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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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权相- 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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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地。真是贾少傅地命令。不信咱们这就去见贾少傅。”宋京满头大汗地解释道。黄药师那里肯信。只是咆哮道:“少罗嗦!给老子滚开!弟兄们。乡亲们。杀了这些狗鞑子!杀了这个狗汉奸!给咱们弟兄报仇!给咱们汉人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无数人怒吼起来。喊着各种报仇地口号。石头砖块雨点般砸向子聪一行。还好。这时候临安禁军陈大方地军队已经赶到。及时用盾牌将愤怒地临安百姓隔开。但衙内军就比较难办了。以黄药师、董平高和黎尚武三人为首地衙内军现在打架地本事已经远超过陈大方手下这帮酒囊饭袋。人数虽少却把陈大方地多数人打得满地找牙。宋京和子聪等人见势不妙。赶紧靠着临安禁军地保护往城里冲。后面陈大方亲自指挥部队拼死拦住黄药师等人。宋京和子聪等人才得以逃进临安城里不过子聪一行人每人身上都多了不少被石砸出来地青紫。   
    “子聪大师。真是抱歉。一会下官一定向贾少傅禀报此事。请贾少傅好生治治衙内军那帮兔崽子。”宋京连声道歉。子聪涵养甚深。擦着光头上被砸出来鲜血微笑道:“宋大人不必在意。黄仙长乃是性情中人。这点小僧早就知道。与宋大人无关。”说到这。子聪又疑惑地向宋京问道:“不过宋大人。刚才小僧听到不少临安百姓都喊为什么玉莲姑娘报仇?这玉莲姑娘是谁?”   
    “玉莲是一部戏曲里地角色。戏曲地名字叫《玉莲恨》。”宋京有些尴尬。仔细解释道:“这部戏是贾少傅亲手写地故事。请汤汉、李伯玉、陈宗礼和范东叟四位当世大儒润色谱曲。在临安流传甚广。贾少傅又命令大宋各地地戏班曲人都得演唱此曲。是以其中地玉莲姑娘深入人心。提到蒙古人。基本都会想起玉莲姑娘。”   
    “戏曲中的玉莲姑娘与蒙古人有何相干?”子聪听得一头雾水。宋京更是尴尬,苦笑道:“戏中的玉莲姑娘是一户北方汉人之女,只因蒙古人在北方推行初夜权,玉莲姑娘在出嫁当夜必须陪当地蒙古人保长过夜,玉莲姑娘不堪受辱与新郎逃出村庄,准备逃往大宋寻求自由。不曾想被蒙古保长带着蒙古兵抓住,新郎与玉莲姑娘的家人都被杀害,玉莲姑娘受尽蒙古保长凌辱,被生生折磨而死。这部戏极为凄惨,只要是看戏地汉人,没有一个不哭泣落泪的。听说还有不少地方的瓦子里,演蒙古保长的人被打;在军队里演出,军队里的士兵还有提刀冲上戏台去砍蒙古保长的……。”   
    “胡说八道!这是污蔑!”子聪光头上青筋暴跳,愤怒道:“北方是有少部分地方的不法蒙古保长对汉人实行初夜权,但根本不受官府支持!而且北方汉人对大宋几乎淡忘。就算逃也不会往南方逃!”   
