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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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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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死后五日,多尔衮在三官庙先见的两黄旗大臣,索尼便是第一人。也正是此人风骨极硬,直言必须立太宗之子,不然唯有决裂。

若非他领头立誓,两黄旗抱成一团,多尔衮担心八旗内战,恐怕也不会有福临即位为帝之事了。

正因如此,索尼得罪甚深,现在多尔衮不便拿他怎么样,将来如何,殊难逆料。

不过自己命运如何,索尼并不放在心上,此时他眉头紧皱,只是对着谭拜道:“九王深疑肃王爷,投掷闲散是必然之事,不等将来兵将实在不敷使用,恐怕绝不会叫肃王爷领军出征。而且……”

说到这,索尼也是闭口不语了。

不过在场两人都是朝局中人,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肃王豪格不领军也罢了,领军不能大胜也罢了,若是真的领军又复大胜,恐怕反而有性命之忧!

无论如何,现在两黄旗力量分散,豪格自己性子又偏软了一些。打仗是一把好手,政争又软又幼稚,根本不是多尔衮的对手。

这一点在前一阵出征前多尔衮的大清洗就能看的出来,豪格的一批心腹手下又被清洗,杀害,豪格本人也差点被杀,遭遇如此,豪格却只知道步步退让,不去巩固自己势力,拉拢郑亲王或是礼亲王一脉,平素在家乱发脾气,凌虐下人,和心腹手下说话时嘴巴也没个把门的,什么都敢乱说。

这么一个王爷,若不是自己实在提不起来,当初又怎么连皇位也争不上?

“这么一想,我没替王爷争这个大将军的位子回来,反而是件好事了。”

“不然,不然。”索尼摇头道:“这个仗还是能打,打的越久越好。”

谭拜确实是无甚心机,但并不愚蠢,好歹也是身居高位的大人物了,索尼这么一说,他就立刻明白过来。

明国太大,入关之后,众人才更明白以前就认识到的这一点。

若是豪格能久镇在外,多掌握汉军,整顿两黄旗,几年之后,力量真正强大了,到时候就有对抗多尔衮的资本。

若是现在这样,势力只会越来越小,所以两害相权,还是能领重兵更好一些。

只是若无意外,恐怕也只能继续隐忍。

“唉,这算什么事!”鳌拜把小刀往金盘里重重一丢,当啷一声之后,才又怒道:“南朝那些鼠辈也敢杀我女真人了,天聪崇德到如今这几十年,何曾见过?松锦之战,谭泰率四百兵就截了南朝十五万兵后路粮道,现在怎么了?把我放在这里,天天吃肉,肚皮都大了几圈,再这么下去,非闷死不可。”

“你莫要太小瞧了南朝了。”索尼冷笑道:“现在朝中都以为南朝不过是一时占了小便宜,不算什么。但你想想,那个皇太子从逃出燕京,再到天津,不是血海尸山里杀出去的?现在他在淮安主持军务,我看这个皇太子不是凡俗之辈。鳌拜,没准会有你去大打出手的机会。”

鳌拜放声大笑,似乎索尼在说天大的笑话。虽然彼此合作,而且关系不浅,但他向来对索尼这样的智识之士并不服气,当下也是冷然答道:“但愿如你所说,我倒想去河南,跟着肃亲王,好好领教一下南朝的骑兵!”

“不必争执。”谭拜出来打圆场,笑道:“豫王大军一出,我看鳌拜你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鳌拜冷笑道:“走着瞧吧。”

“若有机会,不可轻易放过。”索尼不愿和鳌拜翻脸,两黄旗力量已经太过分散,不宜再起内哄。当下只是沉声道:“我等总会有机会出征,到时候,一定要把众人的心再拢起来!”

谭拜道:“机会怕是等不到!”

“最好是肃亲王能久镇在外。”鳌拜目光灼灼,道:“南蛮子怎么说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时候,我反而盼南朝或是流贼能闹的再厉害一些了。”

“这一层意思,恐怕要书信告诉肃王爷。”

“不必!”索尼唇间带笑,向着眼前两人道:“肃王爷所为,难道不正是与我等议论暗合么?”

