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姨妈养你这么大,就是想让你像刚刚那样,拿着针筒下黄泉去见她?你叫她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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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浑浑噩噩中,时而惊醒、时而麻痹、时而痛苦!她有求生的本能,但身体的某些部分的欲望,让她不受控制!
被压在水面下太久,肌肤有开始发涨时候,她何尝不想过:想回回不去,想走走不了。活得这么难,干脆一死了之算了!
是夏冰在她背后高高的水面上,冷漠的、恐吓的、锥人心的!恍恍惚惚中,只有这句话最痛,最有力度!“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哥他有没有给小念 ,“也打针?”
是谁将你眼眶,染成一抹红?191 千古悠悠,有多少冤魂嗟叹
徐志东从外面冲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状况。
季雨瘫倒在地上,浑身湿透,衣服紧贴身体,曲线毕露。
她喘着大气,非常疲惫,身体蜷缩成一团,可怜的倒在浴缸边。
而夏冰刚更像是一个死人一样,把脸看天花板。眼睛,挣得大大的。
他的身上,也湿了好多。只有明白所有事情的徐志东,知道夏冰的身体一定很热!
刚刚在夜总会,有小姐给他下了药。事情刚刚谈完,徐志东一下找不见夏冰,就知道必须赶回酒店!
其实是夏举授意徐志东这么做的。可是真正看到两个人有可能将要犯错误之时,徐志东往回跑得比谁都快!
他自我安慰这样也不算违背大当家的命令,并且可以保全小雨了。不知不觉间夏冰竟然已经排到了第三。
不过徐志东并没有得到展示的机会。看着这个人如同“打完架:以后的狼狈与疲惫,尽管他们仍然穿着衣服,但徐志东还是有些担心的慢慢靠近。
特别是闻着夏冰压抑的呼吸,满带血丝的眼睛,猛然的抬头一望过来,里面尽是欲望!徐志东一个心惊。
“嗯……”他们所共同关心的那个女人,慢慢的发出呢喃。徐志东终于确定他们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因为她很快晕了过去。
季雨发起了高烧,徐志东背地里向夏举汇报:“嗯,情况基本就是这样子。”
话筒那边传来一声冷笑:“你确定——你看到的都是事实?”
“呃……”面对多疑、可怕又可怜的上司,徐志东一时无语。
“继续监视,你也不要搞小动作。他们也是。”
“大当家……”
“……讲。”
“那个……程小姐,很想小少爷。”
“哼!什么时候起,你也管这种婆婆妈妈的事情了。”
“不知大当家是不是真的带小少爷来曼谷看病来了?”
“你跟阿冰这么久,难道他没有教你,不该问的事,别问吗!”
“是……”
“这件事……暂时不要跟她说。”
“她/他?”
“嘟——嘟——”
徐志东无奈的收起被挂掉的电话,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不是算“叛变”了。总之,夹在中间做人,好难。
状态也很不好的夏冰,如同鬼魅一样,慢慢的从他身后穿过来。并且丢下冷冷的一句话:“我说过不会对她怎样的。你,也不要令我难做。”
徐志东有些被吓出一身冷汗。真搞不懂他们几个人大玩什么猜心游戏。想要就直接说出来,不想要就让她离开。何必搞这种测试。很有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想起来昨晚上他嘴里呢喃出来的那句话,不知夏冰听没听见——“幸亏你们今天没……事。”
但对比夏举多疑的反复改变,夏冰的一口承诺,会坚定且执著得多。
人家说,越是聪明的人,越滑头。难道,夏举比夏冰聪明吗?
