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新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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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新气象-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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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于琮捉耳挠腮,半天挤出一句话:“此事事关重大,还得容臣再想想。”

    李漼不死心又点王铎道:“王相公你说该如何善后此事啊?”

    王铎今年四十八岁,面貌周正,出身太原王氏,是文宗朝宰相王播的侄子,素日以刚强著称。

    王铎看看众位大臣遇事就躲害怕担责,心中极为鄙视,于是朗声道:“既然此事京兆尹已有定案,官家只管把今夜的结果直言告知魏博节度使就好了。若他识得时务,安分守己最好,若是敢做那大逆不道之事,某自当为官家平定此贼。”

    王铎的话把殿中众人吓了一跳,如今的国库空虚,妄动兵事那是取死之道啊。韦保衡急忙看向盐铁转运使礼部尚书刘邺。

    刘邺今年五十有九了,相貌还算端正,他父亲是武宗朝宰相李德裕的幕僚,后来得以入得仕途全赖前宰相刘瞻的提携,去年同昌公主病逝,刘邺为了巴结韦保衡和路岩,他昧着良心检举自己的恩人前宰相刘瞻。得以升任礼部尚书,并兼任盐铁转运使,并加了同平章事的相衔。

    韦保衡示意他,他立刻心领神会,出列对着李漼道:“官家万万不可啊,若以王相公之言,万一兵戈再起,国家府库空虚,而且国家刚刚平定了庞勋之乱,兵士们也需要休养。况且今夜之事,官家只要下旨好好抚慰魏博节度使,另外再择一口才便捷之士作为宣慰使,定能把此事化解于无形。”

    韦保衡看刘邺已经把事情说到此地步,也差不多了,于是也出班开口道:“官家,刘相公此言实乃老成持重之策啊。万不可相信那夸夸其谈之语啊。”

    王铎一听登时气恼,对着韦保衡“哼”了一声。

    李漼看着四个宰相都已发表完了意见,基本分为两派,一派强硬,一派怀柔。他自己也是拿不定主意,看向宦官中的杨玄翼和韩文约道:“二位枢密使可有异议?”

    杨玄翼和韩文约互看了一眼,齐声道:“奴婢也觉得刘相公所言甚是。”

    李漼看着大臣中,都赞成怀柔,自己也无不可,生气只是一时的,重要的还是能够及时享乐。于是对着韦保衡道:“既然此事众爱卿已达成共识,就交由韦相公着人办理吧。”看了看重臣们,接着道:“还有事吗?若无事,就都散了吧,朕也乏了。”

    宰相们自然没有事了,官家已经定调,就无需再言了,接下来的就是选派谁去做宣慰使了。

    但是宦官们却不能轻松,毕竟宫中的宣徽院南院使死了,新的人选该如何定,还得请官家示下,于是西门季玄道:“官家容禀,宣徽院杨院使因病逝去,新的宣徽院南院使,官家属意谁来继任?”

    李漼看着众宦官,淡淡道:“西门中尉可有人选?”

    西门季玄看着殿中总宦官道:“奴婢觉得北院使吴一品,为人谨慎,且有忠心,可堪此任。”

    西门季玄刚一说完,杨玄翼就接口道:“官家此事不妥,吴一品素来行事不端,且为人贪鄙,不可胜任此职啊。”

    西门季玄瞪了杨玄翼一眼,后者不甘示弱,反瞪回来。西门季玄对他无能为力,杨氏一族素来在宫中就是强门大户,自家西门氏虽也绵延数代,但也难动杨氏根基分毫。

    接着韩文约跪下支持吴一品,刘行深则认同杨玄翼。这下宫中的大宦官们为了争夺一个宣徽院南院使,对立了起来。

    对面的宰相对于宦官的职位想来说不上话,但是看到宦官内部也不少铁板一块,也是心中暗爽。

    李漼看着殿中五个大宦官为了这个职位,互相对抗,只有田献銛没有表态,于是李漼对着田献銛道:“田卿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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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余波(下)() 
感谢十七和公子明两位朋友给晚唐的书评,阿庸拜谢

