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一意孤行,对谁都没好处,到那时候,可能连我也会对付你。大伟知道了你的身世,也很震惊,我想他也不会再和你来往了,我给了你很多,这些东西你够用了,明白吗?”
林黛儿什么都明白,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白勇叫人把她送回家,同时也放了一箱子钱。
“老大说,以后不要再找他了,你应该懂,三天后,请你离开,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把钱放下的那个人,怀笑着看着林黛儿。
她当然懂,而且懂得更多。
她突然觉得此刻的感觉很熟悉,对了,就是那种在地下室的感觉,无助,失望。
这次她不敢再回忆了,即使是不去回忆,她的眼泪也忍不住地流出来。
奇怪,自己并不想哭,可是眼泪怎么就自己流出来了呢?
渐渐的,眼泪干了,眼前的事物也更加模糊了。
她几乎瞎了。
去哪里?自己现在的情况,估计连楼都下不去。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到了他第一任正式的的丈夫,那个兢兢业业打拼,希望花几万块买套房子和她一起生活的人。
“离开吧,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我只是山里的一只麻雀,任人扑杀的玩物,或者连玩物也不算,只是没人关注,自生自灭的小生命。”
她拨通的姜峰的电话,还不错,姜峰很快来到了她的家。
她动情地抱着姜峰,觉得对方瘦多了。
姜峰比她更激动,那种激动时生理上的,看来他很久没有抱过女人了。
“我们明天一起走,离开吧,有这些钱,够我们生活的,我照顾你。”在床上,满足以后的姜峰温柔的说。
“去哪里?”贾敏问。
“去你我老家,城市不算大,我们从头再来。”
要离开这个城市了,可是贾敏都不能再好好地看一眼。
“我会把你的眼睛治好的,别看了。”
火车上,贾敏不怎么说话,她把头贴在车窗上。
软卧车厢的服务员认出了她,过来请她签名,用手机和她合影。
火车在开,贾敏在流泪,不知不觉地哭。
服务员再次过来,通知贾敏下一站就到终点了,叫她准备一下。
贾敏这次才发现姜峰不见了,那个装钱的箱子也不见了。
贾敏问服务员,服务员说:“你的经纪人,下午的时候已经下车了,你不知道?”
“我知道,我只是问一下。”贾敏笑了,这次的笑是发自五脏的。麻雀虽小,可是五脏也是肉做的。
此刻,她忽然想起姜峰在韩国说那句话:“都是一群乌鸦。”
借着月台上的灯光,贾敏走下火车,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身边的叫卖声也带着浓郁的口音。
跟着人群走出车站,很明显,这里是个很偏僻的地方,夜晚了,几乎没有光。
怎么办?
死?
就这样,贾敏一个人坐在花池的台阶上,没有思想,没有欲望,也没有目标。
有两个人走过来,用当地语言在她面前说了些什么。
贾敏听不懂,也不想回答。
其中一个人笑了,他们拖着贾敏到一个充满潮气的地方,强奸了她。
贾敏几乎没有反抗,因为她已经没有意识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从昏迷中醒来。
大概是天亮了,或者在一个灯光的房子里。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人问她。
“我在哪里?”贾敏问。
“你现在在警察局,我们在一个菜窖发现了你,菜窖的主人报的案,你被人抢劫了吗?”
“可能是吧。”
“你的钱包,身份证都没了,你怎么一个人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你的手机还在,要打给什么人吗?你……。”
贾敏不想回答什么,也懒得回答,所有的声音听上去都那么远。
“看来她是受到刺激了……。”
“嗯,女的长得挺漂亮的,像明星一样……她好像是个盲人……。”
“先别问她了,带她到休息室,给她的点水,水要烧开阿,这几天雨水很浑……。”
“让她睡一觉,给她找点衣服……。”
贾敏睡了,她希望自己不再醒来,反正醒来睡着对她都一样的黑暗。
因为她发现,自己完全失明了。
“她醒了……,你好点了吗?”
“嗯,请帮我拨通一个电话,我的手机里面有号码。”
“好的……,这手机还没见过……,这么小,嘿嘿,挺复杂的,找谁的名字?”
“西门通。”
“嗯,等一下……,电话本……找到了,好了,拨通了。”
“请让我单独的说,谢谢。”
那人摇摇头走了,屋子里只剩下贾敏一个人。
“喂,你好,是林黛儿吧?”电话里,西门通的声音很宏亮。
“是我,你的耳力真好,西门先生,你还记得当初跳楼自杀的那个贾敏吗……。”
大概是天亮了,窗户外面的树上,一群群的乌鸦“刮刮”得叫着,声音很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