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费了大约几秒钟的时间，仔细的观察和推断之后，这种意外效果的形成过程，被沐羽晨一点点的还原了出来。首先这种杀伤效果毫无疑问的，源于沐羽晨双手间的物质破坏和人体破坏。这个细微的发现让沐羽晨，发现了自己思维模式中，所存在着的一个盲点。
硅基生命体的纳米机械细胞结构，相比起碳基的人类体细胞结构，更接近于植物细胞的通常结构。沐羽晨的这种判断源于机械细胞外围，那层由坚固金属物质所构成的独特细胞壁。正是这层纯粹的金属物质结构，让人体破坏的深入杀伤效能大减。
而那处明显更有效伤害出现的理由，仅仅只是因为物质破坏先分解了这层细胞壁结构，让人体破坏威力深入了进去。获得灵感的沐羽晨很快就找到了，让物质破坏和人体破坏同时作用的办法，那就是炼丹术中的复数炼成技巧。
沐羽晨在自己双手所触及的位置，具现出了两个五芒星炼成阵，随后他让两者在龙脉的作用下联通起来。最后再依靠自身精确的控制力，让两者完全不同的炼金术能量，在同一条龙脉通路中，互不干涉的以螺旋结构连接流通了起来。
这种钻头样的能量组合模式，让杀伤力大增的沐羽晨，终于全面压倒了威震天的防护力，开始有序的瓦解起它身体表面的装甲结构来。可即是这样也不过是，让沐羽晨在天平上的砝码，稍稍多出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就在沐羽晨思考和总结的，这段短短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威震天的力量输出就再度，以诡异的方式上涨了近百万分之一。这个看似微小的增长比例，正如利剑般悬在沐羽晨候间，让这场胜负的结局依然环绕在浓雾之中。
屹立在火红色光辉中的两个生命体，就这样在无声中僵持了最少五分钟的时间。沐羽晨脸上原本由于皮肤表层毛细血管破裂，而染上的潮红色泽已经尽数褪去。看似毫发无损的沐羽晨，脸色正渐渐的苍白了起来。
虽然通过层层递减、架卸和抵消，外加金钟罡气护身反震的效能，威震天双手所施加的十成力道，最多仅仅只有不到三成左右，最终被加诸到了沐羽晨的身上。可是用血肉之躯与钢筋铁骨对抗，怎么说都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在僵持了这段时间之后，沐羽晨体内的情况暂时还算稳定。能够随时得到原力节点补充的原力，以及拥有元胎作为后盾的念力，此刻还保持的非常良好的状态。可是以真元为依靠的金钟罡气就不那么乐观了，即便先天真元生生不息的特性，让沐羽晨的耐力非比寻常，可长久的入不敷出，必定会导致金钟罡气衰弱，最终让三重防御体系崩溃，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在依然默默不语的退让即死中，时间又过去了近五分钟。在内腹金钟罡气不足的影响下，沐羽晨的内置器官和血管不断的出现损伤，但依靠着超再生因子的超强再生能力，在最初的那段时间里这并未影响到沐羽晨的战斗力。
可随着金钟罩防护能力的持续下降，超再生因子的恢复再生恢复能力，逐渐开始逼近极限状态。在威震天的蛮力碾压之下，沐羽晨的内脏负荷不断加重，在缓慢却坚定中走上了可怕的下坡路。丝丝的红色再度爬上了沐羽晨的体表，无数细碎的血色已经从他眼里跳了出来。
事实上这种情况早就应该出现了，只是在沐羽晨的力量体系中，除去超再生因子所提供的恢复力之外，T病毒同样具备了超强的恢复力。相比起抽取生命原力，发挥自愈作用的超再生因子，T病毒所消耗的能量相对简单，那就是沐羽晨身体中所存储的各种生理能量物质。
