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时空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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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时空大宋-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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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祁本想出去找个澡堂子泡一泡的,但却人生地不熟,加上路上连个路灯都没有便转而在屋子里解决了。他叫来小二,让他们烧开了热水——这个穷乡僻壤的,居然连煤气烧得开水都没有。要知道在汴京的客栈里,都是通了煤气管道,旅客们随时都可以享受工业化的便利洗上热水澡。而这家客栈居然还自称是寿州城内数一数二的呢,简直连汴京最差的都比不上。

    程祁也是嘴碎,一边监督着小二们烧开水,还一边把自己的埋怨都说了出来。洗过澡,他躺在床上翻阅一本在火车上买的地图册,说来也是有趣,宋人在地理大发现的时代,沿用了佛教的传统,将中华的九州命名为南赡部洲,这一大洲包括了秦汉以来的华夏本土与被称之为荒服的辽东、漠北以及西夏所有的包括河中至印度河流域的广大地区。辽国本土向北的广袤土地至北极被称之为北俱芦洲,而程祁的世界被称之为中西欧和非洲、西亚的广阔地域这被称之为西牛贺洲;美洲的学名自然就是东胜神洲了,不过因为那里实在是有太多的金银矿产,美洲这个辽人起的俗名比东胜神洲要传播的更广。

    不知不觉地,他就在西游记的世界与现实的交错中似乎有些迷迷糊糊了。可就在将睡未睡的时节,他似乎听到了有人敲门的声音。

    “难道是有小偷?”程祁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从床上爬了起来——这一趟出门,因为是与马詹这几个墨家苦行主义的原教旨主义者接班,他连贴心的常伴都没有带,所有事情都得亲力亲为,可是把人累坏了。

    程祁迷迷糊糊地走到门口,下意识地就把门栓拉开了:“谁啊……”

    迎面而来的不是彪形大汉,而是一个穿着淡蓝色衣服的柔弱少女。程祁还没有反应过来,少女已经扑倒在了他身上:“爷,需要奴婢服务吗?”

    完了,这个时代也有上门服务吗?

    程祁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很正人君子地双手平推,义正词严且大义凛然地道:“姑娘,请自重。”

    旋即,他就发现自己的手似乎正好握住了两个重点。

    还没等他把禄山之爪收回来,人家就已经贴了上来:“爷,人家已经来了……”

    程祁赶紧往后跳开来:“姑娘,请自重。”他绕到桌子边上,举起少了一半的蜡烛。终于看清这个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姑娘——样貌倒是清秀,衣服虽然干净但却并不是多好的料子,似乎洗过了很多次。看来这个地方的经济确实不行啊,连从事无本生意的都收入惨淡。

    刚开始的时候程祁还怀疑是不是哪里走漏了风声,有人要给自己的下套子使美人计,不过这个美人计似乎下的有点儿抠。他开始怀疑是不是本地有社会活力的团体看他们是外地人来搞仙人跳?

    不过姑娘与他就隔着桌子大眼看小眼,也不再扑过来,要转身离开也是万万不可能的,只能低着头揪衣角。程祁把她上下一打量,估摸年纪也才十五六岁的样子,看上去还有些我见犹怜的感觉。

    程祁赶紧定了定心神,骂了一声自己怎么能够与水太凉同流合污呢,这种吃嫩草的事情还是留给钱大学士吧。他把烛台放在桌上,道:“姑娘,我不需要什么服务,请你出去吧。”

    女孩抬头看着他,心里满是失望。她每次到这里来揽生意,不管成不CD要先给管后门的那位大叔五个铜板。今天好容易听跑堂的伙计说来了几位外地口音的客人,满心欢喜的换上自己最好的干净衣服赶过来。却没想到遇上一个泥古不化的“伪君子”。

    她注意到在床头搭着的几件衣服,似乎是高档的丝绸儒袍,衣帽架上还挂着一把宝剑,这些都说明主人的身份是一位士子——而且不是那种穷酸读书人,而是一位儒门高第。这样的青年才俊,出门身上显然是不会缺钱的。

