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当那些原本快要离去的弟子,嗅到听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时,登时停下了脚步,难以置信的看向跃至高空的任严,一个个长大了嘴巴,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声。
“那是?狂灵中级灵技!而且被他修至了巅峰!”
“那招我认识,圆月弯刀!原来他就是人魇,任严!”
“与他斗的那小子要遭殃了,虽然他有磐印这等强大的防御型灵技,但显然只是小成,那根本抵御不了任严那等刁钻凌厉的攻击。”
“…”
无视四周议论纷纷的声音,郇天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眼神如电的仰望跃至高空的任严,在他头顶上方,一轮刺眼至极的圆弧徐徐成型,倒真似那圆月,只是圆月是美的让人心旷神怡,而任严所凝的圆月却是充斥着令人胆颤的死亡波动。
“狂灵中级灵技。”郇天指间摩挲斧柄,心有所语。
他的半神心斧诀成长至现在,已经到达狂灵低级的层次,这也是他频频胜利的关键要素之一。但狂灵低级与之狂灵中级存在的差距可不是一点两点,若是对轰,那定是输得不留一丝余地。
此时的情况已经迫在眉睫,郇天紧握利斧,手心却早已被汗水打湿。
若是我能够领悟半神第八斧,或许能有一丝胜算。思索片刻,郇天便闭上双眼,竭尽全力的明悟着半神第八斧,但效果低的渗人,郇天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不过就在郇天领悟半神第八斧无疾而终时,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猛地睁开双眼,郇天猩红双眼,舔了舔嘴唇,嘶哑道:“就用你了,大邪巫术!”
而郇天的孤注一掷在任严看来只是垂死挣扎罢了,只见他狞笑一声,圆月之弧终于成型,这一刻,任严像极了那手举月亮的狼魔,惨白的牙齿在银光照耀下,徒添惶然!
“我要你永远躺在梦魇里,堕落沉沦!”
任严低喝一声,旋即手举弯刀疯狂的对着下方的郇天劈去,与此同时,那轮人造的圆月,亦是追风逐电般地带着尾巴冲向郇天,其上恐怖的波动,看的人心慌。
不过正当所有人呼吸急促的望着那一道攻势时,一道棍影夹杂着昂扬狂荡的力量,悍匹的戳进了那轮圆月里,一时间,那轮圆月的速度竟诡异的比任严意想中的速度慢了一拍。
“谁!”任严陡然转过头向着棍源方向看去,那里一个嘴角噙着怪诞笑容的少年,正不怀好意的对上他的目光。
“找死!”任严怒不可遏的望着小白,就欲发难。
但就在这个时候,郇天的身体忽然凌空漂浮,接着一股股玄奥深邃的威压在这方天地肆意蔓延。
“就是现在!”
话音未落,郇天的手势便急速变换,难以言表的波动,瞬间压得在场所有人都是胆战心惊起来。
与此同时,圆月弯刀的戾影终于化解长棍所带来的阻力,而后速度陡然变快的向郇天挥去。
面无表情的望着如约而至的圆月弯刀,郇天这才淡淡道:“大邪之巫,谓之深沦。凡曰:‘忘巫万年魂,大道三千门。九幽凝风雨,风雨共飘飖。’”
“大道之吞噬!”
第一百四十七章 斩杀人魇()
郇天脚尖搽着地面,不停的后退,劲风鼓荡,把他发丝吹得尽数后扬。紧咬牙关,在他双掌前方,一圈似水的黝黑波纹,剧烈的旋转。
而那由任严汇聚的圆月弯刀,此时此刻正与之僵持着,黑色雾气翻滚蠕动,似那沸腾的水面,涟漪不断,巨浪滚滚。
“魂师!魂术!”任严收回目光,望着自己的攻势,正在被一寸寸的吞噬着,瞬时骇然失色,惊呼出声。
“真是棘手!”
