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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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权相-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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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你没说错的话,那个贾似道就太可怕了。”   
    ……   
    天近傍晚,沉睡了一天的贾似道终于醒来,醒来后,贾似道第一件事就是向服侍自己穿衣的亲兵队长询问军情,“蒙古鞑子有什么动静?有没有再向我军发动进攻?”亲兵队长答道:“回相爷,蒙古鞑子没有再进攻,据斥候船观察,蒙古鞑子正在整备船只和军需物资,韩震将军判断鞑子可能在明天向我们发动进攻,也在全力准备船只与军需待用。”   
    “韩震这小子带兵不怎么样,管后勤倒也不错。”贾似道嘀咕了一句,对自己头号走狗的能力有了清楚认识。那亲兵队长又说道:“还有一件小事,吕文德将军那个叫郭靖的亲兵带着他岳父来了,当时相爷你睡得正香,小人就没敢吵醒你,让他们在帐外等候,随时等候相爷的召见。”说到这,那亲兵队长笑了起来,“那个叫黄药师的牛鼻子道士还真是个见人熟,刚到帐篷外面没有多久就给弟兄们算上了命——还真灵!小人如果不是肩负着保卫相爷的重任,还真想让他也给小人算算命。”   
    “还有这事?”贾似道对那个黄药师越发好奇,微笑道:“走,咱们看看那个黄药师是怎么给人算命的。”   
    尽管在电视上已经见到过无数个千奇百怪的黄药师,可是在看到历史上的黄药师时,贾似道还是吓了一跳,心说原来还有人能长成这样?原来这位正被大群士兵簇拥着的黄药师还真长得有些个性,身高不满五尺,全身上下瘦得没有二两肉,偏偏一颗脑袋却大得和洗脸盆差不多,头大到这地步,五官却非常之小,而且分布得非常稀散,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块碱放多了的大面饼子上撒了几颗绿豆和胡豆。不过脸长得寒碜归寒碜,这位黄药师的气质却异常不俗,尤其是那没有一根杂色的银白须发,既让人看不出他的年纪,又很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在大群士兵中简直象鹤立鸡群一般。那黄药师还拉着一个宋兵的手摇头晃脑的说道:“阁下的面相蛇锁七窍,本是诸侯之象,无奈灵蛇盘龟,怕是有些牵碍,所以至今没有发达。倘若破除牵碍,阁下必然大富大贵,登堂入阁也非奢望。”   
    “黄大仙,那我该怎么破除牵碍呢?”因为贾似道带着亲兵是悄悄走近的缘故,那名请黄药师看相的宋兵并没有发现丞相到来,只顾着向黄药师追问。黄药师却闭上绿豆眼,翘起老鼠须,一言不发。那宋兵会意,忙从怀里掏出半个月的饷钱塞进黄药师手里,黄药师这才又开始摇头晃脑,“破除牵碍,倒也不难。你老家祖宅所在的村口,可有一排垂杨柳树?”   
    “有!有!有!活神仙啊!连我们刘家村村口有一排柳树都知道!”那满口浙江口音的宋兵点头如鸡啄米,惊赞万分。黄药师又说道:“那你可以让人带信回家,让家人去到那排垂柳数前焚烧香烛纸钱,只需连续拜祭三七二十一天,便可消除你的牵碍。此乃天机,切不可让你同村之人知晓,倘若你的同村之人蓄意为难,只需折断一支垂柳树枝,可就破了你的富贵荣华。”   
    “是,多谢大仙指点,我这就去请人写信。”那宋兵连连点头,对黄药师感激不迭,众宋兵则或是感叹黄药师的铁口直断,或是争先恐后请黄药师算命。贾似道身边的亲兵队长也赞不绝口,“丞相,你看准吧?连村口有一排杨柳树都能算出来,真是活神仙啊!灵!真灵!”   
    “灵个屁!”贾似道又好气又好笑,笑骂道:“笨蛋,你也是南方人,你自己回忆一下,你家村口有没有杨柳树?你家邻近村子的村口,有没有杨柳树?”   
    “我家的村口有杨柳树吗?”那亲兵队长回忆片刻,点头道:“有!我家邻近村子的村口……唉,也全都有啊。”说到这,那亲兵队长惊叫起来,“丞相,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也是活神仙?”   