季雨被夏冰关了几天。徐志东反抗也没有用。尽管他也知道夏冰这是在给她戒毒。
他们都不得不承认,夏冰要想折磨起一个人来,那也是很有天分和手段的。
尽管他不会像夏举那样心狠手辣,但他的固执与坚定,可以吓到一大帮人。
这其中,当然包括因为惦念儿子,且正处在人生最低谷期的季雨。
她被困在这个房间已经好几天了。尽管夏冰并没有用什么特别的方法折磨她。
但是人身自由被限制,并且她几次毒瘾发作,倒在地上发抖的时候,他都是如常的看电视。
没有人同情她。
到后来,季雨也开始渐渐觉得这就是对自己的报应。
当她被吓得终于从水里冲出来的时候,就应该知道重生就要开始了。
为了儿子,爬也要爬回去!这几日里夏冰的冰冷虐待,并且在她实在受不了苦苦哀求他,最丑陋的时候,夏冰总是以最严厉最犀利的话语,刺激、打击她。如果季雨这样也仍是不放弃的求他给她白粉,那夏冰倒是真的不客气的又打她。
或许也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打她。让她从对毒品的那种极度渴望中,重新活过来!
也因为季雨是初期吸食而已,并且她本质上是具有强大的意志力的,特别是那种被压抑时的越挫越勇。
她幡然醒悟、醍醐灌顶,算得上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地狱般的几天过后,她对毒品的依赖性渐渐少了许多。
夏冰算得上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有时季雨在房间里望着他看电视或报纸的背影,竟然忍不住会想——他见过她最丑陋的样子了!
那这样的话,他们的关系,是不是……甩甩头,不让自己再去想关于这两兄弟的事情。她是恨他们的。
当然,她更恨自己,给了他们机会,开了自己懒惰、松懈的闸门。心中唯一念想,就是赶快回伊拉,见小念,再然后,想办法……离开。
关于夏冰,温情的部分,季雨能想到的最后一点,是香芝。是的,有一次,她终是忍不住的想到,如果当年可怜得多的香芝,如果……她身边有夏冰的话……
季雨别过看着夏冰脊直坚挺的背影。他那么坚定,她的眼睛……那么湿润。
大大的落地窗外,是曼谷最迷雾的清晨。日出……
新的一天,开始了。
夏冰终于同意让季雨出去活动的那天,她问了他:“夏冰,你信我吗。”她好久没直接的、正式的叫他名字了。
他看着她已经渐渐清晰并冷峻的眼神,语气虽然很淡,但很坚定的说着:“我信你。”
季雨却淡淡一笑:“可是你却……最信你哥。”她的眼神很直接,没有一点避让的盯着夏冰。
他看着她虽然穿着风衣,更显得宽大的衣裳里头,那具身体的娇小。这段时间,她瘦的太多了。
不管怎样,这样一个紧咬着嘴唇压抑,表情重新又云淡风轻的小雨,终于再度回来了,尽管她可能会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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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冰的脸色,也并不比季雨的好多少。他们俩互相斗争的这几天里,都身心力竭得相当疲惫。
他们的脸色惨淡,笑容几乎没有,表情也很严峻。身体也还挺虚弱,但都能感觉到一股新的能量,正在体内聚集,或者说,它重新回来了。
夏冰看着季雨极淡的表情,苍白的嘴唇,那上面因为太过压制,长期紧咬,已经脱皮出血过好多次。
季雨眼看着他的手指慢慢的向她的嘴唇靠近过来,慢慢的,慢慢的……她眼珠子只微微的转了一转,身体并无任何改变。
可惜夏冰修长而发白的手指,并没有抚摸上她受伤的嘴唇,而只是慢慢的擦过,再越过她的肩头,将她风衣上肩膀处的一根头发,轻轻的拨走。
就在季雨几乎不自知的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夏冰迅速的走上前来,伸出长长的手臂,缓缓的将她合拢抱到怀里,再慢慢的收紧了范围,将她箍得很好。
季雨身体僵硬了一会儿,可是并没有挣扎,夏冰的头,轻轻的压在她的肩窝,他喷出来的气,她感受得清晰无比。
他搂着她,以一种最温暖的姿势,想到他这些天的付出与用心良苦,受她的气与大骂……
季雨眼睛都还没来得及有一丝松动,就听得夏冰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道:“是,我最信他,可我……最爱你。”
最信与爱,不是性与爱,她的眼睛,最终仍是湿了不少……
他们快要回去了,夏冰最后一次,也是第一次,带她在曼谷逛。
因为她,他任性的决定,他们已经耽搁了好几天,季雨有问过他:“这么晚回去,没关系吗?你哥他……”
“你放心。”他迅速的打断她,语气又稍稍缓和了一下道:“这个,不用你操心。”
夏冰先是带她去吃小吃,她因为刚复原,吃得不多。
后来沿河边走的时候,季雨走在了后面,他们一直沉默着。
夏冰背手走在前面,他猛然转回头的时候,竟然看到季雨无意间那抹冰冷的眼神。看得他心惊!
