来之前。谁知道我刚坐起来,还没有来得及脚落到地上,感觉身后有了动静。猛一加减,却见吴琼已经晃晃荡荡地坐了起来。然后,光着脚,也不穿鞋,就向地上一站,向前走,但方向却不是向关门口,没走几步,“咣”地一声,撞在了衣橱上。一头向下倒去。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在她没倒之前,把她捞起来,那种感觉就象第一次在楼梯上救她的感觉差不多。
“吴琼,你怎么了?”我问她,这时才发现她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我……卫生间……”她眼睛仍然没睁开,用极其虚弱地声音说道。
我心里感叹,自己总是在命运的一些简单的事实里轮回。
但感叹P用也没有!又一次老老实实地扶着美女去嘘嘘了。吴琼的眼睛始终也没睁开过,也没再说过半句话。
等我扶着她从马桶上站起来,然后,为她拉上裤子,扶她回到床上时,她往床上一躺,再一次人事不醒,我怎么唤她也没反应了。我很奇怪,不知道她是真的还是假装,试了试她的脉搏,仍然时断时续的。
折腾了半天,我饿了,想了想,还是回自己的房间做点吃的吧。
于是,又看了看吴琼,似乎,她是一只冬眠的松鼠一样,并没有大碍——刚才她去卫生间的一次嘘嘘,让我放了心。她才是那只只要有温暖的阳光,就从冬眠中醒过来的动物呢!她的不是病,而象是一种奇怪的休眠状态,我想。
既然这样,我就更要放心了。我安慰自己这半夜里一想起睡觉,困意顿时又上来了。我想了想,决定回去。想回到自己的床上,美美地睡一觉。
当我打开房门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卧室里,亮着灯。
本来以为,一定是自己走的时候没注意,所以灯没关。
但进了卧室才发现,事情不这是样的。
一个女人,她睡在我的床上,估计已经睡着了,但我回来的声音,又把她吵醒了。
是小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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