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长剑只是一挑,便只听“嘭——”地一声,那洛馨儿手中的长剑,不知何时,已然被她卸了下来,掉落在地。
花解语见洛馨儿有难,立刻一剑刺来,想要给洛馨儿解围。
可她这一下,便正中明心姑娘的下怀。
明心姑娘见她袭来,那手中的长剑便又是一挑,也刺向花解语的手腕处。
她的长剑猛地向左一拍,砸在花解语的手腕上,花解语只觉得自己手腕一阵发麻,手中长剑再也握持不住,和洛馨儿一样,也将长剑掉落在地。
被缴了械的两女互相对视一眼,脸色惨然。
此刻,她们心中无比渴望地呼唤着自己的相公。
但林修然,迟迟没有出现。
她们更想不到,她们的相公,那个挨千刀的林修然,其实就在她们的对面,顶着那张甄璞的面孔,看着她们受难。
明心姑娘缴了她们的械后,乘胜追击,又是一个近身,来至她们眼前,并不给她们任何一丝逃脱的机会。
“嘭——”
“嘭——”
两声沉闷的声响,来自明心姑娘干脆利落的两记手刀。
这两记手刀过后,洛馨儿和花解语,便迅速失去了意识,一左一右,倒向了一边。
明心姑娘收了长剑,将这两个倒地的女子接在了怀里。
洛馨儿和花解语,这两只小羊羔,就这般落在了林修然这只大灰狼的手里。
“嘿嘿,很好。”
林修然见两女已经落网,很是得意地走了过来。
他虽心疼她们一人挨了一记手刀,但也依然装出一副嘚瑟急色的模样。
他走到明心姑娘身边,装出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捏了一把娇俏可人的洛馨儿的小脸,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嫩,很滑。
花解语也一样,一样逃不过他的魔爪,也被他捏了一下小脸,粉嘟嘟的。
“公子没说错吧,这俩小子,果然是女子。”
林修然验完了“货”,颇为满意。
这时,客栈外刚好路过一顶轿子。
林修然正愁怎么把她这两位小娘子运回府中去呢,见得轿子,便大喝一声,将那轿子喝停。
荣国公府的威风让得这周围里里外外的人都不敢言声,只是远远地躲着,观望着。
那轿子上的人被林修然给扯了下来,那顶轿子,也被他临时征用。
林修然从明心姑娘手中接过两个美人来,一左一右地搂着,拥着她们,进了轿子中。
抬轿的轿夫们看那轿子中坐着的富贵老翁被林修然扯将下来后,不敢有一丝怨言,顿时便知晓了这公子的富贵不凡来,也不敢有一丝怠慢。
那公子放下了帘布,他们便也起身抬轿。
一个领头的问道:“公子,我们去哪?”
林修然进了轿中,将两女轻轻放好。
听了轿外的问话,他便高声答道:“东城,荣国公府别院。”
“好嘞。”
领头的轿夫答应一声,便调转了方向,往那东城的荣国公府别院去了。
而客栈中的人,见了那顶轿子走远,这才敢站出来。
有人痛骂林修然的不知廉耻、作恶多端,有人痛陈门阀世家积弊之害,有人则为那两个女子感到惋惜,还有些人不明所以的,只见是两个青衣小生,便开始传那荣国公府的甄璞公子喜欢男人。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吵得震天响,却唯独没有见到有人去报官。
毕竟,谁也不愿平白无故,挨那痛死人不要命的三十大板。
……
第十章 吓唬()
时已入秋,日子越来越短。
转眼间,便又是夜幕低垂。
荣国公府的别院中,华灯盏盏。
下人们早早上了灯火,将这别院内都照得通亮。
昨晚的事件后,汤婆婆便命令巡逻的护卫加强巡逻。
这别院内,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竟是和陈国都城那真正的荣国公府一般无二了。
甄璞公子的房间内,此刻,正躺着两个昏迷不醒的“青衣小生”。
这两人,自然就是被林修然强掳来的洛馨儿和花解语了。
汤婆婆见自家的公子又去外头掳来两个女子,心下无奈,但也没说什么。
毕竟,自己家这个公子,不去招惹那些和他一样身份的公子哥,她便要烧高香了,如今,只是掳两个女子,便也随他去吧。
汤婆婆一如往常,只是抽出袖中的银针,扎在那两个女子的身上,封住了她二人的穴道,使她们使不出武功来,这才放心地将她们交还给林修然,任由他去折腾。
至于跟林修然一起回来的明心姑娘,她早已回了自己的房中,闭门关窗。
她眼不见为净,才不想去看林修然的那些肮脏事情。
……
甄璞房中,洛馨儿悠悠醒来。
她有些迷茫,看着屋中陌生的摆设,一时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的身旁,是还在昏睡的花解语,小丫头白腻的小脸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头,似乎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洛馨儿看着花解语微微蹙眉的小脸,一瞬间,将白天发生的事情,都想了起来。
她们,在悦来客栈的大堂中,被那个甄璞公子给强掳走了。
洛馨儿的第一反应是检查自己的身体,看看自己是不是已经被他坏了身子。
若是,她这辈子,便再没脸见自己的相公,她能想到的,只有寻死一途。
好在,她仔细检查了自己的身子后,并未发现自己有被人坏了身子的痕迹,这让她稍稍心安。
身上的衣物是完好的,还是那身男子的青衣,鞋袜穿戴整齐,那胸前裹着的白布,也还紧紧裹着,并未被人解开。
一切,都还有转还的余地。
而且,现在房中无人。
她们,可以逃出去。
洛馨儿赶忙摇了摇一旁的花解语,让她快点醒来,好让她和自己一起逃出府去。
“花妹妹,快醒醒,快醒醒!”