    “蠢货,江南水网密集,那个村子能没有杨柳树?”贾似道唾骂一句,又失望的骂道:“娘的,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黄药师是个江湖骗子,浪费时间!”说罢,贾似道也没了和黄药师谈话的兴趣,转身就准备离开,可贾似道的脚刚抬起来又放下,用指甲刮着光秃秃的下巴,心中喃喃道:“江湖骗子?能说会道?擅长装神弄鬼的臭道士……蒙古人可是很迷信的,铁木真和丘处机的关系相当不错,忽必烈怎么也得给全真牛鼻子一点面子。如果把这种人派去蒙古军队里卧底,失败的话大不了他被忽必烈砍头,本相的损失几乎没有。可要是成功的话,那可就收获巨大了。”想到这里,贾似道看着黄药师的目光不再轻蔑和憎恶,嘴角也逐渐浮现出奸笑……   
    第一卷 鄂州鏖战    
第三十一章 忽必烈的叔父    
    “草民黄固叩见贾丞相,给丞相磕头。”黄药师跪在贾似道面前,磕头时额头完全都贴到了地面上,诚惶诚恐之至。他的女婿郭靖也比他强不到那里,跪爬在贾似道面前怎么看怎么象在练蛤蟆功,满脸谄媚的说道:“丞相,小人奉命将岳父请来了,请丞相训导。”   
    “起来吧,坐下说话。”贾似道指着帐篷里的座位说道。面对当朝宰相的赐座,黄药师和郭靖翁婿自然是受宠若惊,赶紧磕头道谢小心坐下,大帐里其他的宋军将领和官员却大为不解,心说丞相放着那么多军情和军务不去处理,怎么摆出和一个小小亲兵以及一个老道士长谈的架势?不过经过两次大战后,贾似道在军中的威望已到极点,众将虽然不解,却没有人提出反对。而贾似道也不着急,喝着茶问道:“黄固,你是那里人啊?今年多大了?怎么会跟着女婿一起到了前线?别人叫你黄药师,这又是怎么回事?”   
    “回丞相,草民本是开封附近的封丘人,今年五十二岁,只因从小生着少白头,所以现在就已经须发全白。草民二十年前因躲避战祸搬到襄阳定居,并在襄阳娶妻生女。后来妻子去世,草民一个人将女儿黄蓉拉扯长大,蓉儿十六岁时嫁与郭靖,郭靖这小伙子孝顺,又是个孤儿,就把草民接到军营中一起居住(注1)。只因小人通晓文墨,能替士兵书代家书和测字算命,所以这次跟着来到前线,就是为了专门给士兵代写家书挣几个铜板,补贴家用。”黄药师颇有几分胆色,在当朝宰相贾似道面前仍然能侃侃而谈,“只因草民打小就喜欢炼药炼丹,所以自己取了一个道号叫药师,后来这个道号叫开了,别人几乎都忘记了我的本名。”说到这,黄药师从身解下包裹,从包裹中取出一个药盒,赔笑道:“相爷,这里有三颗小人炼就的灵丹,经过小人亲身试验,有驻容养颜、延年益寿和补肾壮阳之功效,请相爷笑纳。”   
    “自己取的道号?你不是道士打扮吗?怎么不是你的道士师傅给你取道号?”贾似道可不敢乱吃黄药师的丹药,仅是反问道。黄药师有些犹豫,迟疑着没有回答贾似道的问题。倒是郭靖比较老实,起身跪下磕头道:“不敢欺瞒丞相,家岳虽然喜欢做道士打扮,其实是假的,岳父他以前是想去当道士,不过没被人家看上,所以没收他。”黄药师一听急了,推了郭靖一把,“靖儿,你干嘛把这事说出来?传扬出去,你岳父还拿什么给人算命挣钱?”   
    “大胆!难道你还想欺瞒丞相吗?”贾似道旁边的韩震大怒,厉声喝问道。黄药师这才想起当朝宰相在旁,吓得扑通跪下,汗出如浆。贾似道则不以为意,“算了,你是初犯,本相不怪你。不过本相接下来问你的话,你可要老实回答,本相再问你,你可知道全真教?”   
