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请小心,如果那边是宋人军队,我们就危险了。
”钦察阻止察必的冲动,命令道:“去一个会说汉话的人,悄悄摸过去看看是不是普通老百姓,如果是宋人的军队,千万别惊动他们,赶快回来。”
“我会说汉话,我去。”一个已经快饿昏的怯薛答应,挣扎着站起来摸向西面。经过良久焦急的等待后,那个怯薛终于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满满地水袋和两个烙饼,远远就欢喜的叫道:“皇后娘娘,钦察将军,是老百姓,是被宋人军队赶出城的南阳老百姓,他们带得有一些粮食,正在那边的河边做饭,听说我是大汗的军队,他们就拿了两个饼给我。我请他们再做一点吃的准备,我们付钱,他们答应了。”
“快起来,都快起来,有吃地,有水,大家快过去啊。”察必欢喜的叫道。一边把水和饼分给几个孩子,一边和钦察领着怯薛赶往西面,走了三四里后,察必一行面前果然出现一条颇大的河流,河边也有十几个穿着百姓衣服的人正在埋锅造饭。见察必等人到来,一个青年百姓忙招手说道:“军爷,快来这边,我们烧了几锅面汤,你们先喝一些充饥。”
“怎么都是青年男子?”察必细心,发现那些百姓都是青年男子,不由有些奇怪。可那些饿急了渴急了的怯薛却不没做多想,一个踉踉跄跄地过去,接过那些青年男子递来的面汤就大口喝了起来。察必有些担心,忙抱着真金走到近处观察,发现那些青年男子脸上并没有宋军士兵标志地刺字,这才稍微放心下来。开始说话那青年男子见察必虽然满脸觉黑,容貌却依然清秀俏丽,又被察必盯着脸看,不由有些脸红,问道:“这位大姐,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吗?”
察必摇摇头,试探着问道:“没什么,敢问这位小哥高姓大名?为什么你们这里只有男人,没有老人和女人?”那青年男子傻笑着答道:“我叫朱超,是南阳人,宋人军队说南阳要打仗,把我们全部赶出了城暂时躲避一下,老人、孩子和女人都在河对面,我们是先过来看看情况,如果仗打完了,我们就回城去住了。”
朱超的回答消除了察必心中地最后一丝惑,察必终于完全放下心来,先让几个孩子喝了些面汤,然后自己也喝了一碗热面汤,觉得身上舒服些后,察必又问道:“朱超小哥,这里是什么地方?周围有什么大的城镇吗?”
朱超憨厚老实地答道:“这里叫堵水河,方圆几十里没什么大城,就这一条河,所以我们只好躲在这条河旁边等你们来。”
“等我们来?你知道我是谁吗?”察必惊讶问道。朱超傻笑着答道:“当然知道,你不是忽必烈的皇后察必吗?黄仙长知道你们如果能侥幸逃出南阳,就一定会找有水的地方休息喝水,南阳西北面只有这条河,黄仙长就派我们来这里守株待兔了——堵水河沿岸,每隔六七里地就有一帮我们这样的人。”
“黄仙长?你是宋人?!”察必惊叫起来。朱超更加憨厚老实的答道:“皇后娘娘猜对了,不过准确来说,我们是衙内军——大宋军队里只有衙内军的人脸上不刺字,所以黄仙长才派我们来这里守株待兔。我们脸上刺字的军队,现在正在南面的青台镇等着,一叫就过来。”
“又中计了!”察必差点又哭出来,跳起来大叫道:“快,杀了这些宋人!”不过察必的命令倒是发出去了,钦察率领的三十来个怯薛却没有一个人跳起来杀敌,反而一个个歪倒在地上,察必自己也觉得脑袋发沉,头重脚轻的想要摔倒。满脸忠厚相的朱超笑道:“皇后娘娘别怕,一点蒙汗药而已,跟着黄仙长、董将军当兵,别的没有,蒙汗药和春药倒多的是。”
