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小畜生施展出来的五成剑魄!”
之前刹那他猜测无数,可以施出这一剑五成精魄的,也许是縢永清三人狡诈另在暗中藏了强者偷袭等等,甚至也许想过是唐昕云在扮猪吃老虎。
独独没想到,这个人是谈未然!
使出五成剑魄的年轻修士,用皮炎也想得到绝不简单。
这小子是谁?谈未然,等等,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
刘义没怎么看鳌头榜,没想起来谈未然来历,反而意识到,这好像是谈未然使出的第二门剑魄了!就在这个念头转动之际,他早已震骇得心里毛,快要疯掉了。
双精魄?这个年纪就练出沓麻的双精魄,其中一门还是五成精魄!这沓麻还要不要人活了,这沓麻是哪家哪派教出来的妖怪!为什么不严加管教,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放出来祸害人间。
他活了七百多年,也不过才练就出五成精魄而已!
这縢永清这谈未然沓麻有这种实力,有这种背景,为什么不早说早亮出来,这沓麻的是老天爷在玩他吧。
刘义此刻当然这么想,虽然早亮出来说出来,很可能会被他视为威胁与强压等等,照样无济于事。再说,背景什么的,谈未然还真没有,东武侯这个名头在这个世界还真没威慑力,隔了十来个世界,刘义也用不着卖东武侯面子。
可以想象,展露一定实力的谈未然,已经对刘义造成了相当的心理创伤。
侧转着脸,盯着谈未然一会,刘义吸气压下内心惊涛,解释道:“青狼汪是本地帮会领,眼线多,还有一些别人则都是本地势力的头领。我的意思是,不论几位想寻什么人,与其一个个地方找,不如把做得了主的人都一个不漏的全请过来,正好可让几位亲口询问。”
想在界桥城寻一个人,再没有比找地头蛇更直接有效的法子了,何况,刘义这一找就找的是地头蛇。
“城主为人品行我就不说了,可在下不能不说。一旦放下身段,城主做起事来的确周到,反正我是挑不出问题。”谈未然一叹一惋惜:“可惜,倘若城主早早就这么安排下去,又怎会有先前的麻烦呢。”
“麻烦了我们不好,麻烦了你,那也不好。唉……”谈未然一声叹息,似乎真的在为刘义着想,做出来的神色与姿态,险些让唐昕云笑出声来,心想老幺讽刺起人来是越地刻薄了。
刘义无不无耻还不晓得,但绝对称得上厚颜,只是听了谈未然这话,脸上挂着的和煦可亲的微笑也免不了像是被当面扔了一坨刚从拉出来的便便。
可一眨眼,刘义马上就笑容可掬得犹如刚荣升为大舅子,仿佛颈项上的殊途剑不存在,居然谈笑风生。
唐昕云虽经过了大迁徙,也曾个人闯荡外域,可还是头一次遇上能屈能伸到这种地步的人,只觉十足大开眼界,心想难道这人就没有一根骨头,一丁点的骨气?
关峰等通知本地势力的人都出了一会,谈未然才稍稍一抿嘴:“说真的,我不晓得城主派关峰等人出去,究竟是真要寻人呢,还是去找帮手。我呢,年幼无知,城主莫要诓骗我。是真寻人也好,是找帮手也好,总之,我这个人不喜欢麻烦,只知道一件事。”
听到谈未然自称“年幼无知”,縢永清哑然失笑,唐昕云捧腹无声大笑,刘义表面在笑,实则咬牙切齿暗骂不已。
一群群来援的强者与护卫们在百丈开外,将此地围了一圈,看着脖子宝剑的刘义不敢接近,这会儿听到这边的笑,愈地茫然不知所措。
谈未然泰然自若,手臂伸直,掌中之剑更无一丝颤动,把话说得轻轻松松,明明白白!
“你不帮我解决这个困难,我就解决掉你。”
锋刃依旧纹丝不动地牢牢贴住刘义的脖子,冰冷浸入皮肉,乃至骨头。
…………
呼,呼,呼!