    “全真教?草民知道。”黄药师磕一个头,绿豆眼里露出气恼,咬牙道:“草民不光是知道全真教,还对他们所有的情况都非常清楚。丞相你要是想把全真教铲灭的话,草民一定能替丞相找出他们的罪行铁证。”   
    “听你的意思,你和全真教有仇?”贾似道好奇的问道。黄药师又磕一个头,更加咬牙切齿的说道:“丞相明鉴,草民当年就是想拜入全真教做真道士,可是当时的全真教掌门李志常硬是说我根骨不佳,贪财贪钱,不配做修道之人,就没收我做道士……我呸!他李志常跟着丘处机到西域去见鞑子大汗铁木真,跟着铁木真的军队屠灭了无数西域国家,不知捞了多少好处,说不定还抢了女人……竟然还有脸说我贪财贪钱,狗娘养的!”   
    “住口,不许在丞相面前放肆。”韩震、宋京和高达等人见黄药师越说越不象话,忍不住一起怒喝起来。贾似道挥手制止众将,惊喜的向黄药师问道:“黄固,你竟然还知道丘处机去见铁木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回丞相,丘处机去见鞑子铁木真的详细经过,草民全知道。”黄药师解释道:“李志常那个牛鼻子就是随丘处机的十八弟子之一,回到中原后,他写了一本《长春真人西游记》,准备印成书籍刊发。草民拜师被拒绝后,因为身无分文,无法回家,就在他的道观里‘借’了几本书换钱做回家盘缠,其中就有李志常亲笔书写的《长春真人西游记》原稿,那本书因为是原稿没有卖掉,小民就带在路上阅读,做消遣解闷之用,所以对丘处机西行一事十分了解。”   
    “你竟然有那本《长春真人西游记》?还是李志常的原稿?好家伙,我早就听说过那本书,可到现在还没机会看到。”宋京惊叫起来。黄药师见宋京身着官服,知道他是个大官,便磕头道:“官爷,你如果想看那份原稿也容易,那东西我一直没扔,一直带在身边,现在就放在鄂州城里,官爷派个人骑快马去取,要不了一个时辰就能拿来。”   
    “郭靖,你马上骑快马去鄂州城,把你岳父那份原稿取来。”贾似道眼珠子乱转着命令道。郭靖欢天喜地的应声而去,黄药师则误会了贾似道的意思,赔笑道:“想不到相爷又喜欢那份原稿,既然相爷喜欢,那草民就把那份原稿献给丞相,请丞相笑纳。”   
    “本相是很喜欢。”眼珠子乱转了许久的贾似道嘴角露出奸笑,奸笑道:“本相想,那个忽必烈也一定会喜欢这份原稿!”黄药师一楞,赶紧磕头道:“相爷,草民不知道忽必烈也喜欢这东西,否则草民也不敢收藏这份原稿啊。”   
    “别怕,本相没有怪你的意思。”贾似道奸笑着黄药师问道:“黄固,本相问你,你可喜欢金银财宝?想不想要本相赏你大把大把的银子?你想不想当官?本相可以封你一个大大的官!还有,你不是很想当道士吗?本相可以出钱给你修一座大道观,让你做掌观!让你自己创立道家门派!你的女儿和女婿,本相也会重重的封赏提拔他们。”   
    “啊!伟大的丞相啊!草民愿意给当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   
    ……   
    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天刚蒙蒙亮的辰时,蒙古军大营中已是忙碌一片,成千上万的精锐士兵在营中集结,码头上战船云集,无数的后勤兵在往船上搬运武器物资,水手升帆解缆并支撸架桨,口号声、呼喝声、战马厮鸣声与江水流淌声混为一体,在薄雾笼罩上的江岸旁回荡,大战将临的气氛用鼻子都能闻到。可就在这充满肃杀之气的军营旁,一个与战争完全不相干的人则在向军营步行走来……   
    “站住!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那人刚走到距离军营还有五六里的地方,他就被蒙古军巡逻队拦住,那人拂尘一甩,向那一队执行站岗任务的蒙古巡逻队打了一个稽,朗声说道:“无量寿佛,烦劳几位军士通禀蒙古四王子一声,全真故人黄固黄药师求见。”   
    “四王爷的故人?”那一队蒙古斥候全都吓了一跳,仔细看时,发现那自称忽必烈故人的人容貌生得颇为与众不同,十分奇特,头身比例异常不协调不用多说,难得的是那人满头白发没有一根杂色,脸却比较年轻,鹤发童颜,让人看不出他有多大年纪;而且那人还穿着一身淡青色丝绸道袍,披着名贵的绣云霞花纹短披风,再配合那人的不凡气质,在薄雾之中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让人不由生出顶礼膜拜之心。那蒙古巡逻队的十夫长不敢怠慢,忙还礼道:“仙师请这边来,小人领你去军营,请值勤官替你通报。”   
    “无量寿佛,多谢军士。”黄药师又是一个稽礼,头不摇身不晃,仿佛脚不沾尘一般随着蒙古巡逻队行向蒙古大营。到得营前,巡逻队的十夫长把情况向值勤官禀报,那值勤官见黄药师气度衣着尽皆不俗,也是不敢怠慢,赶紧向已经在升帐点将的忽必烈禀报。刚任命水军千户张荣实为先锋官的忽必烈闻言不由一楞,惊讶道:“黄固?黄药师?本王的故人?本王怎么没印象?”   
