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温旭。等我的脚好了，我请你和阿丹一起吃顿饭，好吗？”
“我要吃海鲜大餐。”
“呵呵，好啊。”露茜低掩着眼眸，柔柔地笑道。
如果不是男人和许丹言对我的警告，和亲眼看到她眼底的阴狠，以及对小鬼的杀意，眼前这个柔柔笑着如邻家小女生的露茜，我肯定是会被她迷惑住的。
露茜，我会记住妳这次对小鬼做出的事情的！到时候，我会让妳体会一把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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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一顿有些冷淡有些诡异的午餐，从德法奇家里出来后，男人凑近我的耳边，充满着霸道而又狠戾的低沉嗓音说：“小鱼，回去了我们好好的谈一谈，就用小鱼的身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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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了男人一眼，转看向车窗外，问：“还去哪里？”
“小鱼说呢？”
忍不住又白了男人一眼，我哪知道啊。不过，我兴奋地说：“去迪斯尼玩水上飞车，你上次答应的。”
“不是说了不好去那些地方玩吗？小渊这么小，他不会玩的。”
“你和管家他们带小鬼，我玩就好，我一个人玩也不怕的。”我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的看着男人。
男人好笑的笑了一下，低下头吻了吻我的眼睛，说：“不行！”
——
我一扭，不再理他，自个儿生闷气。其实也不是生男人不带我去迪斯尼玩的气，而是我觉得我现在，自小鬼出生后，与男人的相处方式越来越怪了，嗯，应该是说越来越自然了。本来很怕男人眼睛的我，如今也时不时的迷失在他看着我时带着无尽宠溺和温柔的深邃眸子里。
我知道自己不喜欢他，就算不再恐惧他了，我还是不喜欢他。可是，我却生下了他的孩子，接受了他的宠爱；在他的怀里感觉温暖；对他的吻和身体全接触没有半点抵触情绪……
这种看着平静也自然的关系，其实是错误的。因为我对许丹言的吻和身体接触同样不反感。
所以，我才会说，我不喜欢男人和许丹言的。因为在他们的面前，没有我在墨子陵面前的各种激动的情绪，如喜悦、紧张……那种跟着墨子陵的情绪而起伏的情绪。
但是，他们对我而言，到底是谁呢？我根本就不能如男人那么霸道的说我是他的小鱼，也不像许丹言那么狂佞的说我是他的爱人。那么，我到底该把他们两个定位在哪一个关系上面呢？
————
男人把我抱到他的腿上跨坐着，与我面对面，拇指轻轻地抚过我的眉。
“小鱼，你想不想去上学？”
我不解地看着有些严肃的男人，为什么会在车上突然问起这种我从没有想过的问题。
是因为刚刚经过的一所学校时我多看了几秒吗？但是那个学校是小学啊。
我不说话。
“小鱼很聪明，如果有系统的教学去学习这人类的知识，就算哪一天我不在了，小鱼也可以避免人类带来的危险。”
我心里一紧，忽然觉得莫明的酸涩，似乎是感动，还带着一点淡淡的难过。男人，他是在为我的以后着想吗？他知道我会活得比他长吗？
我把头枕到男人的肩上，眼睛看着男人的下巴和他性感的喉结，抬起手轻轻地放在男人的脸颊上，说：“我的家在大海。”
男人环着我，还想要说什么，从德法奇家出来前就睡着的小鬼醒了过了，瘪着嘴巴哭了出来。
男人不得不放开我，抱小鬼抱出婴儿车，手势专业轻柔的为小鬼换上新的尿布，又从车内的小冰箱里拿出冲好的奶粉喂给小鬼吃。
每次看男人行云流水的动作都会看得我傻眼，这个商界的霸主，冷酷无情的男人，对小鬼真的是好得没话说了。我呆呆地说：“殇，你真厉害。”
男人抬头看了我一眼，就又低下头看着喝奶的小鬼了，说：“因为他是我们的儿子，所以，我爱他。但是，”男人又抬起头，深情地看着我，“我最爱的人，是小鱼，我的小鱼！”