大管事关峰的呼吸粗重,像一匹撒欢的野马狂奔在道路上。倘若有认识这位城主府大管事的人看见这一幕,只怕说什么都不信,平素眼睛多在长在脑门上的大管事,居然也会有如此仓皇的时刻。
没错,仓皇得犹如有八百条流着口水的疯狗在后面狂追不舍。
大管事的抱真境修为不错,可当他从城主府奔跑出来,又奔跑着去别处,居然跑得连连喘息,像是背负着难以承受的重量他根本快要喘不过气来。
不打算对岁月认输的大管事,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老了。
路人里有认得他的很是惊讶:“这是城主府的大管事吗?他老人家平时走路啊行动啊,不是比较迟缓吗,怎么现在像是给换上一双羚羊腿了!”
像羚羊一样迅捷的大管事,分派着手下的任务:“快,你去找汪,你……你去寻青狼。快快快,他娘的你想害死城主是吗!”
大管事用一声声心急如焚的怒骂鞭策,并把通知人的任务分派下去。旋即,才是对着城主的另外几名心腹低声传音交代几句:“王姑娘……你们去金蝉堂黑楼……请他们的神照强者出手。吴侍卫,你去城外兵营,知会江统领率领战兵入城。”
城东王家的老祖宗刚刚突破到神照境,可以请一请,就不晓得敢不敢来;城西的车马行和商会前后来了两个巡视的神照境,正好还没走,估计可以请来;好再来等几家客栈都有几位神照强者,是外域路过的,大概不会掺和这种事。
嗯,这些都不打紧,最要紧的是城北有一位破虚强者,恰恰是可以请得动的。
从这一番番话就听得出,界桥城再没有比城主府更地头蛇的了,谈未然三人直接找上门是再合适不过。
和其他几个心腹,各自选定一个方向,大管事犹如奔马一样狂奔起来,一边狂奔一边在破口大骂,什么狗咋种烂菜头全都一下子冒了出来,最后更是狂骂:“疯子,不晓得从那里冒出来这他娘的疯狗!”
说真的,城主府背后有一整个大千世界,不管一般还是二般情况,大抵没人针对城主府大开杀戒的,根本惹不起也得不偿失,倒霉是迟早的——真要遇上惹不起的,城主早就乖乖撅起做小妾形状了,也冲突不起来。
今次遇上谈未然这种行动派实干家,实实在在等于一棍子把包括大管事在内的人都给打懵了。
当大管事关峰像旋风一样冲入一条偏僻无人的小巷,转眼一会小巷子里没了人。
不到三四十息时间,从小巷里消失的大管事神奇地出现在数十丈外的某一个大宅院里,却是蒙上了黑巾,熟门熟路地一溜烟闯入其中一间房屋里:“蛇王,上次你们抓到那女的,她人呢,还活着吗!”
屋里有人,一个瘦削男子站在桌案前,抓着毛笔对着一张白纸写字,写到一半回头惊诧地调侃:“大管事,你这是怎么了,却是火急火燎,又来了我这儿一次,可是难得一见呢?对了,刚才城主府的战斗气息是怎么回事?”
说了两句,这蛇王才答道:“哦,大管事上午不是来问过一次,那个自称北燕国公主的还好好的,大管事请放心,既然是城主想要尝鲜**的女人,哪能让她轻易就死了,总要把她治得个服服帖帖才行。”
大管事闻言暴跳如雷:“那你他娘的还在这里装什么风雅,还不赶紧去弄死那女的!”
