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节岛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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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节岛的秘密-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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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两三天,医生和我进村去,趁没人看见的时候,我们溜进爱斯德万的小茅屋。一张小桌子上放着插满鲜花的小碗,还有两条长板凳和两只小凳子。这就是屋内的全部家具;我们猜想,帐子后面靠墙处还放着一张床。屋内都漆成白色或浅蓝色,一切东西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爱斯德万的妻子从帐子后面走出来时,我们发现她是一位天仙般的美女。她脸色苍白,身材匀称,长长的黑发,一双聪明的眼睛,神态严肃,举止娴静、端庄。她赤着双脚十分庄重地走过来迎接我们,庄重得像位皇后。她不大会西班牙语,遇到言语不通时,爱斯德万就帮着翻译。他们因为没有椅子让我们坐,感到很抱歉,但我们就是坐在板凳上也感到十分高兴。我望着那位娴静的女郎,她直着身子端坐在那里,双手放在膝盖上。她并不是我想像中爱斯德万的意志刚强的妻子。说实在,我原先还以为将遇见一位高大健壮的悍妇呢。医生提出的问题,她都清清楚楚、毫不犹豫地一一给以回答。医生问明病情后,确诊为胃病,如果到村上小医院去治疗,很快就能痊愈。


第七部分:与护洞哑神相遇真正的祖传家族洞穴

    爱斯德万主动提到洞穴的事,他妻子则十分温和而安详地答复了我的问题。她父亲说过,如果把陌生人带进她祖传的家族洞穴,她的亲人中就有一个会死去。她不愿死,也不愿让爱斯德万遭到不幸,因此,不能把我带进洞去。这一点她十分坚决,寸步不让。爱斯德万忧郁地补充说,他第一次向她提出进洞请求时,她整整哭了两天两夜。我看到她对待这一切出奇地认真,就决定再也不提此事了。    
    我换个话题问她,如果我教会她照相,她能否在洞内替我们照张相。她说那也不行。如果她这么做,外人就能通过照片看到洞穴,而洞穴本身是个禁地。    
    这真使我失望万分。最后,虽然明知希望不大,我还是问了一句:她是否能把洞中现有的东西搬到屋里,让我们在她屋里把石器拍下照来。使我惊奇的是,她竟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使我更为吃惊的是,爱斯德万竟向她建议,把所有的石器搬进他们花园中一个普通洞穴内,这个洞穴的入口处虽然向外人保密,但并非禁地;这样,我只消在那里把一切东西拍下照来就行了。他妻子立即表示同意,只不过有两件东西不能拿出来:两尊护洞石像得留在祖传的洞穴里。    
    可是,我却不同意爱斯德万的建议。我向他们解释说,我所感兴趣的是真正的祖传家族洞穴。我这么一说,他们显得有些垂头丧气。最后,我们谈妥把洞内石像都搬到屋里,待一切准备妥贴后由他们通知我。    
    