    李漼问田献銛的意见把殿中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田献銛的身上。/田献銛看着李漼,想到此时他若是盲目的表态,只怕会陷入争斗的漩涡,不如置身事外,保持中立,这样两派的人都会为了拉拢自己的而表现出中立,这样就能保持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于是田献銛对着李漼不慌不忙的说道:“此事奴婢没有意见,还请官家圣断。”

    李漼本想让田献銛站位,然后他也可以省心,看那边人多,他就点任一位新的院使好了,只是看下面的几个宦官头领唇枪舌剑还没商量好。所以他也就烦了,于是对着众臣道:“既然此事众位中使还没有达成共识,此事先押后再议吧”,说罢李漼只顾往咸宁殿走去。

    韦保衡等人一看皇帝走了,然后就分散离去了。刘邺自是和韦保衡一路,于琮看着殿中众人,自己显得身单影只,所以赶上前去,唤住王铎,微笑道:“王相公不如与某同行吧。”

    王铎看着这个驸马都尉,他虽然名位高贵,但是才干却是了了,但如今政事堂韦保衡独大,必须能拉拢下这个驸马相公。说不定日后还有用处。

    于是王铎对着于琮道:“固所愿而,于相公请上车同行。”于琮吩咐了仆人跟在王铎的马车后面,自己上了王铎的马车。马车粼粼,慢慢的行驶在寂静的大明宫中。

    王铎的马车装饰的不算豪华,对于太原王氏的出身来说,王铎此人在享乐上着实有点低调。想起自己家中的豪奢,于琮有点自惭形秽。

    王铎还在想着今晚在紫宸殿中的事情,开口道:“北司那帮阉竖,在为国效力上一味躲懒,争权夺势却是奋勇争前!”

    于琮接口道:“那是自然,这宣徽院的差事位高权重,向来都是阉人们的禁裔,我辈南衙官员也难以染指。”

    王铎想到此也是愤恨不已,一拳锤在车蓬上,恨声道:“可惜郑畋郑台文不在京中,若是他在某定不会这样被韦保衡和那帮阉竖钳制,无法舒遣心胸,当真令人愤懑!”

    于琮刚才在思索自己日后在朝中的定位问题,王铎一锤车篷把他吓了一跳。听完王铎的话,心道自己今晚怕是找错了人,自己只想能够找个盟友,以免被孤立,但是这王铎如此刚烈,怕是会牵累自己。

    于是于琮温言道:“王相公性子还是太刚烈了些,须知刚过易折。况且你还是韦相公的座师,和韦相公不宜针锋相对,以免”

    于琮还没说完,王铎就朗声道:“于相公日后不要再提此事,某和韦保衡那佞臣再没有往日的情谊了。今日就送于相公到这里吧,于相公请了。”说完,王铎敲了敲车壁,马车当即停住了。

    于琮看到这王铎如此的不留情面,心中也是有点着恼,于是对着王铎拱了下手,下车坐上自家的马车。

    韦保衡和刘邺的马车就在王铎的车后,韦保衡和刘邺正在商议着派谁出使魏博镇的事情,赶车的家仆在车窗外敲了敲车窗,韦保衡打开车窗。家仆禀告道:“于相公从紫宸殿出来后就上了王相公的马车,刚才在前面两位相公分开了。”韦保衡挥退了家仆,关上车窗,继续前行。

    刘邺看着韦保衡疑惑的道:“这于琮怎么和王铎那老匹夫勾搭在一起了?莫非两人在密谋什么?”

    韦保衡面上一寒,厉声道:“怕什么?那王铎有着太原王氏的底蕴,京中故旧甚多,此时还不好动他。既然于琮那个废物想和王铎勾结,某就把他赶出京中,看他勾结谁去?”

    刘邺听了韦保衡的话,心中惊惧。这韦保衡刚刚辣手除掉了相交甚笃的路岩,自己跟着他。就怕他那天把自己也像路岩那样辣手除去,那就悔之晚矣。可自己在京中根基浅薄,该如何是好呢?

