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法子倒也简单,就是用火烧石头,当将石头烧到了一定温度,猛的泼上冷水,石头就炸开了。”
“我生火将这口锅丢加起来,在火中猛烧,我生怕温度不够,足足烧了一个时辰,这口锅越烧越黑,竟然有些黑得发亮,这个时候,我去山涧中取了冰冷的河水,一口气浇在上面。”
“就听哗的一声,那口锅自然没有炸开,我浇上去的河水哧溜一声就化为滚滚的白雾,蒸腾而起。”
“我吓了一跳往后就躲,结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白雾犹如活了一般朝着我就扑了过来,一股脑的钻进了我的嘴耳口鼻甚至是皮肤中。”
十世爷爷连连摇头道:“我当初还以为我要死了,谁知道这白雾吸下去我非但没有死,反倒精神气爽,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
方荡对此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在修仙者看来,仅凭当前的这些描述,这口锅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地方。方荡现在的见识不同了,在凡间能够叫他惊讶的事情着实不多了。
十祖爷爷接着道:“这白雾被我吸下去了,我的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但我的伤并没有好,双手依旧血流不止,总之我被吓了一跳,但除了吓我一跳之外,我一切安然无恙,于是我就准备再继续砸下去。”
“就这样一直砸下去,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这个时候我是真的害怕了,我知道我奈何不了这口锅,所以我决定有多远走多远。”
“谁知在山中走了整整一晚上的时间,怎么也有十余里的距离,结果在天亮的时候,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口锅,这口锅竟然一直跟在我的背后。”
“啧啧,可吓死我了!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冤魂追逐一样。”
“就在我被吓得掉头就跑的时候,这口锅中猛的升腾起一道白雾来,这白雾在空中凝聚成一个人形来,这是个老者,他说出来一番话,从此之后,我们方家就世世代代的传承这口锅,成为这口锅的唯一的拥有者。”
十祖爷爷随后说出了那老者的一番话语,听到这么一番话语,连方荡都不由得一愣,随后见多识广的方荡双目微微亮了起来,原来他实在是太小瞧这口锅了……
两天之后,方荡将两头真龙身上活得的天地元气灌注给了两女,然后踏上了杀皇帝的征途。
冷容剑跟在方荡身边,而因为这一次是要去杀弘光帝,所以洪靖是不方便一起前去的,再说了,方寻父也需要母亲在身边照料。
事实上,若非冷容剑一定要跟着方荡一起钱去的话,方荡连冷容剑都不会带在身边,方荡觉得自己一个人走入皇宫,然后摘掉弘光帝的脑袋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为了这刚刚一统正开始变得太平起来的天下不会有太大的动荡,方荡甚至连未来的皇帝都选好了。
在方荡看来杀一个皇帝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唯一叫方荡感到没有那么有趣的就是这个皇帝是自己妻子的父亲,若非弘光帝将事情做得太绝,方荡也不愿意做出这样的决定,杀掉自己妻子的父亲并不是一件叫人感到快乐的事情!
方荡一路走一路汲取天地元气,树木花草石头河水内中尽皆有天地元气存在,不过方荡并不过分汲取,不然他这样一路行去,恐怕就是一片衰败枯黄了。
冷容剑现在的修为已经恢复了她在凡间的巅峰状态,这种状态最接近大道,最接近成就金丹,此时的冷容剑可以称之为天下无敌,当然不能算身边的这个男人。
方荡自己一个人都觉得能够轻易摘掉弘光帝的脑袋,就更别说还加上了一位以杀伐手段凌厉无匹的冷容剑了。
杀个皇帝而已。
方荡一路行去,一路走得并不急,冷容剑好久没有回到凡间了,脚踏实地的感觉叫她感到很舒适,在上幽界,到处都是云海,即便站在山巅上也只给人一种站在一艘小船上的感觉,
此时站在了这广袤的大路上,才真正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冷容剑也相当享受这种跟着方荡一起行走天涯饿的感觉,虽然方荡并不是一个特别有趣的人,不会讲什么笑话,但冷容剑也不是那种喜欢你侬我侬的女子,两人在一起往往一整天都没有一句话,但那种并肩而行,远处就是天涯的感觉,叫冷容剑相当的喜爱。
所以冷容剑前进的速度并不快,方荡也并不着急,这毕竟是去杀洪靖的父亲,就算洪靖对此没有什么怨言,但方荡多少还是有些不太舒服的,所以方荡走得慢一点。
两人一路行去,足足用了三天才走了一半的路程,这个时候,方荡开始感觉出有些不对劲了。
就算是冷容剑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正常,因为在皇宫之中的大洪帝国皇帝弘光帝能通过龙脉感知四方的一切,方荡的一举一动全都在他的眼中,所以方荡所过之处,弘光帝都没有通过龙脉汲取这里的生命力量,方荡前后左右一百里内,都是如往常一样,没什么不同之处。
但就算弘光帝做到了这种程度,还是被方荡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你在想什么?”冷容剑看出了方荡眼中的疑惑,开口询问道。
方荡眉头微微皱着,想了想后道:“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这里的一切似乎有些不大对头,但究竟是哪里不对,我却找不出来!”