第八部分:进入复活节岛的秘密洞穴行径显得有点诡秘

    一天傍晚日落时分,沿着那条从采石场通向拉诺拉拉库的青草蓬茸的古道,拉扎勒斯和我骑马朝阿纳基纳的营地并肩行进。我们的后面,夕阳余晖把火山映照得通红,前面是遍地乱石广阔原野。太阳投射在原野上的影子变得越来越长了。黄昏时,天际海边十分寂静;极目远望,只见一片和平安谧的景象。只有两个骑马人的怪诞影子,一举一动都在仿效我们,那是我们两人长长的身影。我又感到,拉扎勒斯和我两个人好像在月球上骑马而行。    
    这时,我勒住马向右边望去,只见原先的两个影子忽然变成三个了。原来,在我们后边出现了一个骑马的陌生人。他身材瘦削,脸色苍白,两眼盯着我们,神情严肃得像死神一样。我们一勒住,身影就停了下来,他也默不作声地停下;我们骑着马缓慢地前进,这第三个身影也尾随而行。这个人,连同他的全部行径显得有点诡秘。    
    拉扎勒斯侧过身子,俯在上下颤动的马头上,低声告诉我说,跟在我们后面的是教堂司事的弟弟。那天,他曾跟拉扎勒斯说过,如果拉扎勒斯能替他在我这里谋个差事,他情愿白干,分文不要。这就使他显得更为神秘了。可是,我并不想要这样一个阴郁的骑手当自己的助手。我感到他的眼睛死死地盯在我的后脑勺上。我们放慢速度,他不超越我们;如果我们策马急驰,他也加快速度。我一面行进,一面睨视他,只见他那瘦小而细长的身影和他那匹马的影子,跟随我们好几英里,一直到达营地。这时,天色慢慢地黑了下来。    
    拉扎勒斯认为,那个骑马的当地人没有听见我们在谈论的事。我说过,将来总有一天,使用一种洞穴探测器,在地面上就可以探出岛上的秘密洞穴和地道,这一点给拉扎勒斯留下了深刻印象。我们骑马向前行进时,他指了指好几个能使用这种仪器的地区,因为他估计那里地下有秘密洞穴,其入口处现在已经无人知道了。他惊愕地说,谁首先将这种仪器带到岛上,只要在村里的房舍之间走一遭,就可以发财致富。    
    第二天早晨,我一走出帐篷,又见到那个脸色苍白、身材瘦小的骑马人。他一动不动地躺在我帐篷外的草地上,从绳子拦起的地界那一侧望着我。尼古拉斯和卡西米罗这两名警察早已停止执行警戒任务,因为已经没有人敢动营地上的东西了。一天来,我的印象是:这个瘦弱的骑马人像一头忠实的狗那样,与我们保持着一定距离,无所事事、一声不响地跟着我。    
    暮色降临,其他人均已在营地入睡时,我看见他在我的帐篷外倚着圣殿的墙垣坐在黑暗中。    
    那天夜里,岛上又像往常一样下起了特大暴雨。当地人很高兴,因为村里的水箱都已干涸,人们已经开始钻进洞穴,或是爬到上面高处火山的沼泽地费劲地寻找水源。现在大雨倾盆,对他们来说是干旱季节中的“鸿运”。可是,我们帐篷里的情况可不妙了。雨停后,一条泛着泡沫的黄褐色小河,从高地顺着吉普车的车辙滚滚流来,把我们的扎营地区变成了小湖。    
    小安奈特用波利尼西亚语兴奋地喊道:“瞧,妈妈,瞧!”她的喊叫声把我惊醒了。只见她兴高采烈地指着她的便壶,原来便壶已经在行军床之间漂浮起来。我一见箱子及其他东西都泡在水里,就不像她那样高兴了。帐篷外面出现了一条湍急的小河,我还听见别的帐篷里传来又是笑、又是骂的声音,热闹极了。做厨房用的帐篷的篷顶已经塌了下来,普利马斯牌气化炉的炉屏积满了水,像水盆子似的,食物都漂浮在水上。厨师和大管轮站在黏糊糊的、满是面团和糖浆的地上,用铁棒捣地,想把积水引到帐篷外的沙地上去。摄影师忙着把胶卷抢救出来堆在床上。水手们则用缸子、水桶把帐篷里的水往外舀,就像是站在往下沉的船上一样。    
    我们赶紧在车辙的上方挖一条小沟,筑上一道堤堰将水引到别处。就在这一片混乱中,那些长耳人从干涸的洞穴里欣喜万分地走过来,向我道喜,说这是“吉祥之兆”。现在岛上的存水足够人畜使用好一阵子了。商船船长从船上回来,高兴地报告说,他们已经收集到好几吨雨水;一夜之间,淡水箱就装得满满的了。这场倾盆大雨,结束了最近几天变化无常的风云,天空又是一片蔚蓝。    
    但是,那边长耳人的洞穴里,孤零零地躺着一个人,正在痛苦地扭动身躯。原来他从祖传的洞穴里取出石像时,在野外让暴雨淋着了。这个情况直到第二天深夜我才了解到。那天,我和医生第一次同爱斯德万及其妻子见面后回营地时,已经是下半夜了。我钻进帐篷睡觉前,稍稍站了一会儿,望着满天星斗下刚竖立起来的巨大石像的轮廓。突然间,拉扎勒斯从黑暗中走了过来,从他脸上严肃的表情可以看出,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他告诉我说,教堂司事的弟弟,就是那个瘦弱的骑马人,躺在霍图·马图阿的岩洞里快咽气了,问医生能不能去看一下。    
    医生正要往睡袋里钻,我们把他叫了起来。于是,我们三人急急忙忙越过原野向洞穴走去。路上,拉扎勒斯告诉我那个病人偷偷地对他说,自己有一个祖传洞穴,头天晚上曾进洞去过,拿出了许多东西,并把这些东西装在布袋里,藏在阿纳基纳山谷上面山脊的岩石间。但是,晚上回到霍图·马图阿的洞穴时,突然病倒了,第二天,病情严重起来。现在病人蜷缩着身子躺在那里,感到恶心,肚子疼得厉害。他把藏布袋的地方告诉了拉扎勒斯,并说,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的话,请拉扎勒斯把布袋捎给我。


