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九零二(血路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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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九零二(血路救赎)-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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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文强对海瑞不感兴趣,而是对文昌的地理位置、人文民族等情况十分热衷。但查理宋说得不少,却都是几年前的情形,有此过时陈旧了。

    查理宋以商人的精明也很快看出了陈文强的意兴索然,不禁停下述说,疑惑地问道:“文强,你到底有何想法?是想去琼州创业吗?”

    “嗯,倒是这样想过。”陈文强并没有说实话,呵呵一笑,说道:“所以想知道一些关于琼州官府,以及社会治安方面的情况。”

    “有五六年没回去了,若你想知道,我就帮你打听打听。”查理宋提到久别的家乡,神情有些怅然。

    “那就多谢查理兄了。”陈文强拱了拱手,笑道:“我后天便登船起航,查理兄可有什么要在日本办的事情?”

    查理宋看了陈文强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帮我带封书信,还有一笔款子,帮我转交给朋友。”

    “没问题,举手之劳。我还有事,这就告辞了。”陈文强也没有多想,与查理宋握了握手,便上车而去。

    …………

    “捐官比较容易,但要获实缺的话,价码就要翻番了。”赵海镇早就捐了个知县,听到陈文强打听这事,很快就拿出了大概的行情表,并给陈文强做了简单的解释,“毕竟得了实缺的话,如果心够黑够狠,在任上是能够捞到很多的。”

    陈文强翻看着行情表,不禁暗自鄙夷,卖官鬻爵到了这般程度,只有王朝末日才会出现吧?满清这具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僵尸,不亡是真没有天理了。不过这倒有趣,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京官虽然品级高,但却不比地方长官有实权,价格也相对较低。而地方官中,道员四千八百二十三两,知府三千八百三十两,同知一千四百七十四两,知县九百九十九两,县丞二百一十两。

    “这零头是怎么回事,都精确到个位了?”陈文强难掩笑意,说道:“还有这知县的价格,九九九的,搞促销吗?”

    赵海镇苦笑道:“想是从中分薄的人众多,品级不一,所以才有整有零。其实这也只是个参考,所走门路不同,这价格可能还有所变化。”

    “若要补实缺的话,根据地方贫富不同,想必价格也是不同。”陈文强沉吟了一下,说道:“现在国内的情况,镇公想必也了解,关卡重重,运输费用很高。在我的设想中,最好是就近建厂,降低成本,以便与洋商洋货竞争。正在兴建的煤焦化工厂,还有盐化工厂,只是打下基础,掌握技术,培养技术工人。等到扩大经营的时候,便要按照设想来选址建厂了。”

    赵海镇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国内各地的治安着实令人忧虑。交通阻隔,业者长途运输,风险很大。而路途上关卡重重,横征暴敛,竟无已时。就近建厂呢,风险小,成本低,确实是一个好办法。煤的话,似以山西为好;盐呢,沿海有盐场的地方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有盐场是其一,地方官府的态度也很重要。”陈文强把赵海镇引上了自己的思路,便开始透露出更多的心思,“这捐官获实缺,似乎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当然,运作起来可能不容易。”

    “要朝中有人,或是打通地方大员,才能既获实缺,又能挑选所任地方。”赵海镇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事在人为嘛!”陈文强当然知道困难很多,但多方设法,也不是绝无可能成功,“麻烦镇公多留意,这事不急,我也只是先作设想罢了。”

    “我尽力而为。”赵海镇看着陈文强,思索着说道:“你也是有名声的,多结交些官府中的洋务派高官,也许会有更大的收获。”

    陈文强想了想,摇头道:“现在还为时尚早,我那点名声根本不够。嗯,再等段时间吧!”

