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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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大能-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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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坐在罗汉床上,又玩起了“马车棋”。

    花解语很是拘谨,处处小心,下棋的时候,生怕下错子会惹得洛馨儿不高兴,运气很好的她,竟总是有意无意地让着洛馨儿。

    这些洛馨儿看在眼里,觉得她真是一个懂事而又可怜的小丫头,不由心生怜爱。

    洛馨儿叫花解语附耳过去,跟她说了几句不知道什么的悄悄话,花解语不好意思地一笑。

    然后,她便像解开了心结一样,不再刻意让着洛馨儿,很是“肆无忌惮”地和洛馨儿玩了起来。

    一时,竟忘了时间。

    等到四人玩闹作罢,已是黄昏时分,众人都已饥肠辘辘,洛馨儿更是饿得有气无力,急忙催促桃根去取些食物来。

    桃根和花解语去取了食物,复又回到怡然居中。

    四人坐在一张桌上用饭。

    按理说,丫鬟是上不得桌子和主人一块吃饭的,但架不住洛馨儿高兴,林修然开明,也就没了什么规矩。

    往日里,林修然也曾叫花解语上桌和他一起吃饭,但她只是不肯,林修然只得随她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洛馨儿一说,她就答应了下来,挪着小碎步上了桌,但依旧是一副拘谨的模样。

    林修然见此,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她受宠若惊地接在碗里,又顾忌地看了洛馨儿一眼,想她会不喜,但她见洛馨儿神色如常,猜不出她是什么意思,便又对林修然道:“少爷,少奶奶的碗里还空着呢?”

    哪有丈夫给丫鬟夹菜却不给自己妻子夹的?这样做不好。

    花解语觉得林修然傻,不懂这些人情世故,于是小心翼翼地提点着他。

    花解语至今已照顾了林修然有五年之久,对自己这个少爷很是了解。

    林修然不像宁塘县人传说中的那样,是个连吃饭都要人喂、鼻涕都要人擦的傻子,在她眼里,林修然更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不懂人情世故,生气了就会滚在地上哭闹,但是,他有时也会心疼人,也知道给人抹眼泪,知道安慰别人。

    而这,让她觉得少爷不是一个傻子,只是一个小孩子,很可爱的小孩子。

    林修然是知道花解语有很多小心思的,也很有心机。但是,他知道她这些小心思、小心机从来就没有用在他身上过,她照顾他时,无微不至,尽己所能,所以,他其实也并不讨厌她,相反,很是喜欢。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给她夹菜的原因。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将她留在怡然居中的原因。

    这女子固然心思多,但是多得有几分可爱。

    林修然并没有听从花解语的提点,又看了一眼洛馨儿,说道:“我自是不必帮她夹的,等会儿我们吃完,剩下的就都是她的,她的菜都在盘子里,不用我夹。”

    这是在取笑洛馨儿的饭量大!

    桃根听了,咯咯地在那里笑。

    洛馨儿瞪圆了眼睛,恶狠狠地挖了林修然一眼,哼地一声,不跟他说话了,只顾埋头吃饭。

    似乎她一顿不吃,就会死似的。

    花解语一看洛馨儿并不是真的生气,也跟着笑了一声,这才放下心来,安心地吃起了饭。

    不过片刻,三人就已用完饭。

    这时,事情果然如林修然方才所说的那样。洛馨儿一通风卷残云,桌上顿时颗粒不剩。

    花解语看得都呆了,最后也忍不住咯咯地笑了出来。

    她大概是摸清楚了洛馨儿的个性,知道她能开得起玩笑。

    这顿算是午饭、也算是晚饭的餐点用完,花解语便又开始勤快地收拾起桌子,桃根见了,也不好太懒,拿了条抹布过来帮忙。

    两人一通收拾,很快便把桌子收拾好了。

    日头渐渐西垂,暮霭四合,夜色侵来,花解语从一旁拿了火折子出来,一一上了灯。

    桃根那边则去烧洗澡水,不一会儿,水烧好了,桃根便领着洛馨儿洗澡去了。

    屋子里没了那素喜喧闹的两人,顿时便安静了不少。

    静悄悄的。

    于是林修然又开始找话说。

    他问花解语:“回了几日家,感觉怎么样?”

    平日里,林修然没人说话,也总喜欢问她些东西,比如,今天吃的菜合不合胃口,朝着南面窗口的那张禅椅你睡得如何,前日你拿在手里的那是什么花,是在哪里折的,等等。

    很像是没事找事,也更像是在关心她,因为他主动跟她说话的时候,一般都是她有心事的时候。

    这让花解语,心里很暖。

    花解语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家里都挺好的,娘亲吃我带去的糕点,很是喜欢,我打算过几日托人再捎点带去;家里的姐姐也都嫁了,都是些殷实人家,大姐前年刚添了一个大胖小子,二姐还怀着,再过几个月也要生了。两个妹妹也很好,听娘亲说四妹已有了人家,明年就要过门。五妹就还小,不怎么着急。”

    家人都说遍了,却没说自己的父亲。林修然便问道:“你爹爹呢?身体不好吗?”

