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游戏是刘畅做的了?”
“我记得我问刘海,这个游戏和其他的游戏有什么不同,他说:‘很粗糙和简单,但是游戏里面有些文字像是符咒一般,根本看不懂’。其实这是一个电脑的特性,俗称乱码,原因是刘海的中文操作系统不对三种字体不识别产生的,他们分别是日文、韩文、繁体中文。这让我意识到,做这个游戏的人,可能使用的是这几种版本的操作系统或者软件制作的,是哪一种哪?和凶器联系起来就不难猜了,我想,一定是刘畅习惯了,于是,再次疏忽了,对吗?”
刘畅没有回答,只是微笑。
“白方,你想过没有,刘畅既然已经观察好了目标的规律,才撰写的游戏攻略,好让刘海的游戏过程和现实吻合,可是为什么他先写了两篇,三天后才送去第三部分?”
“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前两个被害人都是单身,一起住在公司,而最后的那个陈世有老婆,行动不好掌握。”
“没错,这就是刘畅高明之处,他很谨慎,到确定要动手的时候,才写下了第三部份的游戏攻略。”说完这些,西门好像才从刚才的情绪中走出来,他缓了一缓,看着刘海说:“下面让我来解答刘海心中的疑问,也是大家的疑问,刘畅为了营造一个鬼故事的开始,为了让刘海从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不安,或者直接说,他要让刘海将来回想起他,会以为他是深夜造访的鬼——,他下了不少的功夫,首先,他每次去找刘海,必定在包里装上一袋冰块,每次他走之前,都要去厕所用冰块冰手,走的时候,他会刻意的和刘海握手告别,加深这种冰冷的印象。然而,最后一次,没有和刘海握手是因为,他觉得大事已成,而刘海依然蒙在鼓里,于是他放松的和刘海畅谈到很晚,想必,那时候冰块早就成温水了,所以他匆匆的走了,没有像往常一样。”
不光是刘海,在场除了刘畅,都认同的点头。
“光有个冰凉的手,还是远远不够的,于是他也化了妆,苍白的脸,鲜红的嘴唇,都是化妆品的效果。记得第二次我让刘海形容这个鬼魂的时候,刘海有这样一段话:‘脸色很白,几乎没有血色,嘴唇很红,像要滴血,衣服很整齐,只是有点多了,我想那可能是他死的时候没有什么衣服,另外,身上有种特殊的香味’。”
“对。”白方习惯的看了一下纪录,他很佩服西门的记忆力。
“我当时就想到了,那是化妆品的香味,夏天,一定要穿得这么厚,那么化妆品的味道会随着汗液散发,另外,刘海给他的饮料,他从不沾口,那是怕留下唇印,其实刘畅的化妆有点多余了,反而留下漏洞,你们现在看,刘畅的脸色,其实没必要画,也是有点苍白的。”
大家又不约而同的注视刘畅。
“为什么他要设计这么复杂的机关来陷害我?我和他根本没有什么,甚至以前都没见过。”
“有两点,第一,刘言可以说是替你死了。第二,是推断的,你那一晚听到的女人的哭声,可能是刘言、刘畅的母亲。我想你没有听错,也并不是你母亲说的,一个要饭的,而是要钱的,她向你父亲借钱,所以第一次,你谈起这件事,刘畅立即走了,他觉得,你侮辱的他的母亲。看来,关于借钱这件事,刘畅一定也知道。”
刘海看着刘畅,眼睛里有些自责。
刘畅并不去接纳刘海的目光,他只是默默地听西门说话,好像这是个故事,他是局外人。
“后来刘言父亲的死,再次引起我的注意,在那个年代,被四人帮迫害死的人很多,里通外国是很厉害的罪名,想必李言家和在日本的叔叔关系不错,甚至有信件的联系,这点小事足以让那时候的人注意了。那么粉碎四人帮以后,刘畅能去哪里呢?有没有可能这个亲戚来到中国,找到了这个当年的遗骨?”西门虽然是在反问,实际上他不需要答案。
“对了。”白方想到:“你怎么一下就叫出了刘畅的名字?我当时真是意外。我后来检查了他的身份证,上面是李畅。”
“很简单,也是撞运气,他说他叫李畅,我突然想到刘言的“言”字和李畅的“畅”字,连起来是一个成语,符合那个时代人们要说话的心态。”
“畅所欲言!”