    “好大的胆子,一个臭道士竟然敢冒充王爷旧人,请让末将去砍了他。”大将茶呼气呼呼的说道。忽必烈则挥手说道:“不忙,先把他领进来让本王见上一见。快一些,本王马上就要散帐了。”   
    “王爷,大战在即,还是不要见这样的妖道为好,免得坏了王爷的心情。”和尚子聪最不喜欢道士,向忽必烈煽动道。忽必烈摇头,“还是见上一面的好,全真教与本王祖父与父亲都大有渊源,如果他真是全真教的道士,本王不接见他,传出去本王可就落下不孝之名了。”   
    说话间,黄药师已经被值勤官领到了蒙古军中军大帐,面对着蒙古王子忽必烈和满帐蒙古大将,黄药师仍然不跪不拜,仅是满脸疑惑的看着忽必烈。那蒙古军值勤官大急,忙低声提醒道:“仙师,坐在正中的便是四王爷,赶快参拜,否则四王爷要生气了。”那值勤官好心提醒,黄药师却不领情,反而指着忽必烈发怒道:“胡说八道,他怎么会是四王子?他是假的!你休想欺骗贫道!”   
    “那来的妖道?竟然敢污辱我们四王爷?找死!”黄药师的话惹得满帐蒙古将领大怒,几乎所有将领都下意识去摸腰刀,更有几个蒙古将领直接拔出刀来。忽必烈却挥手喝住众将,双手抱胸道:“这位道长,本王正是蒙古四王子忽必烈,你求见本王有何事?”   
    “忽必烈?四王子?”黄药师的表情既惊讶的又疑惑,吃惊道:“蒙古四王子不是拖雷王子吗?贫道与他在大雪山一别,已经三十八年,难道在这三十八年中,蒙古四王子已然换了人?”   
    黄药师此言一出,满帐蒙古将领又是脸色一变,不过这一次再没有人喝骂黄药师,仅是惊疑万分的打量。忽必烈更是站起身来,脸上变色道:“道长,拖雷正是本王之父,但他已经在二十七年前病逝,难道道长是父王的旧交?”   
    “拖雷王子已经病逝了?”黄药师如遭雷击,颤抖着解下身上的绣云霞花纹短披风,眼泪滚滚而落,哽咽着自言自语道:“拖雷王子,当年分别之时,你赠我此衣御寒,相约中原再会,想不到天不假年,贫道竟然无缘与你再见一面,睹物伤人,你叫贫道如何是好……。”说到这时,黄药师仿佛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一般,当众嚎啕大哭起来。   
    “道长,道长,这件披风……难道是父王赠与你的?”忽必烈听得目瞪口呆,赶紧向黄药师问道。旁边的子聪赶紧低声提醒道:“王爷,事起突然,谨防有诈。”黄药师则捧着那短披风哭得益发伤心,哽咽道:“天妒英才啊,拖雷王子,当年贫道与你相见之时,你仅二十有八,意气风发,想不到雪山一别,竟成永恒。”   
    “道长,你先别急着哭。”子聪阴阴的说道:“听你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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