    花解语点了点头,说道:“月前爹爹去地里干活的时候,不知怎么地倒在了田埂上,被人抬回家时,已经没气了。”

    “怎么这样?”

    花解语摇摇头,掉了眼泪,“生老病死,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林修然把自己坐着的那张凳子搬到离花解语只有一个拳头距离的地方,坐得离她亲近些,伸手去抹她的眼泪。

    泪如雨注,一颗一颗地往外冒。

    “他有没有什么遗愿?”

    花解语点了点头,说道:“有,娘亲跟我说起过,但我不愿做。”

    “什么愿望?”

    “爹爹让我不要再待在林府里,给我安排了一户人家,让我嫁过去,说那人是个秀才。”花解语说道。

    “多大?”

    “四十岁,他的夫人两月前去世了,要我做填房。”

    “年纪太大了,不要答应。”

    “年纪合适,我也不会答应。少爷,只要你和夫人不赶我走,我就不会离开林府。”花解语很是认真地跟林修然说道。

    “你爹爹的后事办了吗,那时没听你说。”

    “办了,但娘亲不高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林修然捧着花解语的小脸,觉得她眼袋有些重,大抵是这几日没能睡好。

    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比洛馨儿还要小一岁,承受的东西,似乎也不比她少,自己让她一个人扛着这些,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但他终究是有所顾忌。

    花解语是她娘亲的人,娘亲是不会害他的,但是一旦娘亲得到了消息,也就意味着府内的其他人,特别是那些有心人,也会得到消息,气机牵引,引来那人,便不妙了。

    而目前,林修然个人的力量,不说对付那个“成道者”,便是连自保都有些勉强。五年来,他不敢太过放开地修炼,只敢修习一些粗浅的仙法,以供防身之用,单打独斗还好,人多了,就不行了。

    要是那做了半辈子家主美梦的林继礼和卫雨行忽然发现这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未免不会气急败坏、鱼死网破,那时候,他这活了几万年的老王八,兴许就砸这几个毛头小子手里了。

    所以林修然思量再三,终究没向花解语坦白自己不是傻子的事情。

    现在这样,就挺好。

    “少爷,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不一样了。”花解语皱起了眉头,有些怀疑地说道。

    “没有啊!”林修然傻傻地摸了摸鼻子。

    “真的有点不一样。”

    林修然似乎很是无奈似地说道:“哎呀,被你发现了吗,这么快?我还想过会儿你才能发现的呢,放虫子的时候我可是很轻的。”

    林修然只得又开始装傻。

    距离那件东西完成,还有半年的时间。

    “放?虫子?”

    “是啊,你摸摸你的头发上有什么?”

    花解语伸手摸了摸,真的发现了一只很大的虫子。面目狰狞,很软并且还会蠕动。她是最怕这些东西的,她吓得一下子将那虫子丢开手去,慌得急急后退。

    但她才发现自己是坐在凳子上的,这下子重心往后,整个人一下子就往背后摔倒。

    “嘭——”

    林修然没去扶住她,花解语重重地摔倒在地,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在你眼中,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偶尔会闹的小孩子吧!这样很好。得再过一段时间,我才会让你看到真实的我。”

    总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比如这句,比如其他某些话。

    ……

第十二章 人要自来() 
洛馨儿沐浴回来,就见刚才还好好的花解语不知为何哭红了眼睛,她一个人坐在小轩窗前,只是看窗外的风景,不搭理林修然。

    她应该是生气了。

    洛馨儿大抵是觉得林修然是个好色之徒,瞪了他一眼,问道:“你干的?”

    林修然也没否认,说道:“算是吧!”

    洛馨儿见林修然如此理直气壮,反倒有些无所适从,心里生疑,觉得他这是有意为之,或许这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当下就不作声了,看向花解语的眼神,就添了几分戒备。

    林修然见此,更是冲她点了点头,算是肯定她的猜测。

    洛馨儿见他点头,就一副“我明白了”的模样,对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花解语,充满了防备。

    花解语就这样,被林修然定性成了“卧底”。

    当然事实上,他并不这么想。

    这女子远没有到卧底的程度,至多是爱打些小报告。但他只是想让洛馨儿这么觉得而已。而想让她这么觉得的理由也很简单,一个女人是五百只鸭子,两个女人就是一千只鸭子,要是三个女人,就是一台热闹哄哄的大戏。