“没错,这次凭直觉和运气而已,怎么样,这下你全明白了吧?”
“没有,”看来白方有点着急:“我最不明白的是,你写得什么灵符,可以让刘畅抬头让我们看到他的脸?而且料定他在场?”
“嗬嗬,那不是灵符了,只是几个日本字,写着‘上面危险!’我算定了,刘畅为了杀人和陷害刘海,一定会在这里住下,而不是匆匆的旅行杀人,我问刘海,那个鬼魂穿什么鞋,也是这个道理,旅行的人可以带几件衣服,但是不会带很多的鞋,我指的是男生。刘畅是这个故事的总导演和主演,他不可能不去看这精彩的最后一幕,于是,我料定他一定会出现在现场,在这样的人群中,他是安全的。刘畅离开会场的时候,看到这四个日本字,大家又都挤在那里,他自然的会很回向上看一下,而别人是看不懂的,我怕另外也有人碰巧懂日文,所以才叫刘海去现场认人。我之所以等人都到场以后才去贴纸条,是因为,我担心刘畅进场的时候看见了,那就不灵了。”
“西门,你真是天才,真是天才!”
“我不是天才,我只是细心,真正的天才是刘畅,可惜他也是另外一个受害者。”说完,西门惋惜的看着刘畅,大家也不约而同的看着眼前这个“鬼魂”。
猜凶 第一个故事 鬼魂的游戏 坦白
章节字数:1925 更新时间:08…12…07 23:01
“是的,”刘畅丝毫没有什么沮丧:“西门先生说的都没错,我也看过你的节目,但我没想到是你识破了我的计划,没想到吗?可能有预感吧,每次看你节目的时候,都会有点不安,聪明的人都有预感,没什么说的,只能说我做得并不完美。”
“可是我们还想听听你讲讲你的故事,你是怎么找到这三个绑架你弟弟的罪犯的。”
“我弟弟死的那一年,我12岁。我记得那天,弟弟失踪的那天,妈妈在看信,她的样子很害怕,要知道,父亲死后,我和弟弟是母亲的精神支柱,没有人可以给她出个主意,那时候我还小,即使知道是什么事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到刘海家借钱可能是妈妈唯一可以想到的事情,我那时隐约觉得母亲和刘海家有点渊源,是我陪着妈妈一起去的,妈妈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她怕再失去一个亲人。妈妈苦苦的哀求,说自己的孩子替刘家当了灾难,勒索信上说不要太多钱,只要四条黄金就放了我弟弟,那是因为绑匪发现帮错了人,于是降低了筹码,只是四条黄金啊!妈妈苦苦的哀求。
“我永远也忘不了刘海父亲的嘴脸,他笑着说没问题,叫我妈妈第二天去拿,还说不要带我一起去,那种笑容充满了内容,这是我长大以后才意识到的。第二天妈妈穿上了平时不舍得穿的红色衣服,一大早就去了,然后到了晚上才回来,她还是满眼泪水,我知道钱没有借来。绑匪限定的期限是三天,我很为弟弟担心,虽然我很小,可是那时候我已经懂事了!”说到这里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刘海,然后继续说:“穷人的孩子就是这样,不得不快点长大。第二天,妈妈还是一大早就去了刘家,这次是中午回来的,她给了我几毛钱,然后就走了,我拿着钱去街口卖肉包子吃,包子铺的小伙计对我说:‘小畅,以后就不用吃包子了,你要有有钱的新老子了。’说完几个买包子的人都在哈哈的大笑,我知道他们是在污辱我的妈妈,我过去掀了他的笼屉,几个伙计狠狠地揍了一顿,我爬起来了,到一个树下睡着了,天黑的时候,妈妈找到了我,她抱着我一直哭,我说,妈妈,我不疼。”
说到这里,刘畅哽咽了,在场的人都有点难受。
