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这话顿时就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然后就看见刘半仙正在土炕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儿,同时双头抱着头,鼻涕眼泪全都流了出来,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
“怎么成这样了?”我连忙问一起进来的马村长。
马村长指着洒在地上的烧肉道:“不知道啊,俺刚才给他送吃的来时他还好好的,可俺放下吃的刚走出院子就听见半仙一声惨叫,然后就是碗筷摔在地上的声音,等俺再进来时他就这样儿了!”
胖子道:“你给他下毒了?”
我知道马村长不可能干这种事情,连忙示意胖子不要开玩笑,然后飞快的来到床边儿按住刘半仙道:“刘老哥!刘老哥,你还记得我不!”
刘半仙似乎听见了我的声音,强忍着难受看向我,然后一个咕噜爬起来跪在床上对我磕头道:“哎呀,月道长快救救俺吧,俺实在疼的受不了咧!”
“你怎么啦?那不舒服?”说着,我调动出洞察眼查看刘半仙身上是否有什么异样,结果一看之下,就发现刘半仙的头颅内有一小团十分浓郁的怨气存在于他脑子里。
不等我反应,刘半仙便道:“俺听见有和尚念经,每念一句俺脑子就疼一下,哎呀,又来咧!”
没说完,刘半仙便又躺在床上嗷嚎嗷嚎的惨叫了起来,而且比之前的声音更加的犀利。
胖子问道:“怎么回事啊?”
“怨气!是那莲台里的一部分怨气跑他脑子里去了!”
胖子倒抽了一口凉气:“我擦,活人体内有怨气,这,这不是说他快要死了嘛!”
身后的马村长吓了一跳,连忙抓住我的胳膊道:“月老弟你快想想办法啊,半仙是俺半个兄弟,您一定要救救他啊!”
我示意他别急道:“这股怨气是有意识的,恐怕半仙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所以那怨气回来找他讨债了。”
“那岂不是说半仙就得死啦?”
“未必会死,马村长你赶紧帮我找点鸡血过来,记住,要公鸡血,还要刚杀的热血!”
马村长应了一声飞快的跑了出去,然后就听见他在外面喊道:“公鸡,谁家有活公鸡给老子拿一只来!”
马村长毕竟是一村之长,出去不到两分钟就拎着一只活蹦乱跳的红头公鸡跑了进来问我道:“月老弟你看这行吗?”
我点点头,“可以,帮我接一碗鸡血!”
刘半仙家里就有菜刀在桌子上放着,此时马村长直接拎起菜刀冲着公鸡的脖子就砍了下去。
“噗”
公鸡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个顶着红冠子的鸡头就掉在了地上,其脖腔处顿时就涌出了一股带着血腥味的鸡血。
胖子早就找到了一个大瓷碗,此时连忙接在没了鸡头的鸡脖子下,我看着一滴滴鲜红的鸡血滴进碗里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虽然人杀鸡宰羊是很正常的事儿,可对于我这种连蚂蚁都不舍得杀的人来说,亲眼看着一个生命被活人终结心中还是无法适应这种生态规律。
我转头不去看那只翅膀还在微微扑腾的无头公鸡,而是让徐璐按住刘半仙的双脚将他固定在炕上。
徐璐到底是鬼,双手放在刘半仙的脚脖子上微微一抓,那一直在乱踹的双脚顿时就无法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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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来源()
十来秒之后,胖子把已经接了一些鸡血的瓷碗递给我道:“够用了吗?”
我点点头,伸手接住那只碗对胖子道:“按住他的肩膀,千万别让他动,我要在他额头上画血符把那怨气从他脑子里逼出来。”
马村长此时问:“那怨气儿出来后半仙会有危险吗?”