这么一说,两人也是恍然大悟。

豪格再怎么说也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指挥过不知道多少次大战。明国骑兵才那么一点,豪格却是一退再退,一让再让,始终没有打一场有效的反击战。

这么一弄,河南一带情形当然是大乱,看起来,豪格也是有意如此,故意夸大明军骑兵之能,使得自己的战略地位,急剧提升。

肃亲王在这件事上,做的倒是十分聪明了。

历史上多铎南下,阿济格追击顺军,四川方面实在派不出人,多尔衮无奈之下,才派豪格带着鳌拜等人出征。

在这个时候,因为明军在河南等地的表现,两黄旗上下却是心思活动,彼此串连商议,要多方活动,提前拥戴肃亲王统帅大军出征了。

“倒不知道,这样做法,是否是我八旗之福?”

商议至此,鳌拜和谭拜继续吃肉喝酒,心思已经不放在正事上。烟雾酒气缭绕之时,索尼却是面色沉郁,自觉得失之间,太难衡量。

第269章 会战(5)

正黄旗的几个大臣勇将自以为看透了朝局,对肃亲王的突然开窍也是十分激赏。

倒是豪格究竟是真的退让把事态搞大,以争取资源和兵力上的支持,又或者是真的是被打的猪头一样,几个正黄旗的老人,哪怕就是赫舍里索尼在内,都是绝不会相信是后者。

军事上预备大打出手,政治上则是大肆招揽明朝降官,不管是东林还是阉党,齐党楚党浙党,兼容包并,反正只要肯降,一律授给官职。

十月间,还派了吴惟华在内的降官出京,巡抚山西山东等各处地方,招抚地方士绅,拉拢民心,号称减赋,以万历年间的赋税丁册来征税。

虽然清廷一直是按加征了三饷后的标准来收税,就算到康熙“盛世”也是如此。江南一带,康熙年间最富时也不能和万历年间比,一样的穷困,但清的赋税征收比起明朝更加灵活,比如西北一带就少收一些,而且有灾害就赶紧赈济,适当的时候会大规模的减免丁银,最少在黄册上是如此,加上清初的屠杀和文字狱,高压之下还用“永不加赋”来恶心人,文人也被收为鹰犬,于是在文字之上,清初一扫明朝的种种苛政,顿时就成了清平世界,太平盛世。

其实从顺治元年到康熙年间,数十年间汉人的抵抗和战争没有停止过,最严重时的顺治六年到七年,户部存银才几千两,官俸也没发,全旗男丁数字从六万多降到六万以下,到处起火,处处烽烟。

就算这样,清廷还是挺了过来。

原因很多,南明太废物是一宗,八旗武力在顺治早年还有用是一宗,但清廷早年在拉拢使用汉人官绅上下的功夫,也是极重要的一个原因了。

无非是高压之下,不量才不量德,只愿降便可用,而且以往一切,都给予保留。

这样百姓再苦,官绅却不苦。

然后尊孔,开科举,比起蒙古鞑子聪明百倍,就这样,才慢慢坐稳了江山。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儿,清廷却有点坐不大稳当的意思了。

北京的谣言始终没有停过,关于满洲随时可能撤走,或是屠城,抢掠,或是明军北伐的传言,几乎隔几天就会爆发一回。

整个清朝的政府机构里就没有对付这种情形的部门,这不象明朝的锦衣卫,菜场每天什么价,茶馆里老百姓在聊什么,每天都有“打事件”的番子给报到东厂和锦衣卫,然后每天由厂卫督公们再来禀报给皇帝,所以对民间舆论情形还算掌握的住。

清朝就不行了,现在城中谣言隔几天就爆发一次,上层的满洲人都不大清楚,多尔衮听到一些,也采取过措施,不过也就仅限于此了。

尽管在北京已经几个月,八旗已经分驻内城,并且从关外迎来福临正式登基,但满清对北京这座城市的掌握,还远没有达到预期值!