话音未落,察必已经昏倒在河滩上,十几个貌似诚实的青年百姓一起扑上来,淫声浪语也立即在堵水河上回荡起来,“好漂亮的娘们,好大的**,好细的腰。”“弟兄们,咱们先爽一爽再交上去怎么样?”“好主意,我赞成。”“放屁,她是蒙古皇后,你敢随便爽?不要命了?”“娘的,那我摸一摸总可以吧?”“行,摸一摸可以——让老子先摸。”
忽必烈中统六年九月初六上午巳时,蒙古皇后察必、太子真金、连同忽必烈的长子朵尔只、长女阿刺该别吉和次女忽都鲁揭里迷失,一同被宋军士卒生擒。只是生擒察必母子的过程和手段实在有够下流,所以就连号称‘天下之事只有不想干,没有不好意思干’的贾老贼都没脸拿出来宣传……
第四卷 川中义
第一章 战后审判
带上来。”伴随贾老贼亲兵队长郭靖的呼喝。长的蒙古军高级战俘被押了过来。在宋军中军大帐前排出几条长长的横队。其中有蒙古人。有汉人。也有毛发眼睛颜色各异的色目人。还有和尚道士教士和来自雪域高原上的喇叭;表情更是千姿百态。有的战俘面如死灰。有的看破红尘。表情古井无波。有的胸有成竹。也有的战战兢兢不断向押送他们的宋军士兵讨好。更有的提着贾似道老贼和宋度宗赵的名字破口大骂。摆出求死态度——当然。这些少不的被宋军士兵一顿皮鞭木棍打的头破血流。
今天已经是襄阳保卫战完全结束后的第…。也就是南宋咸淳二年九月十五。基本忙活完战后诸般事务后。贾老贼终于开始着手审判蒙古军战犯。不过大人动动嘴。小人跑断。为了贾老贼这意气风发的一天。宋军上下也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准备。什么挖土坑准备活埋搭刑台准备砍头活拉索准备绞死钉十字架准备烧死。还有几个恨极了色目人的宋军士兵弄来不少猪食槽。准备用来招待某个和谐教的色目人帮凶。着实花了不少心思。
而忽必烈军中的投降三剑客子聪姚枢窦默和双前锋张宏祖孙做为人证。已经弄出三尺多高的蒙古军罪行记录。准备给贾老贼审判时定罪之用。同样的劳苦功高。
“带张德辉张文谦。”首先被传进宋军大帐的战俘是忽必烈的两个幕僚。两人被押进大后面对贾贼和宋军众将傲然不跪。表情漠然。贾老贼的意门生杨亮节看不下去了。喝道:“大胆贼儒。见到大宋太师为何不跪?”
“我们为什么要跪?”张德辉冷笑反问。张文谦向坐在贾老贼左手边的子聪姚枢和默三人努努嘴。冷笑道:“如果想要审判我们给忽必烈助为罪。他们三个岂不是更应该跪下?子聪。姚枢。他们两个是忽必烈的左膀右臂。他们为什么不跪?窦默下毒暗害吕文德。岂不是更应该跪下?”
“子聪大师身在古心在宋。虽有过失对大宋也有大功本官已经赦免他的一切罪行。并将表奏大宋天子。为他请封。现在他在本官幕府任职。自然不需要跪。”贾老贼挥手阻止众将咆哮。和颜悦色的微笑说道:“至于姚枢和窦默。他们牢记自己的汉人身份。一个调换忽必烈假卜铜钱动摇鞑子军心。后有协助子聪大师成功鼓动鞑子内一个假借下毒之名。暗中为吕文德将军治病。并揭发尔等行都有立功赎罪表现。本官也已上表天子请求赦免他们。他们自然也不需要跪。”
说到这。贾老忽然脸色一变。一拍桌子吼道:“你们两个呢?又如何?你张德辉。七十岁的年纪了。七十年来你干过什么对的起汉人的事?先是给金人御史本来原沦落百年你不学子聪大师不食金粟出家为道为僧。没人怪你。金国乍一灭亡你马上就主投靠史天泽。给鞑子助为虐。端平伐。鞑子南侵。几十年间你帮着史天泽杀了多少大宋将和大宋百姓'忽必烈倒行逆施。在河北强征贡粮。河北饿千里。无汉人死于饥寒交迫。与你同龄的姚枢姚大人明面上不敢反抗。暗中却助大宋动摇忽必烈军心。为河北汉人报仇。而你却还毫无羞耻的为忽必烈招兵买马。为他屯聚粮草。调拨军需。间接害死多少汉人?间接死多少大宋将士?