下一刻,任严脸色铁青,狞声低语,但随即他却疯癫般,双手齐舞,数不清的灵气匹练,毫无花哨的轰向正在吞噬他的圆月的郇天。
“这一次你可伤不了我。”
伸出舌头舔去唇角的血丝,郇天心头是那种从未有过的兴奋,双眼猩红也是愈发佞人。恍若战魂体带来的不死不休的战意,已然覆盖住他的神智。
“给我吞噬!”
将体内所有魂力毫无保留的灌输进掌前的黝黑波纹里,郇天五指陡然弯曲,紧接着,让人目瞪口呆的是,那狂灵中级的灵技圆月弯刀,竟真的被那圈黝黑波纹给一口吞噬掉了!
嘭、嘭。
几声闷响从黑色波纹内里传出,郇天邪异一笑,旋即一拳霸道的轰在黝黑波纹躁动的一隅。不消片刻,黝黑波纹终于渐渐安静,紧接着便在郇天的注视下,一点一点消散在空气中。
与此同时,那些密密麻麻的灵气匹练也是骤至,郇天咧嘴一笑,磐印的功法由心而生,旋即一块块岩黄色的光状甲块,密不透风的将郇天护在里面。
砰!砰!…
犹如被点燃的烟花爆竹,砰砰声连绵不绝。
尘埃四起,似狼烟,像鬼雾,如乌云。而待得尘埃散尽,任严瞳孔里反射的却又是那一幅让他难忘地画面,少年身着巨大的岩黄色护甲,虽斑驳,但少年却毫发无伤!
“怎么可能!”
望着只是气息有些紊乱,战意却有增无减的少年,即使以任严那种嗜战如命的性格,也是震惊的语气开始急促起来。尝试着呼唤自己的弯刀,但让得他心惊肉跳的是,他与弯刀之间的反应,竟彻底消失了!
“真正快堕落沉沦的人,是你!”提起利斧,郇天高高跃起,长啸一声,旋即利斧携着万钧之力,自上而下,对着任严的头顶怒劈而去。
半神第七斧的法则,自郇天心间传至掌心渡至利斧,他誓要宰了这个敢伤福婷的杂碎。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永远都是。只要我在你身边,谁敢伤你!
轰!
来不及反应,任严本能的双臂交错,斧刃正好卡在他的双臂交错处,而他的膝盖却不堪重负的轰然砸地,钻心般的疼痛自小臂和膝盖处不断的蔓延。
仰起头,小臂与斧刃交接的地方,不停的涌出殷红,旋即滴落任严的脸庞。兴许是受到鲜。血的刺激,下一霎,任严竟顶着泰山压顶般的巨力,缓缓的想要站起。而他膝盖处却传来咔咔碎响,似乎随时都会崩裂了去。
至于那些疼痛,早已尽数被他抛之了脑后。
居高临下的看着缓缓站起的任严,郇天不惊反喜,而后双目一凝,便对上了任严的双眼。
四目相对,没有迸出想象中的火花。而当任严也是不甘示弱的看清郇天的双眸时,顷刻间,他的眼前便是一阵恍惚,心神渐缓。下一瞬,他仿佛看见身边正穿梭着无数匆匆的人影,只是那些人影的脸,任他再怎么努力,就是看不清。
“冥冥之中的轮回路,那便是你的归宿…”
一道声音如暮鼓晨钟瞬间惊醒任严,但当他发觉自己松懈的双臂时,一切已经为时已晚。无情的刃尖逐渐在他瞳孔深处放大,任严自出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恐惧感,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可惜,他来不及讨饶,那柄似死神之镰的斧子,已经狠狠的劈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血。液顺着任严的脸颊蜿蜒滑落,接着他的身体轰然倒地,然而他的双眼却死死的睁着,里面有不甘有恐惧,而更多的却是难以置信。
“咝!”