第六十五章 到淮南去(三)() 
程祁看她不愿意出去,便自己要往外走:“你不出去我就出去了。”

    姑娘急了,真的就挡在他的面前。程祁也是无奈了:“姑娘,夜半三更的,我要喊人了,你这是非礼。”

    姑娘没有见过这套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程祁想要走,却又怕这是个贼,等自己回来的时候就要变成穷鬼一个。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你看着我我也看着你。过了半响,姑娘也是心一横,动手就开始自己脱衣服了。程祁这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哪里见得了这个啊。

    第二天早上,天气老好了。

    黄阳推开程祁的房门喊他去吃早点的时候,发现某人正在一名陌生的“侍婢”的伺候下更衣。

    “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丫鬟?”黄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说好了这一次谁也不带下人出来的么?”

    程祁脸红着把昨晚发生的好事说了一遍,黄阳有些愤愤不平:为什么姑娘你就不来我的房间呢?我就在隔壁呢!

    程祁看他那龌龊的小脑瓜就知道他想多了。忙道:“我昨晚可是和芸儿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做。”

    “哦……”黄阳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程祁也只能摊手,爱信不信呗,反正他觉得自己对得起张嫣……那始终是他心底最软的一块地方。

    出门大部队会和之后,程祁又少不得要把昨晚的事情再发生一遍,还好马詹、袁雪两位国际友人高风亮节,思想境界远远胜过黄阳之辈。袁雪把这名叫芸儿的姑娘拉过去说话,马詹还对着程祁翘起了大拇指;“兄弟,仁义!”

    程祁还能说什么?只能吆喝着;“走,我请大家去喝粉丝汤。”

    淮南牛肉汤,精选上好的黄牛肉,配上红薯粉丝,再加上香香的辣子,简直最美也没有了——可惜的是,老板非要吹嘘说他这手艺是六百年的单传,唐朝郭子仪大将军的亲兵云云。爱较真的程祁还就要说个一二三四了:“首先,这牛肉在唐代是国家保护的,擅自宰杀都是要判刑,怎么可能一天杀一头做粉丝汤?第二,做粉丝用的红薯和做辣子的辣椒都是大东洲的的产物,唐朝时还没发现大东洲自然就没有粉丝了,还有……”

    老板黑着脸多收了他们一倍的钱,然后把这群煞风景的家伙赶了出去。

    在没什么风景看的街上溜达着,大家一起听小芸讲述她家的故事:

    两代人之前,她家还是普普通通的农民,租着地主的地,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她的爷爷是村子上有史以来第一代见到火车的。

    火车拉来了各种机器,也把沉睡的深山凿开,挖掘出沉甸甸的乌金——煤。土法开采的小煤窑一个个关闭停业,而工业化的煤矿一座接一座的建设了起来。

    小芸的爸爸已经不再地里刨食,他从十三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父亲下矿井。小芸父亲十九岁的那年,他父亲被矿井里的煤车压死,而这样的厄运,也在十六年后又降临到了他自己身上。

    小芸的爸爸是在今年的夏天被煤车压断了脚,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残废人。为了给他捡回这条命,小芸不得不走上这条并不怎么光彩的路。

    而她的弟弟,今年只有十一岁,也已经穿起父亲的矿工服,开始在几十丈深的煤矿中没日没夜的挖掘。可怜这个小孩子,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看到太阳了:每天天不亮他们就要下井,等到星星出来了才能从地底挣扎着爬出来,庆幸自己这一天没有被脱轨的矿车压死,没有被无处不在的煤气砸死,没有被突然奔涌出来的地下水淹死……

    寿州城外矗立着高大的烟囱和反应釜。小芸告诉他们,那是费老爷开办的煤化工厂,能够把黑乎乎的煤炭变成各种神奇的东西,村子上的年轻人都想到那里面去工作。

    程祁甚至还看到了巨大的输电线和变电站,一座接着一做的高压输电线在不同的工厂之间跳跃。他还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看到这熟悉的钢结构巨人。

    “天啊,这是什么?神话中的夸父吗?”黄阳也注意到了那排列的整整齐齐的钢铁巨塔:“这是什么?我在汴京也没见到过啊。”

    还好马詹见多识广:“这应该是输电线,用来传递高压电的。”

    “高压电?有什么用呢?”