    ……………

第九十一章 赴日() 
有句谚语:想吃鸡蛋没必要养一只鸡。在经济学上也有这样类似的说法:造船不如买船、买船不如租船。

    然而,如果你身体迫切需要鸡蛋的营养,而鸡的主人却囤积居奇不肯卖蛋时如何应对?抑或你要做蛋糕、万事俱备只缺鸡蛋,而蛋的价格无法承受之时又当怎样?这样的极端例子在生活中罕见,但在国民经济领域却大有可能。

    陈文强在发展自己熟悉的化工产业,却痛感到国家积弱、落后的制约,以及发展产业的艰辛。因为从头到尾,产业的环节都几乎是国内空白,除了自力更生,就是要进口,日后便难免受制于人。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生产盐酸的设备很快会运到,组装、调试,再培训工人,投料生产,这些固然要花不少时间,但却不是很大的困难了。可生产出盐酸用什么装呢,偌大的中国,竟然连耐酸的坛子都生产不了,实在令人痛惜。

    这就象一个生产饮料的工厂,不仅要生产饮料,瓶子、瓶盖、密封件等等,全都要自己生产。那加起来就至少要三四个工厂或车间,甚至会更加延伸。比如制造瓶子要先造出玻璃吧?

    想要甩脱外国商家企业的制约,陈文强便只能逐渐地尽量包揽,以目前的措施还就得先进口一些并不是什么高新技术的产品,比如耐酸的坛子。而这也只是暂时的,一旦合格的盐酸生产出来,与日本厂家形成竞争,连坛坛罐罐恐怕也要卡你的脖子了。

    海上风很大,波涛起伏,海浪奔涌而至,拍打着船舷,化作飞花碎玉,喷吐出无数转瞬即逝的奇异景象。

    不管如此艰辛,依然要破浪前进。重生到这个时空还不到一年,取得的成绩在普通人看来已经是不可思议了。虽然还处在创业的初始阶段,但现实的条件摆在那儿,操之过急也是于事无补。

    激情不在于爆发,而在于持久啊!要想挺立潮头,或是在历史大潮中搏击出头,牢固的基础是关键。

    甲板另一侧,几个学生模样的青年正在纵论古今,说话声越来越大,似乎在辩论什么。这已经是脱离了朝廷的管制,话题激进也在所难免。什么“革命”、“推翻专制”等字眼不断飘来,进入陈文强的耳朵。

    这就是时代的话题,国难深重之时,睁开眼睛的国人在苦苦寻找着自立强国的办法,或是药方。而日本,离中国最近,似乎是最近便的取经之地。

    没错,这就是甲午战败后国人的主流思想,也是掀起赴日留**的原因之一。到日本留学似乎是“事半功倍”的事情,除了路近费省、语言接近之外,那些有点艰涩甚至危险如河豚般的西学,日本人已经帮我们试吃并拔毒了。

    所以,与大量半吊子留学人才一起从日本“事半功倍”进口的,还有大量的被日本“山寨化”了的半吊子西方理论。尽管在满清朝廷最初的制度设计中,日本只是学习西方而需要的一块便捷的垫脚石,但实际上,很少有人再愿意或有能力踩着这块垫脚石去直接接触西方文化的本源。

    人才是速成的,理论也是速成的,西方理论无论鱼虾均被日本厨师加工成了生鱼片,剔除了他们认为不健康的东西,再被更为粗放的筷子夹起来,送进了饥肠辘辘的中国肚子。

    “陈先生,您此番前往日本,亦有求助之意,可为何对家父说去日本留学不如去欧美呢?”赵海镇的二儿子赵维骏是陪同陈文强的成员之一,现在终于把疑问提了出来。

    “要想获得真才实学,就要静下心来,在日本恐怕没那个条件。”陈文强沉吟着说道:“你知道我有几个外国朋友,据他们所听到的消息,日本似乎正在成为培养中国暴力革命者的温床。在那样的环境下,想静下心来学习,谈何容易?嗯,我暂且不对政治发表评论,只说你的父亲,他是希望你成为学者或科学家,还是成为革命者?再说,日本西化,不过是个半吊子,不足为道。”

