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岁,别弄了,回屋坐坐,不然身子受不了。”把绳子从小孩手里抢过来,拉着人就走,他算是明白了,对付这小孩绝对不能讲道理也不能看着他,还是直接动手更加靠谱。
“对了,哥,我的衣服都在阿麽家呢”看见被扔在水盆里的衣服,白遇岁才想起自己什么都没有带来,这一天两天可以过,这时间长了怎么能不换衣服呢。
虽然白修年很想说没带就买过,但这里终究不是自己生活习惯了的现代,这里买东西还需要一大早起来赶路,大多数人家不会直接买成品的衣服,因为相对于布料来说太贵了,同样的价钱买布可以多做一套出来,所以买真的很不现实。
“那我和你一起去拿。”这路他还不认得呢,上次是谭阿麽带他去的,当时情急只顾着跟着跑了,根本没记住路,若是他自己一个人去迷了路真是要笑死人了,可是又想了想小孩头上的伤,今天小孩动的已经够多了,虽然溪水对身体的作用很大,但让这小孩去面对几个小时之前把自己开瓢的人吧,这么可爱的孩子还是适合看家。om
“遇岁你还是在家休息,我和他去就行了。”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男人,这么大个子一站出去绝对能把敌人给震慑住。
男人也不废话,站起来就走到白修年身边,一副早就准备妥当的模样。
走出门后,白修年故意落后半步,让男人带路。
远远的看见熟悉的院子的时候,院子外扔在地上显眼的东西让白修年眉头一皱。几件补满补丁的单衣,一件穿到旧的不能再旧的冬衣,还有几只不对脚的鞋,有大有小,但同样都很破旧,有的还在脚趾头那破了洞。
很显然吴英这是把分家领悟地很透彻,属于白遇岁的东西都扔出来了。白修年顿时后悔,早该多收他们几两银子,到时候让遇岁穿着新衣服在他们门口走他个十几趟。
不过遇岁的衣服是肯定要买,想着他身上那件沾了血迹的衣服,今晚还是要换洗的,索性过路的人都听说了老白家的事,也就小心着没有踩到,有好心的还把几件挂在一旁的树上。
把树上的衣服拿下来,这件挺干净,拿回去晒晒明天就去趟集市,把该买的都买了。
鞋子他没捡,脚趾都不能装全的鞋子要来何用,还以为是凉鞋呢。
这一趟没遇见吴英,相比那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这是被他从手中抠出了银子心里难受呢。事实上也是如此,但除了银子少了,吴英也觉得面子算是丢完了,被几个小毛孩给摆了一道,这传出了脸可不是都丢完了,所以送走了看热闹的人之后把白遇岁的东西全丢了出来就回屋子里躺着了,连午饭都没有做。
饿得不行的白睿来到他阿麽房间又是哭又是闹,吴英一想这事情的开头不都是这小子吗,于是心中一忿,就一巴掌打了过去,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的白睿一下子就懵了,哭闹停顿几十秒之后就是更加吵闹的哭声,白胖的手也不停地拍打吴英的身子,这小胖子下手没轻没重,吴英被打得几乎要吐血了,起得直接从床上翻起来,把白胖子翻过身就是一阵好打。
总之各种鸡飞狗跳,这些自然也就影响不了白修年一家。
“听说了吗,这柳福笛家要和咱们村的大户人家结亲了。”农闲的时候,最放松的时候莫过于几个人聚在一起里聊聊八卦。
“什么大户人家啊,不就是个养猪的吗,小气吧啦的,自家发财了也不知道为村里人帮把手。”
“得了吧,你就是嫉妒人家有钱。话说这赵家小子赵寅不是和白家哥儿先有了婚约吗,只不过前几天这白家哥儿被送到了山脚陈渡家,今天还带着弟弟闹分家呢,本事倒是长了不少。”
“我也听说了,这柳福笛啊是替代了白修年的位置,他啊早就和白家后麽暗地里有联系了,让白家毁了婚并让赵家死心就把白哥儿嫁给了陈渡。这陈渡就算是赵家也不敢惹啊,没了白修年,这柳福笛自然就是赵家的第一人选了,你们都知道,这哥儿家的看得还是这脑门上的玩意儿。”
“那吴英肯帮他柳福笛,这做了赵家的媳妇儿银子肯定不愁花吧,这吴英是不是老糊涂了?”另一个疑惑的声音问道,这把有钱的亲家往外推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呢。
“你懂什么,这白家其实早就分成了两家,你看今天闹成这样,要我说啊这吴英干的对,再说这又不是白干,柳福笛哪能少了他的好处,只怕暗地里给了十几两银子吧。”
“这么多!”
