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你的时候,我首先是个男人,然后才是其他的身份。这一点你毋庸置疑。”夏文渊说着,转身去厨房,他煮的清粥这会儿刚刚好。
因为肚子里早就空荡荡的了,所以这顿饭吃的特别香甜。风轻足足喝了两碗清粥,然后靠在椅子上摸摸肚皮,叹了口气:“哎!想不到有朝一日我会对这样的清粥如此钟爱,原来我可是最不喜欢吃这东西的。”不过还是有些怀念小师兄做的菜炖的汤……
“因为这是我煮的。与众不同。”夏文渊得意的笑着。
“自大是你的本性。这我知道。”风轻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繁琐的灯池,幽幽叹道:“想不到你在J市还有这样的温柔乡。是不是华夏各地都有你相好的女人?”
“差不多吧。”夏文渊轻笑。
“有权有势就是好。”风轻点点头,感慨道:“将来等我的钱赚得多了,我也在每个喜欢的地方都买一栋别墅,然后把我喜欢的男人养在里面。这样无论走到哪里,我都有别墅住,有男人伺候了。多好!”最好把每个男人都送到小师兄哪里培训一下厨艺……
“你最好别做这种美梦。我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夏文渊依然笑,但眼睛里是认真的目光。
“凭什么?”风轻不屑的看着夏文渊,“你这人管的也太宽了吧?”
“你做我的女人,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谁规定的?”风轻瞥了夏文渊一眼,扭头看着别处。然在下一秒,她的下巴便被人家捏住,然后不得不扭头看着那张严肃的脸。
“华夏有明确的法律规定。军婚是受法律保护的,胆敢有人诱惑军人的妻子,那可是死罪。”
“……”风轻愣住,看着夏文渊眼睛里认真的目光,慢慢的皱起眉头。
“怎么了?”夏文渊看着风轻脸上慢慢变化的神情,低声问道。
“没什么。”风轻笑笑,抬手推开夏文渊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我想你恐怕误会了。没有人会去诱惑你的妻子。身为军人,你自然有你无上的尊严。”
“……谢谢你,宝贝。”夏文渊感激的笑着,伸手去想揽风轻的双肩。
风轻却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推开他的双手,平静的笑道:“你无须谢我。因为你的妻子和我无关。”
“……”
她干脆的转身从门口拿过自己的手袋,推门而出。
“你站住——”夏文渊急忙起身追过去,他心中焦急,双腿的速度也提到了最快。
然风轻不是普通的女人,像她这样的女人,若想让你捉住便让你捉住,若是想走,估计谁也留不住她。
夏文渊追到门口的时候风轻已经摔门而出,当他挡住猛然弹过来的木门,再次推开走出去的时候,风轻已经冲下台阶跑到了别墅大门口。
她没有穿鞋子,只是赤着脚。别墅门口到大门之间的小路是用青石板铺成,因为并没有佣人洒扫,所以青石板上有大小不一的小石子,风轻赤着脚踩在上面,脚底传来尖锐的疼痛,甚至有些小石子的棱角已经划破了她的脚下的肌肤,她一路跑出去,青石板上便留下一串淡淡的血色脚印。
两只雪白的如莲花瓣一样的小脚飞速的奔跑在青石板上,夏文渊的心便如被一把尖刀繁复的刺着,痛不欲生。
“风轻!”夏文渊吼了一声,脚上用力纵身跃起,直接从台阶上跳出几米远,然后借力飞速往前冲。
风轻身形一顿,伸手拉开铁艺大门,转身看着男人离弦之箭一样迅速赶到的身影,淡然一笑,旋身出门,然后手腕用力,把铁艺大门重重的关上。
“别走!”夏文渊伸手抓住风轻的手臂,隔着铁艺大门死死地攥着她,“别走……”
“放开手。”风轻冷冷的看着这个男人,嘴角带着凄艳的微笑,“别为难我,也别委屈你自己。我们两个——不合适。”
“你这该死的女人!为什么你翻脸比翻书还快?就算你要走,也要把话说清楚!你这样突然就走,算什么?算什么……”夏文渊怒吼着,手上用力攥着风轻的手腕,仿佛他略一松手,她就会凭空消失一般。
“没什么可说的。”风轻淡淡的看着他,说话的口气异常平静,仿佛换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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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中邪了?你……”夏文渊实在无法接受她现在的样子。想着一个小时之前,她还在他的怀里忘情的娇吟,几分钟之前,他们还坐在一张桌子上开心的吃饭,他刚刚还决定用自己的一生来爱她,用自己的一切换她的幸福。而此时……他的心都要痛的炸了。
“夏文渊。我没有中邪,我好的很。麻烦你放开我,我的手臂都要被你捏断了。”风轻脸上冷淡的表情终于粉碎,她深吸一口气看着别处,脚上和手腕上同时传来的疼痛,及不上她心痛的万分之一。
她一遍遍的嘲笑自己是个可笑的傻瓜,怎么会幻想在拥有小师兄的爱时,再去贪恋夏文渊的怀抱?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小师兄,除他之外,怎么可能还会有别的男人纵容自己到如此地步?
