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不从实说来!”温国公神色冷冽,大声呵斥。
温夫人抽抽噎噎一番,转而怒瞪向赏玉:“你这贱婢,还不如实说来。”
赏玉身子一抖,头都不敢抬,连忙说道:“是,奴婢这就说”
原来,几天前温馨和一个人搭上。
这个人自称可以帮温馨完成心愿,所以,就有了后面假死诬赖的一系列计划。
“胡闹,简直是胡闹!”温国公本是安静听着,可是眉头越皱越紧,眼底的愤怒也是愈演愈烈。尤其听到温夫人明知道真相,还故意****闹事,闹的没脸回府之后,更是怒不可遏。
这一瞬间,狠狠瞪着温夫人。
那眼神,让人丝毫不怀疑他有掐死温夫人的心。
“那个撺掇的人是谁你也不知道?”温国公质问道。
温夫人摇摇头:“是事情发生的时候,我看见女儿房里她留的信我才知道这件事,她和谁合作,就是侍婢们也不知晓。最近的行动,也是她递信回来告知的。”
“你”温国公听得这里却是气的说不出话来。“你真是要气死我,要我们株连九族你才开心是吗?”
温夫人一听株连九族几个字,先是一怔,而后有些不明所以:“老爷,这不至于吧。我们只是正对古曜那几个外族人,又没有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再说了,咱们可是太后娘娘,以及皇后娘娘的亲娘家呀!”
这语气,是觉得温国公危言耸听了!
“蠢!”温国公却是一噎,继而大声呵斥。
温夫人被吼的一愣,下意识又有些胆怯。
“那现在女儿人呢?侍婢手断了是怎么回事?你们算计别人没有算计上,连自己人也要杀了?”温国公气的手都在颤抖,“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以前当她年幼不懂事,我叮咛你好好教养。却是愈演愈烈,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子家如今变得如此丧心病狂!”
“不,老爷,断手的事情不是女儿所为!”温夫人本来还听骂,这时却焦急的否认。
第312章 温国公的态度()
温国公一愣,有些不解,但看温夫人紧张着急的表情,好像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是你们,那还会是谁?”温国公又问。
“原来的计划都是按照小姐的吩咐来办的,可是昨天赏月断臂的事情,我们没有收到任何信笺!”赏玉支支吾吾的说道。
“这么说,你们这几天一直都是通过书信和你们********?连人都没有见着,更甚至,不知道她孤身一人去了哪里?”温国公此时觉得自己已经气的没了脾气,反而冷静了下来。
赏玉看着温国公的表情,只觉得这是暴雨欲来风满楼,如今风过了,停一停,接下来要承受的怕是雷霆之怒。
可是,她又不敢不说,于是嗫喏的道:“这事情原来赏月知道,她亦知道小姐在哪里,如今她失血过多昏迷不醒奴婢们联系不上小姐,如今看来,怕是有其他什么人介入破坏了小姐的计划。所以,夫人才会一早这么着急,怕小姐、怕小姐真出事了”
“我苦命的女儿”温夫人早知道这些,如今再听复述一遍,却是伤心难以自抑,忍不住哭出声来。
“哭哭哭,哭有什么用,你要早一步在那计划最初将女儿找回来,而非去找无辜的人麻烦,现在女儿怎么会下落不明?”温国公见温夫人这样子却更是来气,如果不是她是自己的正妻,怕是当场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她们怎么就无辜了?处处与女儿作对,不是逼急了,女儿也不会破釜沉舟做出这些事来,而且女儿对那北滨大皇子是真心的总不能让她嫁过去做妾!”温夫人却是抽抽噎噎的说道,语气里竟是对龙亭玉的愤恨。
温国公又抬手指着她,一时间感觉快噎死。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娶你这么一个丧门星回来,教出这样的女儿如今不自知,还好意思说别人!”温国公颤抖着声音说道。
温夫人一怔,有些不敢置信,瞪大眼睛看着温国公:“老老爷,您说什么,你说妾身是丧门星?”
“没错!除了你,还有谁?我把家交给你打理,你就给我这样没有宁日的后宅?”温国公反问,“你当我不知道?人家北滨大皇子与古曜大皇女是从小指腹为婚,你凭什么让馨儿过去当正妃?从人家来东楚,你教的好女儿给人家找过几回麻烦,被禁过几回足?却是屡教不改,如今都把手伸长到后宫之中去了,你你们”
说到这里,温国公一口气又是缓不过来一样,气的在原地愤怒的踱来踱去。
“老爷你是有所不知,那古曜大皇女本也不是北滨皇后中意的人选,妾身得知北滨皇后这次派北滨三公主来和亲,目的是换北滨大皇子回国。同时,让咱们皇上与皇后娘娘为北滨大皇子与姜国公主证婚,所以他们这婚成的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住口!”温国公闻声呵斥,骂的温夫人一愣。
温国公气结道:“是不是名正言顺关你什么事?你是谁?又有什么资格过问别国的事情?”
