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冷笑道:“哼,这个孙文台的胃口不小啊,他把自己当成谁了,你去告诉来人,借道没门,要粮草更是痴心妄想。”
沮授拱手说道:“主公,孙坚在公文里说得大义凛然,讨伐逆贼,天下人人有责,荆州既不出兵,当襄助粮草。他虽然是假言托辞,但我等也不可等闲视之。现在主公的大计还是应该先除董卓,孙坚为人勇烈,势如猛虎,不可贸然与他翻脸。他借道去打董卓,于我有益无害,接济他一些粮草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请主公三思!”
刘欣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道:“公与,荆州现在这些四通八达的道路是谁修的?”
沮授不假思索地说道:“自然是主公所修。”
刘欣摆手道:“公与,你错了。这些道路哪里是我修的,分明是荆州百姓出钱出力,才能修成这样的道路。我再问你,各郡县屯积的粮草又是哪里来的?”
沮授这次学乖了,拱手说道:“这些粮草自然是荆州百姓缴纳的。”
刘欣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道:“道路也好,粮草也罢,都是荆州百姓的民脂民膏,他孙坚何曾为荆州百姓出过半分力气,又凭什么占用这些道路和粮草?再说了,大军过境,难免扰民,对于百姓来说更是有害无益,这个路我是不会答应借的。”
沮授知道刘欣的考虑是有道理的,想了想说道:“既然不借路借粮给他,那就要早做准备,以防孙坚硬闯。”
刘欣笑道:“公与,你没注意儁乂都没有回来过春节吗?江夏那里我早就布下了重兵,而且我把恶来也调了过去。”
沮授知道刘欣向来对部下十分关心,却对他这时候调典韦去江夏有些不解,提醒道:“原来主公早有预见。只是典将军家那个蛮族妻子好像已经身怀六甲,您现在将他调过去,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刘欣不以为然地说道:“恶来跟在我身边,难得有一显身手的机会,他的妻子又怀了身孕,明年春天的北伐他是不能去了。我调恶来去江夏,就是考虑到如果孙坚胆敢来犯,也好叫他先过过瘾。”
沮授呵呵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主公没有注意到典将军家里的情况,哈哈哈哈,原来是属下多虑了。”
刘欣原打算安安稳稳过了年再考虑出兵的事,反正大多数准备工作已经提前完成了,现在被孙坚这样一闹,这个年是过不安逸了。
一道紧急命令被快马连夜送到江夏的张合手中,坚决不许孙坚的人马入境扰民,并随时监视孙坚所部的动向,同时下令典韦,只要孙坚率部离境北上,他就必须赶紧撤回襄阳。
今年春节,研究院、飞虎亲卫都只安排了五天的假期。
飞虎亲卫现在已经发展到了三千余人,当初从河间带来的一千人中,有许多已经调到各军团担任了中下级军官,现在的飞虎亲卫大部分都是这几年从荆州一带召募过来的。因为大战在即,襄阳城内的官员府邸、研究院等重点部门还有一些仓库都要加强防卫力量,这些亲卫们都被安排在一个月内轮流休假。
大年初一,大多数的亲卫们都没有放假,刘欣特地将今天的的午饭安排在飞虎亲卫的军营里。看到刘欣进来,亲卫们的脸上明显写满了兴奋,欢呼声一lang高过一lang。
正带着伙夫们给士兵上菜的魏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加入飞虎亲卫的时间不长,但他因为年纪小,是刘欣走后门才把他弄进了军营,所以他特别珍惜这次机会,并不觉得伙夫这个职业低人一等。魏延肯吃苦,力气又大,无论是作饭还是训练都表现突出,没几天便被典韦任命为火头军的队长。魏延本来就是使刀的,只不过现在那把大刀换成了菜刀,三个月下来,他做起饭也已经有板有眼。
刘欣看到魏延,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听典韦说,你干得不错!好好干,有空的时候多读读书,年轻人,好好努力,将来会有出头之日了!”
魏延张大了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只是使劲地点了点头。
刘欣从魏延身边走过,一眼就看见张任、雷铜、吴兰三个人围着布裙站在后面,朝这边张望。刘欣笑着朝他们招了招手,走到一张空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张任他们可不像魏延,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他们都是见过世面的,看到刘欣招手,赶紧走了过来,齐声拱手说道:“主公有何吩咐?”
这三个人被俘虏半年时间了,这才第一次喊刘欣主公,刘欣呼得出来,他们没有半点虚伪做作,于是指了指身边的空位,说道:“你们都忙完了没有?忙完了就坐下来,咱们边吃边聊。”
张任他们互相看了看,一齐欠身说道:“主公身边哪有我等的座位。”
刘欣笑着指了指周围的亲卫,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扭扭捏捏的,你问问他们,刘某一年之中有多少次是和他们一起吃饭的?”
