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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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 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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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道二太监的眼珠子不知不觉就红了,用垃圾换金子是爱财之人的终极梦想,没想到今天这个梦想居然有了实现的可能!道太监就试探道,我们兄弟能不能往你们梁山的船上搭点丝绸的私货呢?
    蒋敬很矜持地点头,那种施舍型的高傲深深地刺痛了宫、道二太监的自尊心,他们看出蒋敬蔑视他们的原因了——堂堂内宫的总管太监,居然只有贩丝绸的气概,其格局之可怜可笑,只怕是古今无双,天下独步了。
    这两天处下来,宫、道二太监知道蒋敬是老实人,但今天竟然被这老实人给鄙视了,婶可忍叔不可忍啊!
    为了自己的尊严,也是为了朝廷的尊严,更是为了官家的尊严,宫、道二太监一定要把蒋敬那种上位审判般的优越感打压下去,就象前世后世打压思chao一样。
    宫、道二太监怀着一种很神圣甚至悲壮的感觉,把自家这一路行来刮刷的身家都捧了出来,将蒋敬给猛震了一回。看着老实人惊呆了的脸,宫、道二太监终于将心理扭曲的平衡拨乱反正了,宫太监用很轻描淡写很举重若轻的口气说:“这些只是随身携带以备零用的阿堵物罢了,比起吾等京师中的贮积来,真九牛一毛耳——但即使如此,造几艘海船也够用了?”
    蒋敬猛点头——这些天上掉下来的钱,做贼的不拿白不拿!
    把蒋敬打发走之后,宫、道二太监的理智终于从亢奋的余波中挣扎着冒头了,他们这才惊觉,自家和梁山的勾搭大大的不妥,海外贸易虽然暴利,但这钱烫手哇!一不小心,连整个人都得炮烙进去。
    按说此时收手还来得及,只要把蒋敬卷走的那些真珠宝贝丢到脑后,就当打了水漂了,和梁山从此恩断义绝再无瓜葛,那自身就恢复了泰山之安。可是——壮士断腕对贪婪之徒来说是神话。
    宫、道二太监一边自打耳光骂自家头脑被狗吃了,一边帮着梁山算计鄷美、毕胜,蒋敬从他们这里卷走了一注横财,总得捞回些什么来。就算要出卖自家人,反正鄷美毕胜不属于杨公公、童公公、蔡太师、高太尉**,卖了就卖了!
    在此之前,宫、道二太监早已约定好了主意——西门庆为了擒拿鄷美毕胜,硬砸过来一千万贯,咱们当然要兜着!钱到手后两下里平分,所有的损失就补回来了。那时两人远走高飞,回到东京做自家的安乐公去,再不来京东道梁山脚下这邪门地方晃荡了!
    当然,在脱身之前,一定要把后患清理干净!只要是壮士断别人的腕,宫、道二太监还是很果决很有魄力的,所以一力促成,进言西门庆把两万势不可降的禁军全体屠灭——世界上真正的雄风,其实都是人脑袋垒出来的!
    宫、道二太监觉得西门庆是干大事的人,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屠两万人,实在算不得甚么。
    所以,现在宫、道二太监都用期待的目光盯着西门庆。只要知情者或降梁山,或死无葬身之地,他们两个就可以安安全全地回到东京,在徽宗面前哭诉鄷美、毕胜如何刚愎自用、不听监军劝计,轻兵冒进之下全军覆没。他们两个监军本该赴身贼难,但舍不得皇恩浩荡,宁愿忍耻偷生,来匍匐于官家足下,求以显戮,以为臣下办事不力之戒。那时一来官家恩宽,二来有杨公公他们维持,顶多罚自家几个月银米,过后照样是执掌权柄,威行内宫!
    因此点明禁军是食而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后,宫、道二太监都盯紧了西门庆的嘴,心里一迭连声地鼓劲儿:“杀!杀!杀!……”
    西门庆冷眼睨着鄷美、毕胜一众禁军将领,一声“来人”,喝断多少人魂,喜翻宫、道二太监心眼。
    有个禁军将领想起了被自己吊于马棚的请战小卒,此时却是悔之晚矣!