    马詹微微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在工业上有很大的用途。我有一位朋友是化学家,他说对于化学家而言,电是最好的助手。可能这里的工业也需要电吧。”

    “先带我们去你家看看吧。”袁雪柔声道;“这里也应该有发电厂的是吗?”

    程祁心里一动:煤……火力发电站……他当然知道电力对于工业意味着什么,尤其对于化学工业意味着什么。虽然小芸说不清楚费老爷的那些煤化工联合体里到底深藏着什么秘密,但是他看着那些即便非常遥远但却也很巨大的金属罐体和钢管,心里对未来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的规划。

    小芸的家在城外不远的的一个破败的棚户区里。这里可谓——不,这里就是地狱。这里拥挤而且散发出各种难闻的气味,根本就没有处理过的污水横流在地表,街面上就有小丫头蹲着方便,门口的大黄狗垂涎欲滴地等着小主人排泄的产物,这里的人穿的都又黑又破,如果不是冬天的话,程祁想这里的味道估计就让人大病一场。

    煤矿中受伤的矿工,工厂里受伤的工人,还有失去了土地却没有谋生本事的农民,都聚集在城外的这个狭窄的地域里,他们在这里哀鸣呜咽,等待着菩萨最后的怜悯。

    小芸轻车熟路地带着路,而后面的这些贵客们却犯了难。黄阳可不想把自己新买的靴子在这地方踩上一脚不知道什么东西。可是马詹和袁雪却都面不改色地跟了上去,几位宋国东道主也只好咬着牙,捏着鼻子跟上去。

    小芸的家,与其说是家,倒不如说是一个棚子。程祁在门口估计了一下,最多十个平方米吧。

    棚子是用木板搭起来的,顶棚上铺着些看不出颜色的东西——好像是一种茅草还有几块沥青毡布。小芸推开门——好吧,其实就是两块木板——程祁远远地看了一眼,就不打算进去。他道;“里面小,我就不进去了。”

    恰好,黄阳与郭山也是这个打算,只有袁雪一个人陪着小芸进去了。

    程祁四周看看,他们这些人似乎还吸引了不少周围的“邻居”,他们都聚集了过来,看着他们那渴求的眼神,程祁有一种被饿狼包围住的不妙感觉。

    “这里都是穷人,如果要帮他们,把我们卖了都不够啊。”程祁压低声音对黄阳道:“你有什么高见没有?”

    “问我啊?”黄阳瞟着四周:“我只能想到四个字;风紧,扯呼!”

    但现在要说跑路已经太晚了,他们只好尴尬地站在门口,与那些可怜巴巴的穷苦人大眼瞪小眼。

第六十六章 到淮南去(四)() 
过了一会儿,袁雪从屋子里钻了出来,她对着守在外面的同伴们摇了摇头:“已经没有希望了,伤得太重了。即便是送到城里去也只是拖延时日。”

    虽然知道这是一个必然的结局,但程祁还是皱巴巴地准备几句安慰的话,趁着小芸掉下泪水的时候把一个丝绸包着的钱袋塞到她手上。那里面是三个银锭,每个都可以在银行里兑换一千元的纸币——宋国人对贵金属有着疯狂的热爱,纸币虽然很方便,但只能当零钱用,而金币和银条才是高等级的货币。这与程祁熟知的那个世界恰好相反。

    小芸吧嗒着眼泪,也不知道是收钱好还是不收钱好。这时袁学过来道:“这么几个钱……管什么用啊。救得了一时,救得了一世?”