第八部分:进入复活节岛的秘密洞穴见塞巴斯蒂安神父

    洞穴里到处都躺着长耳人,他们竭力想入睡。远处,山洞的那一端躺着那个瘦弱的病人。他脸色苍白,双颊下凹,痛苦地扭动身躯,正在呻吟。医生从头到脚给瘦骨嶙峋的病人检查时,那些长耳人都圆睁双眼在旁观看。检查完毕,大夫给病人一些药片吃。夜深了,病人安静了下来。很明显,病人不再感到痛苦,并已脱离危险。最后,我们离开洞穴时,瘦弱的病人好多了,他竟能爬出岩洞,消失在黑夜中。他径直向山脊走去,拿了布袋,又赶回祖传洞穴,急忙把袋里的东西都倒出来放回原处。接着,他空手回村,心里感到很宽慰。他告诉朋友们,他真是死里逃生。医生却对我说,他只不过是一般的腹痛而已。    
    司事那脸色苍白的弟弟来去匆匆,犹如黑夜的流星一般。但是,倾盆大雨和抢救垂危病人这两件事,却给洞里的当地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凌晨,我回到帐篷,发现床上放着一个像在厉声咆哮的大猫头像,大小如同狮子或美洲豹的头。我划了根火柴,借着摇曳不定的火光向四周照了照,只见伊冯醒着。她轻轻地告诉我说来过一个当地人,把巨大的猫头像从帐篷入口处塞了进来。她认为这个人就是市长的小弟弟。    
    她说得很对。第二天那位个儿矮小、蓄着胡子、长着羚羊眼的人走进我的帐篷。他就是小阿坦。他曾与市长、拉扎勒斯和我发现第一只鲸鱼石像。现在感到宽慰自在的拉扎勒斯,好久以来一直在鼓励小阿坦大胆些。阿坦曾向拉扎勒斯透露过他也有个洞穴。他甚至告诉拉扎勒斯,打算请求自己的大哥,即市长同意,从洞里拿出一些东西送给康提基先生。    
    阿坦向帐篷外四下张望了一下,见外面确实没人偷听时,就把自己知道的事一古脑儿全都告诉了我。原来,他是个纯血统的长耳人。他们兄弟四个,大哥是家长,即市长,叫佩德罗·阿坦;二哥是胡安·阿坦;三哥是爱斯德万·阿坦;他最小,叫阿坦·阿坦。他的名字前面还带着老祖宗的名字黑尔·凯·希瓦。他们弟兄四人,每人都从富裕的父亲那里继承了一个洞穴。由于阿坦最小,所继承的洞穴也最小,里面只有六十件雕刻品。此外,由于他最小,他对兄长的洞穴无权过问,而兄长们却有权对他的洞穴做出决定。阿坦·阿坦的洞穴是父亲给的,父亲是由玛丽亚·马塔·波波传给他的,波波的岩洞则得自阿泰莫·尤胡,而尤胡的洞穴也不是自己的,是继承黑尔·凯·希瓦的,全部雕像都是黑尔·凯·希瓦所刻制。我从市长的家谱里听说过黑尔·凯·希瓦这个名字,他是惟一幸存下来的长耳人奥罗罗伊纳的嫡系后裔。    
    我又提出一个有关大猫头像的问题,对此阿坦迟疑半天才答道,他给我的那个大猫头像是海狮的头像,这种海狮有时出现在海岸上。我指出海狮不长耳朵,阿坦同意我的说法,但他认为,在黑尔·凯·希瓦时代可能存在着其他种类的海狮。    
    阿坦·阿坦纯朴、坦率,不太固执己见。他见多识广,我们不用多费唇舌,很快把他说服了。过了三天,他请我夜晚上他家去做客。他的小屋坐落在村外。我们进了屋,他偷偷地跟我说,他年迈的姑母塔胡·塔胡及两个兄长佩德罗与胡安同意他将洞穴赠送给我,只有三哥爱斯德万的意见尚未征求过,因此,我得帮他一起说服三哥。我独自一人坐在蜡烛旁等着,阿坦轻手轻脚地走到隔壁的小屋,将三哥叫了过来。    