在肌肉和内脏中的糖原被消耗完毕之后，T病毒就盯上了沐羽晨体细胞中的脂肪细胞，在一番犹如天高三尺般的刮地皮行动之后，沐羽晨那强壮无比身躯内存在的，那点脂肪被消耗一空。随着失去自愈恢复的基础，T病毒的再生力开始直线下降，某种糟糕的情况更加严重了。
在不间断的将自己内腹中的金钟罡气，渐渐的全部抽出注入到护体金钟中后，使用身体血肉支持着威震天蛮力的沐羽晨，感觉到自身筋骨血脉在压迫下，所不断响起细碎咿呀呻吟，此刻的沐羽晨就好像是，赤身站在万米的大洋深渊中一般。
不过这种从血肉中深入骨髓的痛处，也并不是全没有任何的好处。在变天击地大法外修法门的配合下，沐羽晨此刻的精神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沐羽晨冷静的等待着，等待着这场拉锯战的转折。
在这不间断的糟糕消息之后，沐羽晨终于迎来了一个好消息。在将物质破坏和人体破坏结合之后，慢慢如锉刀般在威震天的体表，顶着巨大压力劳作了近十多分钟的沐羽晨，终于在它那恐怖的身躯上，撕开了一处深入内部的细小裂口。
取得突破性进展的沐羽晨精神大振，星球能量所转化的破坏潮流，正无穷无尽的涌入威震天的身体中。可随着沐羽晨的精神念力，随着缺口深入到威震天体内，出现在他眼前的画面，却让心中正要奏响凯歌的沐羽晨，如同掉入池塘般来了个彻底的透心凉。
按照常理在失去了外层的坚硬防护之后，破坏炼金术的威力就足以迎来胜利。可是沐羽晨的精神视界中，那运行在威震天体内富含着，独特活性能量的红色河流，却牢牢的顶住了破坏炼金术能量的前进道路。这两种能量就这么以威震天的身体为战场，开始不间断的相互消耗了起来。
“这是好事情！最少原本的战场从威震天的体外，开拓到了它的身躯之中。”自言自语般的舒缓着自己的神经，沐羽晨在继续控制着体外防护的情况下，集中精力再次深入到了威震天的身体中。
在一番观察和分析之后，沐羽晨似乎找到了威震天，速度、防御、自愈力等属性暴增的理由。那红色能量潮流中熟悉的味道，让沐羽晨回忆起了之前，自己曾深入接触的某种东西，那就是路障和萨克蝎子的灵魂火种。
“这就是你的战斗力忽然暴增的理由吗！在失去原本的智慧之后，原本平稳输出的火种能量，在危机的刺激下呈爆炸性的涌了出来。强盛的能量让你的战斗力暴涨，可是这种相当于超载的做法，肯定会留下什么糟糕的后遗症吧！想要获得就必须付出，不是嘛！威震天！”
沐羽晨微微抬头从威震天，那自愈了大半的丑脸上扫过。心境忽然平静下来的沐羽晨，忽然从威震天那只完好无缺的红色眼瞳中，看到着几缕纯粹的傲然神情。威震天的智能依旧未能恢复过来，可是某种源于灵魂的特制，却依旧让它与那些被火种源立方体，所复苏过来的机械野兽区别了开来。
随着炼金术能能量和火种源能量的相互抵消，空气中的那些红色能量粒子渐渐稀薄了起来，这样的情况让沐羽晨的心越发的坚定了。相比源于星球能量所施展的炼金术，威震天火种能量即使再强，也存在着一个绝对的界限。
更重要的是，在长时间的超负荷运行之后，即使强壮如变形金刚也必然会出现各种不适的状态吧！
“咳咳咳！”表情振奋的沐羽晨忽然咳嗽了起来，暗红色的血液正从它的最近溢出。原本以沐羽晨身体为中心，包裹起周边近两米的古朴金钟，已然不断缩小到了，仅仅只能将他包裹起来的程度。
持续不断的僵持消耗早就榨干了，沐羽晨身体中的先天真元。每当经脉中有那么一丝真元再生，沐羽晨就会用最快的时间，运气凝神将其炼化成罡气，注入护体金钟之内。可惜即使如此入不敷出的问题，最终还是将沐羽晨逼上了绝路。
随着沐羽晨身体中的金钟罡气渐渐的接近枯竭，利用金钟罩反弹抵消威震天蛮力的防护效果也开始减弱，在恶性循环之下沐羽晨的内脏器官，也开始在严重伤势中出现部分坏死。沐羽晨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中不断的碰撞着，他现在必须做出一个攸关生命的选择。