    黄阳反问道:“那该怎么办才好呢?”

    袁雪甩甩辫子;“找矿主去,矿上出的事情,他们不能不问。”

    程祁觉得她是不是得了一种名为白痴的病症:“矿主?你说是费大善人?如果他管这事情的话,这里也不会有这么多人了。”他环顾着四周:“周围的这些缺胳膊短腿的,哪个是天生如此?不都是在费大善人的矿上、厂里落下的残疾。”

    “所以我们要去找他。”袁雪道;“我们要一起去找他!”

    周围的人也看出来了,这个女娃娃不是天生的白痴,就是单纯的可怕。有一位杵着拐的老伯好心告诉她:“没用的,官府向着费老板,我们要是敢闹事,这条好腿也要被打折了。”

    黄阳道;“既然如此,你们又为何聚集在此?”

    “这里离城近,我等出去乞讨,总能混个糊口。”有人诉苦道:“小郎君不知道,我等原来是有地的农民,不该贪那费大善人的青苗,向他举债借贷,结果利达利利滚利就还不清了。没奈何卖了地,进了矿山,却又遇上事故,侥幸捡回来一条命,已经是万幸。”

    程祁问道;“你没了两根胳膊,费大善人一文钱都没给过你?”

    “给了三百文汤药费。但我光棍一人,三百文花光了除了做乞丐还能做什么?”

    马詹环顾四周:“众位乡亲也都是在费大善人的手下受伤的吗?”

    大家一起苦笑:“在寿州地界上,除了费大善人的厂矿,哪里还能够有这么多可怜人?原来也不曾是没有过可怜我们的矿主,只是养我们这些废人太拖累人家,几年下来人家都被费大善人吃了。”

    这个赤裸裸的人吃人的世界啊。程祁唏嘘不已。而马詹却已经行动了起来:“大家这么多人,矿山、工厂里也都是自己的兄弟姐妹、乡亲村邻,我们应该一起行动,向费大善人讨回公道。”

    “对,我们一起去向费大善人讨回公道。”袁雪指着城里那费大善人的高楼方向:“我们到那里去,堵他们的门;号召工厂里的兄弟们都罢工!”

    “罢工?”大家面面相觑,似乎没有人有这样的雄心壮志。

    有人道:“工厂里可是有护厂队的,他们不光有棍棒,还有刀枪。工人们要是偷懒他们都会棍棒招呼。要是罢工……”

    马詹道;“一个工人他们敢下手,一百个工人呢?”

    程祁也出声道;“厂主能收买人搞护厂队,咱们工人也可以组织纠察队。敢欺负我们工人的,一定把他脑浆子打出来!”

    袁雪握住了小芸的手:“小芸,你……”

    她话刚起了个头,远处飞奔来了一个人,大呼小叫着:“不好了,不好了,祸事了!三号矿出事了!”

    众人纷纷围了上去;“哪个矿?哪个井?”

    来报信的人大冬天的也只穿着单薄的对襟衫,他停下脚步擦了擦汗:“是三号矿,玄字井。”

    “三号矿,玄字井。”众人纷纷交流着,询问着对方是否有亲属在其中。小芸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袁雪问道;“你兄弟也在三号矿?”

    小芸点点头:“我们村子上的都在三号矿,我兄弟在洪字井……”

    “有人伤亡没有?”

    “不知道,听说地下冒水了。有两个班组的弟兄还没升上来。”

    “工头怎么说啊?”

    “工头说等……”

    “还要等?这时候等就是杀人啊。”

    在这里的多半都是从各种矿难和事故中侥幸捡回生命的,他们对于这时候该做点什么都清清楚楚。程祁一看机会来了,当即脑海中便蹦出来三个大字:工命贵!

    他跳上一块石头,挥舞着拳头对大家喊道:“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有钱老爷的命值钱,咱们工人也是爹生娘养大的,也是值钱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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