“妾身”温夫人一噎,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但却并不觉得自己有错。而是觉得温国公不可理喻,不能理解她。
她觉得,北辰流聿本来就不属于龙亭玉。而既然别人能抢的东西,她为什么就不能抢?
而不去想,北辰流聿根本不待见她们这一家子。
也不反省,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如今遭报应了!
温国公与温夫人夫妻多年,哪能不懂她。就是当初年少轻狂,看着是青梅竹马的原因不顾家人反对娶了她。
这些年下来,女儿犯的那些糊涂事情,他觉得可不是宠坏了就可以推脱的!
这东楚天下,要说尊贵,又有谁比得上公主尊贵?
可是,他家女儿却比公主还嚣张跋扈!
他常年走动在外,为皇后娘娘办事,顾不得家里,如今年纪也建大,加上一些其他原因,出门的少了,很多矛盾也就看出来了。
“老爷,妾身知道错了,求你、求你现在赶紧联系禁军,让二伯帮忙找人吧,关键是找到女儿要紧呀。也许,也许这事情一开始是我被蒙蔽,根本不是女儿的意思呢!”可是温夫人这时却这样说。
而温国公只觉和温夫人沟通就是一种折磨,她被蒙蔽?被蒙蔽了,就可以掩盖她明知道别人无辜,还要去伤害的理由?
“都是被你给惯的!你还好意思说让我去找二弟动用禁军!”温国公只觉气不打一处来。
这禁军司职保护皇家以及友国重要人士安全,只有皇族有权动用。
他有多大的脸面可以去让人帮他找女儿?
“你不能不管女儿了吧,她可是您亲生女儿呀”温夫人苦口婆心的哭劝。
温国公眸光却是闪了闪,继而问道:“这件事,你们还对谁透露过?”
温夫人赶紧摇头:“没有,这种事妾身怎么敢声张出去?所以只派了人去请二嫂,想请她过来帮忙求求二伯,让二伯偷偷吩咐禁卫军去找人。”
“你简直是不要命了!”温国公听得这里又是一阵怒火攻心,直指着温夫人臭骂:“你自己干出这些龌龊事情,没有教好女儿也就算了。你还想怂恿二哥去,你是想害死二哥吗?”
“怎么会,那不是还有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撑腰吗,想必帮忙找个人,并不违背祖制,妾身又没有干别的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温夫人小声的辩驳,觉得温国公就是小题大做了。
“你”温国公觉得再也不能与温夫人多说一句话。
气得又在正厅里踱步一圈,而后瞪向赏玉:“你这没用的贱婢,你是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居然一点也不知道小姐的动向以及做了什么?与什么特殊的人接触过?”
赏玉一怔,跪着的动作成匍匐:“奴婢原来知道小姐心仪北滨大皇子,还为他做了很多事情。可是,上次小姐被罚之后,就怪奴婢办事不利,已经将奴婢降为二等丫头,所有事情也不跟奴婢说了,稍微有点什么话也都只跟上月一个人说。”
第313章 是生是死()
“一群废物,要你们何用?”温国公听罢,除了这话也无话可说了。
赏玉被骂的一抖,温国公这时指着赏玉吩咐:“来人呐,将小姐屋里所有三等以上的丫头全部拉下去杖毙!”
温国公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立即神色剧变,尤其是身为二等侍婢的赏玉。
“老爷饶命呀!”赏玉当即哭求,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宽容仁厚的国公会要她们的命。
以前温馨办的糊涂事情也不少,她们最多被打个十几板子而已。温府最大的毒瘤也只是温馨,府里如果死人,那也必定是出自她手。
“老爷,你这是做什么?现在关键是找到馨儿,你打杀这些丫头又不能解决问题!”温夫人赶紧出言求情,倒不是心疼这些在她眼底如蝼蚁的下人,而是觉得现在这样打杀下人完全没有意义。
也觉得,温国公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因为这事情她也参与了。
这个脸,她怎么拉的下?
