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一个死了很久的人()
大家别纠结“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句对白呀。、y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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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人注视着,不但明妃等人,还有谈未然与明空,更有光膜之中的隋枯荣等两派中人。
雨水淅沥沥。
不知从何时起,原本的泼瓢大雨渐渐变弱,变成了小雨。可惜,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察觉,全神贯注到连雨变小了也没留意。
太安静,静得让人觉得不安,隐隐有一种暗流涌动。就仿佛,只要宗长空口吐一声不好,一句否定,就会随时随地火拼到鲜血横流尸骸成丘。
这时,见宗长空颌首,终于出言,憋着一口气在心底的人都有一种松懈掉,险些软掉心脏落回原位的感觉。
有这一声,就可安心了。
宗长空神情泰然,声音低沉如雄狮:“那本书,都算你们煞费苦心了。不过,书中收录之毕竟于我大大有利,助我参透瑶台境奥秘,终归承你们的情。”
“你们帮了谈小子一次,也算一笔。”
谈未然看得出,所谓诚意,不论宗长空高不高兴,都不能不承认,玉虚宗两个情卖得漂亮,做得机巧。
哪怕知道“救谈未然”一事,多半是钟岳等人暗中纵容,营造出来。哪怕知道那破虚强者的袭杀九成九要不了谈未然的命,可玉虚宗的确干得漂亮,敌对的情况下,仍然保护你宗长空的晚辈,这个态度本身就足够了,宗长空没法不领情。
虽然两次接触拜会过程里,钟岳与明妃始终对谈未然与明空视若无睹,没正眼看一下。只当是彻头彻尾的透明人。可那绝不表示,两人不知谈未然是谁,对天行宗有多。
即便玉虚宗事前不知道,明心宗也肯定会事无巨细的告诉他们。
谈未然刚从百里洞府出来两年,把柳子然、宋幽若都比下去了。是里面最出彩的,和他们玉虚宗的甘青棣。厚泽宗的夜春秋相提并论的三大年轻天才之一!
是行天宗最出色天才!是天行宗崛起的最大希望!
知道以上,就知道玉虚宗卖得这个人情,哪怕不可靠,宗长空也不得不领的另一个原因。
况且,还有一个最大,场面做得最漂亮的人情!
那本书里所载录的皆是瑶台境的秘密,是突破之关窍。
不论玉虚宗此举有多么处心积虑,多么煞费苦心,也不管暗暗打着多少如意算盘。有多少见不得光的打算在背后。甚至于,这一次玉虚宗所施之手段,从实际来说很大程度上形同暗算。
可宗长空还是必须得领情!
很多话,不用直说也都明白。他在渡厄境停留太久太久了,前后不下数千年。如今,哪怕玉虚宗这么干是居心不良,别有所图,可到底不是在坑害他。相反是硬生生把他推上瑶台境。
玉虚宗先给诚意你得到突破了。再来换你一个点头。这态度不可谓不端正,这人情做得不可谓不扎实,
如今不再奢想宗长空退走,无非希望宗长空让一步,抬抬手放明心宗一马。
今日大战之后形成你奈何不得我,我也收拾不了你的均势。不互相让这一步,难道还真要明心宗而开战打到脑浆子往外冒吗。
沉吟之后,宗长空眼里神光内敛,言简意赅:“今次的事,我许你们一句。让你们一步。”
“至于怎么让什么……”
一顿,宗长空环顾四周,一晃带着明空和谈未然消失,只剩下他的声音在空气里飘散:“你们什么想好了,再来跟我谈。”
当三人身影消失,明妃转过身,绽放出灿烂:“成了!”