“现在有人在找那女的,已经杀到城主府了。”大管事目露凶光,用最凶戾的语气说。
“杀了她,收拾干净手尾,衣服兵器储物袋,还有她的尸体,全用最快的度处理干净,把知道此事的人全处理掉,不准留下一丝一毫的线索和纰漏。不然,接下来不管城主和我倒不倒霉,你一定死得尸骨无存!”r1152
第744章 再见;燕独舞()
谈未然还剩下二十多滴精血?感觉上似乎多了,印象中应该没超过二十滴。
*****
界桥城的势力十分之多。
像是黑楼金蝉堂之类的不少,譬如某某外域宗派世家则不计其数。总之,凡是势力延伸得到这个世界的,大抵都在界桥城派驻人手,哪怕只是一个联络点。
不过,上述所说的,基本属于一些高大上的外域势力,属于云端之上的,很少会参与界桥城的利益争夺。总之,基本没存在感。
最有存在感的,就是本地帮会等势力。虽然可能在一些宗派和世家心目中,这些势力是属于在烂泥滩里找吃争食的,是相当卑微的存在。但不能否认,这些通常扎根于当地,可能在别人看来小得弹指就可以灭掉的小势力,才是实际上最有存在感的。
上春院,就是这种在神照修士眼里不值一提,可实际在界桥城极有存在感,影响力最大最强的本地势力之一。
刘义派去知会的一群本地势力当中,上春院就是重点。
蛇王,就是上春院的老板。
“老板!”
“老板!”
当蛇王来到一群群建筑连绵串起来的上春院,一声声老板的喊声,唤醒了一本读他的成就感。
蛇王平时很享受这些此起彼伏的恭敬喊声,这会让他意识到自己不再是那个坑蒙拐骗的,一旦失败就被揍得满地打滚求饶的小痞子,这个偌大的上春院是他一手出来的,他是这个界桥城城主以下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即便是以往高高在上的观微境御气境修士,如今在他来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虽然是靠着硬生生给堆上来的。可他到底也是抱真境了!
一想起大管事刚才的话,就如一盆冰凉彻骨的水当头泼下来。从满怀成就感的心潮起伏中回过神来,蛇王的脸色迅速阴沉。
不尽快解决那个北燕公主,再多的成就感,全都得化成灰。
惹上强大修士和势力的结果,蛇王比谁都清楚:上春院的前任老板。就是惹了一个路过的神照强者,被捏爆了脑袋,那场面蛇王是亲眼目睹。从此以后,他一点不想自己的脑袋也有被人捏爆的一天。
所以,那个北燕公主必须死!
那女的不死,他就得死!
强打精神,笑眯眯地穿过上春院,和一些熟悉或不熟悉的修士客人们打着热情的招呼。来到戒备森严的后院,穿过机关与陷阱地道。最后深入地下来到一个宽阔的地下室。
没人知道,上春院底下还有着这些又宽又大的地下室。
其中最大的一个地下室里,墙上原本挂满了奇奇怪怪的刑具,如今纷纷被清理了个干净,空白出三面又黑又紫又腥臭,显然布满积年血迹的墙壁。
不清理不行,里面的小妞太凶了,虽说被抓住锁链囚禁着。仍然可以随时暴起杀人。要不拿走刑具,这些刑具随时都可能用在他们身上。并杀死他们。
室内有一名女子,披头散发垂着头,头发如瀑布洒下,原本优美的一幕,却在几条黝黑锁镣和幽暗环境衬托下变得阴森可怖。
几条铁镣把她手脚和脖子都给牢牢锁住,显得又脏又臭。还有血迹在肌肤上留存着变得黑紫色。此时,她仿佛听到了什么,有气无力地微微抬眼,透过发丝看到蛇王,没有愤怒。也没有激动,只是充满了木然。
二十天前抓来的时候,她的眼神不是这样的,当时眼神洋溢着活力,充满了令人怦然心动的精致与灵气。
可现在……一天又一天的反抗,一次又一次与这帮人又战斗又对峙,和这帮人斗了这么多天,她不敢有一刻的放松,更不敢合上眼睛哪怕好好休息片刻。如此连续二十天后,她真的渐渐感到精疲力竭了。
特别是八天前,蛇王他们趁着她一个恍惚的关头,把她的储物装备偷走了。然后,接下来就再没吃过东西,再没喝过一口水。
她一直坚持下来,可眼下最关键的是,她不知道这种毫无希望的坚守还有什么意义,也不知道还可以坚守多久……
这时,蛇王来了,蛇王开口了:“你是我生平所见最美的女人,说真的,在你之前,我想也没想过,女人可以美到你这个程度。当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这辈子绝对不可以错过你!”