在场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谁也不敢相信,那个看上去很是清秀温和的少年,战斗起来竟是如此狠辣,杀起人来更是毫不犹豫。
这该有着什么样的心性才能做到?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
亲眼看着任严被杀,云谭身体如遭雷击,恐惧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指着郇天,意思好像是在威胁。
而张学等天殇弟子,更是呆若木鸡,哑然失声。虽然他们早已恨不得将任严碎尸万段,但要真到了那一刻,却又有些莫名的恐惧。
云中阁并没有明言禁止,乾坤古地里的弟子可以互相搏杀,以及取其性命。但即使如此,乾坤古地里依旧鲜有夺命事端发生,毕竟同为云中阁弟子,凡事留一线对谁都有好处,否则闹个不死不休,说不定帝国间便会由此爆发战争,而这也是双方都不愿见到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云谭终于恢复了些许镇定,指着郇天和一干天殇弟子尖叫道:“你们竟然杀了我陵夷大师兄任严,等我们出去后,就禀告师尊,而你们天殇就等着被我陵夷夷为平地吧!”
扭了扭脖子,郇天一脚踩在任严的尸体上,而后猛地拔出插在任严脑子里的利斧,旋即一步一步向着云谭走去,边摇头边喃喃自语:“你们没那个机会了。”
“你要干嘛?”
云谭和身后一群陵夷弟子不断的后退,惊骇之色溢于言表。望着从利斧表面不断滑落的红液,滴滴答答的声响似他们生命最后的倒计时。
近了,郇天森然一笑,雄浑的力量恣意升腾,那些蚀灵虫似乎是知道他的可怕,此时竟没有一只蚀灵虫胆敢上前。
利斧举过头顶,郇天的眸子红到极致,如地狱来的修罗,一斧滔天,就欲沉劈而去。
但就在这时,一道倩影急速踱至他的身前,双臂张开,却是在阻止郇天。当少女迎上郇天猩红的眸子时,顿时心如刀绞,乞求婉语:“够了…”
看清来人,郇天潜意识里生生的将利斧的轨迹一偏。发丝飞扬,少女紧闭双眼,在心里默默的为少年祈祷。
“我是…为了…你啊…”意识混沌,郇天含糊不清的说出这么一句话,而里面却夹杂着莫名的情感。
“可你这样,让我觉得好害怕。”少女凄婉的轻喃,泪水打湿了眼眶。
她知道眼前少年缘何这样。不仅仅是因为战魂体的缘由,更多的是她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但她真的很怕很怕。
一朝成神,一朝成魔,她怕那一天会提前到来。
今天南京的天气很不好,阴沉沉的还稀稀拉拉的下着雨,所以写的难免有些失控,有点极端了,抱歉。
新的更新说明()
第一百四十八章 别样重逢()
双眸猩红渐散,郇天身躯颤抖不已,垂目望着挡在眼前的少女,这一霎,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就好像在睡梦中突然被人拉醒一样。
“福婷…”
不知过了多久,郇天的视线终于清朗,而当他看清少女挂着泪痕的脸庞时,眼神不由自主的温柔起来,而后柔声低喃。
“嗯。”闻声,福婷不顾泪水打湿素颜,喜极而泣,轻轻回应了他一声。只要你清醒过来了,那便足矣,福婷心颤连连。
瞅着空隙,云谭等人急忙连滚带爬的逃离郇天的视线,末了,云谭还强装镇定的指着天殇等人吼道:“你们等着!”
听闻此话,郇天刚刚平抚下来的凶性便又要爆发,福婷见状,毫不犹豫的上前握住他的大手,试图让郇天冷静。
入手的温存,使得郇天微微一滞,低头一看,福婷正目露哀求的看着他,旋即抽泣着摇了摇头。
嘭!
