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欲》完
世界上的男人可分为两种:爱女人的和爱男人的,后者远比前者希奇,只占世界人口的百分之六到百分之七。
阿Ken有幸成为后者。
Ken Wong,廿四岁,名校出身的accountant,现供职于中环一间上市公司。
阿Ken对自己的外貌非常有信心,浓眉大眼又高大威猛,无论由哪一个角度欣赏,俊男名号实至名归。
综合以上两点,靓仔+有米,阿Ken深信自己要找一个partner不是难事,但是上天偏偏玩他,至今是他第廿四次被人飞。
在“欢乐时光”中,他喝酒,闷闷不乐。
朋友试图同他把酒谈心,抒解郁闷。
“女人话世界上的好男人不是结了婚就是去做GAY,为什么我偏偏遇不上好男人?” 阿Ken几乎哭诉。
“不是你遇不上,是好男人都绝种……啊,未,还有你这一个,真是绝世好GAY。”朋友怜悯地称赞。
阿Ken是圈中唯一对partner忠心耿耿,不出来“滚”(勾搭)的人,几乎成为奇谈。
“我都想滚,但是朝九晚五,落了班又要回去做孝顺仔,我分身无术。”因此更珍惜partner,只有partner才可随时随地call出来上床。
阿Ken想到现在孤家寡人,只影孤单,深心不忿:“你说,我对他不够好吗?上回他要个什么限量版的袋,我即刻托人在日本为他带来,那时候他抱着个袋明明说他最爱是我,为何转身就变?人说女人变心易,我看男人也差不多!”
“好啦好啦。”朋友向他一举酒杯:
“喝完醉一场就忘了他,街上男人一抓一大把,不愁找不到。”
“但是──”阿Ken余情没了:
“他的一对眼那么勾魂,肌肤又白,尤其干起来的时候特别骚……”
只怕现在两条奶白的大腿正挂在别的男人身上晃荡。
真是天理难容!
他留给阿Ken的分手宣言竟然是“我找到更劲的男人,所以我们bye bye啦。”
什么叫更劲的男人?男人的尊严因这句话伤得厉害,尤其那句“bye bye”,说得那么轻松,那么无谓,好似阿Ken只是一件随手拿来顶文件(代替)的对象。
──就算是顶文件对象,都未必会舍弃得这么快,或者有一天会拿出来安抚淫荡的小嘴,但是阿Ken就永远都没机会了。
所以他希望飞他的男人尽快得爱滋病,以后没得再逍遥快活。
“铃──”阿Ken接起电话。
“我有好介绍益(便宜)你!”是朋友来电。
阿Ken无心,懒懒地:“是什么啊?”
“见你失魂落魄那么久,未免负面情绪牵连他人,权且送你一份神秘礼物,地址是……”
阿Ken抄下地址,随手扔在一旁。
“一定要去啊,不去就走宝啦!”朋友在电话那头料事如神地大嚷。
当阿Ken终于摸上这住址时──那是在上环文武庙摩罗街附近的一座唐楼。
上到天台,见一个白发老翁,双目炯炯,不苟言笑。他自称是“某先生”。
“你来买‘车票’的?请先发毒誓,永不后悔!”
有没有搞错?他是来“滚”的,而且单身,为什么要发毒誓?
这个“某先生”莫非是龟公?不知道手下的人干不干净?
阿Ken胡思乱想,四周围打量,但见地方屈置(小,乱,差),觉得不安全,想要拒绝走人,又听“某先生”问:
“你要买单程的?双程的?抑或储值的?”
朋友教阿Ken买储值车票,说是这样比较划算,而且尾程几乎等于免费。
阿Ken临门一脚又好奇作祟,照着朋友所说向“某先生”买了一张“车票”。
“要哪个朝代的?”
“随便。”
“要中国还是外国?”
“我要中国的。”当然是东方人唇红齿白看着最舒服,上床时呻吟也最撩人。
“要潘安?宋玉?还是阳刚点的武松?”
“我要……”
阿Ken来了性致,双眼发亮,古今俊男任他挑选,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你可以慢慢考虑,一夜一个也没问题,后生仔就是这一点比人强。”
某先生从一个雕花樟木柜中拿出车票,递给阿Ken。那分明是地铁车票。
阿Ken疑心接过。
“你来找我,就要信我!”
对方权威地说:“你们这些人文化程度高,但科学程度却未及……唉,又提老话了,一句话,你买不买?”
阿Ken买了,花了五千元,好贵一张地铁车票,若然被骗,一定肉赤(心疼)到死。
随票赠送一本小说,某先生吩咐阿Ken:“翻到那一页,折起它,手中紧抓着,上任何一列地铁,闭上眼睛,直至车停定,你便出路面。记着,每次只得一小时。末了循原路回到站头,坐上往回驶的地铁……”
五千元入了某先生的袋,阿Ken入了地铁,闭眼。
车速飙行。
车停了,阿Ken张目一看,四周死寂,偌大车厢只得他一人──整列地铁只得他一人。
上了路面,竟是富丽堂皇的宫殿,每一寸每一分都金光闪闪,不及感叹,一队古代装扮的军装丽人执矛相对……
“抓起来!”
“喂喂──”
一块布巾中断阿Ken的呼喊,脑中想起某先生的安慰:“如果发生任何意外,你不能回来,我肯定双倍奉还!请放心。”
捆绑成粽子一样的阿Ken被带到宫殿内部,此时再无心思研究那些个精栏雕作,只拼命挣扎,在光滑的金色地板上如鱼蹦腾。
为首的军装丽人向前一步,躬身禀道:“陛下,抓获刺客一名。”
刺客?阿Ken睁圆双眼,使劲呜呜,以求清白。
为求一时之欲而没了性命,怎能甘心?