    “先生恐怕没说出全部理由吧?”赵维骏狡黠地一笑,说道:“看平时的言语,您似乎对日本没有什么好感?虽然要赴日求助,却也是被逼无奈。”

    陈文强认真地看了看赵维骏,不由得呵呵一笑,说道:“你不觉得日本是吸着中国的血而强大吗?强占澎湖、台湾,还有旅顺大屠杀,难道这些野蛮残忍的行径是一个文明国家能做出来的吗?嘿嘿,日本,不过是披着文明外衣,却根本没有迈入文明国家的行列。从地缘上讲,日本更是中国最危险的敌人。”

    “那在日本学军事也不可取吗?”金三爷的儿子金河同样跟着陈文强出来见世面,他很想成为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也就是对军伍很感兴趣。

    “日本的军事学自德国,要学就学正宗的。”陈文强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们俩这次出来,就是见世面,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等到明年,我安排你们去德国留学。愿意学科技就学科技,愿意学军事就学军事,那就看你们个人的兴趣爱好了。”

    “到明年,陈先生在德国也会有根基了吧?”赵维骏知道更多有关经营方面的情况,只是还存有一些疑问,有些不太确定。

    “根基一说有些过,但在德国会有些朋友是可以确定的。”陈文强呵呵一笑,说道:“从各个国家的人来看,德国人精细严谨,心眼还是比较实在的。嗯,相对而言啊!”

    “也是欺负中国的列强之一,心眼实在会干这事?”赵维骏对陈文强的说法感到有些不可理解。

    “国家利益是冷冰冰的东西,这与个人的性格品行没有太大关系。”陈文强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以后会明白的,嗯,也可能不明白。就象这大海,深邃难测,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

    赵维骏和金河对视了一眼,再想问时,陈文强已经起身走到栏杆处,举目远眺。

    潮涨潮落,云起云飞,茫茫无边的大海滚滚滔滔,卷起千重浪。而在历史的长河中,究竟是谁长葆青春,又是谁短命夭折呢?

第一章 奋斗的意义() 
阳光灿烂,海水湛蓝,海鸥轻巧地自船桅间滑过,生命是多采的,充满了青春的欢乐。

    海天辽阔,远处的地乎线已只剩下一片朦胧的灰影,海天深处,有一朵白云悠悠飞来,船,在碧波中荡漾,光滑的甲板,在灿烂的阳光下,比镜子还亮。陈文强穿着短袖衬衣,裤子也挽得很高,光着脚,发烫的甲板,烫得他心里懒洋洋的,整个人都仿佛要飘起来一样。

    他懒散地靠着栏杆,一边呷着咖啡,一边眺望着海面。如果此处海景是属于他的,他极愿意寻一处海滨终老余生的。听那潮起潮落永无休止的涛声,看拍岸浪花在夕阳中的万千气象,遥望远处平滑如镜的海水。然而,那种宿命的感觉却驱使着他去探查,去奋斗,去达到那重生的人生终点的最高层次。

    重生的时间并不算太长,陈文强却感到有一种时代的东西牢牢刺在了自己全身的细胞里。而分别未久的过去,已经隔在了极其遥远的彼岸。

    过去的时日,如同海市蜃楼,海市蜃楼是人们心中的幻影,在那里不管什么都能看到。对于目前的陈文强来说,重生前的经历现在只不过是飘摇在记忆中的海市蜃楼而已。

    伴随着过去记忆的淡薄,陈文强越来越感到自己正在被这个时代、这个社会、这个环境所改变。其实,从人生的本质来看,重生前后除了物质方面的改变外,陈文强觉得并没有太多不同,一样是历史长河中不起眼的一段岁月。绚丽和快乐同在,高尚和卑鄙并存,幸福和悲剧在继续,庄重和荒诞在演绎……