    正当众人想要在绝望中最后一搏之时,却听西门庆大笑道:“来人!替鄷将军、毕将军他们打点马匹行装,送他们带两万禁军回东京与亲人团聚!”
    乍听之下,众人都惊得呆了。宫、道二太监最先反应过来,扑上来道:“西门头领,使不得啊!若放这两万人回去,必然是纵虎归山,将来卷土重回时,却又要耗头领无穷的力气应付!怎如今ri杀了干净?”
    西门庆道:“我早有言在先,但降者,免死!人而无信,不知其可——我如何肯失信于人?”
    众将听着,皆暗松一口气,这才想起江湖上都传三奇公子一诺千金,是大大的英雄好汉。此时此刻,自然大家都选择相信,衷心祝愿千万要名实相符。
    道太监却急了,一时轻车熟路地把出在官家面前的手段,跪地连连顿首道:“若放这两万人证回去,众口一词指证下,小人们再无立锥之地!金砖何厚,玉瓦何薄?还望西门头领念小人有些须微劳,垂怜俺们!”
    西门庆轻飘飘地道:“你们的下场,我这里早安排好了。二位公公也不必回去啦!你们看梁山山青水秀,正是极好的埋骨之地,何不在此筑永夜之室?生为徭役,死为休息,亦是人生之轮转,命理之循环。”
    道太监丈二的公公摸不着头脑,问宫太监道:“宫兄,他说甚么?”
    宫太监此时脸青唇白:“他……他要杀咱们!”
    “啊?!”道太监直跳了起来,“西门头领!你说过但降者免死的,如何说了不算?”
    西门庆很耐心地解释道:“这些武将是降的,但两位公公却是里应外合的,不在降人之列,既如此,理所不在免死之中——今ri这一场宴便是断头宴,两位公公吃好喝好一路走好。”
    宫太监跪倒在地,泪如雨下:“小人乞命!若得手下超生,回到京中,愿尽献家财以资军食!”
    西门庆叹道:“金钱万能,但买不得xing命,终是一大遗憾!来人,拉下去!和他那批阉子阉孙都送进讲武堂新兵训练场里面!”
    道太监手刨脚蹬,涕泪横流,挣扎着不肯被揪走:“西门庆!枉你称义薄云天,贪了我们的金宝,却来黑我们的xing命——我等做了鬼也不放过你!”
    西门庆冷笑道:“那些金宝,是你们祖传的?还是你们赚来的?你们从万民手中抢来,我再从你们手中抢走,将来施善政还于万民,正是天公地道!你莫忘了,这里是梁山!是报应之地!我西门庆与腐谋皮多ri,今天终于到开剥的时候了!往炼狱里挣扎去!”
    一声喝下,小喽罗将软瘫如泥的宫太监和哭吼叫骂的道太监尽皆拖了出去。嘈杂渐远,屋中却是鸦雀无声。
    转回头,西门庆对众人笑道:“在下不是圣贤,翻起脸、赖起帐时也是不认人的。”
    一句话,说得众人的心又提回了嗓子眼上。毕胜爆喝一声:“西门庆!你几个意思?”
    西门庆悠然道:“我的意思是——禁军可以回家了。不是上西天回老家,而是回东京开封府,和家人完聚!我们梁山既然擒得你们一次,便擒得第二次,不信邪的,下回尽管来试!”
    禁军众将听着,半喜半疑,却听西门庆又问道:“禁军已放,其余杂军却又如何?尔等愿走还是愿降?”
    除两万禁军外,还有关胜原来统率着的一万五千名河北、山东人马。那些领兵将领不象禁军那样多家人牵挂,又怕了西门庆手段,唯恐一个应对不好,脑袋就此搬家,那便万事休矣,因此众人齐齐下拜:“我等愿降!”
    西门庆道:“愿降者交出随身印签,协助梁山整顿旧人马。强壮留下,老弱沙汰,梁山自有妥善安置。既上梁山,规矩不同以往,诸人须当仔细!”