周围的亲卫们都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这些亲卫们平时都是神情严肃,一脸的冷峻,但实际上都是些年轻小伙子,内心都燃烧着一团火。刘欣经常利用吃饭、休息的时间和他们打成一团,尽量调动他们的情绪,舒缓他们的压力。所以这些亲卫在内心深处都将刘欣看成自己的亲人。
这些天以后,张任他们早就感觉到了荆州军士兵们对刘欣的爱戴,那都是发自内心的。他们虽然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军营里,但每个月也有那么两天假期,而他们的家人却完全行动自由。腊月里,他们也有家人回巴郡去看过,带回来的消息,巴郡百姓的生活比张任治理巴郡的时候要好得多。不仅如此,荆州军的士兵们还非常受老百姓的欢迎,完全不像在巴郡的时候,百姓们看到他们的军队过来,早就躲得远远的。张任他们现在已经真心将自己当成了荆州军的一员,只恨自己醒悟得太迟。
等张任他们坐了下来,刘欣问道:“怎么样,在这里还过得习惯吗?”
张任他们一齐站了起来,拱手说道:“回主公,我等过去执迷不悟,请主公责罚!”
刘欣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来,说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既然你们都想通了,我就给你们新的安排。”
屁股刚刚沾到凳子上的三个人,“刷”的一下又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等待刘欣的命令。
刘欣没有再次命令他们坐下,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又转向他们三人,说道:“雷铜、吴兰二人听令,明天起,你们去第三军团张合将军帐下报到,暂任偏将,候立功后另行升赏。张任听令,明天起你去第一军团徐晃将军帐下暂任偏将。”
三人一齐跪倒,大声说道:“我等谨遵主公将令,定然不负主公厚望!”
刘欣将他们扶起,说道:“你们即刻准备,明日便动身!”
魏延见他的三个手下都升了官,顿时不干了,他“噌噌噌”三步便跑到刘欣面前,说道:“主公,我也要做个偏将!”
第178章 强弓()
刘欣看了看魏延,不由笑了,他的身材虽然高大,但掩不住脸上稚气未脱,分明还是个半大孩子,不过他的进取心还很强的,于是说道:“行,你也收拾收拾,火头军的事情先交给别人,你去找许褚将军,先跟在他身边做做事。”
到了大年初五,研究院便开始工作了,因为大战在即,许多武器都要抓紧生产。刘欣也带了徐晃、黄忠、赵云来到研究院,查看投石面等器械的生产情况。考虑到大军北上可能要攻打一些关卡,加上在江州战役中投石机的良好表现,刘欣准备携带五百台投石机前往洛阳。
在江州战役结束后,研究院便集中了许多人手,开始大量生产投石机。现在,五百台投石机已经生产完毕,研究院经过调试以后,还要将它们重新拆卸成各个组件,装入木箱,以便于运输,然后到了战场再重新组装成投石机。
虽然研究院放了五天假,但向朗这个春节只休息了两天。他现在也属于刘欣集团的核心人物之一,知道许多顶级机密,刘欣准备二月出兵北上的计划自然也没有瞒着他。所以这个春节,向朗也是十分用心,几乎整天都呆在研究院里。
刘欣看完了投石机,很满意,说道:“有了这些远程武器,士兵们可少受很多伤害,攻城夺池更加容易了。”
向朗拱手说道:“启禀主公,根据主公的命令,这一年来,研究院对弓弩进行了大量的改进,最新生产出来的强弓,普通弓手在三百步外可以入榆木半箭。”
寻常的弓箭的有效射程大约在一百五十步左右,部分强弓可以射到二百步仍有杀伤力。研究院根据刘欣的想法研制的复合弓,有效射程达到了二百五十步,在江州之战中也曾经大展神威。没想到研究院竟然生产出了射程更远的强弓,刘欣大为惊讶,问道:“你确定刚才说的是弓,而不是弩?”
向朗朝身后招了招手,从旁边的一名工匠手中接过一把弓,说道:“主公,您看,就是这把。”
刘欣不会使用弓箭,他略微看了一眼,觉得这把弓看上去与普通复合弓也没有多大区别,于是转向身后,问道:“你们谁来试试?”
他身后的徐晃、赵云、黄忠都是使弓箭的好手,一个个听了向朗的话,就已经跃跃欲试,如果听到刘欣问起,齐声说道:“我来!”
刘欣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汉升,你来试试。”
黄忠上前接过强弓,在手上掂了掂,说道:“这弓轻了些。”
向朗笑着说道:“黄将军,这张弓是为普通士兵准备的,重了怕他们拉不开,您就将就些试试。”
靶场上,黄忠双臂一张,弓变如满月,他窥定三百步外画在榆木上的靶子,大喝一声:“着!”
那箭去如飞,正中靶心,整枝箭杆已经深入榆树,只余箭尾的雕翎在那里微微晃动,众人齐声叫好。
黄忠将弓还到向朗手上,说道:“向院正,在下有一事相求,能否帮在下照此做一张九石硬弓?”
