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人想起,昨夜应城某个地方在一小段时间里,连续出现灵气如cháo的现象。那很像战斗时jīng魄带来的异象,但也能有其他说法说得通,尤其昨夜没有战斗气息。
现在看来,显然是弄错了,有人不懂,有人明白:“肯定是被某种器具的小结界给掩盖了。”
是谁会有这么大仇?杀了人还不够,还要做这种惹人嫌的事情!
众多人等各有各的看法,有人觉得是年轻人干的,只因年轻人锐气热血傲气。也有人觉得是老资格修士干的,不然,不会一点端倪线索都没留下来。
话又说回来,这时,谁会冒着激怒大会组织方的风险,而冒失的动手私斗?
大会之前之后,私斗摆擂都没问题。须知,除了想赢怕输的那种,各家各派巴不得弟子多踊跃一点,赢了最好,输了也不会输掉小命,如此一个xìng命无忧的磨砺地方,那是梦寐以求的。
唯独是大会举行的时候,是禁止私斗。
现在,不但发生私斗,而且还死了人。不但死了人,而且还被挂起来折辱。
此事顿就一跃在人们的视野之中,以飞一样的速度,辐shè向各城传播。一时间,自有先后之分,可所有听闻此事之人,无不感到心头震动。
不知多少人都在第一时间想起了前些rì子的“徐未然”,心想今次真是一次刺激过瘾的演武大会呢,一次次的意外事件频繁发生,实在刺激。
从徐未然的风头出尽到而今的悬尸之事,从徐未然杀戮落霞宗的人到双双而去,就已是历年演武大会少有的事件了。
“徐未然”和落霞宗的一系列恩怨,又是前段时间的剑魂之谜,以及玉虚宗钟岳的悄然来临都是不小的意外波折和强烈冲击。
悬尸事件震撼各城,事情不大,冲击力却很强大,等若挑衅了大会颜面。比起此前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会组织方会怎么发作,那还真是一个未知数。
各路人马中闻讯来到之时,见的不过是四根空荡荡的旗杆子,插在那高楼顶上,显得无比突兀和滑稽。旗杆上还有布匹在飘来飘去的,隐约能见上边的字迹。
各城都有神照强者,或者一个到三个,率领灵游境坐镇维持秩序,已经尽快草草处理了一番,尸体就摆在众人之前。
“死的是什么人?”
从清晨至今,已有两三个时辰了,此时才有人发现,似乎一直没人认出那四个死者的身份来历。
随着尹世学的到来,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把声音放低了。
尹世学亲自过来,略微查看一二,就摇头皱眉道:“果然,有少许剑伤,主要是死于拳魄之手,很陌生,没见过。”
诸多人等心中一动,连尹世学都没见过的拳魄?若说尹世学没见过的拳魄,当然不计其数。可此时此地,能令他这么说的,那就太令人惊讶了。
“此乃小事一桩,循例调查,再自行处置就是了。”尹世学一脸坦然对本城的神照强者交代,眼神微微示意就会意了。
尹世学等人都心知肚明,死都死了好一阵子了,已经不会再有多少有价值的线索。他过来是为了安抚一下事件和人心,免得多生波折。
并非尹世学辨认不出前段时间,令所有人焦头烂额的雷电剑魄,而是死了快一天了,没多少线索残留了。再说,摆出挂上之前,其伤口等都被谈未然大致处理过,已经看不出了。
等尹世学处理一二安抚下去,众多议论声又变大了:“现在我终于懂了,什么是一幅死像。。”
“死状真倒霉,没见过这么倒霉的,基本是被活活锤死的,骨头断了是小,血肉都打烂了。”
众多人都低声的或嘲笑或感叹,被人近身活活锤死,那绝对是一种相当悲怆的死法。
人所共知,演武大会最不缺的就是三种人,第一种是年轻天才,第二种是自以为是天才的年轻人。第三种就是闲杂人等,俗称看热闹的。
看热闹不嫌事大!这话也许某位先哲所总结的,实在将人xìng拿捏准了。
温思言、岳晓倩、朱文涛,刘福奇……
四条尸体摘下来了,摆在街中,也不知是等人来认还是如何。
丁应龙默不作声的回头深深看了一眼,他认得,每一个他都认得,在这里的,不在这里的。他转身像一条水中鱼儿努力向人群外钻去,就像是在逃命一样。
不知为何,丁应龙总有快要窒息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他的口鼻,令他无法呼吸,使他的心脏失去活力难以跳动。
也许因为环境,这人群满满的环境。也许是因为来自心头的一种强烈的感觉!