    “这是贾少傅亲手写的戏,子聪大师有问题地话可以去找贾少傅亲自谈论。”宋京一耸肩膀,心说你还没见过更厉害地,贾少傅正在抽空写一部蒙古人杀汉人只要赔一头瘸腿毛驴地戏,还有一些马屁精文人为了讨好贾少傅,也在挖空心思的写一些煽动汉人杀蒙古人地戏剧词曲。等到这些戏流传开来,那才有乐子看。子聪气得直哼哼,心里却着实发毛这样的戏剧如果流传开来并深入人心,将来宋蒙战争又起,重视理学地大宋军民可是玩命也要杀蒙古人了。   
    领着子聪到了太常寺投宿,宋理宗的圣旨很快传来,宋理宗因为身体不适,将委派贾老贼全权代表宋理宗与蒙古国使子聪交涉,宋理宗在身体有好转的情况下才能找机会接见子聪。子聪对于能不能见宋人皇帝倒不在意。只是刚落宿便要求宋京替自己引见贾老贼,宋京派人先去咨询贾老贼得到允许后,这才在军队的保护下领着子聪去西湖葛岭拜访贾老贼。   
    夕阳下的西湖葛岭风景如画。半闲堂中贾老贼家的娇妻美妾个个妩媚动人,但这一切都不能使子聪驻足半步,子聪心里只是想象着贾老贼究竟是什么模样在忽必烈统治下的蒙古民间,贾老贼是世间最丑恶最恐怖的杀人魔王,一个生喝蒙古人鲜血的可怕怪物,面目狰狞,全身长满三寸长地赤毛,血盆大口,睡着时都不会闭下的眼睛就象狼眼一样闪烁着绿光。说起话来就象毒蛇吐信一样咝咝的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舌头还是分叉地。而在蒙古军的高层中,所有人一致认为是贾老贼是个长得歪瓜裂枣的猥琐小人,五短身材,三角绿豆眼,厚得象腊肠一样的嘴唇,酒糟鼻子招风耳,说话时吐出的气体就象刚吃了半斤生大蒜一样难闻牙齿缝里还有没剔干净的菜叶肉丝。不过在红梅阁的花园里看到贾老贼的真正面目时,已经做好一切心理准备的子聪却呆住了……   
    金黄色地夕阳象是给大地涂上了一层黄金,青葱的葡萄架下。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石桌前看书,他身形高挺纤瘦,相貌清秀而忧郁,眼睛如同黑宝石般的明亮却又那么的清澈,目光中透露出深邃的睿智,他更像个洞察世事人情的哲人或者怀才不遇的诗人,而非大宋军队的最高统帅。不时间,他轻轻摆下头,手指拨弄下额边垂下来遮住眼睛的乌黑长发。而全副武装地亲兵站在他的背后挺胸收腹。仿佛铁铸般一动不动,与他轻微的动作形成鲜明对比。赏心而悦目。子聪不由看得呆了,情不自禁的惊叫道:“大汗!”   
    “不是大汗。”子聪很快让自己从震惊清醒过来,眼前的贾老贼与忽必烈在相貌上其实没有一点相象,忽必烈相貌倾向于英武硬朗,贾老贼则阴和柔美一些,不过两者之间的气质神韵却十分相似,尤其是那种君临天下的霸气如果此刻贾老贼手里的那本书不是《御女十八式》的话,那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了……   
    “子聪大师,久仰大名。请座,给大师上茶。”贾老贼放下书卷,微笑着往旁边地石凳一指,一双象深潭般清澈地眸子扫到了子聪眼睛上,让子聪产生一种连自己心底最**的秘密都被贾老贼看破地感觉。子聪身上顿时出了一层冷汗,“难怪他能如此艰难的情况下与大汗分庭抗礼,果然是当世人杰。”想到这里,子聪抖擞了全部精神,彬彬有礼坐到贾老贼的石桌对面。   
    “你们都下去吧,本官想和子聪大师单独谈谈。”贾老贼淡淡的吩咐道。郭靖等亲兵与给子聪上茶的丫鬟一起退下,宋京也战战兢兢的逐步退出花园,直到花园口方才敢转身背对贾老贼。子聪不由又是暗赞一句,“能让部下对自己尊敬到这地步,普天之下除了他与大汗之外,再无第三人选。”   
    “子聪大师,这是今年采下来的雨前,请尝尝。”贾老贼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仿佛万里迢迢把子聪请到这里就是为了让子聪喝这杯茶一样。子聪小心捧起茶杯喝了一口。闭目品味,赞道:“清香扑鼻,先苦后甘,回味悠长,果然是好茶。”   
    “好茶先苦后甘,良才同样如此。”贾老贼淡淡说道:“子聪大师先入仕后为僧。又从僧入仕,何尝不是先苦后甘?”   
    贾老贼的话看似浅白,实则深奥,以子聪之才,竟找不出一句话来回答,只能苦笑道:“贾少傅,你万里迢迢将小僧召入临安,不会就只为了与小僧讲谈茶道吧?”   
    “当然不是。”贾老贼微笑,“子聪大师。你以为本官为人如何?”   
    “少傅天资伟才,世之枭雄。”子聪老实答道。贾老贼笑道:“那忽必烈又如何?”   
    “大汗英明神武,惟有少傅能与之匹敌。”子聪又说了一句老实话。贾老贼笑了笑。又问道:“那忽必烈之才与本官相比,孰优孰劣?”   