“我知道。”或者这就是我对他最大的回应了，因为我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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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带着小鬼去看了一场三Ｄ的动画片，我觉得男人是让我看的，你想小鬼才一个月大，哪会看得懂啊！再在本来中午要去的餐厅吃过晚餐，才回到海边别墅。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
小鬼躺在婴儿车内睡得香甜，被管家推着，而我被男人抱在怀里走进大厅，因为我被男人诱惑着喝了一小杯的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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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爱莉丝的生日宴会上说喝酒会变身其实是假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的第一次就是吃亏在酒的上面，不然哪会那么容易被男人得手啊？而且那个时候又怀着小鬼，怕变身也是真的。
坐在厅里沙发上的许丹言和陆明志的脸色都是黑得滴墨，充满着红色的怒焰在他们的头顶在我们进门的那一瞬，窜得更高，不知又发什么神经。
被男人抱着坐下的我迷迷糊糊的想。
我打了一个嗝，想从男人的怀里出来，挣了几下都没有成功，反倒是让对面看着的许丹言更火了，站起来，绕过茶几，把我从男人的怀里抢了过去，往他的房间走，还一边说：“我带小不点去洗澡睡觉。你就好好地看看茶几上的晚报吧！”
——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我和男人回来时，看到那么生气的许丹言和陆明志。
因为男人和陆明志又上头条了，只是报纸上那张不知是扬帆哪次年终酒会上拍下的合照被大大的红线划了一道，好像是配合着标题，说他们俩个人早已经是貌合神离。
然后旁边又配着一张图，是我抱着小鬼，男人又揽着我的肩膀从那家珠宝行出来坐上车的照片。
还好那个时候，我正好低着头往车里坐，所以，照片拍得不是特别清楚，但是我的身高，也足够人们去猜测我就是那个曾被男人抱进海滨酒店的主角。
该死的，我怎么就没有想到珠宝行玻璃门上的反光是相机的反射光呢？
报纸上用两张图片就比较，说陆明志太花心了，男人为了他跟自己的未婚妻掰了，都不收收心，还总是跟一些大大小小的美人牵扯不清，还夜不归宿，终于惹怒了男人，所以，男人就找了一个平凡的男孩在海滨酒店演了一出戏，可惜还是未能挽回陆明志的心，最后，男人就干脆的跟那个灰男孩假戏真做，擦出爱的火花，准备不日结婚摆宴……
另一个版本是说，陆明志气愤男人不是真心爱他，有了他之后还跟别的女人来往，以至那个女人怀了男人的孩子，所以，陆明志才会出去买醉夜宿，无非是为情而伤，才会花心。这里，配着一张模糊的小鬼的小图，还特别标明这是男人的私生子。
这些记者的想像力真是太丰富了！
也难怪陆明志会气愤不已，想他好不容易跟男人的“绯闻”消弥得差不多了，哪知，我只是跟着男人出去一趟，他就又上头条了，这叫他咋能不恼火？想想陆明志真可怜。我幸灾乐祸地想。
许丹言生气当然是因为我上报纸了，虽然我和小鬼都被照得模糊不清，但是终归很让他生气的。因为在许丹言的认知里，我是他的爱人，为什么我非得跟他的兄弟闹出不清不白的“绯闻”呢？这叫他情以何堪！
——
就像男人在早餐时说的，“现在啊，总是有一些不怕死的小报社跳出找死！以为这样可以让报社赚钱，却不知道是让报社灭亡。”
当时男人说得那一个平淡啊，我替那个发行晚报的小报社默哀，谁叫它要赚唬头而要把我和小鬼写上去呢？就算是半个事实也是不行啊！
我还记得，当初在那家报道了我跟男人在海滨酒店的事情的电视台，好像已经易主了。