挤出人群的时候,丁应龙没有因而恢复,窒息的感觉依旧,反而愈来愈强烈。宛如被一只大手给扼住心脏,怎都跳动不起来。
耳中充斥各种杂音喧嚣,丁应龙不动声sè的在人群中穿梭,飞快的悄然来到温思言等人该在的地方,见到一群显然是大会组织方的人已经找到此地了。
隐约听到里边传来话语:“没搜到什么,此地的储物袋等物件和线索都被搜刮掉了。”
完了!温思言死了,其他人都栽了。
为何会如此?有谁活下来了?为何只有四个人?其他人呢?
若然非要将丁应龙一刹那掠过的思绪,一并列举出来的话,那定然会是很长一串。如此关头,哪怕一个瞬间,也足以令人转过若干念头了。
丁应龙的心下沉,脚下没有一丝一毫的迟钝,维持一样的速率快步离开。
发生什么事,是谁干的……所有的这些疑问,沉淀在丁应龙的思绪中,他不假思索的转身就走。再多的问题,首先要活着才能探究。
温思言等人和他不是同一个师父,光明道素来行事隐秘,因此聚少离多,同门之间感情淡薄,好比温思言和杨天琪是同一个师父,感情也很浅淡。此时,丁应龙自问已察觉危险,没道理再葬送自己。
其他的统统都已是次要。
当决定义无反顾的转身就走,丁应龙的心脏立刻复苏,呼吸重新顺畅自在,他顿感悚然不已。
危险,这是直觉感到了重大危险!
丁应龙认为自己此时不需要知道是谁干的,他只需要知道,对方是否将目标瞄准了他。
愈走,心跳得愈是猛烈。
不知为何,他此时有一种敏锐的直觉,仿佛有人盯上他了。从他踏入此城,就已被盯上,像是一头猛虎在丛林中缓慢踱步,并窥觑着自己的猎物。
穿梭在山林之中,丁应龙的思绪随着山势起伏,回忆此前的发现,将若干的线索汇总在一起。
对方是谁,对方为何?
至少丁应龙敢肯定,对方不是针对光明道,否则就不是现在这个动静了。因为光明道见不得光,这讽刺,却是事实。
是谁盯上他了?
丁应龙隐隐想到了一个关窍,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
悬尸留字,并不是众说纷纭的仇恨,而是一个为了引他前来的陷阱。
丁应龙知道,这是一个陷阱,是一个专门为他准备的陷阱。假如他是猎物,当他今rì闻死讯而来,踏入此城的同时,就已一脚踩入陷阱之中。
那头猛虎正在丛林中蓄势,等待一个绝佳的搏杀他的机会。
丁应龙猛然回首,身后的山岭上有一条若隐若现的身影,一张似曾相似的脸孔,心神巨震:“果然是他!”
“谈未然!”
谈未然屹立树梢,轻吐道:“今天,现在,决战开始!”(未完待续。
。。。
第285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第285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老黯很期待……
险峻山林中,两条身影一个疾追一个狂逃,一前一后穿梭,其速之快在身后甩出两道残影,使人有种望尘莫及之感。w w w 。 8 9 r e a d 。
前边的青年武者满是焦虑之sè,频频回首观望,言词中正有三分惊慌:“阁下为何苦苦相逼,在下莫非曾有所得罪,若有如此,今rì就当在下之不是!”
