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大的疑点,则是每当得知林安要来家里时,女儿心情仿佛总是非常的好。不是一会儿往门边看看,就是一会儿跑窗户边往楼下瞅瞅,听门铃响时,又是第一个“走”去开门……
察觉了这些,她不是没想过掐断这苗头。可就像老公说的。家里见不到,到了学校还不是一样能见到。再者说了,女儿和林安应该还处在对彼此朦朦胧胧有好感的阶段,倘若一旦挑明了,反倒激化了岂不得不偿失。
又如她所说的,女儿一天天大了,无论身体还是心智,也都相对比其他孩子更成熟些,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的苛责管教。
因之前管得太严,和阮软害羞和懵懂有所不同。女儿如今变得很排斥男生,虽说对这时候较好,能让家里安心,但如果长此以往,再“恶化”些,又会成家里的忧虑。
一年的相处,林安这孩子待人接物都很让人满意,性格也好,连对男生排斥的女儿都和他谈得来。还有一点很重要,他会谈钢琴。算是和女儿是“一路人”,有着共同的兴趣和爱好。
她们两口子对此的态度,是不去挑明、不去可以阻拦,当然也不是说赞成。至少现在不会表现出这个赞同!
想女儿已经高一了,心思全扑在钢琴和学习上,就算产生了些朦胧的男女感情,想必也是无暇顾及的。等再过两年,待两人都上了大学,感情再深入发展下去。也就不会让人担心了。
恰恰相反的,到时,或者说再晚两年,倘若女儿和林安还是现在的“朦胧”状态,该论到她们两口子焦心了。对林安,她和老唐都非常的满意,偶也也会背着孩子们玩笑下,不是女儿年纪还小,说不定还会在旁撮合呢。
瞧着唐红霞一筹莫展,唐健和摇了摇头,边往衣柜走去,边说,“那时,你不是也赞成的!”
“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怎么一样!”唐红霞叹息的反驳一句。
以前,只当林安是个普通学生,家境是好一些,但自从唐记进了安远,自家说比上不足,但比下总有余吧,加上家在县城,估摸能算个对等。
再有,论孩子的品性,林安是很不错,但女儿也不差啊,要长相有长相,要才艺有才艺,聪明伶俐的,家务也都会做。觉得以后等上大学,两人要是真能走到了一起,那也是林安的福气。
然而,现在……
“你说一个那么大点孩子,才上高一,怎么可能开起安远,到现在,我还觉得跟梦里一样!平日里遇到,那孩子大大方方的,也招人亲,到来家里,也是嘻嘻哈哈的像个学生,可怎么就成了安远的老总……”唐红霞念叨一阵,转过身,她好奇地问,“老唐,你说安远公司现在有多少钱?”
“听说海沙分店开业后,要改叫安远集团了。有多少钱?安远广场、安远通信,包括现在那个全国独一份的彩晶厂,还有说是投资了别的什么公司,七七八八的加起来,上次是听谁起的,可能当不得准,说是估摸着怎么也有几个亿吧……”
唐健和闷头数了数,忽而转过脸,哑然失笑,“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去你的,我随便问一下!”接着,唐红霞发愁的道,“你说说,安远那么大,现在就有几个亿,那得多少钱啊,丢个零头就够人赚一辈子了。林安还这么小,又是在县城里上学,这以后到了大城市,等上大学,以后再步入社会,外面又是花花世界的……我反倒希望那孩子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不然女儿太让人担心,万一……我就怕……”
“瞎担心什么,我看林安应该不是那样的孩子……嗨!我都被你带沟里了!孩子的事不一定,两人又都还小,以后别在跟前说这说那的,就让两人在这时好好学习,别的事等上了大学再想也不迟……”唐健和翻着衣柜的上层,嘴里转口问,“耽误半天,你东西找到没有。赶紧的,快点过去交,仨孩子还等着吃晚饭呢。”
