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婵“格格”娇笑道:“原来老爷还有改人命运的本事。”
“改人命运?”刘欣不禁想到,确实有许多人的命运因为他的到来而改变,也笑了起来,说道,“貂婵,我确实想改变你的命运,给你一次成名的机会,可你自己选择了放弃,却怨不得我。”
貂婵的脸上突然泛起丝丝红晕,轻咬着红唇,娇羞地说道:“奴家不想成名,只想着能够终身服侍老爷,相夫教子。”
刘欣听到“相夫教子”四个字,不由心情大好,忍不住放声大笑,说道:“那还真是委屈了你。这样,作为补偿,我现在就陪你一起去看望下你义父,也算了了你的心愿。”
貂婵并没有如刘欣想像中那样惊喜,只是淡淡在说道:“老爷,你等一下,奴家去去就来。”
只不过盏茶的功夫,貂婵就再次出现在刘欣的面前,她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在脸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面纱。过去,貂婵离开州牧府的时候,也会蒙一层白色的面纱,给人一种朦朦胧胧的美感,现在,这层面纱换成了庄严的黑色,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刘欣略微有些诧异,却也没有多想,只是轻轻笑了笑,说道:“都准备好了?那咱们就走。”
从州牧府到王允的住处需要经过大半个襄阳城,刘欣自然不会让貂婵走着走,他早就叫人备好了马车。刘欣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骑马伴着骑车同行,而是牵着貂婵的手一齐登上了那辆马车。随着担任车夫的侯弃奴一声轻叱,马车缓缓驶出了州牧府。
在驶出府门的一刹那,刘欣明显地感到马车剧烈地颠簸了一下,不觉皱了皱眉头,叹息道:“这个冬天又有的忙了。”
貂婵听了刘欣的话,想起马芸、卞玉她们个个能干,祝融更是武艺超群,蔡琰虽不大过问政务上的事情,却也满腹才学,而自己除了跳得好舞,有了一身好皮囊外别无所长,不觉黯然道:“都怪奴家无能,不能替老爷分忧。”
刘欣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笑道:“这事还真要怪你,却怪不得旁人。”
貂婵神情一怔,幽幽地说道:“请老爷放心,貂婵绝不做妲己、西施之流,今后在老爷面前再不除下这面纱便是。”
刘欣忍不住哈哈大笑。
貂婵被他笑得心慌意乱,连声问道:“老爷,莫非奴家说错什么话了?”
刘欣把脸一沉,说道:“你岂止是说错了话,简直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将我比作商纣和夫差!”
王允当年蓄养貂婵她们这些歌儿舞姬,并不只是为了自娱自乐,还有利用这些女孩子拉拢朝臣的目的。王允除了教貂婵她们练习歌舞以外,还会有意无意地给她们讲一些朝中发生的事情。
因为要利用这些女孩子与朝中大臣们接触,王允就必须让这些女孩子明白大臣们的手腕,透露这些信息给貂婵她们,也是为了让她们在与大臣接触的过程中有所警醒和防备。但有些事情,王允却不便说明,那就靠这些女孩子自己的悟性了。那些悟性高的女孩子,自然对大臣们看得更透彻一些,自我保护的能力也就更强一些。
王允蓄养她们,本来就是要将她们送与朝臣们玩乐的,牺牲身体和色相是她们的职责,当然不会保护她们的身体免受侵犯。但是,她们要是一不小心惹恼了朝中的某位权臣,直接就有性命之忧。王允蓄养这些女孩子也不容易,自然要提醒她们随时小心应付,好保全自己的性命。
貂婵自幼在王允府中长大,听过的故事比其他女孩子还要多得多,对于朝中那些大人物,她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些人翻起脸来真的比翻看竹简还要快。刘欣显然也属于这样的大人物,见到刘欣突然变了脸,貂婵这才明白自己这句话确实容易引起歧义,顿时吓得手足无措,期期艾艾地说道:“老爷,奴家不,不是这个意思,奴家是”
“不要说你不是妲已、西施,就算你是妲已、西施,而我恰恰就是那个商纣和夫差,我也绝不会重蹈他们的覆辙!”刘欣说完这番话,看到貂婵局促不安的模样,忍俊不禁,又笑了起来,说道,“貂婵,我知道你是担心被别人说成红颜祸水。其实,那只是一些不敢负责任的男人,将自己的失败归罪到女人身上而找出来的借口而已,我刘欣又岂会是这样的人?再说了,你要是在老爷我面前也整天戴着个面纱,那老爷又怎么能够亲到你的小嘴呢?”