看吧,报应就这样来了!
“我放开你,但你别走。有什么话你回来我们好好地商量,好不好?”夏文渊近乎哀求的看着风轻,他没有余地去想原本多么高傲的自己此时变得多么卑微。他只知道如果就这样看着她离开,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风轻看了一眼他执着的攥着自己手臂的手,沉默不语。
夏文渊伸出另一只手拉开另一扇铁艺大门,然后整个人身子转出去,再抓住风轻另一只手臂之后,才放开依然别再铁艺大门里面的手臂。然后一弯腰把她抱在怀里,往屋内走去。
进屋后没有停留,他抱着她直接上楼,然后推开洗浴间的门把她放在洗手台上,拿过淋雨花洒打开水,冲洗她脚底的细砂。
说不清楚雪白的脚掌上有多少道划伤,夏文渊只是咬着牙那那些细砂用水冲掉,然后那干净的纸巾把她的脚掌慢慢的吸干。
风轻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安静的坐在洗手台上看他忙碌,看他拿了药水把她脚底的伤口擦了一遍,又用纱布把她的双脚都缠的严严实实。在看他责怪的目光从自己脸上扫过,又打算抱着自己从洗浴间里出去的时候,风轻忽然开口,轻声说道:“我自己可以走。”
“等你的脚伤好了再走。”夏文渊不容分说把她抱起来,出洗浴间后,走向床边,轻轻地把她放下。
风轻又恢复了沉默,平静的坐在床上,低着头,双手抱膝。
夏文渊在她身边坐下来,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额头,长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一些。看着她的侧脸,低声问道:“轻轻,刚才我说错什么了?”
风轻摇头。他什么也没说错,他是个光明磊落的男人。错的是自己,不该那么贪心。
“那是你想到了什么以前的事情?我说过我曾经放纵过自己,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事实上自从我们相遇到现在,我便再也没有跟任何女人来往过。你不相信,可以叫人去调查我……”
风轻不等他说完,再次用力摇头。
夏文渊无力的弯下腰,用自己的双臂撑在腿上,两只大手抱住自己的头,手指慢慢的在发间抓挠着,沉默了十几秒之后,又抬起头来看着身边缩成一团的小东西,心疼的问道:“那么,你我之间的伤痕,到底在哪里?”
第210章 让王子带你去飞翔!
风轻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侧身闭着眼睛朝着落地阳台。
一直坐在他身后的夏文渊终于支撑不住,半靠在床头慢慢睡去。
他两天一夜没有合眼,他和她分别,然后开会,又在半夜接到电话,安排部署有关宋家的事情,然后又开车几个小时赶到J市,找到她,二人在车里度过一个下午的美好时光,直到晚饭后裂痕出现,二人争吵,冷战……
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撑不住了吧?