    如此,便如方才下马车棋那样,此屋将永无宁日。

    林修然坚决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于是“分而化之”。

    太吵了,终究是不好的。

    况且,她不怎么相信洛馨儿的嘴。这女人将事情对花解语说漏了,就不好了。至少,要等过了这半年,才能将事情说漏。

    到时,一切都是不惧的。

    ……

    月色迷人,夜凉如水。

    怡然居又迎来了一个寂静的夜晚。

    因为林修然刚才的一些话,洛馨儿就和花解语不过分亲密了。她和桃根两人去了二楼书房,桃根研磨,洛馨儿静读。

    她坐在灯下看了几页书,又搜肠刮肚地写了几行诗,似乎是不甚满意,便掷笔不写,拿过桃根早已为她准备好的几块枣糕,一边伴着书卷,一边吃了起来。

    吃完,便觉得有些困倦,就在二楼的房间睡下了。

    那个林修然既不是傻子,那自己便不可能和他同床共枕了。这就是洛馨儿的想法。

    桃根见了,觉得有几分不妥,但最终还是没有拗过她的主子,只能随她在二楼的房间睡下,没有再劝。

    林修然则在楼下。

    此刻,他正趴在桌上,望着桌上的那盏油灯,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挑着灯花。

    这世界还是很好的,就是娱乐方式单调了点。入了夜,就基本没什么可做的了,不是看书,便是睡觉。其他人倒是可以去喝喝花酒、听听小曲什么的,但他当然是不可以的。

    于是,就只能趴在桌上挑灯花了。

    灯下有美人。

    花解语坐在对面,手上拿着一个未完工的荷包,埋头聚精会神地绣着,是绣给他的。

    这大抵就是独属于女子的温柔。

    明明还生着你的气,却还是惦记着你缺一个荷包,于是便为你绣着。

    她女红做得不错,施针、接针、滚针,技艺十分纯熟,做得也很仔细认真。当然偶尔也有迷糊的时候,就像现在,不小心被针扎了手指头,“嘶——”地一声,疼得皱了眉。

    林修然伸过手去,将她的柔荑抓过来,含在嘴中,替她吸了血。

    花解语似乎也不怪林修然唐突,只是默默将手收了回来,埋头又开始绣。

    因为是给他的,所以绣得慢些,绣得仔细些,得再有几个晚上,才能做好。

    “别太着急着完成,累了就睡下吧,毕竟是不急的。”

    林修然看着她有些重的眼袋,知道她回家这几日,应该是都没有睡好,现在为了他的荷包,又要多熬几夜,不禁有些不忍。

    花解语拢过一缕发丝到耳后,笑了笑说:“不累的,再有几日便好了。只是今后,还是希望少爷少些脾气,老爷为你娶亲,是为你好。你不该撕了那个荷包,那个也是我几日几夜做出来的,不值钱,但扎了几下手指头,你要是心疼,今后就将脾气收收,别因为一些小事,就气得打滚捶胸,这样子苦了自己,也苦了其他人。而且,要是将这个新做的也撕了,那以后就没有了,我不会再给你做。”

    其实林修然也不想的,只是他为了维持自己傻子的形象,不让天机泄露,总要假装一二,况且,他是真的不知道那个荷包是花解语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要是知道,他定不会撕烂它。

    “以后会尽量少些发脾气,不远了。”林修然看着绣荷包的花解语,慢慢说道。

    到时候,也差不多可以将事情告诉她。

    “那是最好的,少爷,你且记住你今天的话就是了。”花解语说道。

    “嘿嘿,嘿嘿。”

    然后林修然又开始傻笑。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得屋外有些吵闹。

    花解语不放心,放下了荷包和针线,往屋外去看。

    她说道:“你且坐在这里,我去外边看看。”

    然后,便披了件衣服,提了盏灯笼,如一点萤火一般,往院外去了。

    今晚,确实是一个不怎么安静的夜晚。

    林修然也听到了些声响,大抵知道是个什么事,但知道的并不多。

    他修习了一点仙法,能灵魂出窍,但离魂的时间,坚持不了太久,最多不过一刻钟,一刻钟后,神魂必须归窍,不然,便彻底迷失,再也回不到这具躯体。而且,神魂出窍的距离限制也很大,神魂出不了林府,只能在府中游离。

    所以他掌握的信息,不会太多。

    但是,一刻钟的信息自然也有其价值。

    林修然站起身来,从一个柜子底下翻出一个盒子,从盒子里取出一小块檀香,放入香炉之中。

    不一会儿,檀香的香味,便弥漫了整个房间。

    香能定神,有助于神魂出窍。

    林修然打坐入定,神魂与肉体渐渐剥离,一个寻常人看不见的白影渐渐出现在他的头顶,那就是他的神魂。

    林修然神魂离体,便朝屋外飞去。

    时间宝贵。

    此行,直奔林威远的书房。

    房中只有两人,林威远和林继礼。

    林继礼的手中捏着一只飞镖,林威远的手上正握着一张信纸,看那信纸上裂开的一个长长的口子,就知道那是用飞镖扎着射入林府内的。

    两人的对话,很明显已经进行了有一段时间。

    林威远说道:“我林家与那人素来是没有恩怨的,怎么今日找上了门来?”

    林继礼摇了摇头,说道:“老爷有所不知,那人虽是个贪财好色的恶人,但在年轻时受过印不凡的一命之恩,这次前来,大抵是为了替那个冥顽不灵的印不凡报仇。”

    林威远摇了摇头,说道:“我看未必,也许是金陵韩家派来的人。这阵子,他们极不安分,手段很多。想来三皇子那边,是忍不住了。”

    老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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