“啊!?”貂婵神情一滞,这才明白,原来刘欣刚才忽然板起脸来都是在逗自己玩呢。貂婵微张着嘴,一时反应不过来,刘欣已经一把掀开她脸上的面纱,粗暴地吻上了她的红唇。顿时,一股说不出来的奇妙感觉瞬间传遍了貂婵的全身,令她遍体酥麻,双臂下意识地便缠上了刘欣。
突然,马车转了个弯,车厢又猛的一颠。这回,刘欣也是猝不及防,身子往前一扑,便觉得嘴里有那么一丝咸腥味道,还听到貂婵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
刘欣慌忙坐直身子,这才发现,刚才马车颠了那一下,他却将貂婵的薄唇给磕破了,渗出了两粒鲜红的血珠。刘欣没想到自己接个吻而已居然弄出这样糗事,一时无语。
貂婵善解人意,轻轻抿了抿嘴唇,娇羞地说道:“老爷,奴家没事的。”
刘欣苦笑了一声,说道:“貂婵,你可知道我刚才说过,今年冬天有的忙了,却是为何事而忙?”
貂婵刚才猜想刘欣会在她和政事两头忙碌,担心自己成为祸水红颜,却是猜错了刘欣的意思,现在哪敢再猜,连连摇头。
刘欣轻轻摸了摸貂婵受伤的红唇,又指了指屁股底下这辆一路颠簸的马车,无奈地说道:“早知道会这样,我就向夫人她们借一辆车过来了。”
貂婵一脸的茫然,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欣已经笑了起来,说道:“我打算利用这个冬天的空闲时间,为你打造一辆新马车,以后再出门就不用受这颠簸之苦了。”
那种新式马车,貂婵从洛阳过来的时候就乘坐过,她也听说是由刘欣亲手打造的。貂婵在州牧府呆了这几年,非常清楚刘欣勤于公事。而她对自己的容貌也十分自信,刚才说不想像妲已和西施那样,就是担心刘欣沉迷于自己的美色而疏忽了政事。现在,她终于明白刘欣为什么会说出“冬天有的忙了”这句话了。打造一辆马车,是需要耗费大量时间的。刘欣要在这个冬天替她打造一辆马车,恐怕会搭上他所有的空闲时间。
貂婵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已经闪烁起晶莹的亮光,樱桃似的小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话来。
刘欣呵呵笑道:“你先别忙着激动,等一会还有更大的惊喜。”
第488章 这叫什么事()
貂婵自幼被卖入王允府中,初时也只是与其他女孩子一起唱歌跳舞,后来,王允见她天生丽质、资性聪慧,便重点对她进行培养。那十多年,除了王允之外,貂婵并没有接触过其他男人。在貂婵的心目中,她一直是将王允当作长者来对待的。而王允由于貂婵年纪尚幼,也没有急着对她下手,反正她在自己的府中,什么时候想受用一番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又何必急在一时呢。因此,貂婵的本性还是非常单纯的。
历史上,貂婵能够将董卓、吕布玩弄于股掌之间,不单单是依靠这绝世的容貌就能够办到的。董卓、吕布虽然为人残暴,却也不失为一代枭雄。貂婵除了凭借过人的才智,将一套连环计施展得天衣无缝,还需要有高深莫测的媚惑之术,才能将这两个人的心思牢牢拴住。
王允不仅一直让人教习貂婵各种舞蹈,也让人传授貂婵一些取悦男人的技巧。但在生性单纯的貂婵看来,这些技巧也只是一些应付男人的礼节而已,毕竟当时,她还是一个情窦未开的少女,对于男女之事还只是懵懵懂懂。
貂婵之所以能够轻松将董卓、吕布尽皆拿下,是因为她后来已经能够将这些技巧运用自如了。最终令她能够娴熟地掌握这些技巧的,自然只有王允的“言传身教”了。