风轻默默地听着身后越来越沉的呼吸声,知道夏文渊渐渐地睡沉。于是轻轻地翻身,慢慢的坐起来借着窗外透过的淡薄的月光看着那个半卧半坐在床头的男人。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刀削斧凿般冷酷的五官因为疲倦和沉睡而缓和了许多。只是眉头轻锁,可见他心事沉沉。藏蓝色的t恤衫领口敞开,那两根纠缠在一起的红绳从领口滑出来,两块温润的玉佩交叠在他心口的地方,宁静的散发着柔和的清辉。
风轻慢慢的抬起手,捏住那块有裂痕的玉佩,轻轻地合上双目,默念古老的咒语,用灵力把它修复的完好如初。然后轻轻地放开手,默默地说道:“对不起,靖文。这次是我的错。希望你能找一个更好的女人早日成家,忘了我吧。”
轻轻地下床,把手腕上别在手表带里的碧灵玉簪取出来,将散乱的长发盘在脑后。踩着柔软的地毯慢慢的走到门口,把自己的鞋子提在手中,悄然出门。
月色中,风轻御风疾行,几乎是脚不沾地的用尽全力往北方飞奔。似乎是逃亡,更像是发泄。仿佛要把全身的力量全部用去奔跑一样。白色的雪纺衫和黑纱全都迎风飞舞,空旷的市郊,她疾驰的身影宛如惊鸿。
终于疲惫,她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跃上了环城高架路,站在最高层的弧线处,迎着飒飒夜风,看北方夜空中明亮的北斗七星。
风吹过时,仿佛有人在轻声念诵佛语经文: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风轻浅浅的笑,微微闭上双目,用心聆听这仿佛来自上天的纶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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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直到有淡淡的白檀香在鼻息间飘渺时,风轻方睁开双眼,侧头看了看身边那个穿一身白袍的异族男人,淡淡的问道:“老家伙,什么时候到华夏来的?”
“刚到,就看见你失魂落魄的样子,小丫头,怎么了,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了?”法华林顺着风轻的目光,看着北方夜空。
“谁说我失魂落魄?”风轻瞪了法华林一眼,冷声说道。
“哦?既然没事,那陪我们散散步,如何?”法华林轻笑,对着夜色深处招招手。
“你们?”风轻看向他手指的方向,见一个身穿西方宫廷骑士装的男人踏着月光缓缓走来。他脚步轻轻,似乎很悠闲的样子,身边似有蓝紫色的光晕如烟雾般环绕着,原本看着有一二里路地距离,却没用一两分钟的时间便到了二人面前。
“亚特兰蒂斯的王子?”尽管风轻本人就是一个修真之人,但当她看见如此奇妙的景象时,依然感到十分的震惊。
“是的,你们见过面了。上次在纽约街头分开之后,洛克王子还牵挂着你的安危呢。”法华林微笑着,样子不像是个得道高僧,更像是个说媒拉纤的说客。
“多谢。”风轻对着洛克王子微微点头。
洛克王子微笑点头,却不说话。
“丫头要去哪里?”法华林看看夜空的东方,“还有两个半小时就要天亮了,不知你有没有比较好的地方吃早点?”
风轻神色一暗,轻轻地叹了口气。原来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总觉得是刚刚从他的身边离开,不想这就要天亮了。不知道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不见了,会怎么样?会急着寻找吗?还是会狠狠地骂自己一顿然后立刻回燕京去再也不见自己?
“怎么了?”法华林轻笑,“你看上去像是失恋了?”
“失恋?”风轻忽然笑了,她不着痕迹的抬手摁在心口的位置,回头看着南山别墅的方向笑了几声,长出一口气拍拍法华林的肩膀,说道:“像我这么优秀的人,会为了男人烦恼吗?”
“小丫头,口是心非并不是一件好事。不过既然你不愿说,那我们也不必问了。”法华林笑笑,对洛克王子说道:“口是心非——王子明白吗?”
“嘴上说的,和心中想的,完全两码事。对不对?”洛克王子认真的问道。
“准确极了。”法华林满意的点头。
“她看上去真的很痛苦。”洛克王子看着风轻,慢慢的摇头。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得不到,放不下……世人总有很多参不透的痛苦。”法华林摇摇头,拍拍风轻的肩膀,“很久以前你就跟我说,想体验一下凌风飞翔的感觉。你看刚才洛克王子的速度如何?”