停顿了一下,刘畅用手抹了一把脸,表情就冷峻起来:“那一晚,妈妈一夜都没有睡觉,天一亮,就又去了那里,我也没有睡,悄悄得跟在妈妈后面,因为我被打的腿很疼,所以走得很慢,等我走到刘家门口,就看见妈妈吊在他家门口的大树上,我赶紧跑过去,抱住妈妈的双腿,想把她救下来。可是我太小了,根本够不着,妈妈那时候还没有死,她挣扎的对我说,小畅,别管妈妈,妈妈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爸爸,说完,妈妈的就不再说话了,我当时是多么的无助,那时候天还没有大亮,四周一个人也没有,我就这样抱着妈妈的双腿,一直抱着。”
审讯室里几乎没有声音,有的话也是抽吸鼻子的声音。
“弟弟死了,乡政府告诉我抓到了一个绑匪,其他三个他们会继续查,我在那里得知了其他三个人的名字,刘钢他们几个,我见过,那是我们那里有名的几个坏人,还抢过我的东西,有个家伙脸上有个刀疤,我一辈子也不会忘!90年我父亲的堂兄从日本回来,政策放宽了,他有机会回来寻根,他想找爸爸,可惜人已经不在了,最后,他在煤窑找到了正在打工的我,我去了日本,开始从新学习,除了中文、日文,还有他们的剑道。94年我开始学习电脑,开始尝试制作电脑游戏,先是在世嘉,后来进了任天堂,我一直没有结婚,也从来没有过女朋友,直到2001年我回到了中国,来到了这里,有一天我看报纸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刘海的父亲成了企业家,有名的地产商人,于是我开始跟踪他,一定是妈妈在天有灵,我发现和刘海父亲有来往的竟然有我的三个仇人。我把从日本带来的腰刀磨得很亮,我直到有一天它会割断仇人的喉咙,凭我的修炼,我杀他们易如反掌,但是我不甘心,因为我几乎每夜都会梦到那一刻的妈妈,我不能救活的妈妈。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刘海去买电脑,我开始有了这个计划,我不断的思考,让他变得完美,我要让当年这个害死我弟弟的人死的心甘情愿,可惜,我没有做好。”刘畅看着西门:“我还要说下去吗?”
“不用了。”西门开始后悔介入这个案件,刀锋般的脸颊有点暗淡。
秋天来了,天气开始变得有些模糊,河边聚集了好多的人,大多是来看热闹的,这个城市好久没有枪毙人了,有人想看完这一幕,然后去向人炫耀。
白方最后一次叮嘱抢手,一定要利索,不可以有第二枪,他希望犯人死的痛快。
刘海推着轮椅,轮椅上是他已经瘫痪了的父亲。
西门没有出现,他坐在自己的车里,一个人默默的抽烟。
刘畅表情像天气一样模糊。
枪响了,惊起了一群麻雀。
只有一声,刘畅就倒下了。
轮椅上的老人,随着枪响,也倒下了。
猜凶 第二个故事 大厦的诅咒 自杀事件
章节字数:4172 更新时间:08…12…07 23:03
这是一座17层的大厦,九十年代中期的作品。
这座玻璃大厦,随着时光的流逝,最初的锋芒黯淡了。
目前大厦的主人是赫赫有名的袁氏集团公司,公司的一把手叫做袁炳生。今天早上,他从自己的办公室跳下来自杀了。
这也是今天,白方来此的目的。
因为只是一般的自杀案件,死者的尸体已经有辖区派出所的同志运走了,白方没有兴师动众,只是来了两名刑警来协助—负责取证的李建阳,和负责纪录的宋晓宇。这两个年轻人已经跟着白方一起工作很久了,而且还是一对恋人,就差领证了。
大厦里面的空调有一些老化,所以很闷,这种身体上的感觉和白方的心情大致有一点相似,就在今天早上的会议中,局长已经宣布白方由原来的副队长提升为大队长,虽然会议上他表现的平静、自如,但是内心世界早早的就像这个初秋的天气,燥热不安。