    韦保衡看着刘邺也在沉思,于是问道:“刘尚书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刘邺忙打断了深思,低头答道:“某还在想派谁去魏博的事情,不知韦相公意欲派谁前往?”

    “就派尚书左丞李璋前往好了,此人与某的政见颇有不合,正好派他去。若是那韩君雄对朝廷心有不忿,定不会饶了这李璋。”

    刘邺听了心中颇有些兔死狐悲之感,但此时也不能表达什么,于是低声应诺。

    宫中众位宦官大佬从紫宸殿出来后,两派人马都对田献銛发出了邀请,但是田献銛奸猾似鬼,怎肯此时露出倾向,于是婉言谢绝了两方的邀请,托辞閤门司还有事要处理。

    双方也就作罢,都觉得此时他也不可能如此快的做出决定,于是都打了来日再行拉拢的打算,于是各自离去。

    田献銛等两派都已离去,对着自己的义子田令禹道:“咱们去金銮殿吧。”田令禹疑惑的看着自家大人,低声道:“大人此时去六郎君那里,怕是不妥吧。”

    田献銛倒不怕,如今这宫中閤门司都是自己的耳目,也不怕被其他人知道。再说自己平日里和六郎君亲近,也不是什么秘密。于是道:“不妨,走吧。”

    田献銛一行人到了金銮殿才知道李保还没有回宫,田献銛心中有事,所以就在金銮殿等候李保。

    李保在“美丫丫”安顿了张清平,让未央子潜心照顾好他,又对他今日的工作给予极大的肯定。未央子表现的极为淡定,把所有功劳全都推给李保,搞的李保心中还有点飘飘然。

    然后李保又和周瑞等人告别,周瑞面对李保也挺愧疚。自己一个百人队面对对面十几人,愣是被人家打的落花流水。

    李保安慰了周瑞等人,又鼓励他:既然做了队正就要抓起百人队的训练来。不然手下军士如此饭桶,也只会给自家丢份。周瑞等人一个劲的拍胸脯保证定会练出一队精兵来。

    李保想到,自己每日锻炼的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对于锻炼体力最是合适。于是当场演示给周瑞等人观看,让他们回去也这样训练队中军士。

    周瑞等人特别是夏侯皓月,试炼了几次李保传授的两个动作后,立刻觉得这确实是锻炼体力的好方法。于是满口答应,回去以后就照此法训练军士。

    李保对于这个能起什么样的作用也是心中没底,但是后世的军队也用这样的方法训练,战斗力也不错,应该是能起些作用的。

    又吩咐了梁红梅和赵前程好好经营“美丫丫”,若是有什么问题,就派人去宫中通传,然后李保和李颖才踏上回宫之路。

    李保在回去的路上心情很好,李颖更加兴奋,杨公庆死了,对于她来说,往日宣徽院对自己的欺凌,全随着杨公庆的身死而随风飘去了。

    李保强忍着心中的冲动,没有告诉她真想,若是李颖知道自家的六郎,为了自己甘冒如此的风险,不知道会感动到什么地步。

    李保不说出真相还有另外一个考虑,在如今的大明宫中,还是要小心为上,人多口杂一旦走漏消息,等待自己的将是宦官集团的强力报复,他不得不低调行事。

    看到李保心中似有心事,但是自己却无力为郎君分担。铃儿心中不禁有点难过,是以她没有李颖那么兴奋,情绪反而有点低落。

    胡三宝坐在车外,看着漫天的星斗和圆润的明月,心中的兴奋难以言表。自己在郎君的带领下就在这月光中,一下子弄死了两个大人物。

    这些大人物曾经多么的不可一世,但在郎君的谋划下,却都命丧黄泉。着实让人觉得心潮澎湃,意气风发。

    但是郎君严令自己不得想任何人透露今夜的情况,这个年方十四岁的小黄门心中憋着这样大的秘密,着实让他有点难过。他只能拉开厚重的棉衣衣领,让寒冷的夜风侵入胸腹间,为他带走一些因为极度兴奋而激发的燥热。