    一片唯唯诺诺中,西门庆转入后堂,自有小喽罗各引禁军与降军将领去安置。
    西门庆说到做到,接下来的几天里,禁军分批发了川资路费,放他们回乡。轮到鄷美、毕胜时,西门庆亲自将一对木盒子交到他们手上,言道:“宫、道二佞贼头颅在此,望两位将军回到开封府,寄语东京**——终有那么一ri,万民攘臂,jian贼无处藏身,只好做鬼无头矣!”
    离梁山远后,鄷美、毕胜打开匣子,正看到宫、道二太监的人头完完整整地搁在石灰冰麝里面,眼珠直暴凸出来,眼眶里死后特有的那层翳膜翻起来都遮盖不住,面目之间更是凝结了数不尽的惨毒之se,也不知临死前经历了怎样的凄风苦雨,倒也难为了两位公公的一派娇身贵肉。
    阖上木匣,鄷美、毕胜二人对视一眼,再回望梁山,都不由得感慨万千,说不尽是甚么滋味儿。叹息良久,二将引兵迤逦南去了。
    最后一个被放走的禁军,是梁山围营时,被吊入马棚的那个敢战小卒。西门庆命人将他带来,问道:“你深陷重围,不降也就算了,为何还口出对梁山的不逊之言?”
    小卒昂然道:“你们背反朝廷,是当世的反贼,我是天子的兵,当然要恨你们!骂你们!剿你们!”
    西门庆变脸道:“你当我面还敢如此猖獗,莫非不怕死吗?”
    小卒啐道:“死又怎的?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等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还来剿你的梁山!”
    西门庆不怒反笑:“好!有尿!是条汉子!死都不怕的人,还怕说实话吗?我问你,你父亲是当官做宰的吗?”
    小卒摇头道:“不是!我爹就是一种地的!”
    西门庆又问道:“那你爷爷定是朝中做大官的了?”
    小卒再摇头:“我爷爷若有福做官时,我爹也不种地了!我跟你说——我家祖上十好几代,都是庄稼把式出身!”
    西门庆奇道:“既然你一家种地的命,你怎么当上禁军的?”
    小卒傲然道:“是某年我家乡发水,俺们全家逃荒,天子开天恩,招青壮吃粮当军,将我列在头等,选进了禁军里,我一家人也跟着有了嚼裹。受人点水之恩,当思涌泉相报,天子的恩德,咱是报不尽的,你这厮敢令天子烦恼,就是我的大仇人,纵做了鬼也要来剿你!”
    西门庆击拳道:“壮哉!男子汉大丈夫,自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方不负活人一世!但是——若认错了恩人,报错了仇人,又当如何?”
    小卒便铁青了脸道:“你这厮,胡说些甚么?!”
    西门庆止住了左右喽罗蠢蠢yu动的惩罚行为,从容言道:“我来问你,你说你家乡发水,你可知为何发水?”
    小卒愕然半晌,才喃喃地道:“天老爷想要发水,哪个神仙还犟得过他?”
    西门庆摇头道:“天灾之说,只好骗骗蠢人罢了,那是**!老百姓交了税金,本来有一部分应该用来整理堤防、疏浚河道,但当官的贪赃枉法,把那些钱都吃进他们肚子里去了,要不然,他们哪里来的一身油脂油膏?堤不修、河不浚,夏汛秋汛时自然发来了大水,苦的是千千万万的百姓,当然也包括你一家的老少!”
    小卒想了半天,终于点头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打小我太爷爷爷爷就给我讲那些收租税的如何刮骨,小时我眼里也见过几回——只是,我们交的租税居然应该拿去修河?世上还有这样的道理?”
    西门庆道:“这道理正是最基本的人情,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小卒低了头,喃喃道:“这些浅近的道理,怎的鄷将军毕将军他们不跟我们说?”
    西门庆便道:“他们当然不会跟你们说了。难道他们说,上到皇帝,下到官吏,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是你们老百姓泥腿子的血汗钱?取之于民,须当用之于民,自古有道的朝廷,都是如此;若取之于民,而用之于一人、一派、一撮jian党,那就是无道的民贼**,是万众的仇人!可叹,你被贪官昏君逼得逃荒,还有无数人也被他们逼上梁山,今天你却拿刀弄杖,来这里剿我们!如此自相残杀,正是亲者痛而仇者快啊!”