第五十四章 心中的那缕黑
动念之间沐羽晨便回到了精神海中的元胎世界里，就在他将自己的主意识融入，这颗球形世界正中的并蒂莲花之后，时间被第七感的独特力量作用下，被近乎刹那永恒般拉长了开来。
循环往复的念头在沐羽晨中的心中，不断的如蛛网般交织着，此刻的他不在杀伐果断，反而有些相似被粘性蛛网，所捕捉到的脆弱蝴蝶。就在这样的患得患失之间，沐羽晨突然有些难以抉择的恍惚了。
“胜利！胜利就在你的眼前了！何必去冒那样无谓的风险呢！就算这样做会让那么所谓的同伴坠入险境，但是你依然保有的任务完成的把握，你还在犹豫着什么呢？只要吞噬掉这个强大的灵魂……。”
胜利似乎正被沐羽晨轻松的握在手中，拥有鬼力被元胎所纯化魂焰的他，此刻仅仅只需要在手中，点燃起那些蕴含着紫黑色的光辉能量，随后将其注入到威震天体内，那由火种能力所组成的红色灵魂之河内，那属于威震天的强大战士灵魂所转化的灵魂朱玉，就能在瞬间将沐羽晨在战斗中所受到的伤势尽数治愈，而那源于冥冥中的直觉的蛊惑声，甚至隐晦的诉说着某个近在眼前的更高层次。
在那源于灵魂深处的赤luo诱惑声中，沐羽晨越发的有些举棋不定了。在欲望中左右摇摆的着的凡人，失去了曾经帮助他度过无数世界的明锐。利益与同伴在沐羽晨的脑子里，彻底的搅成了团浆糊。
对于浑身标榜着实用主义的沐羽晨而言，这其实并不是个多么艰难的决定，可是在他脑海中不断浮起的面孔，以及那些在战火中建立起的羁绊，却让这个原本应该轻松的抉择，滑向了某种满是冲突的彼端。
“这样的单纯利益真的就是你想要的！仅仅只是为了拥有更多而活下去，仅仅只是这样自顾自的活下去？……”另一个声音冷静而低沉的，对沐羽晨隐约说道。
随着这源于灵魂的冲突越发激动，沐羽晨心海中荡起了汹涌波涛起伏。专注于心中思绪的沐羽晨完全没有发现，此刻的这个决断对于他自己，所代表着的重要意义。仿佛受到了精神海的震荡般，一直如同琉璃珠宝般漂浮在精神海之中的元胎，忽然间如同活过来般收缩舒展了起来。
“一弹指六十刹那，一刹那九百生灭。”
元胎那强大的堪比超级计算机的运算速度，正让沐羽晨迅速的分析着其中的利弊得失，可是那原本应当简单明了的标准答案，依旧是雾里看花模糊中带着遥不可及，冷静与疯狂在沐羽晨的眼中不断闪动着，那无数的数据与思考真将他，带入到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中。
人类是种极端复杂的生物，就像是追求事业与爱情的人，也会迷失在金钱和美女中一样，精通算计的人最终也可能，在不断的计算中死于自己的执着。唯心与唯物看似简单清晰，但对于拥有感情的人类来说，想要完全的将两者分割，几乎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任务。
虽然现实中的身体状况前所未有的糟糕，可独立于元胎中沐羽晨的精神意识，却振奋的有些异乎寻常的病态。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变天击地大法大法，这门属于自虐苦修流派的佛门精神武学，所记载的精神力外修法门。
威震天所释加在沐羽晨身体上，那完全能够推到任何山峦的力量，正成为他精神力量的助推器。那些以自身肉体痛苦为源点，近乎源源不绝泊泊而出的精神力，正不断的涌入元胎之中，圆满着它那近乎圆满的存在。
变天击地大法大法到底属于佛门中的那个流派，沐羽晨自己到现在也有些云山雾绕的感觉。假如仅仅从修炼的法门上来看，内修的静坐观想多少有些类似与禅宗，却多少又透着些诡异的妖邪味道，毕竟让人每天妄想的自己，被诸如妖魔鬼怪之类的东西折磨，看起来就不是正派的路线。