从王允蓄养这样一大群年轻美貌的歌儿舞伎就可以看出来,他不仅非常懂得享受,而且十分好色。貂婵这样一个绝色佳人养在府中,他又如何能够放过。貂婵刚刚到了及笄之年,王允便迫不及待地占有了她,并且传授给她一些房中之术。后来,王允将貂婵许给吕布的时候,告诉吕布这是他的爱女,而将貂婵献给董卓的时候,却只说是家中的侍婢。因为当时貂婵已经不是处子之身,自然瞒不过董卓,等吕布将来取了貂婵,貂婵失身这笔帐自然全记到了董卓身上。
但是,由于蔡琰用一箱白瓷将貂婵从王允府上换出来时,貂婵尚未至及笄之年,王允也没有来得及下手,那时的貂婵依然是个懵懂的少女。如果不是那箱白瓷太过诱人,王允是绝对不会舍得放走貂婵的,就算这样,他还认下貂婵为义女,想要利用貂婵离间刘欣和赵云,给刘欣添堵。
刘欣刚才一会板起脸来,一会又是哈哈大笑,还来了一番强吻,其实都是在试探貂婵。历史上,貂婵演的那一出,说的好听叫做连环计,说的不好听,就是她利用美色在董卓和吕布之挑拨是非。
对于自己手下的这些文武,刘欣相信他们都不是董卓、吕布那样的好色之徒,并不担心有朝一日,貂婵会离间自己与他们的关系。何况,刘欣对于女人的态度是“强扭的瓜不甜”,如果貂婵看上了别的男人,刘欣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放手,绝对不会强求。刘欣所担心的是自己后宅的安宁。
从古自今,无论是富豪人家的妻妾之间也好,还是皇帝的后妃之间也罢,都少不了争风吃醋的事情。刘欣当然希望自己的女人们之间能够和和睦睦,通过这番试探,刘欣已经能够确定,貂婵还只能算是个青涩的大姑娘,他也就彻底放心了。连接吻都不会,也只能用青涩这个词来形容了。
而貂婵,一会惊,一会喜,一会怕,一会被抛上云端,一会又掉落深谷,那颗小小的心脏三番五次地要从胸膛里蹦出来,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哪里还敢再问刘欣要给她的更大惊喜是什么了。
突听车外“吁”的一声轻叱,驾车的亲卫已经在外面说道:“启禀主公,王允家到了。”
王允已经被贬为庶民,虽然刘欣为了安抚士族人心,仍然会尊称他一声大人,可是飞虎亲卫们却不用顾虑那么多,既然他已经是个庶民,自然直呼其名了。
貂婵听说已经到王允家了,心中“咯噔”了一下,突然说道:“老爷,我义父他心性颇高,恐怕不会答应去书院担任校书郎一职,万一他当面拒绝,还望老爷不要动怒才是。”
校书郎实际上就是襄阳书院图书馆的馆长,王允和蔡邕一样,早年都做过东观侍郎,也就是皇家图书馆的管理员,刘欣任命他做校书郎,也算是让他重操旧业了。不过,如今襄阳书院的图书馆比起当年的皇家图书馆来,却一点也不逊色。这里不仅包含了东观的所有藏书,还包含了蔡邕的私人藏书,以及刘欣在四方征战过程中收缴的全部藏书。当然了,书院的藏书现在不再是写在竹简上了,而是由书院的学生逐卷誊抄到了襄纸上,再重新装订成册,既便于管理,也方便阅读。至于那些原版竹简,刘欣已经下令妥善收藏了起来,那些在他眼中,可都是些珍贵的文物。
王允能够施出连环计,也是有一定真本事的,但是他刚愎自用却是一个硬伤。刘欣也知道王允的心性,让他担任校书郎一职,就是要杀杀他的傲气。不过,刘欣通过试探,知道貂婵还是青涩的小女子,就知道她会真的从内心将王允当作自己的父亲,即使她明白王允认她为义女只不过是在利用她,仍然会像父亲一样对待王允。毕竟她从小是由王允抚养长大,对王允肯定会有非常深厚的感情。
刘欣已经决定了纳貂婵为妾,自然希望她能够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也就不愿意让她为王允担忧,于是在马车上便临时改了决定,笑着说道:“你放心,我打算任命你义父做襄阳书院的院副,这样总不算辱没了他。”