男人和许丹言会这般紧张，也是怕我的曝光率越多，我的人鱼身份被发现的机率也越高。因为我在他们的眼里，我是一条不谙世事的单纯人鱼呢，哪是人类的对手？人类啊，就是他们自己也说，是狡猾狡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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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为这样，我居然接到了墨子陵的电话。
“小旭，你真是太不小心了，上次就叫了你要注意一点，你眨眼就给我上电视了，一次教训还不够，隔了几个月，你竟然又被那些疯狂的狗仔队给盯上了。我都不知道该说小旭什么好了。”
墨子陵温柔的声线隔着大洋彼岸传进我的耳里，不，是心里。
“墨、墨大哥？！”我惊喜得差点把腿上的小鬼蹦到地上了。
“怎么？不高兴我打电话给你啊。”笑笑的语气道。
“不是，墨大哥，我是太兴奋了。墨大哥，我……我好想你。”我喜得语无伦次，就那么顺口的把心中的想法给飙出口了，听着那头的沉默，我的心也在往下沉去，抱着小鬼的左手紧紧地握成拳，才能抑止住心底的恐慌和悲伤。
久到我以为那边的电话断了之后，墨子陵说话了：“对不起，小旭，刚才墨林送杯咖啡进来，我没有听到你说话。小旭有说什么吗？”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就算那句“我好想你”是顺口飙出去的，但又何偿不是我借着惊喜之余的气氛故意说出来的呢？看来，这次间接的表白大失败。
“哈哈，我什么都没有说。”我掩起心底的苦涩，笑着说，“对了，墨大哥，你那里现在是半夜呢？怎么还没有睡？要注意身体，别老是熬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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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旭的关心。你这个迷糊的小家伙才要注意身体。”
“嗯，我会的。”
“我怎么听到小旭那边有小孩子的声音啊？”
“是小鬼，呃，是顾殇的儿子顾渊。”
“他还真有一个私生子啊。”
说真的，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小鬼被人说成是男人的私生子，因为我就是一个被人看不起的私生子。如果不是在那个腐臭黑暗的深巷里被墨子陵找到，那么，我会在那一刻死去，而不是后来的墨家二少爷！
所以，男人早上在餐桌上对那家小报社的毁掉的决定，我听了还很高兴，因为那家报社说我的小鬼是私生子。哪怕照片拍得很含糊，哪怕小鬼真的是私生子，我也不想人说出来！
我不想小鬼背上私生子的名号而硬生生的低了那些婚生子一等，就算对他以后的事业发展没有影响，但是我还是怕对小鬼的性格发展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可是我没有办法去消除小鬼的私生子的名号，除非男人娶一个女人，说那个女人就是小鬼的生母！但我知道，男人可能宁愿小鬼背负私生子的名号，也不会随便娶一个女人！否则露茜那么美的女人，就算蛇蝎心肠了一点，娶回家也是能够生孩子当花瓶。而且，我觉得露茜根本就不是一只花瓶，而是伪装成花瓶的食人花！
“墨大哥，你怎么也这么说啊？”我不高兴地说。
“好好，是我说错了。”墨子陵好脾气地道歉，“不说他们了，就说说小旭这几个月都没有打电话给我，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我听墨子陵这么问，心里又喜了起来，一下高兴，一下苦涩，一下又开朗，心情就仿佛坐过山车一样刺激。
明知他不在眼前，我却笑容满面，说：“不是的，我这几个月……”
第七十二章：报复之吻
因为墨子陵主动给我打电话，所以，我一整个下午都处在非常兴奋的状态中，一边看着躺在婴儿床上的小鬼傻笑，一边哼着人鱼的歌谣。
小鬼似乎也感染了我飞扬的心情，本来睡着的他在我无意识的凝视下，缓缓地打开了他小扇子般浓密的眼睫，如大海一般的蓝色眼睛圆溜溜的回望着我，泛着初醒的水雾。
“呀呀——！”小鬼朝我扬起小手。