之后的谈话就没怎么听清了,白修年总算是明白了,怪不得吴英早上这么爽快,看来自己只是得了个零头而已啊。摇摇头,反正这些事儿和他都没关系了,谁和谁结婚只要不碍着他过日子,管他谁谁呢。
“我去烧点水,待会儿你们先洗澡,晚上该看不见了。”回到家白修年就准备烧水,他没想到在这蜡烛也贼贵,之前用的那根蜡烛还是为了新婚当晚才买的,寻常人家若不是特殊需求家里也只是被这煤油灯,但那东西就一点点光,实在没多大用处。所以一到晚上,这百家村几乎都上床躺着了,灯也就用不着了。
把干柴放进未熄灭的火中,火焰一下就蹿高了,锅里装着慢慢一锅的水,足够两个人冲一冲了。放入足够的柴火之后,白修年先把书盆里占了血的衣服洗了。
只是这个男人为什么一直跟着自己啊。
“你怎么了?”难道想洗衣服?
“你不生气吗?”
“啊?你做了什么,你把火弄熄了吗?”白修年一头雾水,这男人又发什么疯。
“之前那几个人说的,柳福笛抢了原本属于你的位置,还把你嫁给我。”男人低着头,此时他竟然在这个一直强悍的男人身上看到的脆弱。
白修年放下手中的衣物,甩甩手,“我为什么要难过,和赵寅的婚事原本就不是我情愿的,而是从小强加给我。而现在的事实就是我将要和你一起过日子,我不知道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的人品没有信心认为我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但有一点我必须承认,你比一个从未谋面从未了解的人更加适合我,也更值得我用心。”白修年不会哄人,也不会说漂亮话,事实上越是空洞的话越让人不安。这些话说出老或许会让人觉得太冷静也太冷冰冰,但对于两个没有感情的人来说,说什么情感都觉得虚伪,现在对他而言只有这个人会不会妨碍他过上好生活,但很显然,答案是不会。
但这就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至于以后他们两个人会是怎样的关系,这个还用不着他操心,至少他目前不排斥与他的相处,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13。嘿嘿()
陈渡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禁不住上扬的嘴角,痴痴地冲白修年笑了两下就跑回屋去了。om
白修年无奈,莫不是自己眼花了,好像在那男人脸上看见了与之肤色十分不协调的红色,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大概是太阳太大晕了眼吧。回过神重新搓起了水盆里的衣服,才发现这男人的衣服也十分旧,还有许多被刮破的痕迹,想到男人时常上山打猎,这种普通的布料哪经得起穿。
最起码得缝个铁皮在身上,保证刀枪不入。
把衣服晾好之后,回屋看了看水,对着里屋一呦呵:“遇岁,拿好衣服出来洗澡了。”拿出瓢往木桶里舀水,水位差不多超过木桶一半之后让让男人提出去掺了冷水,这个天气随便冲洗一下就可以了。
陈渡笑呵呵地对着白修年眯了眯眼睛,屁颠屁颠地把水提了出去,贴心地把水温控制好之后不仅把水提到洗澡的地方还把帘子挂起来了。
这边白修年再次把水添满,这样他和那男人的洗澡水也够了。
手上的活干完了之后,白修年撑着脑袋望着躲在一旁放床的地方偷偷摸摸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的男人,难道一张新床还能看出花来不成?