若是寻常人心中生出这种感觉,或许也就一笑置之了,最多再腹诽自己疑神疑鬼,但身为修仙者的方荡还有冷容剑绝对不会轻视这种感觉。
修仙者的直觉往往相当敏锐并切相当可靠,因为身为修仙者斩杀了心中诸多念头后,本心受到的干扰相当的少,这种情况下,生出的感觉就并非是空中楼阁,而是完全值得借鉴和做出判断的依据。
有了这种疑惑后,方荡前行的速度就更慢了一点,他一路上细细体察,攀山越岭,趟河过水,宛若凡人一般的走路。
在快要靠近大洪皇都的时候,方荡终于发现了一点端倪。
这大地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方荡自从学会了《阴符经》中的‘天地万物之盗,万物人之盗,人万物之盗。三盗既宜,三才既安。’的经文后,对于天地元气的变化就有了一定的了解。
天地元气乃是万事万物的构生之母,甚至可以说,万事万物都是由天地元气衍生出来的,一个人衰老了,就是天地元气变得稀薄了,被天地万物给‘盗’走了。
人生活的世界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人从诞生下来就拥有一定的天地元气,这些元气也可被称之为先天之气,这些天地元气能够帮助人成长,不过这天地元气是有数量限制的,一个人能够成长到什么程度大部分都是在这个天地元气的数量限制之内,光有先天之气还不成,先天之气能够决定人成长的程度却不能维持人们每天的运动消耗,这个时候,就需要‘盗’气了,人们通过吃五谷杂粮肉食禽蛋来‘盗’取其他生命身上的天地元气,从而维持自身的消耗。
而能够盗取天地元气的并非只有人而已,基本上天地间的任何存在都会盗取天地元气,人通过进食来盗取天地元气,而其他的物种则各有各的办法,植物通过根系汲取大地的元气,动物靠吃血肉来盗取,甚至整个天地也在汲取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一切物种的天地元气,这是一个大循环的过程,天地孕育万物,同时天地也在不停地收割着万物,就如同一个勤劳的农夫一样,农夫辛勤耕耘可不是没有目的的。
而当一个人的先天之气用光了的时候,基本上也就到了二十岁左右,到了这个时候,一个人的模样成就基本上就已经定型了,光是进食血肉谷物只能维持生命的运行,并不能继续成长,而在先天元气耗光之后,人其实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只不过这个下坡的过程是以几十年来计算的,所以不是特别的明显。
修仙者则通过修炼,来汲取天地元气,凝练出先天之气来,从而延长自己的寿元,同时也拔高自己的成就。
当然修士们只知道修行就能增长力量,就能延长寿元,却并不知道这个原理就究竟是什么,别说凡间的修士不知道这个原理,就算是上幽界的丹士们同样对于这个原理并不了解。
方荡可以说已经通过阴符经走到了丹士们对于天地的理解的前面去了。
第六百六十一章 天地元气()
方荡对于天地元气的感知是相当敏锐的,这种感觉无法言传,只能意会,比如看到一方水草,就能够感知到这一处地方有是否生机勃勃,这些水草将来是不是能够依旧茁壮成长,看到一个人,大概就能知道这个人的生命会到多少岁,看到一处宅院就知道这处宅院住进去会不会叫人生病并且变得没精神,却又是当然这是在没有遭遇各种天灾**的前提,这种感觉更像是一种预知的能力,一种看到点滴就能知道未来的方式。
这种预知对于方荡来说其实用处暂时并不大,但凡人之种其实也有这种手段流传着,所谓的看风水,其实就是一种观望天地元气的初级手段。
天地元气是个很笼统的东西,他是万事万物的根源,一处地方如果天地元气稀薄,那么有人住进去的话,就会被这处地方汲取大量的天地元气,这样一来,人就会没有精神生病,一个人没有精神又生病的话,运气自然也不会太好,再好的机遇到了眼前也把握不住。再加上久病自然耗财,没了钱人就会开始倒霉。
如果一处地方生机勃勃,天地元气丰茂,人住进去,非但不会被天地汲取天地元气,反倒会被天地元气滋养,这样一来人就神采奕奕,不容易生病,如此一来运气自然也就好了起来。
这就是最简单的风水了。
方荡对于天地元气的敏锐感觉,使得方荡一直都觉得他这一路行来处处都不对劲,如果是方荡完全掌握了天地元气的观瞧窍门的话,方荡一眼就能看出问题的关键,但方荡逼近刚刚接触天地元气,所以方荡仅仅是直觉上觉得不大对头,这个时候方荡还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其他方面,并未找到问题的根源。
直到到了这里,方荡才能给予一下惊醒,找到了他心中不对劲的根源。
一路行来,似乎天地元气正在翻滚流动,这流动非常的缓慢,并且方荡不论怎么走,这种流动都在以一个方向前进着。
也就是说,在他的前方,有什么东西正在吸引天地元气。
而这吸引力的源头,就是那座庞大的大洪帝国的都城。
这座大洪帝国的都城足足汇聚了近百万人口,是玄天大陆上最大的城池,也是弘光帝彰显自己文治武功的最辉煌一笔,这里繁荣富贵,当初的十国贵族们都被安置在这里,他们的财富成就了这座都城的辉煌。
上百万人口,是一个非常吓人的数字,尤其是在十国大乱之后,还能汇聚这么多的人口,就更是艰难了,这座辉煌大城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个城池变成废墟,多少个村落朽烂为泥,但能够进入这座天下最大的雄城中,依旧是叫人羡慕的好事。
在寻常人眼中甚至是寻常修士眼中,哪怕是方荡身边的冷容剑眼中,这座皇都并没什么异样或许最大的不同在于这座皇都显得过分的金碧辉煌了些。
但在方荡眼中却完全不是那么简单,在方荡眼中,这座皇城身上正窜起冲天般的天地元气汇聚的光柱,这样蓬勃的天地元气,方荡从未见过,这简直是在汲取整个玄天大陆的天地元气。
就在此时皇都之中传来一声大笑:“朕的女婿来了,开城门!”