“当时看到你和那只受伤的虎头鹰,我就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得到你!我必须得到你,不然我会为错过你而发疯的,一定会!”蛇王的语气里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贪婪,一种不加掩饰,几乎是极致的贪婪。
蛇王盯着她,使劲地吞口水,声音在空洞的室内空洞地回旋:“你的美貌,你的修为,值得修士为你疯狂出价!”
“你知道一个有七分姿色的御气境女修士可以卖出多少价吗?整整一百万块灵石!那样的女修士,我拢共卖出过十三名。还有一个六分姿色的抱真女修士,我把她卖了足足八百万灵石!哈哈哈,那可是八百万块灵石啊!”
“就是这些人换回来的丹药和天材地宝,我才一步步成为观微境,御气境,然后是今天的抱真境!我对武道没有天赋没有悟性,以前我至多只能活几十岁,可当我修为一步步提升上来,我可以活一百多年,三百年!”
蛇王口沫横飞,双眼血丝毕露,红得像是鲜血随时快崩出来。恣意地展露内心最深处的一面,以至于让他看起来又扭曲又癫狂,贪婪在言辞里展露得淋漓尽致:“你不知道你的修为你的相貌加起来值多少,你也不会知道,世上有多少没有武道天赋,却又疯狂对你们这种女修士着迷,希望征服女你们的变态,他们有钱有权有势力。用你,可以换到我想要的一切!”
“我一定可以成为灵游境,活到六百岁!”状若癫狂地说到这里,蛇王眼里那大概可以让渡厄境都毛骨悚然的贪婪才终于渐渐消退,渐渐变成呢喃:“我一定可以……我原本可以活到六百岁的。”
是啊,他原本可以的。只要抓住她,调*教她,再卖给那些有钱有势的变态,以她的相貌,她的修为与实力,绝对可以卖出无比惊人的价码。
六百岁,一千二百岁……统统都没了!
平复了暴怒万分的心情,蛇王后退数步,这才招手让手下过来,用极度肉疼的语气恋恋不舍道:“杀了她!”
他手下有抱真境,也不乏几名花费重金请来的灵游境,这时悉数诧异出口。蛇王暴怒狂吼:“我说杀了她杀了她,别再问老子,老子不赚这笔钱了!”
一群抱真境和几名灵游境缓缓地分散开来,他们都知道,室内那个被锁住,真气被禁制了大半的小妞很强大!
强到匪夷所思的地步,蛇王都敢发誓,一辈子没见过如此强大的灵游修士……在这之前,他以为十个抱真境就能击败灵游境,可见了这小妞以后,他觉得可能需要一百个两百个。有时甚至浮现一种揣测,觉得神照境可能也不一定有这么强。
要不是有专门用来锁灵游境的铁镣,他们早被这小妞暴起杀得精光了。
可沓麻的,明明是专门锁灵游境的六阶禁气锁镣,竟然没法完全禁制这小妞。不然,早就把这小妞收拾好,带去调*教了。
“用最度杀了她,收拾干净,别留下线索。”
蛇王终于平复心情,他得去城主府了,看了被铁镣禁制住的她最后一眼:
“再见,燕独舞!”
沿着地道往地上走,蛇王的心情无比惨痛,杀了这个北燕公主,就等于少活几百年,跟直接在他身上割肉有什么区别。
“这次老子的损失太大了,以后要多抓一些女修士,设法填补这次损失,姿色和素质不如这个燕独舞,就用数量来弥补。”
当蛇王咬牙切齿下定决心,以后对女修士下手的时候可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