郝老祖吐了口又粗又重的气:“我对这宗长空当真心服口服,这人……简直强得没边际。当年他要是活跃几百年,那个荒界第一高手之名,怕是有一半可能真冠在他头上。”
“不过,煞费苦心之后,总算又软又硬地说服宗长空肯让这一步了。”
玉虚宗所求,到手了。如若不然……
今日一战,亲自体会宗长空以一败四的绝对强横之后,但凡是想一想若是宗长空拒不让步的后果,就不寒而栗。
真要死上一两个渡厄境,怕是包括玉虚宗宗主在内,只有勒脖子自杀谢罪的份。
“老祖,先前您说荒界第一高手,另一半可能呢?”大事已成,明妃心情大好,忽然好奇一问。
郝老祖昂头看了看天,明妃也看了天空一眼。
当郝老祖御气而飞,明妃提着昏迷的钟岳紧随其后。不一会就直接了光膜之中,与隋枯荣孤星等人低声述说几句,旋即一并深入光膜之中,消失在视野里。
某一处所在,一人凝望这边,感知这边,喃喃自语:“果真烈性,当真强横。”
“幸好,依传言中宗长空这人的脾气,他没当场暴起杀人,最后又肯认了这两个人情,也就成了。”
“此事,大局已定!”
这人的年纪瞧不出来,只是略显瘦削,眉宇之间隐隐带着淡淡桀骜。
此人微微一笑之后,又奇妙地将那些桀骜统统融入在那淡淡平静里,竟然不露分毫。深深看了一眼,一晃也消失掉。
…………
宗长空三人一道刚落在半山腰,从这里凝望,恰好距那光膜所在只得百里,不是太远,足以盯紧两派的人,又不至于太接近。
谈未然刚站定,就抬头看天,终于发现:“咦,雨停了。”
谈未然泼瓢大雨下了半天,宗长空等人一直在雨中激战,都有被淋成落汤鸡的时候。有趣的是,偏偏到了这个时候,淅沥沥雨却才是终于完全停了。
这雨停得刚好。
当宗长空盘膝端坐,不一会。他就呕出一口淤血,两人吓了一跳:“前辈!”
“没事,是脏腑淤血。”宗长空擦拭嘴角,摆手表示无恙:“一些轻伤而已。”
说是小伤,可谈未然岂会不知,渡厄之伤元气难复这个特点。对渡厄境来说。没有小伤和大伤之别,只有伤多少元气之分。
况且,其实不止,还有突破之时形成的内伤。
就某种程度,他当时踢出了那临门一脚,有半个身子已经那扇门,迈入瑶台境了。是被他生生强行停下来,又把身子给从这扇门外收回来。
是突然而然地突破,又突然而然地在成功的情况下压制突破。多多少少是给他形成了一定看不出的内伤。
今日一战所受之伤,元气损失不是太大。这一压制所损失的元气,怕是一口气就折损了相当于二三百年寿元。
见两人着紧,宗长空哑然,旋即一叹:“只可惜,今次须得与玉虚宗各让一步。未能诛灭明心宗,留个了手尾,恐为遗憾。将来你们莫要怨我才是。”
明空不以为然:“哪有什么遗憾,今次灭不了。不等于以后还灭不了。全让您做完了,那咱们这些后辈岂不无所事事。”
谈未然也劝道:“您莫多想。宗门大仇,与其您全做了,不如放着由我们这些晚辈以后亲自来做。只消我谈未然不死,天行宗不灭,翌日必有除其满门。灭其道统的一天。”
语气一顿,他又吭哧笑了出声来:“我想方设法地寻找前辈,可不是想让前辈包打天下,您是我们的王牌,轻易出动不得。”
一句话把宗长空给逗乐。指着谈未然哈哈大笑:“你小子不如直说,是把我当成寺庙里的雕像得了。”
打成这个成果,其实宗长空不太满意的,远不曾达到他心目中给后辈们“保驾护航”的标准。不过,谈未然和明空说的是正理,晚辈们都意了,尚且来开解他,宗长空也就不再纠结。
一笑之后,豁然开朗:“这次是我没办完整,既然你们有信心,我也求之不得,只盼长江后浪推前浪,就留给你们将来再来解决。”
此乃必然,新旧交替本是规律。
没有明空谈未然这些新血的注入,宗长空邹野许存真这些宗门老前辈,又怎放得下心。
宗长空目光徐徐扫过两人,行天宗缩在北海荒界万载,一直没出过什么多杰出的门人。没想到,死到临头了,反而贡献了一个光耀万千的绝世天才。
加上一个正当壮年,锐气十足的明空。
天行宗想不崛起也难啊。
想到这,宗长空忽然很满足,昂头凝向天空,神光内敛,话锋一转:“有件事好教你们知晓,今日战斗之时,我始终隐隐察觉,还有另一强者藏匿于暗中。”