    小卒的脸又青了,大声道:“胡说!胡说!纵然贪官是我
    



第一百一十五章 会猎青州
    隔了一天单廷珪、魏定国从曾头市归來满脸愧se地回报:“大人虽然盛意但曾头市说他们已经怕了寒了的心再兜揽不动朝廷的事情不过大人这回用兵他们要钱给钱要马给马只是不能派人來”
    梁中书听了怃然不悦:“我岂是那等挟兵获利的人要他们钱马何用只求数百壮勇就胜过千军万马了”
    魏定国见梁中书确实意诚就上前道:“小将这里有一句心腹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让人说话就是要倒台的前奏梁中书于是鼓励道:“有话尽管说來”
    魏定国便推心置腹道:“回大人曾家虽是异族但这些人识荣辱爱脸面最是好义气大人连着请了两回他们心中早已暖了若大人肯舍下身段亲自往曾头市走一遭时小将敢打包票曾家必为大人效死力”
    梁中书眼前一亮拍案而起:“若能请得义兵來便是让本官去临门立雪那也是甘之如饴事不宜迟咱们这便动身”
    于是梁中书令李成执掌营盘亲自拣匹健马只带单廷珪、魏定国和十余从人往曾头市去李成苦苦劝谏道:“留守相公便yu出行也当引大军遮护才是却不记当ri西门庆之事乎”
    当ri梁中书出城悄会李瓶儿谁知却被西门庆抓了个正着若不是留守相公看起來又要重蹈覆辙这个短李成是一世也不会揭的谁知梁中书听了这话不怒反喜心道:“若非如此怎能与瓶儿重聚如今她已经作了胎我梁家后继有人说來还得多谢三奇公子”
    于是笑着安慰李成道:“李都监凡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者都是无胆之鼠辈为国求贤急如星火若只顾惜自身却误了国家大事岂是忠臣所为单、魏二将军忠直虎将曾头市国之义民必能护我平安李都监不必挂心还是守好营盘为上”
    单廷珪、魏定国听了皆感慨都向李成拱手道:“但得小将有三寸气在必护大人周全”
    李成无奈只好jing选卫士后送梁中书出营从这一刻起也不知担了多少的心事
    一干人马走如飞直入凌州梁中书也不惊动凌州知府静悄悄穿城而过径往曾头市來來到坞堡前单廷珪上前大喝道:“小的们快快进去禀报老爷子就说有贵客梁大人到了请他老迅速出來迎接”
    曾头市人都认识圣水神火二位将军知道他们不是大惊小怪虚张声势的浮夸之辈那个被他俩拱卫在中间的“梁大人”來头肯定不小因此更不多问跳上了骏马流星般飞驰去了
    接报后曾长者直跳了起來现在全京东路上能称之为贵客的梁大人数來数去也只剩下那一位如今这位大人竟屈尊亲自前來曾头市蓬筚生辉了
    心chao澎湃之下曾长者一声令下:“亮全队迎接”于是以曾长者为首身后左边是曾头市总教师史文恭右边是副教师苏定号称曾家五虎的五个儿子雁翅排开长子曾涂、次子曾参、三子曾索、四子曾魁、五子曾升一众人声势浩大地接了出來
    当曾长者遥见梁中书时(梁中书当然也能遥见曾长者)曾长者早已甩镫下马飞步疾行而前來到梁中书面前大礼参拜:“小人曾弄拜见梁大人承蒙梁大人两回下书今次更亲身前來小人脸面抬上了天但心里却如何下得去说不得只好请大人进庄去让儿郎们恭聆教诲”
    梁中书亲手搀扶同时放眼观瞧这曾长者曾弄虽做汉家衣裳打扮但发型留的是金钱鼠尾不脱胡人风范当下心道:“这老蛮子倒是伶牙俐齿说得一口好汉话”口中却笑道:“老义士不必多礼下官此來正要叨扰宝庄还望老义士勿要厌弃才是”
    曾长者急忙道:“大人说哪里话快请快请”一边往里让一边已是鞭炮齐鸣鼓乐喧天把梁中书众人风风光光地接了进去
    來到正厅曾长者请梁中书居中坐定众人都上來参拜了各自垂手侍立梁中书吩咐都落了座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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