其实类似这种人士升迁,在会前,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只是没有宣布,就像没有临产一样,等待、不确定、不知道好坏。
关于那起和鬼魂有关的杀人案,虽然很不符合以往的工作制度,但是结果是漂亮的,再加上最后宋晓宇那富有文笔的报告,使大家对白方的工作能力倍加信任。
诸葛亮固然很厉害,但是关键人物还是请他出山的刘备。
白方觉得自己是这起案件唯一的受益人,想到这里,脑海中浮现出刘畅的笑,这让他不由得心中一寒,聪明的年轻人,让复仇之火炼成一把钢刀,钢刀?白方又笑了,西门那如刀的面颊替换了刘畅的笑,嗯,忙完一定要请西门喝一杯。
“你好,您是白队长吧?”一个身材高大健壮的中年男士接待了他们。
“是的,你好,我是白方。”白方很有礼貌的伸出了手。
“真是太意外了,没想到我叔叔他,他会……。”大高个表情变得难过起来:“哎,我们边走边说吧,电梯在这边,请。”
在大高个的带领下,白方他们三个人随后走进了电梯,电梯启动了,噪音很大,也有点颠簸,不由得使大家有点头晕。
“这个电梯很老了,就是这样,经常还会出现故障,我们正准备更换一部新的,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袁长青,是袁炳生的侄子。”瘦高个说完,脸上又浮现出悲伤。
“嗯,我明白你的心情,不过还是要请你把详细经过陈述一遍,这对我们的调查是至关重要的。”白方淡淡地说。
“好的,我先带你们看一下现场,现在所有的当事人都在我们的会议室等候你们的问话。”
电梯到了17楼,门开了。走过一个通道,来到了死者的办公室,办公室门口有两名警察正在守卫,看到白方他们,两名同事点头示意。
这间办公室很大,开门前,白方注意到门两侧的窗户上,都封着很粗的钢条,有点像是银行的柜台。大门也很结实,们的四周包着不锈钢的花边,锁已经被撬开了。从窗户里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整齐、豪华。
走进办公室,李建阳开始拍照和取证。
“我叔叔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袁长青指着前面的窗户。
这是一个很大的窗户,很高,几乎可是称为落地窗了,不同的是窗台还离地面有50公分的差距,窗户开着,还保持着原先的状态,有风,但是打开的窗户没有被风吹动。窗外,远处是条河,没有什么建筑。往下,可以看到死者的落地点,用白色画好的人形,那是死者的机场,想到这里,白方觉得自己很幽默,可惜身旁无人分享。回头打量这间办公室,目测大概有150平方的样子,西面有两个套间,一个是洗手间,一个好像是间小的会客室。进口的木质地板铺满了整个房间,墙上还有些看上去很高档的油画。两张办公桌,一大一小,小的靠近大门,而大的就在落地窗前面。房间里有一些电器,包括音像、电视、电脑,甚至还有一台冰箱。
“会议室在哪里?”白方问袁长青,他觉得现场没有什么值得多看得地方。
“在楼下,我带您去。”袁长青走在前面。
“建阳,把这里都拍下来,我和小宋去会议室录口供。”
没有乘电梯,白方觉得那东西不是很保险。
会议室里,椭圆形的会议桌围坐着不少的人,鸦雀无声的。在椭圆的上首,留着几张空椅子,想必是留给白方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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