而仅仅考虑变天击地大法外修法门的话，它又似乎与神雕中藏密武学有着无法推诿的联系。变天击地大法大法与龙象般若功，在修炼上存在着极大的相似性。至少对于任何一个正常人而言，这两门武功都是永远无法依靠苦工达到顶点的。
如果说龙象般若功那理论上近千年，才能达到巅峰的漫长修行时间，以及最终可能因为功力过于狂暴，而爆体而亡的结果是个杯具的话。那么修行变天击地大法大法的人，就绝对是个摆满杯具的茶几了。
因为随着变天击地大法修为的加深，冥想的难度以及身体的创伤，都是要以几何数字增长的。而如何把握这个自残的度，也就成为了历代修炼者面对的棘手问题。即使已经小心翼翼的徐徐前行，历代死于自杀和精神崩溃的修行者，还是占据了修炼者数量的近八成多……。
沐羽晨的幸运能够让无数前人羡慕，无论变天击地大法大法，还是龙象般若功，他都能通过博累旁触，找到更加安全而有效的修炼手法，这简直就是打游戏开了外挂般。不过就像龙脉之气转化真气所造成的后遗症那样，利用信仰结晶和魂焰（鬼力）大开金手指，而最终成型的元胎也是个不完全的产物。
变天击地大法大法的最终目标，即为灵识不昧转世重修。用白话文的说法就像是，重生流里的小说主角般，能够在保留前世记忆的情况下，以全新的身体开始新生活，至于能否回到过去，那就看人品之类的东西了。
在这个大前提之下，无论传说中掌管轮回系统的，六道或者地府是否真的存在。变天击地大法的最终修行目标，都必然是在与这个宇宙最基本的某条规则，进行着或许真实或者假象的对抗。
既然要保留灵识不昧转世重修，那么在抵抗法则力量的时候，就像抵抗疾病需要一个强壮的身体般，被舍利包裹起来的灵魂或者灵识，也必须具备足够的基础强度才可以。反过来说元胎想要最终孕育出舍利，修炼者自身拥有足够强大的精神力量，绝对是最基本的先决条件。
那么我们再来回顾一下，沐羽晨同学的元胎能力构成。那些被佛法渡化的异种能量就不提了，仅仅只是从最基本的能量构成看，沐羽晨元胎的主体主要由信仰结晶、魂焰炼化的灵魂力量，以及较少一部分沐羽晨自身的精神力构成。
看到如此明显的根基问题，元胎迟迟无法完成最后的质变，也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至少，在沐羽晨兌换金钟罩秘籍之前，这个浑然未觉的家伙一直都是这样的。不过某人主角的运气，始终占据了气运的高峰。
于是在训练空间中不断自虐，以真元凝练转化金钟罡气的沐羽晨，非常小家子气的兼修起了，变天击地大法大法的外修法门。虽然在外力刺激下活跃起来的精神力，让金钟罩第一关的止痛效果归于虚无，可感觉自己占到便宜的沐羽晨真不在意那点痛楚。
原本那长达六年近乎不折手段的自残，也许能够将沐羽晨的基础重新锤锻一遍。可是自做聪明的某人在效率轮的指导下，在修炼过程中做出了超出变天击地大法修炼范围的举动。那就是那些被炼化收纳如元胎中，真理与信仰结晶组合的神秘符文。
于是真气不断的自我消耗中，那原本可能出现的突破契机，再次和沐羽晨挥手再见了。这一切直到完全不可控的威震天，将沐羽晨压在掌中的那刻为止。事实证明，自虐所产生的修炼效果，远远比不上被*的有效率，特别是在这种不小心，就会失去小命的环境中。
于是在生命的威胁之下，这短短的一刻钟时间的修炼效果，远远超出了之前那有惊无险的六年，重新完成积累早已踏出半步的沐羽晨，终于补足了自己所欠缺的那点短板，不出意外的话他或许就能向前跨出一大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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