后边的苍白年轻人一言不发,足尖蹬踏在一处山壁上,整个人就如离弦之箭借着蹬踏之力飙追上山岭。
飞跃在山岭上,一跃落下顿如滑翔坠落,两耳之旁全是灌耳狂风。纵然如此,也丝毫未影响这苍白年轻人眼神中的坚定之sè。
那前边的青年武者一身劲装打扮,其上有一些零零落落的油渍斑痕,足见其人邋遢之处。此时哭丧着脸,一脸浑然不知发生什么事的迷茫表情,使人平白生出三分同情。
“在下若有不是,还请原谅。请这位兄台,莫要再为难在下了。”
苍白年轻人坠落之时重新一个凌空翻滚,一连串动作流畅又潇洒的一脚蹬踏借力,瞬间就已经再一次弹shè而出。一口气稳下来,飞翔在半空中神情巍然道:“丁应龙,你很烦!”
“你真的很烦,我追你跑一路下来,你嘴巴上一直都在东拉西扯。就算是你自己,也不相信这些东西能骗得住我。”
苍白年轻人语气浅淡,却充满一种令人心头大震的决然气质:“我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人,而你,同样知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今rì分个生死就是了,何必再像小人一样遮遮掩掩,心存侥幸。”
青年武者在前快如闪电的飞掠,一边回头,充满早有意料的惋惜:“谈未然,你若早说,我又何必枉作小丑之态。”
这一前一后的两人正是丁应龙和谈未然。
都到这个地步了,彼此都已经明了对方身份和目的,已经没什么好值得隐瞒的。不如索xìng直接面对,轰轰烈烈的大战一场,定夺生死和寂灭篇的归属。
一转眼就已横跨一条深峡,下方是数十丈款的湍急河水,凶猛激烈的河水在下方汹涌出轰轰隆隆的声响,冉冉升起一些水汽。
穿梭在水汽中,丁应龙忽的一声叹息,他之前心怀侥幸,只因目前还没有必胜把握:“我以为不是现在,不是你来主宰的……”
谈未然飞掠紧跟,和丁应龙快如闪电的化出两条残影,在山林之间拖曳出长长的轨迹。不住的穿梭在山岭之间,一路沿着河流飞掠,渐见若干条小溪流,从沿途的一个个横贯山岭之间流下。
从第一次撞上交手到现在。今次,是这场寂灭篇之争当中,谈未然唯一一次掌握了主动。
就是这唯一一次,谈未然已成功将丁应龙逼上一条被迫应战的绝路了。
“我知道你会来,但不知道你来得如此之快。”丁应龙身如电光飞掠之中转头一眼,前所未有的情绪复杂,对于生死决战,是后悔,是兴奋?便是他自己都不知道。
须知,在此前的寂灭篇之争当中,一直拥有主动权的,是他,而不是谈未然。
此争夺战中,谁拥有主动,谁就掌握先机。
有谈未然的名字和出身来历,是很重大的优势。丁应龙在清楚,也能沉住气,只因主动权在他手中,他想这次决战就这次,他想下一次就下一次,这就是他的优势。
在谈未然找上他之前,这本来是他的巨大优势。从他今rì踏入应城,所有优势荡然无存。
丁应龙苦笑不已,今rì以温思言等人尸体,将他引来应城的陷阱,绝称不上高明,却胜在够快够准,最重要的是便捷而容易奏效。
他丁应龙在这里被谈未然追杀着,这就是一个铁一样的证据。
“谈未然,我始终认为,这次不是你我决战的好时机。”
丁应龙说了半句,就被谈未然打断:“丁应龙,不要再弄什么示弱,这很拙劣。”丁应龙的脸一霎就涨红,羞怒交集。
“我从头到尾都很清楚,你若不愿决战,大可凭修为遁去!”谈未然如疾风一样追逐,其口中迸出的话,可谓是翻来覆去的扇丁应龙的脸。
再一针见血不过了。
丁应龙修为是灵游境,他若真不想打,他在天上飞,谈未然在地上跑,能追得了多久?