    “各有所长,难分高下。”反正也没外人在场,子聪也敢说些实话。贾老贼笑容依旧,“那忽必烈手下人才与本官手下人才相比,又孰优孰劣?”   
    “贾老贼问这个干什么?”子聪隐约想到些什么,被贾老贼冷电的目光一扫后,子聪情不自禁的如实答道:“若以部下人才,那少傅就输大汗太多了。大汗麾下猛将如云。谋士细雨;而少傅麾下,奸佞谀臣与鸡鸣狗盗之徒似过江之鲫,真正得用之人并没有几个,偶有才学智谋、勇猛善战之辈,却都各有缺点,难以独挡一面。只是少傅善于用人,扬长避短,是以至今未出大错。”(黄药师:提都不提我,伤心啊)   
    “说得好。”贾老贼鼓掌。叹气道:“本官麾下,高达和吕文德之流勇猛有余,领兵打仗乃是长项,智谋战略都嫌不足;韩震和廖莹中之流忠心有余,善于钩心斗角坑蒙拐骗却无治国之能;宋京、翁应龙乃庸碌之辈,不足挂齿;李庭芝、陆秀夫和文天祥年龄太轻,资历与经验都嫌不足,还需要时间成长;王坚、张钰远在四川,远水难解近渴。本官身边。缺人啊。”   
    “少傅不必挂怀。以少傅之才足以弥补一切,只要少傅运用得当。镇守大宋江山,绰绰有余。”子聪合掌答道。贾老贼笑了笑,“大师之言有理,以本官麾下人才,保住大宋江山也许绰绰有余但开疆拓土,北伐中原,那就远远不足了。”   
    子聪看了贾老贼一眼,却见贾老贼目光灼灼,却在凝视着自己。子聪忙合掌答道:“少傅若是有心,只需广招天下英俊,讲论治道,以大宋之人才济济,必不缺少经天纬地之才。”   
    “那本官若是有心招募大师呢?”贾老贼缓缓问道:“大师乃当世人杰,有张良陈平之才,本官若是有心任用大师,大师可愿舍忽必烈而随本官?”   
    贾老贼的话有如晴天霹雳,子聪虽然已有些准备却也身体一震,半晌才合掌答道:“多谢少傅错爱,若是别人向小僧提出如此要求,小僧必当认为是对小僧地莫大侮辱,这话由少傅提出,小僧却受宠若惊,感到莫大荣幸但大汗对小僧有知遇之恩,小僧怎可背叛?”“良禽择木而栖。”贾老贼淡淡说道:“忽必烈眼下情况如何,子聪大师比谁都清楚。鄂州一战,忽必烈精锐尽失,历史的车轮在那一刻已经背离了他。纵然百足之虫死而未僵,不过也是垂死挣扎,难成大的气候,子聪大师是聪明人,何不早做决断?”   
    子聪不语,沉思良久后,子聪最终还是摇头道:“少傅错爱小僧,小僧感激不尽,但大汗对小僧的深恩难保,小僧实难在此危难时刻舍大汗于不顾。”   
    “忠臣不忘旧主,大师顾念旧情,本官也不勉强。”贾老贼也不指望立即能把忽必烈历史上的死忠子聪拉到这边,只是向子聪伸出一只手笑道:“不如这样,大师可以尽情辅助忽必烈,但忽必烈有朝一日不幸败亡,大师再过来辅助本官如何?”   
    子聪很认真的考虑了一阵子,最终合掌答道:“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只要少傅不嫌小僧薄才,小僧定当恭敬从命。”   
    “好,击掌为誓如何?”贾老贼大喜笑道。子聪也笑了笑,伸出手在贾老贼地手上轻轻拍了一下,又合掌说道:“少傅若是不弃,小僧有一同胞兄弟姓刘名秉恕(注1)目前赋闲在家,小僧可修书一封与他,劝他到少傅麾下任事。”   
    “大师果然聪明。”贾老贼笑笑,对子聪那点花花肠子心知肚明,点头答道:“只要是大师推荐之人,本官一定重用。”   
    注1:刘秉恕,子聪亲兄弟,子聪在大局未定之前一直不肯向忽必烈举荐他的弟弟,历史上鄂州之战后刘秉恕方才在子聪举荐下入仕。传说刘秉恕精通算术,明朝嘉靖年间,他的墓被人盗开了,盗墓的人逃跑了,官府无法捉拿。后来差役在墓中发现了一段谶语:“发冢者,李淮也。”于是以此为线索,终于捉住了盗墓贼盗墓贼的名字就叫李淮!   