“刺客?”声音清清冷冷从高台上传来,婉转动听,愉悦入耳。
阿Ken佩服自己现在还能为此热血沸腾,人性作怪。
“扶起来孤王瞧瞧。”
两名军装丽人上前,左右挟起阿Ken。阿Ken一看见上面高坐的人儿,魂儿都没有了,只差没有立刻举“旗”行礼。
远山黛眉,妩媚凤目,高挺莹鼻,还有一双夺命红唇,完美的梦中情人。
只听他似笑非笑道:“孤王要亲自盘问。”
阿Ken勉定心神,再要多垂涎几眼,却被听命的军装丽人带了下去。
吃饭,沐浴,一番招待,好不逍遥,更妙的是,服侍左右的人儿都是美貌的男子,阿Ken此刻犹如在天堂一般。
喂饱的猪通常是要上屠场,吃饱喝足的人亦不例外。阿Ken双手双脚被重新绑上──绑在床上,但赦免了他的嘴巴,他大叫:
“喂,不好玩得这么过分!我会去告你们的!”
他心里还有一丝认为是某先生安排的一场把戏。
众人无视,鱼贯退出房间。
片刻,大殿上美貌无双的人推门进入,瞥见床上光景,唇角浮笑,好不勾魂摄魄。
四目相接,阿Ken被电到无法动弹,焦灼、失明、失聪心跳、血液沸腾、酒醉,整个人接近溶解。
美人上床,玉指抚他脸面,低低称奇:“妙哉,竟有如此相貌的人,孤王还是头一回见。”
阿Ken自命不凡一笑:“那当然,我外号叫靓仔王,杀遍港九新界!”这一刻,失恋的痛苦早被拋到九霄云外。
美人轻笑,笑声比那黄莺还要动听百倍,听者如痴如醉。
“你唤什么名儿?”
“阿Ken。”
美人皱眉,别有一番风情。
阿Ken又说:“中文名是王文聪。”
美人点头,然后脱他衣物。
方才沐浴,阿Ken身上只搭了件宽宽塌塌的日式浴衣似的衣服,腰带一解,健壮结实的蜜色身体便暴露空气之中。不是他自吹,他的身材,他还是非常有信心的,不能迷到一万,也能迷到一千。
脱了他的,美人自脱,雪白晶莹的肉体,耀得阿Ken几乎睁不开眼,性致勃发,他软语哀求:“把我的手脚松开好不好?”松开就要你浪叫!
美人一挑眉,这份动作带出几丝凌厉,却又一闪即逝,眉眼含笑地凑近阿Ken,跨坐在他身上,为他松绑,那比奶白还奶白的大腿映衬着阿Ken的蜜色肌肤,简直是淫糜到不行。
阿Ken一得自由,即刻翻身在上,压住美人手脚就性急地行动。
唇很好味,脖子也很好味,最好味的是雪白胸膛上的红果,恨不得一口吞进肚子里的甜美。
阿Ken的唇渐渐往下落去,美人呻吟带笑,抬起他饕餮一样不知满足的脸。
“孤王已经过分纵容你了,因此前戏略过。”
他尚未明白,一阵颠覆,双腿被美人推至胸前打开,Chu女宝地献祭一样贡献出来,惊叫怒骂哽在喉中,一阵撕裂的痛铺天盖地席卷全身感官,甚至连脚指头都在发颤。
“很好,是第一次。”
过分紧窒的|穴道虽然不太舒服,但是股间的落红却让美人相当满意。
“不要……不要……”阿Ken痛到直情(简直)想死。
美人拍拍他结实性感的臀部,趁他因疼痛分神,又再推进,如此重复,直至抽插顺畅。
阿Ken全然没有抵抗能力,只能由他架着双腿进出身体,偶尔呢喃:“停下……停下……”
火热的棒棒一番顶弄,敏感壁道渐渐得趣,阿Ken苍白的俊脸浮起绯红,身体诚实地作出反应,双腿不由自主地勾搭在美人精瘦的腰部上,紧紧箍住,生怕被他遗弃一样,而双唇更是忘了节制地呻吟。
美人香汗淋漓,见阿Ken主动配合,笑意加深,俯低身去慰藉他寂寞而火热的身体,冰冷潮湿的红唇从阿Ken锻炼有素的腹部一路上扬,在羞红的|乳珠上稍作品尝,而后啃咬上坚毅有形的下巴,最终将张开的双唇纳入口中,银丝缠绵。
阿Ken浑浑噩噩不知身在何方,快感一波一波袭来,平时当TOP不知的趣味一下食髓知味,诱惑对方变换体位总共做了三次,次次高潮都惊声大叫。
怎么会这么带劲?
难怪前男友一直要找劲的男人!
想不到这个美人看起来漂亮,做起来却强悍,简直没把他的腰做断!
阿Ken睁眼眼睛,身体很酸痛,但是很满足,在被窝里淫荡地蹭了一下才慢吞吞地下床。
他完全记不得昨天是怎么回到家里的,最后的记忆似乎是那晃荡的地铁车厢。
脚边踢到一本书,是随票赠送的,他甚至忘了去细看。
困难地弯身拾起,翻开有折角的一页,且看第一句。
古有美男国,临近蓬莱仙岛,国民皆为美貌男子,国君称为美帝,俗名聿乔君是也……
p。s。本文灵感来自李碧华的《凤诱》,故情节有雷同之处,文中某先生是李大师笔下产物,只是搬来借用,特此说明。
一日友人戏称我是美强派教主,我笑不敢当,回顾作品,皆伪强受也,实在辜负教主名号,故此戏作美帝,聊以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