这屋子虽然不大,但白修年选的地方刚好有个遮挡物,从外头看是不能完全看见的,所以看在白修年的眼里,就只有男人的一个背影。
经不住好奇心的唆使,白修年悄悄来到男人身后,走近才发现男人在铺一床很熟悉的被子,那几乎要闪瞎人眼的大红色。看见那被子的第一眼白修年是拒绝的,但想来也没有其他的选择,这红被子除了扎眼一点似乎也没有其他缺点,好像还是可以接受的。om
“对了”白修年站在男人身后出声。
陈渡一个手抖被子就掉地上了,白修年咽下口里的话上前一步弯下腰把被子抱起来抖抖,再两手抓着被子往前一送,一折,被子就十分整齐的铺上了。回头很是怀疑地看了一眼男人,也不知道这人以前是怎么过来的,熬的粥不好喝,被子也不会铺,好在还有些蛮力。
“明天天早晨的活多吗?明后两天是赶集的日子,我想带着遇岁去一趟镇里买些东西,家里缺了许多物件。”要买的东西肯定很多,自然要找一个提东西的。
“不多,这个季节不是农忙,平时我都是上山的。”陈渡摇头,随后想起今天打来的那些猎物,“今天打的东西还有多,明天正好拿去卖了。”
白修年其实原本还想着留下来自己弄两个荤菜,但一看那血肉模糊的一坨,顿时消了这个打算,还是安安静静地上街买点肉吧。
“你去看着水,热了你就先洗澡,我去淘米。”看时间差不多了,白修年去舀米,突然回过头问还站在床边的男人,“今天中午的辣椒你喜欢吗?”
男人被突然的问话堵了一阵,半响才木木地点点头,那种味道是他一直没有尝试过的,很独特,也很让人难以忘怀。
白修年转过头,背对着男人的时候才扬起嘴角,既然喜欢吃那么就让你一次吃个够。
白修年在屋外淘米的时候,白遇岁已经洗好澡进了屋,把桶放到原处之后抱着脏衣服又出去了,洗完澡之后红扑扑的脸蛋让人十分想捏。只是头上包扎的地方让人心疼。
把人赶回了屋子里,顺道把衣服放在水盆里,用水浸着,日头已经慢慢落下了,衣服只能是明天来洗了。
“要不你先洗吧,我弄饭。”男人提着水出来,加好水之后就要拿过白修年手里的米。
“那行,你先把米放锅里,锅里的水先舀出来一会儿你洗澡用,菜等我出来之后再做。”陈渡点点头,饭他还是会烧,但吃过了媳妇儿的菜之后他才明白以前自己做的真的不能吃。
拿着米回了屋,不禁感慨,以前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啊
把水提到简易洗澡间,随后折回去拿衣服,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一个身影拦住,第一想法就是这两样是不是太热闹了啊。
看清来人之后白修年足足回忆的半分钟才想起这么一号人是谁,这不是那传说中的柳福笛吗?他不是和原来的白修年关系不好吗?现在来做什么?
