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月丫头如今是我孙女,她是容家血脉。”容潋没有隐瞒,今日朝堂之上,被人提出来后,他光明正大的承认兰溶月色身份,目的就是要保护兰溶月。
容潋的举动无疑是告诉所有人,动兰溶月就是动容家。
“朕怎么不记得你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孙女了。”云颢眉头紧促,容潋虽是个武将,但容家的武将比朝中的文臣还难应付。
“昨日。”容潋十分诚恳的回答道,神情中不带丝毫的隐瞒。
“你…”云颢有些无可奈何,容潋小他将近十岁,但年轻的时候交情确实不错,“你明知道她的身份复杂,做事不择手段,此女不除,日后势必会祸级云天国的江山,你…”
“陛下,江山天下岂是一个女子能左右的,溶月的确是容家血脉。”容潋话语间虽无丝毫不敬,但言语间无疑是在告诉云颢,兰溶月是容家人,他护定了。
“此事暂且作罢,你走吧。”
“臣告退。”
容潋离开后,云颢心中气急,却又无可奈何。
容家,从不讨好君王,忠于君,却又不是愚忠,这样的臣子,对朝野,对天下来说,无疑是良臣。
“老家伙,听了这么久,还不出来。”
云颢说完,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走了出来。
“陛下。”
“如今这等情况,你觉得还怎么办。”云颢看向老者,兰溶月如今住在镇国将军府,暗杀是不可能了,一个不好,惹得一身腥。
“陛下何不静观其变。”老者看向云颢,目光中似乎带着淡淡的惋惜之意。
“罢了,暂且先留着她,晟儿的蛊毒可有办法解。”
御书房内无人,云颢的神情中露出淡淡的担忧,或许对千晟,不如表面上的那么不在乎吧。
老者未开口,只是摇了摇头。
“天族之人,真的不存于世了吗?”云颢的神情中透着淡淡的无奈,多少年了,关于噬魂蛊的解药一无所获。
“陛下,千晟还有两年的时间,两年之内,若解不了噬魂蛊,只怕性命堪忧。”
老者提及此事,云颢眉头紧皱。
“既如此,当初在东陵为何要触发他体内的噬魂蛊。”噬魂蛊少发一次就多一次机会。
“陛下,蛊毒若是不发作,我便无法压制,一味的压制只能缩短下一次毒发的时间。”老者神情露出淡淡的愁容,“传闻巫族原是天族的血脉,没想到依旧无法解噬魂蛊。”
“天机阁不是号称知天下事吗?为何十多年的时间唯独查不到天族的下落。”云颢神情中尽是无奈,此言不是对老者发泄,更多的是心中的无奈。
天机阁正是云天国四大势力之一,国师府的后盾,老者正是天机老人,也是云天国上一任国师。
“天族绝迹数百年,近日我得到消息,天族很有可能已经远盾海外,我已经派人早寻找天族的后人了。”
“一定要尽快。”
“是。”
老者离去后,云颢打开密道,消失在密道的尽头。
与此同时,关于兰溶月身份的传言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长孙家更是严阵以待。
物以稀贵贵,人同样也是,容家子嗣淡薄,几代没有女孩出生,如今兰溶月已然成了香饽饽。
此刻,作为当事人的兰溶月,正在明月阁后院中,看着清澈的池水发呆。
“小姐,要不养点荷花。”九儿小声提议道。
“派人找兰悦,移植点冰火莲过来。”
兰溶月本来想养鱼的,毕竟有零露这么一个吃货在,直接养点鲤鱼,不过似乎太俗了些,于是决定种植一点冰火莲,冰火莲的莲藕味道也不错。
006 再次登台()
镇国将军府的时光还算安宁,京城内,谣言四起,作为当事人的兰溶月似乎毫不在乎,国师府千晟不如朝堂,不出国师府,国师府的一切犹如往日一般,,神秘,想让人一探究竟,却从未有人敢轻易靠近国师府。
“小姐,外面传的越来越难听了,一定是有人背后策划的,还有。。。”九儿有些难以启齿,但神情略显急躁,手下意识的握紧了几分。
“还有人说我明天要登台表演,烟雨阁一票难求吗?”