“荆虎?”明空说道。
“除了荆虎还有一人!”宗长空一说,谈未然与明空大吃一惊:“那人于暗中蓄势待发,我只依稀有感,不太确认。直至最后,有意对那明妃滋生真正杀意,那人只为我杀意所激发,方才暴露。可惜,只得一刹那,对方就想到我不可能当真杀人,立即隐去。”
宗长空沉吟半晌:“那人修为极强,恐怕不输于我!”
当他说到这,两人狂吸一口寒气。
能让宗长空用“修为不输于我”来形容,分量可想而知。对方实力不好说,参照一番,至少对方多半也是渡厄巅峰,如此一来,即便不是荒界最强,恐怕也是最强的几人之一。
隐匿在暗中的那人,显然是为钟岳几人来压阵的,九成九只可能是玉虚宗的人。
而玉虚宗有四大渡厄,从传言来看,只有一个凝练了真魂,当中完全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宗长空。
不过,谈未然心头剧震的瞬间,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死了很久的人!(。。)
第705章 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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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宗八百里外。
山峦成为一片荒芜,红花绿叶统统不复存在,只有一句“寸草不生”能最贴切的描述。大地和山石都有不少呈现琉璃状,一块又一块地斑驳交错。
的,从天空望下来就会发现,以明心宗为中心,方圆三千里除了谈未然他们来的那个方向之外,其他所在若不是寸草不生,就是被夷为平地,再不然则是大地变得琉璃化。这曾经的青山绿水,俨然成了丑恶的癞痢头。
惨不忍睹的丑恶环境,自然与战斗脱不了干系,俨然是真魂和精魄形成。
精魄也就罢了,关键是残存的真魂力量。倘若没有强者来收拾残局,消除残余真魂之力,怕是几千年都不一定能恢复得了原貌。不过,与她何干,这又不是玉虚宗地头。
反正玉虚宗对于这次的事相当不痛快,就让明心宗自己头疼去吧。
也是,莫名其妙被一道谕令生拉硬拽来这个鬼地方,跟宗长空这种级数的超级强者对上……换了谁能有好心情,当然不爽之极。
“宗长空已是手下留情了。”
说话的男子须发半灰半白,虽显沧桑,瞧起来也是中年人的模样,然则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气韵,根本不显老迈。这人,正是当时暗中观战的另一人,说起话来云淡风轻:“错非如此,你与明妃的伤势就难说了。”
钟岳端坐在一块琉璃化的巨石上,虽则脸色仍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不过比起昏迷不醒,状况又要好多了。当时激战没察觉。如今再一回想,从宗长空始终留有一线,显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下杀手。
不过,前日一战,虽说双方都无杀心,可也是势在必行。
宗长空一人灭一宗之大名赫赫。玉虚宗行事霸道,也不是吹嘘出来的。没碰撞一下,交手一番,不论宗长空还是玉虚宗肯定不甘心,如果能“毕其功于一役”,能获得更多,谁不愿意这么干呢。
宗长空当时决意一战,自有打算。可玉虚宗挑起这一战,何尝没有自己的一些算盘。
摸清宗长空的实力。杀得了,就干脆一杀了之。
杀不了,或需付出鲜血的代价才能杀死的话,那自然才会考虑退让一步,真正地谋求尽量和平解决。
只是,怎都没料到,宗长空距瑶台境就剩下最后一点一捅就破的距离,以至于捅破那张薄纸后。迅速就陷入忘我参悟里,就地开始突破了。
当真险之又险!