襄阳书院的院正是蔡邕,蔡邕是蔡琰的正牌父亲,而蔡琰的身份是妻,貂婵的身份只是妾,王允又只是貂婵的义父,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让王允来担任襄阳书院的院副,已经算是刘欣的恩典了,这也就是刘欣所说的更大惊喜。
貂婵果然感激万分,连声说道:“奴家替义父谢过老爷。”
刘欣呵呵笑道:“你不要急着谢我,还不知道你义父答不答应接受这个任命呢?走,下车问问你义父去。”
其实,刘欣作出这个决定,并不仅仅是为了让貂婵放心,还有他的深意。现在最让刘欣伤脑筋的,就是如何在迁往长安以后继续保持襄阳的繁荣。按照刘欣原来的设想,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将襄阳打造成一座娱乐中心,但是貂婵只想为他一人而舞,他又如何能够拒绝貂婵的好意呢?没有了貂婵这个金牌舞者,襄阳大剧院即使建起来,也只会十分普通,效果绝对比不上目前的幻术馆。
既然大剧院建不成了,刘欣也只有重新考虑方案。所有原计划迁走的机构中,能够留下来的也只有襄阳书院了,只要襄阳书院留下来,依然可以将襄阳打造成科教文化中心。
蔡邕自然是主持襄阳书院的不二人选,但是他对外孙爱若珍宝,如果将蔡邕留下来继续主持襄阳书院,他一年半载都难得见上一回宝贝外孙,只怕老头儿会急得抓狂。所以,即使襄阳书院不迁走,蔡邕也不能留下来,需要另找他人来主持书院的工作。
关于襄阳书院院正的继任人选,王允肯定不是最合适的一个,不过,有两点刘欣是可以放心的。一来王允对汉室的忠心是不用怀疑的,而刘欣现在的身份也是汉室宗亲,尽管他的这个身份是冒认来的,但是宗谱上白底黑纸写得明明白白,谁也不能否认,比起刘备的自吹自擂要硬气多了。二来书院自有一套教学规程,院正只不过是主持日程管理,无论谁来担任院正,并不会过多地影响教学效果,真正重要的并不是院正,而是那些普通的教员,这和刘欣对各郡县长官权力的设置如出一辙。因此,让王允来做这个院正也无妨。
刘欣跳下马车,使劲地伸了个懒腰。对他来说,乘坐这样的马车简直是遭罪,比步行还要难受,难怪许多士族人家出行都是乘坐牛车。刘欣一扭头,却没有见到貂婵,不由转身掀起车帘,笑着说道:“怎么还不下来?莫非这一路颠坏了身子,要不要我抱你下来?”
貂婵的脸上突然泛起一抹嫣红,她娇羞地低下头,匆匆将面纱重新蒙上,然后坚决地摇了摇头,说道:“老爷,奴家刚才想过了,义父那里奴家就不去了。”
刘欣诧异道:“你不去见你义父,难道是担心他看不上襄阳书院院副这个位置?”
貂婵又摇了摇头,说道:“我义父曾经数度欲不利于老爷,如今他落在了老爷手里,老爷不仅没有杀他,还给他安排了襄阳书院院副这个职司,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他还敢有其他奢求吗?这不关老爷的事,是奴家自己不想见他。”
刘欣更加奇怪了,自己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陪她走这一回,到了门口她却又不进去了,这叫什么事啊?
第489章 杞人忧天()
貂婵看到刘欣一脸的疑惑,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老爷想必也知道义父收养奴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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