“小姐,你怎么还有心说笑,登烟雨阁的人虽然是非富即贵,小姐也从不在乎外人的看法,可是。。。”九儿想到千晟的身份,不由得想让兰溶月维护一下自己的声誉,毕竟若兰溶月要与千晟共结连理,就不能自毁声誉,否则会让天下人议论。
“九儿,消息是有人可以放出去的,至于登台表演,只怕是琴无忧的功劳,如此正好。”兰溶月看向九儿和零露,零露来京城后,学会了冷静,九儿反倒是有些无法静下心来。
“小姐,要不要我放小金咬他。”零露说话间,小金探出头来,模样仿佛再说,我不是狗,怎么能随便咬人呢?咬了还要救,多麻烦。
“他。。。简直是钻钱眼里了。”九儿愤恨道,难怪兰溶月不查散播谣言之人。
说话之际,容太夫人走了进来。
“太奶奶,请坐。”兰溶月起身扶容太夫人,零露拿起软垫放在石墩上,收拾了一下自己刚刚吃剩下的点心,随后起身坐在凉亭外栏杆的边上。
“丫头,自毁声誉,将来可很麻烦。”容太夫人看向兰溶月,那人的身份和陛下的期望,两个极端碰在一起会让事情变得十分麻烦。
“太奶奶,如今这也算是将麻烦最小化。
容太夫人看向兰溶月,点了点头,自古有那个女子愿意自毁声誉,放眼她这一辈子,自认为算是洒脱,却也从不敢做出自毁声誉的事情来,声誉一旦回来,想要澄清就难了。
“丫头,你可明白后果。”即便是到时候得以澄清,可依旧难免受人弊构。
“我知道,只是让整个镇国将军府跟着受牵连了,大伯母哪里。。。”云瑶对她不错,比起府中其他人,云瑶如今是镇国将军府的当家主母,她的处境要困难和复杂的许多。
“丫头不妨准备写点心去看看她。”
兰溶月点了点头,她的事情对云瑶的影响是不小,云瑶是公主,如今又是镇国将军府的主母,地位看似高高在上,但处境却十分艰难。
各府准备大小宴会,赏花,云瑶从不拒绝。
一来云瑶不想人说镇国将军府持权傲势,眼中无人。二来府中的人出了她之外,林巧曦常年礼佛,甚少与外面有瓜葛,容太夫人已经年老,一旦参加这等宴会,赏花会,辈分会直接压力主人家。
“太奶奶说的是,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关于弟弟的。”两日下来,兰溶月终于习惯称容钰为弟弟了,容钰也是,一有时间就来找她玩,生怕她在府中寂寞。
“你是说钰儿中毒的事情吗?”