我并未理会马村长,而是趁胖子按住刘半仙的双肩后飞快的抽出毛笔蘸着鸡血在刘半仙的脸上画道文。
笔尖每次划动后都会在刘半仙的脸上留下一条血红的笔画,而每当刘半仙的脸上多一道笔划之后,他嘴里的惨叫和挣扎便会加重一分。
我只画了五笔,按住刘半仙肩膀的胖子就大叫:“我擦,这爷们劲儿真大,马村长,你特么的赶紧过来帮忙啊,在那傻站着看爷爷笑话呐?”
马村长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跳上土炕按住了刘半仙的脑袋。
说真的,即便是胖子和马村长两人也仅仅按住刘半仙的上半身,可见两人的力气确实没有双阴鬼身份的徐璐大。
不过,毕竟是多了一个人,而且我也不用担心刘半仙再扭动脖子了,此种状态下我也可以专心画道文了。
我手握毛笔深吸一口气,飞快的用笔尖蘸着鸡血将剩余的道文画完。
在我画完最后一画道文后,土炕上的刘半仙突然就是一声怪叫,然后从它的眉心之中突然迸发出一股无形的气浪,直接将炕上的马村长给震得靠在了墙上。
除徐璐外,我和胖子两人也被这股气浪给震得往后退了两步,几乎差一点就要摔倒了。
好在我反应快,在我倒退两步之后,右脚猛地一蹬撑住了地面,然后左膝向前一弓,撑住地面的右脚往前一踏便再一次站在了刘半仙的身边。
这股气浪刚一过后,刘半仙的双眉之间顿时就出现了一个指甲盖儿大小的黑点,同时一股十分可怕的气息便从上面散发了出来,似乎像是有什么强大的杀意要释放出来一般。
我洞察眼根本就没有收起来,在这个黑点还没漏出来时我就把手中的毛笔朝那个黑点要出现的地方点了一下,同时,另一手中盛着鸡血的瓷碗被我丢在了地上,随着瓷碗碎裂的声音响起,空出来的手直接摸出了一张普通的黄纸拍在了我右手毛笔点住的位置上。
空白的黄纸一拍上去,那被我画出的道文瞬间就活了一般附在了黄纸之上,同时,一个带着杀意感的黑点便被这个笔画复杂的道文给圈在了黄纸的正中间。
早在道文画好后,炕上的刘半仙便不再挣扎了,而此时黑点一脱离他的额头,刘半仙的嘴中便长长的喘了一口气。
我见刘半仙的脸上不再有痛苦的狰狞才从他的额头上揭下了那张黄纸,然后松了口气道:“哎,没事了!”
马村长似乎是撞到了头,此时他揉着后脑小心的问我:“月老弟,这就行了?”
我点点头,指着手中黄纸上面的黑点说:“东西我引出来了,过个十分八分刘半仙就会醒,你趁现在去煮点小米粥,等他醒后给他驱驱体内的寒气就行了。”
马村长连忙点头,然后飞快的从土炕上跳了下来跑了出去。
徐璐见没事,这才把一直按着刘半仙双脚的小手拿开奇怪的问我道:“奇怪了,这怨气带意识我也知道,只是为什么会在刘半仙的脑子中啊?”
我微微一笑道:“等他醒了后你们就会知道了,而且还会知道那桌子上消失的莲台去了哪里!”
我点了一根烟,从后把手中沾着那个黑点的黄纸卷了一卷放在了口袋里,见胖子一脸好奇看着刘半仙的脸道:“别看了,血符已经附在黄纸上了!”
胖子奇怪道:“以前见你和吴尊画符都是往黄纸上画的呀,怎么这一回改从人脸上下手了呢?”
我解释:“这血符跟其他的法符是不同的。在道派中,任何的法符都是属于杀、镇、驱、灵、引五类中的某一类。可是血符不然,血符是改革开放以后某位道派传人自创的一种法符,其本身的作用是用血内携带的正阳之气逼迫邪祟离开某个地方的,如果非要给血符归属五大类中,也仅仅勉强算是驱符的范围内。”
顿了顿我继续道:“而且血符使用的材料是以血为主要,如果画在黄纸上,血液中的正阳之气就会弱上很多,那样的话恐怕就达不到逼迫作用了!”