丁应龙的脸火辣辣的疼,他是真的忘了修为这回事,下意识就没把谈未然当成抱真境……
不一会,又再沉默。
从应城一路追逃来此,距离大概快八十里了。谈未然神sè不动,心中盘算着距离,这个距离足够安全,以二人修为,交手的气息是传不了这么远的。
一追一逃能有如此的默契,实因事关寂灭篇,二人都不愿张扬,更不愿引来其他强者。是以,就是要决战,都要找一个安全可靠的冷僻地点来决一生死。
此时,已从应城一追一逃良久,跑了快有八十里了。谈未然心中略微一算,就知足够,瞬息之间陡然加速狂飙。人已如一道光芒,横过天空直取丁应龙。
山岭一角被化光而来的谈未然一剑斩得啪啦崩碎,丁应龙如同一阵狂风陡然加速而去,回头哈哈大笑:“你想战,也要问过我的意思。如你所说,我若不想战,你奈我何!”
谈未然站着枝条上,一身青衣随风鼓动,话音悠悠:“你想引我跑下去,消耗我的真气?”
丁应龙神sè一怔,谈未然浅浅淡淡道:“今rì,已无所谓其他,你我都知彼此想要什么,亦知互相的身份和目的。此时,再说其他已无意义。唯有……”
“狭路相逢勇者胜!”
谈未然晃身一动,化身残影无数,一眨眼就已经来临。丁应龙凝一身之力,瞬间挥舞掌中宝刀,乒乒乓乓的刀光剑影交织成为一团灿烂夺目的光芒。
光影之中,偶传丁应龙的大笑:“我修为比你高,融合的肉身力量比你强,你跟我打近身战?哈哈哈,谈未然,莫非你杀了两名神照境后,就已盲目自大了!”
一团光影像是割草机,其滚过的地方,花草树木石头悉数被震飞。这团光影陡然炸开,谈未然闷哼一声倒飞出去,连续撞断树木,一把抓住树干,顺势腾空而起。
抓住一条树藤半悬在一个陡峭小山头上,谈未然踢了一脚就冉冉升起跃上山顶:“今rì一战,乃是狭路相逢,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你说得再多,也扰乱不了我的心神。”
“哈哈,是吗,那就太好了。今次,正好放手一战。”丁应龙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山谷中,人已化为一道光芒扑击过来:“演武大会上那些对手乏味多了,没有一个能把我的真正实力给逼出来……”
“谈未然,你能吗?”
隐隐含着三分戏谑和调侃的笑声充斥在空气中,谈未然显得气势雄壮,扬起手来便是一剑,剑尖凝聚剑意。一眨眼便已和丁应龙刀剑交错!
剑意刀意交错,在二人身旁形成一条条纵横的剑气刀气,在地上周围划拉出一条条的痕迹。
谈未然和丁应龙身形交错,穿梭而过的地方,顿就激粗无数的碎石和尘埃,跟着二人所激战过的地方,一路砰砰爆裂,威势十足惊人。
蓦然间,谈未然渐渐吃力,一招刀剑交撞,虎口竟有几分发麻之感,暗暗凛然不已。
丁应龙练的是光明道技艺,其万里河山等技艺,论自身jīng妙程度,不但丝毫不逊九劫雷音剑,反而比细柳身法翩若步等更出sè不少。
光明道的武道传承可是比行天宗的jīng深玄奥多了,上限就不在一个档次。也就是谈未然和丁应龙都很年轻,还在长生武道之路上刚起步没多少年,才显得差不多。
不然,同样是这两个人,各自jīng修本门技艺,百年之后,差距绝对明显。千年之后,那就是天壤之别了。这和人无关,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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