    爱斯德万今年三十多岁,长得十分英俊,薄薄的嘴唇,一双诚实的眼睛,显得意志坚定,举止文雅。他像大哥、二哥和阿坦一样,从外表看不像当地人。要是他在北欧逛大街的话,大家决不会把他当做复活节岛的岛民。然而,他却是个地地道道的长耳人,是奥罗罗伊纳的嫡系后裔。    
    这位“村庄艇长”是个好问的人。他询问了“康提基”号木筏的漂航情况,以及地平线那边的外部世界的情况。夜很深了,个子矮小的阿坦才把话题转到家庭和洞穴上来。这席谈话倒是进行得很顺利。半夜三更,这位“村庄艇长”才透露出他的洞穴里大约有一百件雕像。这些雕像中,原先还有一个伊普梅恩戈罐,但是,这只咖啡色的小罐给打碎了。他最珍贵的东西是一本“书”,书中每页都写着朗戈—朗戈文字。除了他,岛上的人谁也没有见过这本书。他还告诉我,老姑母塔胡·塔胡负责照看祖传洞穴。她有点儿像女巫,常跟魔鬼打交道。她的洞穴非常重要,她的儿子,即他们的表兄弟将来总有一天要把她的洞穴继承下来。老塔胡·塔胡曾来过阿纳基纳,并为霍图·马图阿岩洞的人们舞蹈,祈求“鸿运”。那时,我曾送给她烟卷和黑色的衣料,所以她对我颇为友好。    
    过了几天,情况有所变化。谣言首先传到营地,说是阿坦忽然得血液中毒症,躺在村庄医院中。我的心凉了半截儿。他肯定会认为,这是他从洞穴里拿出了猫头像而受到的惩罚。不久,拉扎勒斯捎来消息说,阿坦这回可走运了,因为村医用柳叶刀割开他的手指,一切都十分顺利。接着我又得到口信,说阿坦将在自己的小屋里等我。为了尽可能避开人们的注意,我于深夜乘吉普车到教堂去见塞巴斯蒂安神父。神父听了我的行动计划后,异常兴奋。他最强烈的愿望是瞧一瞧传闻已久的秘密洞穴,因为他本来认为这些洞穴现在已经找不到了。神父明白,他作为传教士和我们一起去是毫无益处的;于是,他要我答应,一定把见到的一切事情都向他汇报,哪怕半夜把他叫起来也可以。    
    从塞巴斯蒂安神父的住所到阿坦家这最后一段岩石路上,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沿着石墙摸索前进。我找到院子的大门,走了进去,敲了敲低矮的木门。阿坦的胳膊用绷带吊着,他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了一点儿,刚够我挤进去。接着,他又十分谨慎地把门关上。我们两人隔着小桌子对坐着,桌上点着蜡烛。阿坦揭去桌上的一块布,露出了一个龇牙裂嘴的骷髅头。骷髅头是熔岩雕成的,跟真的一模一样,露着牙齿和牙床骨,眼窝黑乎乎的,鼻窝深深凹陷。骷髅头上有两个奇异的杯形窟窿,有大拇指指甲般大小。


第八部分:进入复活节岛的秘密洞穴叫做维蒂的荒凉地方

    “这个给你。”阿坦指着石骷髅说,“这是打开洞穴的钥匙,现在这个洞穴已经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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