“哦,哦,找到了。”唐红霞缓过神,忙把放在一旁凳子上的文件袋拿起。
两口子出去买菜,经过安远广场顺便就去唐记看下,到那里发现安远正对场内各店铺做什么项目统计,要用到店铺登记等资料,说是关系到以后跟随安远分店的拓展。
今天撞破了林安的另一个身份,知道这些统计的事,只要向林安打声招呼估计就行了。而恰恰因为知道林安和安远的关系,两口子反倒不好再去麻烦。
忽地,听到门外仿佛有脚步声似的,唐红霞瞅了唐健和一眼,随即把话打住的往外走。
唐红霞打开门,见外面并没有人在,卫生间对着过道的窗户开着,一阵风吹来,卫生间半开的木门微晃,想来开门前听到的门声响动,也是这风的缘故吧。
第四百三十六章 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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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开的房门,随着两边窗户吹来的风微微拂动。
“晓楠?”外面传来唐妈妈的迟疑轻喊,林安连忙低头,见唐晓楠那双乌溜溜大眼睛正向上看来,还把食指“嘘”声的竖在光润唇边。
就算唐晓楠不示意,林安此刻也会保持绝对静寂。听唐妈妈喊声时脚步声也跟着传近,他只觉头皮发麻,眼下这场面要是被唐妈妈给看到,怎么都解释不清楚了吧,估计会立刻给扫地出门。
适才,他和阮软两人在厨房里,一边打糍粑一边聊天。
他想声明一下,是真的只有聊天而已。这是唐晓楠家,且唐晓楠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厨房,万一有什么亲密点举动被撞见,小家伙就是不躲家里好几天,怕也会羞得好久不再搭理他。
后面,忽听到客厅有话音,他探身去看,原来是唐健和夫妇回来了,应该是说临时回来,据他们讲有什么东西忘记拿了,等下还要出去。
再后来,盆里糍粑差不多,他和阮软都不会打,凭感觉是差不多了。至于唯一懂的,又去房间收拾衣服至今没回。刚好唐健和夫妇回来,见阮软又来了兴趣的拿木杵还去打糯米,他便一个人出来,准备喊唐健和夫妇来看看是不是打好了。
出厨房,他刚拐进过道,就看到唐晓楠古怪地站在唐健和夫妇的门旁。
想是听到了脚步声,唐晓楠转过身,当看到是他后,像受了惊吓的瞪大眼睛,再而,他刚要开口。见唐晓楠轻脚的急匆扑来,然后将他一把推进旁边房里……
于是,就成了眼下的这个场面。
林安挺直身体,背靠门后墙角而站。唐晓楠挤在他和房门之间的空隙中,因这空隙实在有限,两人现在的状态是身体几乎要贴在一起了,若不是唐晓楠开始就把手臂竖在胸前,会更觉的尴尬。
也不能完成这么说。他觉得唐晓楠手臂垫得并没有想象中的高,或者形容为没有完全的隔离开接触。
唐妈妈脚步接近房门,似乎是向房里看了眼,紧接着,脚步声远去,伴着一声木门轻掩的响动而消失。
唐晓楠双肩松弛下放,她弯身歪头的往外面扫了眼,之后又把门悄悄的关上一些。
完全放下心来,她下意识就要拍抚下因太紧张而高低起伏的胸脯,发觉到和林安如此的状态后。忙的后退几步拉开距离,放下竖在身前的手臂,她轻咬嘴唇,撩眼瞟了一眼,“什么事吗?”
林安无语,是谁在家里弄得跟个小间谍一样,现在来看,这句话怎么也是他要说的台词吧。受气氛的影响,他随着唐晓楠的把声音压的很低,“我来喊唐阿姨。去看看糍粑打成那样是不是好了。你是?”
“哦,不用喊我妈,我去看就行。”唐晓楠转过身,随意把旁边衣柜上的贴纸整理下。嘴里也“随意”的说,“刚才……爸妈好像谈在海沙餐厅的事,说到了我和阮软,还有……你……”
难怪!