尽管她很快低下了头,但夏冰看的很清楚,他有种熟悉的感觉,这种被置于世界末日般的滋味。那种恨意,是他也曾有过的。
弄得夏冰本来想跟她走得近一点,心里竟然也一下生出了隔阂。他看着清晨雾气蒙蒙的江面,停下来望了许久。
季雨亦站在他身后不吭声,沉默之中,时光静静流逝。夏冰曾经渴望过的宁静,竟然在这种情况下,一点儿也不美好的,得到“实现”。
最无情的俨然是时间。夏冰转过头,对季雨平静的说道:“走吧。”
他带着她,坐上了车。去一个很大、但很静的寺庙,与人交易。
他们到的时候,徐志东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人已经来了。”
他们一同慢慢穿过那空洞得毫无一丝人气的庞大庙宇的时候,季雨感觉到了一丝神秘。
这实际上是一所已经被官方封存的古老寺庙,庙里树木茂盛,鲜花盛开,气候凉爽。
问话保存价值巨大,在周末和公众假日对游客开放,这样的日子不多。
季雨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拿到准入许可,竟然在这平等的日子里,在这边……犯罪。
等了很久,她都没有看到人。徐志东又从里面走了过来,轻轻的说道:“他们要求,换地方。”
反侦查嘛,季雨从头到尾,眼睛都很冷。她的毒瘾笑了许多以后,现在已经可以用意志力控制了。
她冰冷的表情下面,是一颗极度想回家的心,季雨在心中默默记着这所有的路程与地址。还有她今天见过的每一个人。
对于现场也出现的一位扎着干净、漂亮马尾,身着黑色风衣,与他们一样同色系的干练风格的年轻女性,对方的几位大佬们,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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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不是说废话的人,停车后在一个废弃的大仓库里面,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完成了交货。
看着对方几个人走了以后,一直面无表情的夏冰,竟然回头对季雨笑说道:“ok,大功告成!回去吧。”
他疲惫重压之下难得绽放的轻松笑容,就如同破开乌云的那一缕阳光,清新得叫人感到幸福。季雨的心,有一瞬间的柔软。她很快的别过头去。
等她回过头来的时候,那刚刚还笑意融融的脸,一下突然阴霾起来!“小雨!”
夏冰一把冲过来,架住她的头,往下按!
在她喊出一句“快趴下”的同时,一拍重重的枪弹,就在他们身后刚刚呆的地方,响了起来。
季雨有几秒懵住,她被夏冰冲过来猛然压住倒地,两人的手上与膝盖,肯定都有受伤。伤口上火辣辣的触感,让她马上就清醒过来了。
季雨扶着腰间的枪,要翻身回打的时候,夏冰却压着她的手,摇头:“上车。”他不想跟对方起冲突。
徐志东与他们另外带来的司机与保镖,掩护着他们猫腰上车。季雨看不见对方站的位置,只见对面远处那排高高的货架中间,不停有移动着的子弹飞来。
她压低声音,抓紧时间问了夏冰一句:“会不会是刚刚走的那帮人?”
他摇摇头:“应该不是。手法不像。”
夏冰拉着她,已经挪到车门边。他拉开车门,就要上车时,她拉住他的手腕。在密集的枪声中,问道:“不会是你哥想要杀我们吧?”