“嗯……”
花解语被洛馨儿用力摇晃,这才从那个并不美丽的噩梦中醒了过来。
她睁开迷濛的睡眼,看到眼前是洛馨儿,以为是在客栈中,只道:“怎么了,洛姐姐,可是相公回来了?”
洛馨儿见她醒来,焦急地道:“相公……相公他还没来救咱们,快……快跟我逃出去,不然,就晚了。”
花解语听了洛馨儿焦急的话,这才想起白天的事情来,一时间,脸色由慵懒迷茫,变得骇然失色。
“好……好。”
她像小鸡啄米一样地点着头。
可老天就像爱跟她们作对一样,就在她两人下床准备逃离这处龙潭虎穴时,房间的门,却“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来人,不是来救她们的相公林修然。
而是那个十恶不赦,将她们掳来的“甄璞公子”。
他推开房门,手提着一个红木食盒,悠然自得地走了进来。
他见到她们二人醒来,一副正准备逃走的模样,并未惊慌,也并不叫人,只是将房门关上,将食盒放在木桌之上,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怎么,终于醒了?”林修然道。
自己这两个娘子,怕是吓坏了吧!
而且,她们也快一天没吃东西了,只怕是饿坏了。
林修然提着个食盒来,里边装了几样精致的小菜和一壶好酒,正好可以给她们充饥。
“哼,yin贼,看招。”
洛馨儿见那“甄璞”是一个人进来的,知道他武功稀松平常,人也是胆小如鼠,便想抓住了他,将他作为人质。
这样,她和花妹妹,便可逃出府去。
可她刚想发力,便只觉得脚下一沉,一股无力感自身体由内而外地行遍全身。
她的穴道被封住了,她的力气,一丝也使不上来。
如今的她,恐怕比一个不会武功的寻常女子都不如。
花解语也想上去,却是和洛馨儿一样,脚下虚浮,一个趔趄下,差点摔倒在地。
“yin贼,你……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洛馨儿脸上骇色复又泛起,如今她们没了力气,便只能任由这个恶魔摆布了。
这让她如何不怕?
“做了什么?哦,你是说使不上力气这件事情啊,那是汤婆婆银针的功劳,说来倒也真是厉害,只扎了一针,便能轻易让两个后天高手瞬间失去战力,这份手段还是不错的。”林修然施施然说道。
他说着,便从圆凳上起来,朝床前的两女走了过去,想要将她们扶回床上,免得她们因为脱力跌坐在地上。
可他这一举动却让洛馨儿和花解语吓得骇然失色。
她们不由异口同声地道:“你……你别过来。”
大难当前,洛馨儿虽然害怕,可还是将身子挡在了花解语面前,护住了她。
她咽了咽口水,道:“你……你知道我们相公是谁吗?我家相公是武朝的绝顶宗师,更……更是仙庭将来的仙人,你若敢对我们怎么样,只会吃不了兜着走,你还是乖乖放了我们吧。”
“对,你现在放了我们,我们可以不再追究,但你要是敢对我和洛姐姐怎么样的话,我家相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花解语也壮着胆子道。
林修然瞧着两女的模样,差点笑弯了腰。
他原本只是想去扶起她们二人,但现在却不知为何,想吓唬吓唬她们。
“哦?绝顶宗师?仙庭仙人?你们的相公,可是叫林修然?”林修然故作惊疑道。
“正是。”
两女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她们以为这甄璞公子怕了相公的名头,事情有了转机。
可她们没高兴片刻,林修然接下去说的话,便让她们如坠冰窟,全身寒冷到了极点。
林修然道:“你说的那人,是武朝派来我陈国的奸细,他昨晚就已被我凤鸣城中的绝顶宗师诛杀,如今尸首,便挂在凤鸣城城头,他早就死了,我怕什么?”
“什……什么?”
“你……你骗人!”
“我骗你什么,这便是证据。”
林修然说着,将自己原先的那把贴身折扇扔了过去。
洛馨儿将折扇接过来,捧在手中,缓缓推开扇面。
一副写意山水画出现在折扇之上,而那副写意山水画,正是出自她手,她不会不认得。
这扇子,确实是她夫君的。
“怎……怎么会这样?”