这声音宛若天降,轰然炸裂,方荡觉得四周的空气脚下的地面都跟着震颤了起来,对方每吐出一个字,天地就一起随之震颤一下。
一直都面色冷然的冷容剑脸上骤然变得凝重起来。
在冷容剑心中,和方荡的想法其实差不多,杀一个弘光帝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他们来到皇都,杀了皇帝,然后离开,就是这么简单,并且理所当然,如同伸手到衣服兜中拿东西那么简单轻松。
但现在,冷容剑忽然知道,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并且,他和方荡还有可能会栽在这里。
冷容剑若是修为恢复了在上幽界的水准自然不会在意皇宫中的那位皇帝,但冷容剑现在的修为就不好说了。
随着那声音的炸裂,这座皇城的大门缓缓开启。
皇城之中散逸出一股腐臭的味道来。
哪怕是在这数十里之外,方荡依旧能够嗅到那糜烂的味道。
冷容剑低声道:“有古怪!”
方荡点了点头,随后迈步而行,此时冷容剑很自觉的落后方荡数步,以防万一。
方荡越靠近那座皇都,心中越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预感使得方荡一张脸的颜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当方荡走到城门外的时候,方荡一张脸已经变成铁黑一般的颜色!
方荡扬声一吼,轰的一声,他身前的坚实厚重的城墙瞬间分崩离析,如同被骤风卷散的纸片一般。
厚重的足以抵御千万人马冲击的城墙迸碎之后,展现在方荡和冷容剑面前的是一片糜烂的**。
城中百万人口,不知道死了多久,此刻**糜烂在地,一股股的闹人的气味没了城墙的阻隔如同沙暴一般的汹涌出来。
一具具的尸体散发着腐臭的味道,横寰在大街上,小巷里,院子中,城墙上,这些尸体都已经腐烂流油,有些甚至已经开始鼓胀一倍多,忽然嘭的一声被肚腹之中的糜烂气息爆开,**的肚子肠子飞得满天都是。
这座城池之中万物死绝,没有逐臭的苍蝇,没有食腐的乌鸦秃鹫,什么都没有,一切的一切都在凝固的静寂之中慢慢的**着。
这样一副场面,冷容剑看到了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呕吐出来。
方荡开口道:“弘光帝,这就是你要的江山?”
弘光帝的声音遥遥传来:“江山?这种东西朕稀罕么?朕要的是这万里江山之下的龙脉,至于这江山,朕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方荡若有所思,随后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这一城百姓百万人口变成了你的力量源泉,想必现在的你已经强大得难以想象了吧?”
弘光帝那虎狼之音从空中传来,“据朕的需求来说,还差得很远,不过,吃了你,或许就能弥补所差,若是不够,可以用你旁边的那个女人来弥补,若是还不够的话,还有洪靖,外加朕的那个孙子,吃掉了你们,怎么都差不多了!”
方荡眉头皱起:“你究竟想要什么?若我猜得不错的话,现在你的早就应该能够进入上幽界了吧,你赖在这里不走,到底有何图谋?”
弘光帝桀桀大笑道:“上幽界?上幽界有什么意思?朕最讨厌的就是那片广袤无边的云海,朕要去的,是太清界,哪里才是我的目标!”
方荡和冷容剑不由得对视一眼。
方荡从见到弘光帝的时候就觉得这位弘光帝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古怪,方荡修为越来越高却越发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位弘光帝,却万万没有料到,这位弘光帝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并且从弘光帝的言语看来,他对于上幽界非常熟悉,甚至很有可能在上幽界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他才厌恶那广袤的云海,没有长时间生活在上幽界是不会生出这种情绪来的。方荡刚刚进入上幽界的时候,可是对那一片茫茫云海充满了向往,就算是现在,方荡也没有对那片云海生出厌恶的情绪来。
更何况这个家伙的目标是太清界,也就是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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