“年哥儿,近来可好?”白修年皱着眉头看着强扭着腰,抬着下巴看他的青年,这人看起来应该年纪不大,但就是看出了比原身也就是白修年多出的世俗气。而且如果那些人说的没错的话,那这个柳福笛还真是脸皮厚,不管白修年喜不喜欢赵家的小子,不管他对这场婚事有什么意见,那么说起来还是他自己事情,能从旁边提意见的人最多也就是朋友亲人。可这个柳福笛不仅不要脸到横插一脚,还自作主张把人嫁给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甚至因为这么愚蠢而又自私的行为让他白白葬送一条鲜活的生命,做到这种地步之后还十分坦然的找上门来,简直就是找虐。
“很好啊,吃得好睡得好男人又长得帅,还能吃肉,今天还白得了三两银子。”这人八成就是来看自己过得是不是和他想想中一般凄惨,但他会顺他意吗?显然不会。
柳福笛脸上一僵,保持得良好的笑容瞬间垮下来了,但似乎这个人抗打击能力还是蛮强的,上下扫了一眼白修年,看见衣服上的补丁和污渍,很自然的把这人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吹一吹,“今天来找年哥儿是想请年哥儿去喝我和阿寅的喜酒,你大概也听说了,喜事就办在明天中午,你和你当家的记得来,哦,岁小子也在吧,让他一起来热闹些,明天全村的人都会在,阿寅他家就是大方”
“我会去的,你说完了吗?我洗澡水都该凉了。”白修年已经没耐心听了,这人主要的中心思想大概就是我嫁的很好我过得很好,我这儿幸福一定要全村人民的见证,我要让幸福的阳光沐浴在我的整个人生
“谁来了。”撸着袖子出来的陈渡走到白修年身后,没有表情的脸在已经擦黑的天色下显得尤为压抑,特别低垂着眼睛看人的模样,柳福笛生生被吓得退了一大步。
“是柳家哥儿,请我们明天去喝喜酒的,我应下了。”向陈渡解释完之后转头看向柳福笛难看的脸,暗笑道:“柳哥儿,明天我们一家人要去镇里赶集,所以不能一早去祝福你了。”
“呵呵,没事没事,能去就行,那我去通知其他人了。”
白修年撇着嘴看两三下就走远的背影,两手交叉在胸前,原来装虚荣是这么的有成就感,而且每次这个男人都会在最后犹如神助攻一般降临。
这难道是天生神力?
14。啊啊()
被柳福笛这么一闹,白修年算是明白了,这人呢无论身在何处,无论贫富,都能整出个江湖。
这里面的纷争呢也是各有各的精彩,但他白修年就想抱着自己的银子过日子,多么简单而质朴的想法啊。
差点被自己的伟大理想感动的白修年越过男人回屋拿了衣服,明天应该会很早就起床,早饭肯定来不及准备,去镇上买几个包子让遇岁解解馋,他好像还没去过镇上。中午去蹭喜酒饭也省了,不知道那喜酒晚上还请不请,按理来说上次那男人的好像是晚上的酒席,拜堂什么自然要留到晚上,那是不是表明明天一天的饭都解决了?
真是个让人欢喜的消息啊。
在简易的洗澡间,白修年闭上眼睛,十分怀念能够泡澡的日子,把水那么一放,人那么一躺,任由温热的水流淌在自己身侧,想想就觉得享受。睁开眼,还是那个仅仅用布遮起来的户外冲澡间,看来要想过上舒服的生活还需要很久啊。
洗好澡之后把衣服浸泡好,把桶交给男人之后就准备炒两个菜。
答应了男人的辣椒自然不能少,再整一个什么菜呢?
中午的剩下的南瓜皮还在,倒是可以试试以前没有做过的一道菜。平常是南瓜的时候,因为南瓜皮的皮质较硬,通常都是去皮烹饪的,但不得不说南瓜皮的营养价值还是有很多的,若是方法得当,也可以口感极佳。
把没来得及扔掉的南瓜皮放在水中洗干净,趁身边没人的时候注意力转向空间,手上凭空出现一把青辣椒,白修年特意选了皮软小个头的辣椒,因为是用来做主菜而不是配菜,这种才不会过辣,又不失辣椒特有的口感。om
把洗好的南瓜皮放在篮子里,重新打了一桶水上来,取来瓢舀满了水,手上拿着一个辣椒,两指一捏,水一冲,辣椒籽被冲了出来。
按照这种方法去籽最大的好处就是炒出来的辣椒口感软嫩,吃再多也不会过辣,在冲洗的过程中只要两只手结合起来就不会太辣手。
处理好之后又从空间取出四颗蒜和几个红辣椒,把只剩下的辣椒皮用盘子装起来,端着盘子提着篮子进了屋。打开锅盖尝了尝已经喷香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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