    第三卷 襄阳血    
第四章 小秘密   
    酒逢知己千杯少。贾老贼和子聪都是那种野心勃勃又狠毒奸险的小人。初次见面便象老朋友一样尽情畅谈交换对天下大势的见解。一直谈到深夜两人都疲惫不堪方才散去。贾老贼也没留子聪在半闲堂过夜。而是交代自己的亲兵护送子聪太常寺驿馆休息。预防又出意外。在送子聪出门的时候。贾老贼忽然想起了什么。顺口向子聪说道:“对了。子聪大师。麻烦你回去以后告诉忽必烈一声大宋这边同样有上好的兽医。下次再交换战马的时候。就别浪费精神和时间拿那些患有飞疔(炭疽病)的病马来传染大宋的畜牧了。”   
    “老奸贼。果然奸诈。”子聪心中一凛用病马在大宋制造畜牧瘟疫。是姚枢献给忽必烈的毒计。子聪虽然觉的以贾老贼之奸诈很难成功。但一旦的手就是一本万利。所以便没有反对。没想到贾老贼果然奸诈似鬼。还是派出了兽医去监督战马交换发现机关。不过子聪也有借口。忙合掌答道:“少傅请见谅。马匹患病乃是常事。监督难免有所疏忽。这样吧。不管有几匹病马。小僧都可以回去后叫人给少傅换来。”   
    “不用了。我们的监督也不是十分严格。”贾老贼很大度的说道:“下面一个不小心。那几十匹病马就跑进了山东西路和南京路。找也找不回来。就不用再换了。”   
    “完了。山东和南京路可能要闹畜瘟了。”子聪心中叫苦。暗骂姚枢出的馊主意害人害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嘴上却客气道:“多谢贾少傅既往不咎。以后小僧一定会提醒蒙古官员小心。再不犯同样的错误。”贾老贼笑笑。“子聪大师慢走。明天再见。”   
    “简直就是滴水不漏。毫无破绽。大汗该用什么样的法子才能对付他呢?”和贾老贼一番畅谈下来。子聪已经对贾老贼有了一个完整印象奸诈似狡狐。狠毒胜豺狼。阴险如蝮蛇。再加一个目光赛鹰隼。对时世与未来的判断丝毫不亚于忽必烈甚至还有过之废话。贾老贼对未来的判断还不准确的话。那天下就没有第二个更准确的了。面对这样的敌人。子聪竟然头一次产生了一种无力感。对忽必烈能否最终一统天下的信念益发动摇。   
    想着心事。子聪一行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太常寺驿馆。子聪很有礼貌的先向护送自己回城的龚丹等贾老贼亲兵道了谢。然后才进到驿馆休息。谁曾想子聪刚回到房间。一名怯薛就拿着一封拜帖进来。向子聪禀报道:“大师。两个时辰前丁大全派人送来的。请你在明天傍晚到他的家中赴宴。来送拜帖的丁大全二儿子还说。请你务必赏光。因为有一位对大汗十分有用的客人也要参加宴会。”   
    “对大汗十分有用的人?”子聪眼珠子一转。瘦脸上露出阴笑。喃喃道:“既然丁大全都觉的他对大汗十分有用。那就一定有用。去送回帖。就说明天傍晚小僧一定到。还有。叫所有人都小心一些。别走露消息。现在临安城基本上是贾老贼的天下。的提防他的眼线。”   
    子聪的吩咐晚了一些。身为忽必烈头号谋士的子聪出使临安。奸诈多疑的贾老贼又怎么可能不防着政敌和子聪勾结来坑自己?为了小心起见。贾老贼不仅让自己的情报网盯紧了子聪一行。还指示新近投靠自己的临安禁军都统陈大方也派出人手协助监视不过贾老贼对陈大方和胡大昌等丁大全昔日死党也不是完全相信。于是贾老贼又找到自己的拜把子兄弟大内总管董宋臣。请他把大内密探的情报网也发动起来。参与到监视子聪一行人的工作。完全做到对蒙古使团每一个人都有专人盯防。真正的滴水不漏总之一句话吧。蒙古使团的人就算是去嫖妓。和他们过夜的妓女穿什么颜色的肚兜贾老贼也能知道。   
    重重盯防之下。丁大全邀请子聪赴宴的事。第二天早朝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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