想到这。钟岳就暗暗心想多亏有天行宗,有明空与谈未然。不然,前日结果孰难预料。
深深吸一口气,钟岳把内心疑问道来:“前日一战,逼得宗长空实力暴露无遗。老祖,您看。接下来是战是和?”
这男子瞥眼:“经历前日一战,你们认为杀得了宗长空吗?”
说实力,钟岳几人对宗长空心悦诚服,真的,没亲自见到。是绝难相信有人可以强横到这个程度。敬佩是有,恐惧又不至于,提起宗长空,钟岳斗志尚在,道:“我等五人杀不了宗长空,击败他则颇有可能。”
他笃定这一点有原因的:前日一战,双方很微妙的,从始至终均未施展过秘术与神通。
显然不是不会,是双方均有保留。
若然是生死搏杀,尽情施展秘术神通决生死的话。在这一点,人数上的优势相当明显,五大渡厄不一定有谁会神通,但肯定个个都会秘术,想想钟岳三人以及隋枯荣的出身,至少会一种以上的秘术。
在秘术神通这一点,宗长空是真的要吃到以寡敌众的亏,存在明显劣势。
“不用秘术神通,我等五人联手,估计与宗长空在伯仲之间。”钟岳认真道:“若然用了秘术神通,宗长空以一敌五必败。四打一,我们也有八成胜算。”
这男子抬眼直视钟岳,目光淡淡,又道:“你弄错了一件事,宗长空前日半截身子冲入瑶台境了,是突破到一半了,才强压住收回来。”
“和你们交手的那个宗长空,至多用了七八成实力。”
此人说得斩钉截铁,一双眼睛看似平凡,实则偶尔流淌出一缕教人不敢直视的桀骜,又迅速融入在平静里,令得整个人乍一看是如此平凡不起眼。
钟岳早已呆住,内心再一次震惊得木然。半晌,回过神来看到这男子,才压力骤去,哈哈大笑:“老祖,虽说我认为应当和平解决,不过,弟子还是要说,纵是我等五人联手敌不过……”
“到最后,不是还有您吗!”
仅凭此言,钟岳对这男子的信心之强烈,便不言而喻。
…………
光膜覆盖方圆八百里之地,犹如一只硕大的碗被倒扣在大地上。
以十阶器具之强,堪可比拟瑶台境。若是明心宗与星斗宗铁了心躲入光膜之中,要做丢人的缩头乌龟,即便强如宗长空也会觉头疼。到最后,双方多半只能一点一点耗下去,直到耗到一方崩溃,或没耐性为止。
第一个没耐性的一定是玉虚宗!
作为“六大”中仅次于玉京宗的存在,玉虚宗真的耗不起,况且,是三四名渡厄强者被耗在这里呢。当今乃乱世之际,多在这里拖一天,就不晓得要错过多少人和事,多少机会。
就实际来说,星斗宗与明心宗也耗不起,也渴望早一点摆平这事。这绝对发自肺腑,面对宗长空的压力,宗灭人亡道统毁的压力,像山一样压在两派强者身上心头上呢。
话是如此,不代表两派中人就一定愿意接受玉虚宗提出的解决方法。
自上次一战后,两派中人就呈现出一副闹哄哄之相,每日多数人口中怨言不少。当然,这怨言没敢公开地当着钟岳等人的面说。不过钟岳等人只要有心探查,也可以察觉得到就是了。
用一句话来说就是,上次一战后,两派中人的心思乱了!
能令宗长空那个宛如烈马的家伙答应让一步,可以说是一次不小的胜利,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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