人心不附,民心自然也会影响到官心。

最近这段时间,又有一些官员南下了,理由当然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门。

不过,由原本的对清廷极为看好,到现在首鼠两端,心存疑虑,人心之变,一叶落而知秋,很多大事,就是体现在这些细处了。

当然,现在还是看好清廷的更多一些,不少汉人士大夫侪身于朝堂之上,愿为新朝殚精竭虑的效力,这其中的佼佼者,便是复社曾经的主盟,江南有名的大才子周钟了。

……

天刚蒙蒙亮,周钟就从家里出来了。

跟着他的是贴身伺候的伴当,就在他跨马坐骑边上,一前三后,四个人簇拥着他往宫禁赶过去。

多尔衮十分勤政,每天都会召见八旗贵胃,各旗的额真章京也是随时召见,部院大臣,汉大臣,都随时可能叫进去咨询事情。

至于大型朝会,十来天前刚举行过登基大典,朝野间都是闹了一个人仰马翻,各人都疲惫了,所以已经很久没有召集大型的集会。

以周钟兵科给事中的职份,再加上汉人的身份,原本是没资格见摄政王的,有什么事,禀报给本部堂官,或是由堂官代奏。

清代明以后,对明朝的旧制多半接受,但有几个明显的变化。

一个是总督和巡抚的兵权加重,治权加重,官衔变化也是十分的明显。明朝巡抚如果不是要紧地方或是宣力有年的,一般才是从四品的官职,不要说和布政使比,就是布政使司的左右参议也是比巡抚官职高。

这样巡抚虽然是权力大,但官职不高,也算是明朝对地方行政分省力量的一种压制吧。

清朝的巡抚却是在品级上提高不少,总督更是直接加兵部尚书,职权比起明之总督,看似不能加什么节制五省,七省的头衔,但实际权力,却大为增加。

地方制度改变还有明显的一宗,便是裁撤巡按。

清对明的巡按制度不感兴趣,其中颇有深意,顺治年间曾经恢复过巡按制度,不过没有多久就又废除了。

巡按制度被废,意味着地方监察在形式上也被取消了,不过这只是对应地方官制,在中央来说,清初政治最大的变化,就是给事中制度的消亡。

明之党争,很大程度就是体现在御史和给事中这两个职位上了。

秉持国政的大佬们都会养自己的门生故旧,其中一定要笼络一批御史,这些人就是走狗打手,指谁打谁,党争之起,都察院的御史一定是冲在第一线的。

徐阶搞严嵩,夏言搞徐阶,不外如是。

给事中就是更加犀利的武器,明没有唐朝的三省制度,亦无宰相。内阁是有其实而无其名,那么,对君权的限制体现在哪里?

也就是给事中的封驳权而已虽然这个封驳权很少用,但毕竟是对君权的一种抗衡和制约,而且,是制度上的抗衡和制约!

明清君权异同,也就是在给事中制度上的改革就能看出一点端倪来了!

现在周钟的兵科给事中的官位还在,不过论说起来,他得意之处只是在于先攀上了洪承畴,然后洪承畴出京之前,把他又推荐给范文程。

不论洪和范二人怎么争权,暗中怎么勾心斗角,最少表面上交情还算不坏。

况且洪承畴等闲不荐人,这么一弄,范文程自是将周钟纳入自己囊中,不过时间一长,他倒是瞧了出来,周钟笔下来得,脑子也很活泛,对明朝的了解也很深刻,特别是南方士林,范文程和洪承畴怕也还不如此人了解之深。

这么一来,周钟就算又红的发紫了,品级官职什么的,就都在其次了。

范文程也不过就是一个内院大学士,但就算旗主王爷,又有谁敢轻看这个内院学士?

每天见摄政王的人很多,不过任何人见了范文程的轿马,都是得主动上前请安!