容太夫人自然指点兰溶月会医术,那日送上的礼品中,不乏珍贵的药材,玉饰多为养生之物,送礼贵在心意,兰溶月的心意他们已经收到了。
“嗯,看上去应该是还未出娘胎就中毒了,大伯母那边我没有把脉,她似乎不知道。。。”兰溶月曾出言试探过云瑶,云瑶似乎并不知道容钰中毒的事情,兰溶月和云瑶关系虽不僵硬,但也不亲,不好找借口替云瑶把脉。
“此事她的确不知道,毒是在宫中中的,还是在皇后宫中。”容太夫人摇了摇头,皇后一向对云瑶很好,加入镇国将军府也算是精挑细选,除了挑夫家之外,还挑选势力,容家不想破坏长公主与皇后之间的母子情,便隐瞒了此事,“丫头,此事万不可对小瑶提及,她不知为好。”
“好。”
“你去看看小瑶,她今日在府中,明日你不在家中,后日是长孙太师的寿诞,你与她一同前去。”容太夫人安排道。
此举,容太夫人是在给兰溶月机会,熟悉京城中的各大势力。
镇国将军府杀伐多年,有时候杀伐并不能解决问题。
“好,我听太奶奶的。”
“去吧,我回院子休息,晚些我带你去书楼看看。”容太夫人看向左侧的阁楼,随后对兰溶月道。
其实,兰溶月早就发现了书楼,书楼院中,戒备森严,看似就是几个老仆,但功夫都不错,因为实在府中,兰溶月并未让人试探。
靖瑶院内,云瑶正在拿着红色的礼单,兰溶月走进去,只见云瑶眉头微锁,神情似乎并不在礼单上,云瑶装饰简单,一袭简单的浅青色长裙,长发仅有玉簪固定,略施粉黛,虽然时间年过三十,容颜依旧只有二十来岁的模样。
“大伯母。”
“溶月,你来了,请坐。”云瑶放下礼单,目露笑容,云瑶知道兰溶月不喜欢茶叶的苦味,随即吩咐对身后的丫鬟吩咐道,“去泡一杯雪莲花茶来。”
云瑶一直都知道容钰身体不太好,虽知道是因为中毒导致了容钰身体不好,但却并不知道是胎毒。
“我一来倒是让大伯母破费了。”
“一杯雪莲茶而已,怎能算是破费呢?你不来我也正要去找你呢?”云瑶说完,将手中的礼单翻开到名录的一页,递给兰溶月。
“我也正为此事找大伯母呢?”
云瑶看了看兰溶月,随后对身边的丫鬟道,“都下去吧。”
云瑶吩咐后,兰溶月也示意让九儿和零露先退下。
“溶月,长孙家一直想和镇国将军府较量,只是长孙夫人专门派人送信,想要见见你,若你不愿意的话,我替你拒绝。”云瑶看着兰溶月的绝世容颜,长孙家有一个第一才女,云瑶自认为兰溶月绝不会逊色于长孙文锦,只是宴会当日,难免不会让人比较一番,以兰溶月的个性倒是不在乎这些,只是长孙家的人气量一般,只怕长孙文锦没那么容易应付。
最重要的是倾颜阁之内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各大千金耳中,云瑶知晓一些兰溶月在东陵的事情,心中不免怕兰溶月无法应对那样的场合。
“大伯母就是在为这时烦恼吗?”有家人的爱护,兰溶月心中一暖,或许这就是家吧,没有那么多的争斗和算计,只希望将来也是如此。
“长孙太师是当朝文官之首,三十多岁的时候便已经是太师之位了,说实话,我既不想让人欺负你,又不想失了礼,我虽是长公主,但对太夫人也要畏惧几分。”
云瑶心中为难,见兰溶月已经洞察她的心意,便未曾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又不是龙潭虎穴,去又何妨,对了,国师也会参加吗?”兰溶月虽一直有千晟的消息,但进镇国将军府后便没有见面,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会,若无意外,长孙太师亲写的请帖中就有他一份。”同为四大势力之一,就算是国师府也不会小瞧了长孙家。“溶月,你当真心仪国师吗?”
兰溶月看向云瑶,直接承认了自己的心意,“嗯,只要是他就好。”
“国师府老国师一生未娶,如今的国师千晟也绝非池中物,他的婚事连父皇都不能为他拿注意,不过父皇似乎对他格外好了些,若你想做国师夫人,一定要自己争取。”
云瑶不曾理会京城中关于兰溶月和晏苍岚的传言,女子一生,有几个能为自己而争取的,她看好兰溶月,却帮不上忙。
因为这位国师大人谁的面子都不给,包括当今陛下。
“京城的人不都说我是妖女吗?”