    李保回到金銮殿已经到了戌时(22:00)多了,进的殿门一看田献銛在等他,李保着实有点吃惊。

    宾主落座寒暄过后,李保把堂中的宫人全都遣了出去,堂中只剩下李保和田献銛父子俩个。

    田献銛也不绕弯子,径直把今日在紫宸殿的事情全都说给李保听,李保听完以后,对着田献銛道:“这是军国大事,田使君如何能够给保分享呢?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定会进谏说使君泄漏机密,治我个私交大臣,窥探机密的罪责啊。”

    田献銛慨然道:“此事既已议定,有什么机密可言。到时这宣徽院南院使的职事由谁任,有点某有点为难,六郎君可有定计教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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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谋定(上)() 
李保看着田献銛,他此时问自己的意见,那么他存了什么心思呢?对于宣徽院南院使这个职位,李保是没有想法的,他的本意只是出去杨公庆这个威胁。

    但是今晚听了田献銛的叙述他才意识到这个职位的重要性,宣徽院以南院为尊,操持这大明宫的衣食住行,其中的油水之丰厚,远超想象。

    他以后想要从事商业需要很多资源,这个宣徽院的南院使如果控制在自己手上,对自己将是个很大的助力。但是和自己交好的宦官中,没有一个够份量胜任此职。

    宣徽院北院使吴一品虽然早就派人来给自己暗通款曲,但是此人是个墙头草,靠不住,从田献銛的叙述中,可以看出吴一品已经倒向了神策军左中尉西门季玄。不然那老家伙不可能为吴一品如此卖力。

    这个职位如此重要,宫中的人都在盯着这个职位,李保感到有点头疼,没想到自己一时义愤出手却给自己惹来一个麻烦。

    李保还在思考,田献銛等的有点急了。开头道:“六郎君?”

    李保抬头看向田献銛,心中灵光一闪。自己翻来覆去的想宣徽院院使人选,这人选不就在眼前吗?

    于是李保开口对着田献銛道:“田使君,若我说由你来任宣徽院南院使,你觉得如何?”

    李保话音一落,不光田令禹连同田献銛也惊呆了,李保这句话太震撼了,田献銛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任此职,但是这其中的阻力之大,所以他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是李保如此说,那就是有这种可能了。毕竟他在官家心中的份量是如此之重,只要他对着官家开口,此事就有八成的希望了。

    八成的希望他怎么会不激动,宣徽院管着宫中的大小事务,每年经手的钱粮不下百万贯,这其中的油水实在是太肥了。另外这宣徽院属于官家近臣,日日都能在官家的目光之下,只要办好了差事,还愁不得官家的欢心?

    再加上自己和六郎君交好,日后田氏一族在宫中的前途还用想吗?杨氏,西门氏为何能够把持神策军中尉和枢密使这样的显职,还不是数代潜心经营的缘故。

    田献銛惊喜的对着李保道:“郎君此言当真?”

    李保微笑道:“保怎敢和田使君开玩笑。”

    田献銛高兴过后,忧虑道:“宫中众位中尉使君都在此中怀有私心,只怕咱家没有这个运道。”

    李保也知道此事若要成功确实很难,但是此时必须要给田献銛鼓足了劲,他才会和自己同心协力往前冲。于是李保看着田献銛的眼睛道:“田使君难道忘了,这宫中谁说了算?如今大人身子康健,且睿智聪辩。众位中尉使君自不敢违抗大人的命令,只要大人认定了由田使君任此职最合适,其他人难道还能改变?”

    田献銛就等李保说这话呢,于是恳声道:“此事某就拜托六郎君了!若是此事能成,某日后定唯郎君马首是瞻。”

    李保来到田献銛面前对着田献銛伸出手道:“田使君放心,此事保一定为你办成。”两人的手来互相握着,久久没有放开。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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