往武英殿,顶好就是走西华门进来,往东走没多远就是武英门,路程又近,也不必从长安左右门绕道,更不必打东华门绕那么老大一圈。

不过打西华门进宫的恩典不是人人都有,周钟在凛洌的寒风里缩头缩脑的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看到范文程的车轿过来,周钟一喜,正打算上去,却远远看到一个满官骑马赶上来,看顶戴穿着似乎是个宗室公爵,但见他远远将范文程车轿拦了,然后范文程下来,相揖为礼,就这么站着说话。

十月的北京,远比后世为冷,虽未下雪,但寒风凛洌,宫门这里又是无遮无挡的空地,周钟穿的虽暖,奈何头顶尴尬处还不大适应,所以感觉格外寒冷,但觉寒气丝丝缕缕不停的侵入上身,叫他着实难捱。

好不容易,那个满洲公爵和范文程说完,这才又打马向宫门这里来。等近一些,果然看到顶上是宝石顶子,脑后也赐了花翎,眉毛粗浓而脸色狞恶,不过虽然是满脸的络腮胡子,年纪倒不算很大,介于青年到中年之间的样子。

虽相貌如此,周钟也不敢乱猜,满洲人早年幕天席地的渔猎,不少老辈宗室都是在少年时受过苦的,皇太极为贝勒时还住赫图阿拉,身为汗王之子也就住在高脚屋上,东北那个天气,冬天一到,汗王一样能在脸上抹猪油才敢出门,贵胃子弟过的也并不怎么好,眼前这位大爷的年纪,还真的不好猜度。

周钟心里也是胡思乱想,镇定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过这个满洲公爵在进宫门的同时,却是绕道过来,在周钟肩膀上重重一拍,咧嘴笑道:“你是叫周钟吧?”

他的汉话说的十分别扭,不过好歹周钟听的懂。

当下连连点头,笑答道:“下官就是周钟。”

“嗯,你不坏,好生巴结差事,有你的好前程可奔!”

话说的十分粗直,不过周钟知道满洲人计功升职,都是算“前程”,当年从白丁到贝勒是二十四个前程,所以奔前程一说,是勉励的好话。

当下连声答应,笑容可掬,那个公爵又重重点了点头,这才转身进去了。

第270章 会战(6)

“下官见过大学士!”

现在大清的内院一共是三个大学士,就是以范文程居首,周钟索性含糊其词,等范文程一过来,趴在地上就是一叩首。

适才那个满洲公爵过来,他一则是反应不及,二来也没有想到,居然就是没有行礼就同人说话,现在想起来,也是好生害怕和后悔。

此时范文程来了,他当然不敢挺腰子,早早儿就跪了下去。

“贵官是谁,老夫怎么……”

每天进宫见摄政王,然后到内院办事见人说话处理公务,范文程年纪不小,早年在辽东也是吃过大苦头的人,当年在辽东时,他就差点被杀。

努儿哈赤发疯时不知道杀害了多少辽东汉民,范文程不过是刀下游魂,运气十分之好。

老奴下令杀掉破产汉人,理由是太穷收不到赋税,留之何益?

又下令杀掉汉人中的读书人,秀才,因为他不需要有智识的汉人。

在那个时代,辽东汉人不知道被屠杀了多少,整个努儿哈赤统治时期,辽东汉人从六七百万人急速降到了六七十万人,有十之八九的汉人就这么倒在了老奴的屠刀之下。

范文程十分幸运,他并没有因为秀才的身份被杀,他身材高大,被留下当了包衣,后来被皇太极发现,从此平步青云,一步步走到了后金贵族的小圈子里,虽是汉人,亲王贝勒见了他也要客客气气。

人生如此,足矣。

眼前虽有人跪拜,范文程一扫过去,见是一个低品小官,虽是做满官打扮,说的倒是汉话,所以必定不是正经满洲,想来是汉军八旗的哪个官员了。

不知道对方来拜有什么事,范文程一大早起来,精神实在有点不济,此时懒洋洋道:“老夫怎么瞧着面生?若有什么建言条陈,可以同你的上官说,若是私事,等老夫下了值回府再说吧,如何?”

“老先生,是下官,是下官啊!”

周钟当然不肯立刻便走,趴在轿前,只顾叩头。

“咦……”

声音倒确实是透着耳熟,范文程打起精神,眯眼细看,这一看倒真的是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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