远远看着这旖旎的一幕,张学忍不住一拳打在身边的巨石上,巨石应声炸裂,随后却见他一咬牙关,阴沉着脸,便手提长剑的追向那群逃离的陵夷弟子。
此刻的他心里憋怒不已,不止是因为任严等人,更多的却是郇天这个于他而言,突然冒出的陌生小子,自己心仪的女子正与之携手,这怎能不叫他抓狂。但他却又不好发作,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够宣泄的对象,便只有那群鼠窜的陵夷弟子。
剩余一干天殇闭门弟子看了看福婷,见她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随后众人这才打量起福婷身边的少年,后者面色清秀,身材颀长,但最让他们感到骇然的是少年的那对眸子,凌厉玄异,难以区分那究竟是正是邪。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些弟子终是饱含深意的望了他们一眼,旋即不再犹豫,便赶忙跟上张学的步伐。
那些围观的人群,也终于缓缓从惊骇中醒来,而后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那个平凡却不平凡的少年脸上,似要在他们心间刻上深深的烙印。
任严的尸体孤零零的落在那里,想必是云谭等人也没了那个勇气为他收尸,一时间,这里的人群也是一个个散去。
“呼…”
四周终于清静,郇天也是缓缓的敛起浑身气息,眼神亲怜的注视起眼前少女。
曾几何时,我也这样看过你,但那好像已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这一刻,郇天情不自禁的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少女额前柔软的发丝。
时光似乎倒流到了那一夜,福婷终于再也抑制不住的弯下柳腰,将小脸埋在臂弯里,双肩止不住的颤抖。
怜视少女,郇天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也是弯下腰,轻轻的将福婷的藕臂挪了过去。而当他看清福婷梨花带雨的脸蛋时,郇天的心终于忍不住的抽搐起来。
这么多的日日夜夜,难道你一直在想着我?而这该让我如何承担,怎样偿还?郇天伸出手,不顾心间的翻江倒海,依然颤抖着将她脸上的泪痕缓缓拭去。
“别哭,我一直都在…”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能化作这一句,郇天难以释怀的闭上了眼睛,他不愿让她看见自己湿润的眼睛。
是歉疚?是心痛?还是那份懵懂的情意?郇天扪心自问,却难以找到答案。
抿着小嘴,福婷强行止住哭泣,旋即红着眼眶,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在她眼前紧闭双眸的少年,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你变了。”
良久,福婷率先打破沉寂,徐徐的吐出一句话,而目光却依旧不舍地放在郇天的脸上,恍若这是她最珍贵的东西。
缓缓睁开双眼,四目相对,郇天暖暖一笑,拉着福婷的小手徐徐站起,旋即仰望这方无日的天空,轻语:“人,总是会变的,但心…却不会变。”
说完,郇天饱含深意的低头望着福婷,从未有过的认真。
“如此便好…”
福婷岂能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那两浅久违的小梨涡终于是再次绽放在了郇天面前。郇天会心一笑,与福婷握在的手也是悄然紧密。
棍影狂舞,气浪席卷,小白几棍子驱散如跗骨之蛆的蚀灵虫,随后纵身跃至郇天和福婷跟前。但这一次不同于以往,小白罕见的没有调侃,反而蹙起眉头,对着郇天沉声问道:“她是谁?”
说完,小白便提棍直指福婷,气息也在不知不觉间开始躁动。
自他认识郇天以来,他从未看过郇天能有今天这般失控过,这让小白心里很是恐慌,他怕他认识的那个郇天会就此迷失,而从刚刚的情形不难看出,一切的源点都是那个女子,所以小白这才质问起郇天。
但始终,小白也是为了郇天着想。
面对小白的质问,郇天本欲仔细解释,但当他看见小白拿棍指着福婷时,心里顿时冒出一股无名怒火,随后身躯一动,牢牢的将福婷护在身后,怒道:“她是谁,不牢你操心!”
“你!”
同是两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小白听到郇天的话后,生生把许多关心的话收了回去,同样也是冷冷的对上郇天的眼睛。
是谁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小白此时有种想把他一棍子抽死的冲动,这就是兄弟?我呸!用重色轻友形容他绝对是在抬举他!
“或许我本不该和你一起来这什么狗屁西灵界,更别说这垃圾乾坤古地!”慢慢收起长棍,小白怒极反笑,轻声说道。
“没人强求过你!”郇天也是一股热劲上涌,不甘示弱的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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