    简单地说,不过自己或别人发生着怎样的人生传奇或悲剧,即便有些情节令好莱坞编剧都自叹想象力匮乏,明天的太阳也依然升起,人依然生活在恒古不停的时间里。

    而社会则是人生活的空间,脱离不开。如果你觉得它不好,它不公,就用双手去改变,而不是用嘴去抱怨,或者去懦弱地忍受。

    令陈文强感到欣慰的是社会在改变他的同时,他也在改变着社会。尽管任何一段岁月在历史长河中都终将从喧嚣,走向沉静;尽管所有的成就与功业,所有的罪恶与错失,所有的凡俗生活,都将殊途同归地沉入历史深处。陈文强都希望自己或周围的人物,能够凝成历史的小小残片,构成历史的索引,来对抗世人衰退的记忆。

    也就是说,自己的奋斗不是没有意义。在正视这个社会的丑恶与伤痕时,陈文强不仅有视力,而且有勇气。

    前世的脚步已远去,连同曾经的那些激动、喜悦、纠结与悲伤。新的人生,我还会遇到哪些人?看到他们干下的哪些事呢?能奋斗到何种地步?能变成什么样子?这既让人充满热切期待,又惴惴不安能更多点激动与喜悦,能再少点纠结与悲伤吗?

    “先生。”王卓然走过来,恭敬地递上一沓纸,说道:“这是参观学习的总结报告,嗯,这是我个人的。”

    陈文强笑着点了点头,接过来仔细翻阅,这就算是多了点喜悦吗?尽管还有不足,但王卓然等人经过此次参观学习,应该会有很深的感触吧?

    世博会、奥运会、世界杯足球赛,现今世界公认的三大顶级盛事。而法国人虽然最是耿耿于怀因为工业博览会这种形式原本就是法国制造的,但世博会的光荣却属于英国人。

    18世纪自英国开始的工业革命经过一个世纪的发展后,让英国在世界上获得了无可争辩的经济强权。这个“日不落帝国”在女王维多利亚时代到达巅峰:约四分之一的全球人口都是大英帝国的子民,其领土面积是世界陆地总面积的五分之一,地球上的二十四个时区均有大英帝国的领土。

    这样霸道的底气,让英国有绝对的自信,举办1851年的伦敦博览会,而且不是保守的国家性的,是国际性的。

    生产力的极大解放,产品的极大丰富,让英国寻求开启新的市场成为一种必然。被乐观的进步思想支配的英国人自信满满,不惧怕任何竞争,而是亟需像世博会的舞台,向外展示甚至是炫耀自己作为工业革命领跑者的实力,“教育”外国供应商,并给外国政府施加压力来减轻自己的关税,以达到推行自由贸易的目的。

    世博会诞生于工业革命全盛时期的英国并不让人意外,但其一诞生就取得巨大成功,这给后来紧随着英国完成工业革命的欧洲其他国家树立了一个标杆:举办世博会是一个国家强大的标志,举办世博会也会使这个国家更强大。

    于是,欧洲各国也纷纷效仿英国举办世博会,虽然在严格意义上名称有所不同,或者更应该称之为国际博览会。但从此之后,世博会成为推动现代化的重要因素是勿庸置疑的。

    博览会能敏锐地捕捉工业创新,无意中起到了加速器的作用,促进技术、工艺、产品的传播。这个时候,是工业革命的鼎盛时代,人们对进步的信仰伴随着世博会进程。人们相信科技发展可以让人类社会无限发展,生产力水平可以无限提高,可以无限地创造财富。

    从著名的埃菲尔铁塔到电影的发明,到爱迪生的白炽灯、留声机、到柯达胶卷;甚至人们吃的蛋卷冰激凌、乘坐的奥蒂斯电梯、使用的固特异轮胎、吹奏的萨克斯风等等,它们都从世博走向世界。可以说,十九世纪的历届世博会展现了一个非凡的“发明时代”,充分展现了人类工业文明在当时的最新成果。

    而美国的强国之路也几乎是在世博会的伴随之下往前延伸的。尤其是1893年的芝加哥世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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