从“身份消息”中缓神过来,唐健和夫妇是会重提起海沙的事。估计这时再去认定怀疑的可能性不大,包括阮爸爸阮妈妈。等得知他和安远的事后,应该会把在餐厅撞见的一幕,以及阮软和唐晓楠当时的“异常”反应,都归结到为他掩饰身份上吧。
话是这样说,被家长怀疑到交往之类的事上,又是最为敏感的高中生女孩子,肯定会觉得很不好意思。刚才,脸皮薄的唐晓楠无意听唐健和夫妇在房里谈这些,怕被发现到,有那惊慌表现也理所当然。
应该就是因为这,后面一直到吃完晚饭离开,唐晓楠都表现的有点不自然,连带他都变得有些拘谨起来,幸好唐健和夫妇应该只是私下里随便说说,并没发觉两人有真正怀疑又或有什么试探之类的。
第二天,林安大早就赶去湘南,昨天下午本就要去彩晶厂的,因为被撞破安远的事,这都耽误一晚上了。
中午,从西林工业园回总公司的路上,林安特地打了阮软家的固定电话。是阮爸爸接的,阮妈妈也在旁边,听阮妈妈念叨,得知在客厅看电视剧的阮软跑回房里“做试卷”去了。
如之前所料,昨天吃完晚饭,阮软一到家,不等主动去戴罪立功的去举报,那边唐健和的电话就打了过去。
林安想象的出,阮爸爸阮妈妈知道消息后,小家伙少不得要挨一顿好训。毕竟阮软是早就知道了,瞒了家里这么久,加上眼镜店进安远广场,这消息算是大事了。
兴许是有足够时间消化这个消息,电话里阮爸爸没有表现的怎么惊讶,而是以长辈姿态的笑声“斥责”了几句林安的隐瞒,别得没说什么,连语气还是以前的那种,临挂电话时,又嘱咐有空常来家里玩云云。
林安明白,最后邀请的话,阮爸爸不过是客套而已。不像去唐晓楠家,之前常去唐记吃东西缘故,早就和唐健和夫妇比较熟了,后面加上去教唐晓楠钢琴这些,去那渐渐成了习惯,不会感到什么拘束或不方便之类。
可去阮软家就不同了,他是帮阮软家的眼镜店向安远“打过招呼”,另一方面,他也是阮软的同学身份,可以阮软的极害羞性格,不说三天两头跑去玩,就是偶尔的去一下,都可能引起阮爸爸阮妈妈的猜疑,更别说阮软又不时会犯些小迷糊,怕到时不等阮爸爸阮妈妈审问,小家伙自己就“招”了。
在湘南多耽误了两天,五号,处理完其中比较重要的事务,剩余一些繁琐工作则全交给刚接手秘书一职的华姐,林安便返回长溪。
进长溪已是午后,林安到唐记吃了午饭,来不及回租房换校服就直接去学校。还好,马上学期结束,学校对高一年级校服检查也变得宽松,不少人都是穿着常服,他这样一身去上学也不会引起特别注意。
当然,注意不注意的,只相对的。
对班里同学而言,连续缺席十天课,而且是在请假期之外又多缺几天,就特别扎眼起来。至少对着某班长冷冰冰瞥来的眼神,林安是如此理解的!
第四百三十七章 唐晓楠的忧虑()
高考是七号、八号,对于课程轻松的初中,昨天便开始放假。高一、高二要五号,也就是今天下午课上完才放假,至于备战高考的高三年级,则在前几天就已经放假了。
高一、高二说是上完一天课,其实下午等班主任开完班会,便开始按照事先分工前往各处了。
因高考的重要性,排位、贴考号等等不再交友学生代劳,故此,大家下午的任务是彻底打扫学校卫生,并把多余课桌搬去礼堂和室内体育馆,此外,学生会成员还要帮忙张贴和高考事宜相关的标语等等。
高三年级的那栋老教学楼,位于教学区最后排,是此次高考的主考场之一。应考的高三年级早早放假,打扫这里就责无旁贷分配给了高一年级。
上下楼层的教室,男生们不断把多余课桌凳搬出来,再抬到最前面室内体育馆里,分派到这边来的女生们则是打扫卫生,包括平时不太注意的窗户、门框都得擦干净,据说明天布置考场时,将会有市教育局领导下来检查。
此刻,底楼一间教室的过道上,唐晓楠踩着方凳,正细心擦着最上面的窗玻璃。
擦完一块,瞧见阮软还在盆里乱拧抹布,小脑袋扭动的四下乱瞄,待一群男生抬着桌子从过道上走远,唐晓楠低声的笑问,“阮软,你想找谁啊?”