“老爷,老爷,求你看在女儿生死未卜,暂时先饶过这些丫头吧,一切等女儿回来再说可好!”温夫人低低的劝说,眼泪又是流了一波。
“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这时,外面又是一阵喧闹。
温国公夫妇巨是一愣,就见外面一个家丁匆忙跑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温国公正色问道。
“城门口突然掉了一只手下来,疑似,疑似是大小姐的手!”那家丁战战兢兢的喊道。
“什么?”温夫人一怔,只觉眼前有点发黑。
温嬷嬷眼明手快,看见温夫人身子在晃,赶紧一把扶住她。
“什么叫疑似,把话说清楚!”温国公呵斥。
“是是,前几天不是在龙府发现一只断手,还有半件衣袍,赏玉与赏月都一口咬定那是大小姐的。而今天好端端的不知道怎么从城墙上掉下了一整个手臂,衣衫正是那天那件断袍一样的花色。刚才小的在外办事听见了,京兆尹已经赶往现场,而小的则是赶紧回来通报了!”那家丁一边擦着汗,一边白着脸道。声音还有点喘,可见刚刚跑的有多着急。
“这事情当真不是你们做的?”温国公下意识回头,眼神犀利的瞪着温夫人。
而不待温夫人回答,就看见她惊惧的眼神。
看样子,好像她也很意外一样。
“老爷,都这种时候了,夫人哪敢隐瞒。如果是闹着玩的,也不敢跟您说要惊动禁卫军呀!”温嬷嬷赶紧帮忙澄清。
温国公见主仆几个脸色都白了,明显都受了惊吓,当即也不再多问。
“还不赶紧前面带路!”温国公呵斥一声,就率先往外走去。
温国公府在帝京贵族区域,也是离皇宫最近的街道。
皇宫在整个皇城之内,又被框在四方城墙之后。
而案发地则在东门进皇城的城门口,所以离的比较近。
待温国公夫妻赶到的时候,京兆尹正让人将被绳索吊着的断臂取下来。剩余四五个官差还在城门口检查,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国公大人,您来的正好!”城门下正在研究案情的京兆尹一看见温国公,就忙恭敬的迎了上去。
“张大人,刚才路上听说了一些谣言,说是这边的案子与我国公府有关,不知道如今是怎么回事?”温国公开门见山的问道。
“确实,刚才下官正想去一趟国公府,叫国公府的侍婢来认一认这这断臂!”京兆尹看着一旁地上被白布遮挡住的地方。
温国公皱眉,而后冷眼一扫身后跟来的赏玉:“还不上去看看!”
赏玉赶紧战战兢兢的上前,小心翼翼的揭开上面的白布,可这才看了一眼,就惊的一下松了手,并且往后急退。
也许是太紧张,所以一时不留神,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怎么样,你可认识这只断手?”京兆尹问道,眸光闪了闪,有意没有提是不是温大小姐的。
“胎,胎记,那手背上有一个红色朱砂胎记!”赏玉白着脸,惊恐万分的说道。那表情,仿佛要被吓死。
也其实是知道,如果大小姐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们的命肯定是不保了!
“胎记?我馨儿手上确实有个红色朱砂胎记!”温夫人原本恍恍惚惚,没有看见手还有一点侥幸心理。
如今听得这话,只觉整个世界都在眼前晃荡。
“不,不可能的,一定是看错了,那朱砂胎记也有可能是伪造的!”温夫人很快又回神,声音突然就变得坚定,但是眼神明显有些不对劲了。
温国公想了想,开口:“你可是看仔细了?”
“奴婢,奴婢再看一次!”赏玉战战兢兢的道,并且还想上前。
京兆尹看了赏玉一眼,开口:“其实不必了,那手臂下官也已经让仵作检查过了,在手的无名指第二关节内侧上确实有一颗朱砂胎记,并非伪造。”
“什么”温夫人闻言,身子一软,要不是温嬷嬷扶着差点跌倒。
“不,我不信,不可能是,我女儿不可能出事的!”温夫人先是自言自语般的喃喃,而后突然眼色一变,猛然推开温嬷嬷冲上前去――
“不,不可能的,这不是我馨儿的手,我馨儿没死!”嘶喊着就一把掀开那白布,顿时引起一片惊喊哗然。
温国公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但却站着没动。
温夫人只看了那手一眼,就吓得惊叫出声:“啊,不,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我馨儿跟我说她好端端的,之前的手都是假的,等北滨使节到了,她就会回家”
“夫人!”温嬷嬷这时急忙大喊。
温夫人一怔,声音戛然而止。
“国公夫人,您刚刚在说什么?”京兆尹却是没有错过她刚才的话,当即追问。
“张大人,你别见怪,这几天我夫人思女心切,神经恍惚,尤其是昨夜做梦,梦见小女安然回来了。如今就以为那是真事,再遇上这事情,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温国公赶紧说道,想要帮忙打圆场。
京兆尹眸光微闪:“原来是这样,不过国公大人如果有什么新的线索的话,请一定及时告知,下官为令爱的事情也是夜不能寐,希望早日破案。如今人没有找到,只有这个但愿这真的如国公夫人所说,不是真的,而只是一个恶作剧!”
第314章 对皇权的挑衅()
温国公听得出京兆尹这话的意思,他这分明是不信他的说辞,但是也不当面戳破。而是希望他们能够配合,好早日找到温馨。
“有劳张大人费心了,如果有什么线索,一定第一时间通知张大人。”温国公说道。“只是,眼前的事情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张大人可有眉目?”
温国公说这些话时,神色从容,道不像是死了女儿。
所以,京兆尹心底差不多已经有了一个底。
“初步勘察,这手是从城楼瓦顶上滑下来的,所以一开始没有人发现。估计是夜里放上去,待到天亮太阳升起,瓦顶的霜雪在日照下解冻,然后就掉了下来!但看这手断口的伤处萎缩程度,应该被割断了不到三个时辰,并且”说到这里,京兆尹顿了一下,看着脸色惨白却还站着的温夫人。
温国公也看了眼温夫人,却道:“张大人,你继续!”
“并且应该是生生斩断,也就是说,伤者在被割断手臂的时候并没有死。”京兆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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