我趴在婴儿床边，把食指伸给他，继续哼着人鱼的歌谣。
直到哼完，我才把小鬼抱出婴儿床，走到阳台的栏杆边，对小鬼说：“呐，看，这是我们出生的大海，那么美丽，你一定要爱她。”
“呀呀——！”小鬼像是听懂了我的话一样，对着大海扑了扑他的小手。
突然，背后一冷，似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一样。
我慢慢地转过头去。
看到连接着这个白色阳台的悬空走廊那头，倚墙而站的陆明志。
我冷冷地看着他，与他对望着，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我们是在彼此深情凝望，可又哪会知道，我们眼神相接的地方，火花四溅呢！
陆明志双手插在口袋里，优雅地朝着我走过来，眼睛一直紧紧地锁住了我移动的范围。
这个样子，怎么看都像是趁着男人和许丹言不在来找我麻烦的。
陆明志走到我的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突然，抬起手捏住我的下巴。
“别碰我！坏人！”我头一撇，挣开了他的钳制，但下一秒，被他更重的力道捏住看向他。
陆明志抿着唇不语，只是微皱着眉端详着我的脸。
“坏人，我不怕你！我不知道你怎么会保殇和丹言早回来，但是该死的，你快放开我！不然我杀了你！”奇怪，怎么这话听着像是虚张声势的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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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志嫌恶的表情松开了捏住我下巴的手，掏出手帕在手上擦了擦，然后，手帕一丢，转眼就被海风卷到悬底了。
“我刚才听你唱歌的声音很不错，本来我还想着，正好现在有个广告案因找不到合适的主角而烦心，要不找你去代替一下，可惜这张脸，太丑了！”
想也不想，抬脚就对着他的小腿骨踢去。
可能受过一脚，早就戒备的他轻轻往后一跳，躲开了我的踢腿。
“谁要去代替你的事啊！你这只猪，早晚有一天会有人去收拾你的！”
因为手中抱着一个笑得口水横流的小鬼，不能放开手脚去揍陆明志。
而陆明志也知道，所以，也只是躲开，并不回手。
这样，在这个阳台上跟陆明志“调情”似的追逐着打斗了十几分钟，累得我抱着小鬼停在一旁气喘吁吁：“可恶，谁叫你躲开的！”
哪知话音一落，陆明志就欺身上前，贴着我的耳畔轻语：“如果你像那条美丽的人鱼一样，那么，我就可以让你当主角了。”
我的身体一下僵住，脑子里嗡嗡作响，［他知道我是人鱼了］这句话在脑中无限的回放。
“你——你知道什么？！”
问完，我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不是不打自招，间接承认自己知道人鱼的事吗？
“呵呵。”陆明志轻笑两声，带着深意的嗓音吹进我的耳里，反问：“我知道了什么？人鱼吗？是啊，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生物！让人忍不住想收藏起来！温旭，你知道阿殇把那条美丽又聪明的人鱼藏到哪里去了吗？”
我就知道，男人的兄弟，哪一个都不是好相与的。况且，我跟陆明志是死敌，我和他也是最易看穿对方本质的人。只是，无论是身为人类的我，还是身为人鱼的我，都不是陆明志的对手，所以，我就是他嘴中的笨蛋、白痴，而我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我惊得转头向陆明志的眼睛看去，想看看他的眼底有什么。
上次没有跟他来一个意外之吻，而这次，只是一个转头，我和他的唇轻轻地擦上，又瞬间错开。
我看到了他眼底的愕然，也看到了他眼瞳上映出我同样一张愕然的脸。
然后，我们同时后退，直到中间隔着好像永远跨不过的距离才停下。
“啊，太倒霉了，我居然吻了坏人！”要不是手中抱着小鬼，我一定是蹲到角落里抱头纠结。
“吻？！”陆明志咬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