洛馨儿闻知林修然的死讯,顿时心如死灰。
这次,她是真的没了全身力气,一下子瘫软在地,再也站不起来了。
花解语也是如此,双眼无神,眼神空洞。
她不敢相信,那个爱敲自己脑袋,但其实无比疼爱自己的相公,就这么死了。
明明昨天还在一起说着话的,明明昨天他还答应了自己要一起去买些针线的,明明他是那么厉害,十个自己都打不过他。
可,可他怎么就死了?
花解语一时伤心过度,竟是昏死了过去。
林修然这时才发现,自己这玩笑,开大了。
……
第十一章 红胎记()
看着晕死过去的花解语,林修然能怎么办,林修然也很绝望。
自己万万没想到,那个平时看着挺倔强,挺能扛住事情的花解语,在听到他的死讯后,会是这般不堪与脆弱。
大抵,是因为她的全部心思,都在他的身上吧!
若自己没了,她便也活不成了。
这世上,能得这样一个全心全意为自己的女子,太难得了。
林修然知道,自己该好好珍惜,该一辈子护着她,不让她受一点风雨。
那日在宁塘城外时,那条山路上,他背着她,嗅着她的暗暗体香,感受着她的所有柔软。
一路行来,殊为不易,今后,也要一直走下去。
林修然有些心疼了。
他也不和她们开那些奇奇怪怪的玩笑了,再开下去,恐怕要出人命了。
林修然大手一挥,暗施一个并不用什么修为境界的秘法,将房间立成一个结界,使这处小天地不被人打扰,也使房中的声音,一丝也传不到屋外去。
他布完结界,这才改变身形与面容,恢复本来面目。
骨节咔咔作响,脸上肌肉扭动,房间中的甄璞公子,变回了林修然。
“馨儿,别哭了,是我!”
林修然作弄了她们,心里没什么底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待会儿,恐怕得挨一顿重重的粉拳了。
“你……你……”
洛馨儿看着甄璞公子变作自己相公的模样,脸上不是喜,而是惊,是怕。
这般骇然的情形怎么让他相信眼前之人就是自己的相公?
他能变作那甄璞公子的模样,又怎么不能变作自己相公的模样,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她是知道那魔道合欢派有以假乱真的易容功夫的,他们常用那般手段,去装作一些女子的夫君,骗去她们的身子。
自己今日,也遇到了这些魔头了吗?
林修然却是没想这么多的,她只以为洛馨儿太过欣喜,一时有些语塞。
于是,他便走了过去,想好好安慰她一番。
可他刚向前跨了一步,洛馨儿便立刻骇然失色,身子吓得抖如筛糠。
她瘫坐在地上,想要后退,但身后就是那张可以大被同眠的大床,她抵在了床角处,退无可退。
“你……你别过来……”
“馨儿,是我啊!”
林修然郁闷至极,自己已然现出了原形来,怎么这洛馨儿还是这般模样?
好在,他也不是呆傻之人,略一思索,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于是道:“你若怕我不是你真的相公,便只管问些只有我们知道的事情,我一定一一回答出来,让你放心。”
洛馨儿听了林修然的话,一怔,显得很是意外。
莫非,他真的是自己的相公,不是合欢派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老魔头?
“那……那问你,我……我们几时行的房?”
洛馨儿一副哆哆嗦嗦的模样,表现得很是惊慌失措,却是问出了一个暗藏玄机的问题。
她与相公既是夫妻,行房之事便是自然,可她和林修然,却是一个意外,他们并未有过fang事。
“馨儿,我们还没行过房呢!”
林修然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老脸一红。
这回答自然是没错的。
只是,洛馨儿还不能完全相信他。
她又问道:“那……那日在府里给你做的软香糕里,多放了些什么?”
林修然听得这个问题,想起他们在怡然居中的日子来,不由笑了笑,有些怀念。
这小丫头倒也真是小心啊,问这般问题,确实只有他能知道,旁人根本无从得知。
不过,这也不怪她小心多疑,毕竟,他刚才那般玩笑,早已将她吓坏了,她小心谨慎些,也是自然。
林修然道:“那软香糕里,多放的,是桃花!我从桃花林里斩下了四朵桃花来,你高兴,就拿着这四朵桃花去厨房做了软香糕。怎么样?该信了吧?”
洛馨儿听了,便只觉热泪盈眶,她心里已经有九成,相信了眼前之人,便是自己的相公,而不是合欢派的那些老魔头。
林修然为免她又问这问那,也不等她再问,便又道:“我还知道很多呢,你这人,属兔子的,专爱咬人肩膀;你这人,叽叽喳喳的,沐浴的时候,爱哼桃花谣;你这人,专爱耍赖,只许赢不许输,和我下马车棋的时候被我赢了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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