海水很咸,海面上飘来的空气有着一股浓浓的腥味,呛鼻得很。极目所至,全是忙忙没有边际的大海,季雨对这一幕真是熟悉得很。
多年前,她只身来到伊拉,身旁全是不认识的人,和一个未知的任务。
而现今,她有了一个可爱的宝宝,一颗更为坚强的心脏。
至于男人,就让他们在她脑中的记忆,如同着印度洋上的海风一样,即刻飘散吧。
当几日前,她有些惊疑的向夏冰问出那句话时,他只回了她一句:“不会的。我相信我哥。”
他的语气没有一丝犹疑,如同季雨同样冰冷的心脏一般。她不会再感慨自己夹在中间做人难。以前对夏冰的种种不舍与惋惜,都敌不过她想带儿子回家的那股强烈的愿望!
就好像在回伊拉的船上,夏冰主动走来对她说:“外面的海风太大,还是进去吧。”她仍旧一动未动,夏冰也陪着她一呆就是三个小时。
季雨的心一旦坚硬起来,那可比茅房里的臭石头还要硬!
尽管她不喜欢多年前李兴给她的这个比喻,但不得不承认,老道的警队队长,看人真是一个准啊。
或许夏冰是猜到她归心似箭,也不好再打扰她,也或许他怕是催她太多,真是耽搁她想他哥……
季雨已经不想再去想任何关于感情的话题。就连她刚刚升起的对多年前来伊拉第一幕的那一点怀念,也赶紧的被她抹杀在了海上。
她的脸,她的眼睛,还有她的心,都只朝着一个方向……
时间过得飞快,竟然已经好几个月都没见到儿子了!真不知自己是不是已经错过了他喊得第一声“妈妈”?
可惜就在她终于登上这个已经被警察扫荡过残存伊拉不久,季雨没见到儿子之前,先收到了史上最血腥的一幕!
回夏家大宅之前,肯定是要经过员工楼的。只不过,不知那座木制结构的楼层,是不是在上次的统一行动之中,已经被袭击倒下了。
季雨一下船,也不理会落在后面的夏冰与徐志东,她一个人在康复、重新恢复了战斗力与体力之后,跑得比谁都快。
可惜,她在上岛不久后,遥望着那栋仍健在的员工楼,远远望去,似乎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那似乎摇摇欲坠的楼层的最上方,赫然挂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季雨的心一收紧,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开了。心中那种强烈的不安逐渐扩大,她的直觉一项敏锐,那肯定是与自己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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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一颗吊着长发的人头,垂下来的角度,只有跑到最下面一点,才可清晰的看到“它”的嘴脸!
当季雨在两颗暴突的眼睛下面,收到的是小艾死前极度不甘心的表情时,她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震惊无比而无法合上的嘴巴,以及两串不知不觉间已经滑落下来的眼泪……
如果现在开口,如何挽留?192 我的皇后
夏举并没有让小艾的脸,正面朝着大海的那个方向。同样的风吹雨打,以这样屈辱的方式,被挂了这么多天,显然是要给季雨最震撼的一个开场。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在夏举身边,平安的待上多久。
这一夜,季雨睡得极不安稳。尽管她已经从照顾了小念多日的小罗手中,要回了儿子。现在,他乖乖的躺在她身边。
几个月不见,他果然又长大了好多。看着季雨的眼神,都有几分生疏。
特别是白日里,季雨从小罗手中抱过小念时,他哭得那样的大声,她的心,一下就痛死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夏举刚刚好又出海了,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
季雨睡回了大宅里面的主卧,这个她已经太久都没躺过的床了。尽管那个可怕的男人今夜并没有出现,但她却感觉他处处在她身边。
房内已经彻底的装修过了一遍。家具也已经全部换完,可是房内浓重的男性气息,无处不在。
尽管这样的夜晚,他并不在岛上,也没有睡在她的身边,尽管心爱的儿子也已经回归,但季雨的心,却从下午一直痛到了现在。
她是失控了。
她错开了与夏冰吃晚饭的时间,是叫小罗送到房内的。协同作战的同事、战友、好姐妹,突然之间惨死。而就在前几日,她们还刚刚通过电话!
小艾一向轻松乐观但充满信心的话语,还犹在耳畔。而她关心的话语,似乎还温暖的停留在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