“简直是神兵天降。”风轻点头,赞赏的看着洛克。心中感叹,亚特兰蒂斯家族的神话想不到居然真的存在。
“你请王子吃早点,让王子带你去飞翔。”法华林怂恿着风轻。
“嗯,这个主意不错。王子带我飞去薛城,我请你吃那里最富地方特色的早点。”风轻认真的点头,看着洛克王子说道。
“多远?”
“三百公里左右。”
“走吧。”亚特兰蒂斯王子说着,冲着风轻伸出了右手。
风轻迟疑的看了一眼法华林,把自己的左手交给他。
“咒语,我只说一遍。”洛克看着风轻,用极慢的语调念了四句晦涩难懂的咒语,应该是亚特兰蒂斯语言,风轻从没听说过。但她有超人的记忆力,洛克说完一遍之后,她略一回味,便笃定的点头。
“好,那么跟我一起来吧。”洛克说着,转头看向西南方薛城的方向。风轻的手紧紧地握住洛克王子的手,心里有点小小的紧张。
腾空飞翔不是玩笑,若是掉下去摔死还好,若摔个半身不遂,将来谁照顾自己啊……
“别怕,好歹你的灵力也是半尊级了,难道连几百米的高度都掌控不了吗?”洛克王子皱了皱眉头,仿佛对风轻的不自信和不相信有点不高兴。
“哦。”风轻点点头,放松的笑了笑,心想好吧,老娘暂且信你一回。
“咒语。”洛克王子说着,薄唇一张一合,默默地念着那晦涩的咒语。风轻忙收敛心神跟着他默默地念诵了一遍,然后学着他的样子,另一只手臂轻轻一挥,说了声:“起!”
果然飞起来了。
风轻双目轻轻虚起,身体略微前倾,感觉自己向一只鸟儿一样,轻柔的在夜空中飞翔。
一时间,天地万物都在脚下,她真的有一种羽化登仙的感觉。
风轻暗暗地告诉自己,把心头的不快暂时压下,努力的集中自己的念力,珍惜这一次学习机会吧。
“加快速度。”洛克王子说着,脚下一蹬,换了个动作。
风轻便觉得耳边风声呼呼,脚下的山林飞速的往后掠过。她情不自禁的往后回头,惊讶的说道:“怎么不见法华林那老家伙?”
“他很老吗?不过只有一百七十岁而已。”洛克王子终于忍不住,这小丫头总喜欢叫法华林老家伙老家伙的,听起来真是别扭。
呃……一百七十岁还不老?
风轻想顶嘴,但看了看目前的状况还是忍了。因为她怕这位比和尚更绝七情六欲的冷冰冰的王子一不高兴放开手,直接把自己扔下去。
“不过你很优秀,二十岁就有这样的灵力。你应该是天生的修真者。”洛克王子看了看沉默的风轻,认真的说道。
“修真的结果,真的是永生吗?”风轻对这个事情一直很好奇,只是她没有遇到过这么玄的家伙,原来问法华林,那老家伙总是缄口不言。
“是,也不是。”
果然,说等于不说。风轻鄙夷的看了一眼这个冷酷的家伙,心想这些人都一个毛病,喜欢臭显摆。
“那你刚才说我的灵力是半尊级,是什么意思?”风轻决定抓住这个王子,虚心学习不耻下问一回。
“半尊级是尊级的初级阶段,也就是说你的灵力达到了尊级,但你还不能充分发挥出来。需要多多练习才行。”
“你是什么级?”风轻的心里慢慢的打起了小算盘。
“我是圣级。”
“比尊级高多少?”
“尊级往上,便是圣级,再往上,便是神级,进入神级,便升入永生之界,可以不死不灭,长生不老。”
“不死不灭?”风轻笑笑,心头忽然一痛,如果自己喜欢的人,爱的人都死了,惟独自己还活着,岂不是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