你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年纪也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贾老贼一锥心刺骨。骂的张德辉面如死灰。无言可对。贾老贼又猛的一拍桌子。吼道:“张德辉。如果你做过一件对的起汉人对的起华夏子孙的事。说出来。那怕只有一件。本官也马上赦免你一切罪过。如果你说不出来。就给官跪下。向汉人忏悔。向华夏子孙忏悔。”
其实平心而论。张德辉施政上还是颇有成绩的。只是那些全是为了蒙古人。所以张德辉疑良久后。最终还是双膝跪下。老泪纵横道:“太师。张德辉有罪。请太师治张德辉罪。以谢天下。”
“知道自己有罪就好。”贾老冷哼一声。转向已经头大汗的张文谦喝道:“张文谦。还要本官把你给忽必揽帮凶修书著学宣扬蛮夷取代华夏正统说数典忘祖和卖国求荣的罪行一一复述吗?”张文谦不敢顶撞。也是双膝跪下磕头道:“太师不必说了。草民知道自己有罪。草民请太师治罪。”
“治你们的罪?不。”贾老贼冷冷说:“从今天起。你们俩专门给本官著书。把你们的罪行和你们知道的鞑子罪行都写出来。诏告天下。不要隐瞒也不要夸大。只要你'|写的好。本官看在同是汉人的份上。自会上表天子。请求天子将你们罪减一等。”张德辉和张文谦听出贾老贼话中有招揽赦免之意。大喜下赶紧磕头连声应。被宋军士兵押了出去。
“带泽。”贾老贼审判的第三个战犯是蒙古名将史天泽——这也是宋军抓到的忽必烈军队里的最高级武将。不一刻。独眼的史天泽就被押了进来。和张德张文谦一样。史天泽也是傲然不跪。贾老贼正要杀杀这个老家伙的气时。帐外忽然又进来一人。却是宋军新锐将领史天泽昔日的死敌——杨晨焕。杨晨焕向贾老贼膝跪下。磕头道:“太师。末将有一恳求。请太师恩准。”
“何事?”贾老贼淡淡问道。杨焕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
太师。史天泽老将军义薄云天忠勇无双。末将为佩。末将愿用数年来累积的薄功换史老将军不死。请太师恩准。”
“好一个英雄惜英”贾老贼誉一声答道:“只要史天泽肯归降大宋。本官就赦他不死。”杨焕大喜。忙去拉史天泽的衣角。小声说道:“史将军。不跪谢太不杀之恩?你是好样的。太师肯定不会亏待你。”
面对杨晨焕的好意。天泽却不为所动。只是摇头大声说道:“杨晨焕小朋友你的好意。老夫心领了——但自古臣不侍二主。老夫不能降。你若真当老夫是你朋友就请你恳求贾似道赐我速死。以全我名。”
“你傻啊。忽必烈都死了。子聪和姚枢他们都降了。你还给忽必烈殉什么葬?”杨晨焕大急。连声劝道:“史老将军你听我一句赶快投降。我和曹世雄将军他们都会力保你。”
可不管杨晨焕如何劝。子聪和姚枢也厚着脸皮劝史天泽归降史天泽却只是摇头。恳求速。连贾老的招降都没有用。最后贾老贼无奈。的说道:“杨晨。既然史老将军宁死不降。我们也成全他的忠义之名吧。你送史老将军出去。亲手送他上路别让他多受苦。”杨晨焕也无可奈何只大哭答应。亲自把面带微笑的史天泽送出大帐。
不说贾老贼在中依次审判其他战犯单说杨晨焕将史天泽押出大帐后。一帮子蒙古战俘|到史天泽大步走向断头台。顿时一片大哗。有的人大声叫好。赞扬史泽的洒脱。更多的人则如土—连从不残杀汉人的史天泽都要被处死。他们还不被凌迟活剐啊?而史天泽却还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只是走上行刑台。向跟到台下的杨晨焕微笑道:“杨晨焕小朋友。手吧。”