“也是,正好配那个桀骜的国师。”云瑶打趣道,兰溶月不是一个直接的人,云瑶听到兰溶月的心里话,心中很高兴,兰溶月是自家人,她自然要护着。
俗话说,嫁夫随夫。
“我学过一些医术,大伯母,不如我来替你把把脉吧。”
云瑶嫁入镇国将军府十三年,自从有了容钰之后再无其他子嗣,容靖才三十多,因子嗣淡薄的缘故,这些年不少人想以此为借口往容靖身边送人。
“好。”云瑶微微低头,每次进宫,她都会让太医为她把脉,总是说她有些操心过多,有些体虚,但身体并无异常。
“溶月,如何?”片刻后,云瑶有些等不及的问道。
“身体无碍,就是有些思虑过甚。”从脉象上,兰溶月的确不曾察觉出异常,看来唯有从血脉上再来看看了,不过,直接找云瑶取血,似乎有些不妥。
“当真?”云瑶一直看着兰溶月,从神情上她看不出丝毫的异常,宫中太医,她询问偶尔会有露出异常神情的人,只是当她再追问的时候,却得不到答案。
“没事,这样,从今天开始,我亲自准备药膳给大伯母调理一段时间。”府中用膳若无特殊情况,一般都是一起用膳。
“好,有劳了。”云瑶虽不知道兰溶月是否看出异常,心中却十分感激。
两人闲聊了一个下午,直到夕阳西斜,容靖回来,兰溶月才找借口告辞。
“瑶儿,累了吧。”
“不累,溶月陪我聊了一下午,倒是轻松了许多。”云瑶将浸湿的手帕微微拧干递给容靖,在府中,容靖的衣食起居从来没有丫鬟照料,容靖早年征战沙场,已经养成了自己照顾自己的习惯,身边的事情从不假手于人,云瑶的照顾只是两人之间的情趣。
“长孙太师大寿,又要辛苦你了。”男宾和女宾是分开的,相较于男人们讨好,夸赞,女人的嘴碎,才是最难应付的,容靖见云瑶楞了一下,立即问道,“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只是在想溶月的事情,她的处境有些难。”
容靖放下帕子后,握住云瑶的手,夫妻之间,相敬如宾不是爱,两人之间虽是老夫老妻,但依旧情意甚浓。
“没事,那丫头自己能应付,近日北齐骚扰不断,苍暝国师似乎和北齐战王签订了什么协议,暂且休战,国师亲自领兵抵达苍暝和云天的边境,陛下派二弟镇守,我有些担心北齐的动向,今日可能有些繁忙,府中劳烦你照顾了。”
偌大的镇国将军府好打理,难打理的是外面的交集。
“放心,我会打理好的。”
其实,云瑶心中有些担心,边境安宁,武将府中便也安宁,边境一乱,讨好镇国将军府的人就会变多,朝中大臣,心思万千,送金送银送女人,什么都有。
两人闲聊着府中琐事,国家大事,彼此之间,没有隐瞒。
与此同时,兰溶月会明月院之间去药房亲自挑选了药材,随后才明月院。
“小姐,要不要让灵宓入府。”来到京城后,兰溶月便让灵宓留在鬼阁中,京城的生意要比粼城好太多,最重要的是鬼阁除了医治病人之外,还出售些药物,这些事情都是由鬼阁的亲信亲自打理的。
“等几天吧,府中的药材一般,零露,你去查一下这些药材都是谁采购的,供货的人是谁。”兰溶月不想干涉府中的事情,毕竟这些事情一向都是云瑶打理的,兰溶月不想越权。
“查清后怎么做。”零露摸了摸藏在袖中的小金,有些跃跃欲试道。
“经事之人杀无赦,其他的事情让风无邪安排,供货的渠道不变,只是府中药材全部改为鬼阁的药材。”鬼阁的药材都是兰溶月教专人精心培养的,很多药材虽不是野生,但效果比野生的还要好。
野生的药材因为成长环境的不同,有时候药效并不是特别的稳定。
“好,我这就去。”
兰溶月还来不及阻止,零露已经走了出去。
“小姐是要培养零露吗?”
“嗯,九儿,长孙府寿宴,你要去吗?”零露看似单纯,性子上却有無戾有些相同,没有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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