胖子笑眯眯的看着我道:“你的道法越来越牛叉了,你啥时候自己创造出一种法符啊?”
我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道:“切,我这两下子还差得远呢,我师傅那么牛叉都没有创造出一种新的法符,更别说我了。”
徐璐笑道:“月哥哥天赋惊人,日后肯定有你自己创造的法符被后人铭记哒!”
我还是挺爱听这小女鬼儿夸我的,此时双手一抱拳对徐璐道:“呵呵,借你吉言啦!”
片刻后,炕上的刘半仙便睁开了眼睛,刚清醒的他似乎一时失去了记忆,缓了好半天后才猛地坐了起来冲我道:“月老弟,俺,,”
我一摆手打断他说:“我已经知道了,你说吧,那莲台从哪来的?”
刘半仙叹了一口气,然后苦笑道:“闷子沟,俺半个月前去闷子沟逮野物,结果看见那闷子沟里有个破祠堂,那石头莲台就在那祠堂里面放着!”
胖子问:“闷子沟在哪?”
“村东土坡子后面有一条野沟,俺们村的人都管那条野沟叫做闷子沟儿。”然后,刘半仙便把当时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原来,在半个月前刘半仙曾进过一次山,他本来的目的就跟他说的一样是去抓野物的,可是当刘半仙追着一只野兔在闷子沟里胡跑时,却发现这闷子沟的深处中居然有一间十分破旧的老祠堂。
刘半仙很奇怪,心说自己在村里住了一辈子了,还没听说过这沟沟里有祠堂的呢,好奇之下,刘半仙便迈步走进了祠堂里面。
当刘半仙进去后,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铺着青石板的地面上放着一只带有九个凹坑的小莲台,而除了这个莲台之外,这祠堂里居然没有任何的东西,看样子就跟是被人搬空了似得。
刘半仙好奇的看着四周,同时心中琢磨道:这不对啊?为啥这搬空了的祠堂里还会留下这个石头莲台呢?莫非这石头莲台太沉了搬不动,所以才留下来的?
想着,刘半仙便伸手试着搬起那个莲台,可当他双手用力将其搬起之后,刘半仙却发现这石头莲台居然特别的轻,其重量连家养的兔子都比不上。
刘半仙心说这太奇怪了,这么大的一块石头怎么会这么轻呢?就算一块比此物小一半的石头也不应该这么轻啊?难不成这莲台里面是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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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前往闷子沟()
这么一想,刘半仙觉得还是很有可能的,于是他便把莲台放在了地上,然后用手指敲了敲这莲台的边壁处。
可没想到,刘半仙只是轻轻的敲了一下,这莲台居然咔嚓一声裂出了一条深深的缝隙,旋即,整个莲台上顺着这条缝隙又裂出了三四条的小缝儿。
刘半仙心说这东西也太不经敲了吧,自己也没使多大的劲儿啊,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东西就此变成碎石头了呢?
还不等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呢,眼前的破祠堂突然晃动了起来,就跟地震了似得,一大堆尘土碎瓦便从漏了风的祠堂顶上掉了下来。
刘半仙生怕自己被砸死在这鸟不拉屎的破祠堂里,慌忙的跑出了这间正在晃动的祠堂,可他刚走到祠堂的门外时,却发现这闷子沟里并没有地震,外面一切正常,连树上叽叽喳喳的鸟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刘半仙狐疑的转头看向刚刚跑出来的祠堂,当他转头顺着门口看向里面时,却发现那祠堂里面的正中间的地上居然多出了一个供桌,而且那供桌上居然还有牌位香炉等供奉之物。
刘半仙瞬间就傻了眼,看着排位上的几个大字顿时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见排位上写着的是:“救民圣人八王之位。”
“八王!难不成村里传下来的那个故事是真的?”听到这里,我突然忍不住打断刘半仙问他道。
刘半仙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然后继续说:“俺也不知道那故事是不是真的,不过当时俺看见那冒出来的供桌和那牌位就吓傻了,也不管那祠堂是怎么一回事,连忙顺着原路跑回了村子!”