向朗迟疑了一下,说道:“做是可以做,只是需要一年时间。”
刘欣这些出兵北上,今天来到研究院的几个人都是要带上的,他知道黄忠的神射,很希望黄忠能有一把合用的宝弓,于是不解地问道:“一张弓而已,何需那么多时间,抓紧抓紧,争取这个月做好。”
“主公有所不知,这种弓虽与普通复合弓相似,但所用材料都是精挑细选,确实需要一年功夫才能做成。”向朗拱了拱手,指着手的弓说道,“主公请看,这张弓所用的材料包括干、角、筋、胶、漆、丝六种材料,每一种材料都要顺应天时,才能做出最好的弓来。冬天剖析弓干,春天治角,夏天治筋,秋天合拢诸材,寒冬时把弓臂置与弓匣之内定型;严冬极寒时修治外表。这样做出来的弓质量才是最好,需要一年多的时间。就算这样,做出的弓还不算最好,还需要到了第二年春天再装上弓弦,放置地窖上藏上一年,方才称得上好弓。”
刘欣瞠目结舌,原来做一张好弓这么复杂,不由感慨道:“如此算来,一张弓前后需费时两年多了。不过,战场上一张好弓说不定就能氛围战局,挽救许多士兵的生命,再费时也要造出好弓。巨达,你不仅要帮汉升造出硬弓来,还要大量生产这种强弓,其它的弓都可以停止生产。”
向朗犹豫道:“这样生产出来的弓不仅费时,而且所费不菲”
刘欣断然说道:“花多少钱都值得,射程增加一百步,至少可以比敌人多射两箭,就可以多杀伤敌人,保存自己,没有什么比士兵的生命更宝贵的!”
黄忠刚才还嫌这张弓太轻,现在听说再造一张虽然两年的功夫,赶紧说道:“要不先将这张弓给我用用。”
徐晃、赵云也齐声说道:“向院正,你有多少可不能藏着,也得给我们弄一张啊。”
刘欣看了眼向朗手上的弓,问道:“巨达,研究院现在一共造出了几张?”
向朗欠身说道:“一共只试制出了六张,都是样品。”
刘欣大手一挥,说道:“给他们一人一张,你留一张做样品,还有两张我带走。”
徐晃等人闻言,脸上尽皆露出欣喜之色。
向朗一面吩咐工匠们去取弓,并请徐晃他们试用一下,看看各自需要定做多少石的硬弓,一面对刘欣说道:“主公所说的踏张弩,本朝就有,射程虽远,但发射比较费时,而且部件容易损坏。不过,按照主公的吩咐,部件的生产都实现了标准化,可以随时更换和维修,这方面倒不成问题。至于连弩车,属下在蔡先生处查到一本墨子,上面有记载,主要是一种守城器具,具体工艺已经失传多年,属下正在组织工匠们进行研究。”
刘欣点点头,说道:“一件精良的武器,在战场上也许就能挽救一名士兵的生命,绝对不能小视。踏张弩要抓紧生产,这次我要带三千具北上。”
从研究院归来,刘欣的信心更足了,五百件投石机,三千具踏张弩,都是远程利器,就算攻打关隘也不至于落了下风。
庐江城中一片忙乱景象,豫章的军队也调了一半过来,加上庐江本身的兵力,孙坚已经聚集起了近三万人马。当然了,这么多人他不可能全部带去洛阳,他准备留下一万人守住庐江。庐江北面是有汝南的袁术,西面是荆州的刘欣,这些人都手握重兵,孙坚对自己的老巢并不放心。他特地命人将家小都送到了南边的豫章郡,那里虽然防守薄弱些,但交通不便,周围也没有什么强大的势力。
孙坚现在最缺的就是粮草了,他想从荆州借道,就是看重荆州四通八达的道路,可以节省行军的时间,自然也就少消耗些粮草了。他对刘欣的为人并不了解,更多的还是在京城那些年道听途说的一些情况。但他的庐江毕竟与荆州紧邻,也知道荆州比较富裕,加上这几年荆州解缴税收给朝廷表现得十分大方,便动起了向荆州借粮的脑筋。而且,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刘欣如果不借的话,他就明抢,反正现在朝廷已经名存实亡了,他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信使从襄阳回来了,刘欣竟然真的不答应借粮给他,甚至连道都不肯借。孙坚不由勃然大怒,说道:“大军即日出发,直奔江夏,取了江夏府库,再转道北上。”
程普劝道:“主公,刘欣手下多有精兵强将,年初他出兵攻找巴郡和牂柯二郡,皆轻松得手,益州牧刘焉至今不敢吱声。我军如果抢掠了江夏府库,双方必然交恶,待我大军北上讨伐董卓,刘欣一定趁机取我庐江以报此仇,主公不可不慎!”
孙坚沉吟道:“我也知道现在与刘欣交战不是时候,但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黄盖献计道:“主公,我等可引大军从江夏过境,尽量不惊扰他郡县地方。他如果不出兵阻拦也就罢了,如果胆敢阻拦我大军通行,我军便趁机拿下江夏,则师出有名矣。”
孙坚转头看向韩当、祖茂,问道:“你们二位有什么看法?”
韩当、祖茂都是勇武之辈,一齐拱手说道:“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作甚!这荆州道路又不是他刘欣自家的,我们有什么走不得。”
程普还想再劝,孙坚已经一拍大腿,叫道:“好!众将各自准备,不日兵发江夏!”
自从刘欣在荆州实行了新租税政策以后,农民种地的积极性高涨。往年到了正月,农民大多还窝在家中,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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