“老将军。”杨晨泪如泉涌。迟迟不肯上台操。史天泽微笑道:“怎么了?当初你手骨被我扫断肩膀被我刺穿。都没见你哼过一声。现在反倒哭的象个娘们一样?咱们俩年龄虽然差距不小。但一见如故。你如果把我当朋友。应该为我杀身成仁而高兴。不是象现在这么哭象个娘们啊。”
“是。我该高。”杨晨焕抹去一把眼泪。这才上台从子手手里接过一把鬼头刀。史天泽满意的点点头。笑道:“不用跪下了吧?咱们是朋友。给个面子。让我站着被头吧。”杨晨焕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点点头。然一咬牙。头刀一刀劈下…
没有血光飞溅。倒是史泽身上的绳索整齐而断。不等众人从惊愕中恢复过来。杨晨焕忽然抛刀一把拉起同样惊愕不已的史天泽。拉着史天泽跳下刑台。冲向远处自己的战马。宋军众人这才白过来。纷纷怒吼着追了上去。杨晨焕却拉着史天泽发足飞奔。一口气把史天泽拉到自己的战马前。将史天泽硬扶上马。吼道:“快走。当初你在鞑子大营里帮了我一次。现在该我还你了。”
说罢。杨晨焕往自己战马的屁股猛踹一脚。战马吃疼。驮着史天泽飞奔离去。杨晨焕却被追上来的宋军按倒。对着他…打脚踢。
那边贾老贼也闻讯出帐查看。见晨焕竟然私自放走了史天泽。贾老贼不由勃然大怒。吼:“将杨晨拿下。斩首。骑兵快追。追上就杀。”
命令一下。杨晨焕立即被押了刑台。可就在这时候。泽忽然又策马跑了回来。远远大叫道:“住手。不可伤害杨将军。”大吼间。史天泽策马奔到杨晨焕旁边。翻身下马面向贾老贼跪倒。抱拳大叫道:“贾太师。杨将军薄云天。史天泽深为佩服。请太师赦免杨将军。史天泽愿率全家投大宋。一切过。史天泽独力承担。”
“好。”贾老贼大喜过望。一口答应——史天泽的家族势力在中原根深蒂固。极具影响力。个儿子又个个文武双全。史天泽带头归降。北伐不知要省多少力气。贾老贼领众将快步走到史天泽和杨晨焕面前。亲自搀起史天泽。大笑道:“老将军高义。贾似道佩服。快请进帐安座。”史天泽摇摇头。往台上一说道:“多谢太师好意但杨将军尚被绑缚。先请太师赦免杨将军。”
“解铃还需系铃人。史老将军可亲自为杨将军松绑。”贾老贼大笑答道。史天泽大喜致谢。跳上刑台亲自为杨晨焕松绑绳索刚一离身。两个昔日的死敌立即拥抱在一起。锤打着对方的后背哈哈大笑。那边等待审判的中原汉人世侯见了。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大叫起来。“大宋军队仁义无双。我玉文干愿意投降。”“我们严家兄弟也愿意投降。带领泰州军民归降大宋。”“邸浃愿率归德府军民投降大宋。”“大宋仁义。薛军胜愿率曹州军民献土投降。”“王文广愿献出大名府。率领大名府军民百姓归降大宋。”——如果从这些愿意投降的世侯控制的土的军民来说贾老贼倒是一下子收复了至少一半的中江山。
“娘。嘴上叫的好听。先别说你们会不会献出土的子民。就算你们真的献。老子现在不敢去拿。”贾老贼在心底嘀咕暗骂。脸上却是的非常开心。“好。所有愿意归降大宋的汉人世侯。本官都可以上表朝廷请求皇上赦;赐封。来人啊给所有愿意归降大宋的世松绑。请入大帐设宴款。”
“谢贾太师。”汉人世侯们一片呼雀跃。色目人们却一个个用各种各样的语言怪叫起来。“大宋都是好人我
投降。
”“我是被蒙古人着来大宋的。我手上没沾汉人的血。我要投降。”“我是普通商人。是蒙古人逼着我留下的。”“我是无辜的。你们不能杀我。”“我要投降大宋。我要帮大宋军队杀蒙古人。”
“鬼叫什么?让这些色目狗闭嘴。”贾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