“没,我没找谁啊。”阮软立刻站起身,去擦面前窗框。静了几秒,抬头乜到唐晓楠捉狭看来的视线,她扬起手中抹布,作势要抹过去,“干嘛啊,说了,没找谁!”
“真的?呵呵~我可听说……”
听唐晓楠轻声嗤笑,阮软羞恼地伸手晃了下凳子,吓得唐晓楠惊叫的慌忙抓住窗户。教室里,连同不远处在过道上打扫卫生的学生全寻声看来,不等唐晓楠有反应,阮软倒先不好意思的闷头垂下小脑袋。
骚动平息。阮软方咧嘴的抬起头,纠结了一会,发现唐晓楠装作什么都没说的认真擦玻璃,她咳嗽下,问。“晓楠,你……你说听到什么?唔~好了,刚刚我又不是故意的。”
对上阮软讨好仰起的小脸,唐晓楠气笑的伸手就要去掐,“真是长本事了,知道他回来就开始欺负人了吗?”
“臭晓楠,我哪里欺负了。”刚才推凳子吓唬唐晓楠,纯粹是下意识的,而且,她不是已经道歉了。下一秒。阮软反应过来,左右偷瞄下,见附近没人,她忙仰起小脑门的悄声问,“他来学校吗?”
“去打水时,听五班人讲的。说他下午到班里都打过预备铃了,还说除了正常请假,另外又多旷课两天,被那个……班长叫出去单独教训了一顿。”提及那个冰块,唐晓楠话音不由顿了顿。
“哈哈~活该。让他天天乱跑,就改让李蔓罚他写一百份检讨。”阮软眉眼散着浓浓笑意,恨不得当时站在一旁参观就好。
某个家伙说好昨天回来上课,可昨天中午却打电话到晓楠家。说下午不能去教晓楠钢琴,可能要今天傍晚才回长溪。重点是,让她昨天被晓楠嘲笑了好久,都明白那家伙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
听阮软立刻止住的“大妈笑”,唐晓楠无奈摇了摇头,既而。那好看的唇角微微扬起。
或是性格的缘故,得知林安的另一个身份,还是如此庞大规模的安远,真曝光的话,在新闻里都算是“大人物”,而阮软对此,除开始时表现的震惊,后面却能坦然接受这些。
她则不然,即便和林安关系熟,之后相处也没发生什么变化,可她心中仍多少有些介意。有时想起那个“身份”,就觉得和林安是两个世界的人,始终有一天,随着两个世界的界限分明,而会相距的越来越远。
但每当他以“老师”身份来指导自己钢琴,又或是在学校以同学身份遇到,这时又觉得他离自己并不是太远。所以,每每听到他在学校里出糗,犯错被老师抓住,又或被那个冰块教训,好笑之余,也会感到莫名的轻松。
冰块是比较令人讨厌,但想到林安被冰块训时的场面,唐晓楠就忍俊不禁。她正待借机去调侃阮软几句,忽听不远处就女生突然喊了声“这位同学”,马上,很多人跟着哄笑起来。
和阮软一起立刻转过身,果然,看到是林安端着胶水、红纸,正随着一群学生会文宣部的成员走过来。
如果说林安在五班是以“屡教不改的请假逃课”而闻名,对六班来说,他则是因那次在操场爬墙被教导主任当场抓住而一举成名。后面两个班出早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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