徐璐问道:“那你后来又去过那里吗?还有,当时你搬起莲台时没感觉到莲台很凉吗?”
“没感觉出那莲台很凉,就是普通石头的温度。而且俺回来后就被吓得大病了一场,再也没去过那里。再后来,俺病好没几天,就发生了那两个人说要在俺家住几天的事情。”
我奇怪道:“照你这么说,你当时从祠堂哪回来时并没有把敲碎的莲台给带回来?”
刘半仙坚定的摇头:“俺发誓俺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俺没从那祠堂里带任何东西出来!”
胖子很明显不信刘半仙的发誓,点了一根烟斜眼瞅着他问道:“那碎了的莲台怎么会出现在你家里啊?你肯定有什么地方对我们做了隐瞒!”
刘半仙顿时就急了,连忙指着自己的脑袋说:“俺骗你们干啥,那祠堂里面刚开始啥都没有,就那个小莲台还不结实,俺就算想拿东西也没有能拿的啊!”
“你不是说后来又出现了一个供桌嘛,说不定就是你拿了供桌上面的东西,所以才会有怨气跑来折腾你!”
“哎呀,天地良心啊,俺就算去抢银行也不敢去死人牌位前拿东西,当时俺都快吓死了,能回来就不错咧!”
我摆手阻止胖子不要再逗刘半仙了,然后琢磨了一下问道:“你还记得祠堂在闷子沟哪一带吗?”
“俺记得,月道长你是想让俺带你们去吗?”
我点头:“如果你现在可以下地的话,那么现在便带我们去一趟,说不定能找到怨气出现在你脑子里的根源所在。”
刘半仙点点头:“成,俺这就带你们去。”
这时,马村长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我示意胖子和徐璐先招待所去拿东西,然后让刘半仙喝完热粥以后再带我们去。
马村长听说我们要去闷子沟就吓了一跳,连忙冲我道:“你们去闷子沟干啥?那沟沟里有不少野兽的!”
“呵呵,村长别担心,我们只需要远远的看一下就行,也不是说非得进去的!”话是这么说,到时候进不进去可就由不得我们了,现在我这样说也是为了不让马村长担心而已。
马村长似乎还不放心,刚想再说些什么,一边喝完小米粥的刘半仙道:“放心吧村长,俺就带他们到闷子沟边上就回来,不会走太远的!”
马村长见刘半仙会随我们一起前去便松了一口气,又嘱咐了我们句完事小心后,这才端着喝完粥的空碗走了出去。
不到半个小时,胖子和徐璐一人拎着一个大背包走进了屋中,徐璐把手中的背包递给我后道:“该带的都带了!”
我背上背包对刘半仙说:“你只需要把我们带到闷子沟,然后告诉我们祠堂出现的大概位置就可以回来,其他的不需要你管,回来后去找马村长要点好吃的补补!”
“这咋行,俺感觉祸事是因俺而起,俺得出一份力啊!”
胖子呵呵一笑:“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只是其中的一个受害者而已,祸事的根本源头是来你家的那两个人,对了,下次再见到那两个人就直接报警,千万别相信他们的鬼话了!”
八王村往东两三里外就是一个比水山小一半的小山包,本来我们应该开车到山下的,可想了想这狭窄的土路,我和胖子毅然决然的决定徒步上山。
好在这山包每天都有人爬,顺着村民日积月累踩出来的山路我们只用了一个小时便从山下爬上了山包的顶端!
刘半仙道:“这山包儿就是俺们村说的土坡子,顺着这土坡子往东看就是席子山,这土坡子和席子山中间的山沟沟就是俺说的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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