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明鉴啊。”贾老贼在朝廷里也有不少走狗,韩震、宋京和翁应龙等贾老贼党羽也跪了下来,一起大叫道:“丁大全结党营私,指使党羽对贾少傅群起而攻,妄图排挤贾少傅出朝,独霸朝政,请皇上明鉴。”
“皇上,事到如今,罪臣什么都招了。”为了让自己死后家眷有人照顾,周震炎也横下心叫道:“此次科场舞弊案,罪臣背后的主使人就是贾似道,请皇上明查。”
“皇上,微臣耳闻此次在鄂州前线之时,贾似道与蒙古王爷阿里不哥暗中有所勾结,请皇上明查。”
“皇上,贾似道未经请旨,擅自整编军队,图谋不规,请皇上明查。”
“皇上,微臣听稳贾似道在临安街市之中强抢民女,请皇上明查。”
“皇上,坊间传闻,贾似道指使门生在扬州贩卖私盐,请皇上下旨彻查。”
眼看贾老贼即将倒台,对贾老贼的攻击弹劾马上多了起来,其中确实有贾老贼自己立身不正的事实,但更多地是凭空捏造,胡说八道,其中不乏贾老贼三岁偷看女孩子洗澡和四岁偷摸女孩子大腿等等可笑罪名,总之一句话,贾老贼罪该万死,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而贾老贼的一干走狗拼命辩解反驳,和倒贾派吵得不可开交。
“都给朕住嘴!”一直没有说话的宋理宗终于发彪,大喝一声震住群臣,宋理宗又指着贾老贼喝道:“贾似道,百官进士如此弹劾于你,你还有什么话说?”
“皇上,微臣冤枉啊!”贾老贼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喊道:“这都是丁大全指使的,这件事的背后,还有蒙古伪汗忽必烈插手。丁大全他和忽必烈伪汗有勾结,为了替忽必烈除掉微臣,所以丁大全和蒙古鞑子联手,想置微臣于死地。”
“贾少傅,你说本相和忽必烈有勾结,那证据呢?”丁大全冷笑道:“如果你拿不出证据,你就是污蔑同僚,罪加一等。”丁大全说到这时,贾老贼突然收住哭泣,得意一笑,丁大全被贾老贼的讥笑笑得心中发毛,暗叫不好,“难道我象赵孟关一样,掉进贾老贼的陷阱了?”
这时候,宋理宗也开口问道:“贾似道,你说百官与进士一起弹劾于你背后是丁爱卿指使,那你可有证据?”贾老贼又哭了起来,痛苦摇头道:“回禀皇上,微臣没有证据。”丁大全松了口气,心说差点被贾老贼吓住。不料贾老贼接着说道:“皇上,微臣是没有证据,但有一个人也许有证据。”
“什么人?”宋理宗喝问道。贾老贼大声说道:“皇上所问之人,乃是大宋地功臣,鄂州一战,他孤身深入虎穴,冒着生命危险潜入忽必烈大营,为我大宋军队掌握了宝贵情报,鄂州大捷,他居功至伟。但难能可贵的是,战争结束后,他谢绝了皇上封赏,继续隐藏民间,为皇上探察忽必烈伪汗在我大宋内部的破坏活动,对皇上忠心,无可复加!在微臣进宫之前,他曾经匆匆告诉微臣,此次殿试之上将有大事发生,微臣推测,他所说之大事,必是丁大全勾结忽必烈陷害微臣之事!”
“你说的是黄固?当初你曾经上奏为他表功,朕封官又被他推辞,仅收了朕赐给他地一面金牌,确实是个难得的忠勇之臣。”宋理宗点头,又问道:“他人在那里?传他上来。”
“回皇上,黄固今日清晨与微臣只见了匆匆一面便即告辞。”贾老贼回忆着说道:“据黄固所说,他是和董平高将军、黎尚武将军一起去拿蒙古细作去了,拿到那两个重要人证之后,他就到宫外求见。”
“报!”贾老贼的话音未落,大庆殿外已经飞奔来一个小太监,在大殿门前给宋理宗磕头道:“启禀皇上,宫外有一个身着道士打扮的老头自称姓黄名固,手持皇上御赐金牌,与禁军董平高将军、黎尚武将军共同求见,说是抓到了两个重要的蒙古细作要献给皇上,还要揭露一桩泼天大案!”
“快传!快传!”宋理宗大喜,一直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容。贾老贼则笑眯眯的低声向丁大全说道:“丁丞相,想知道黄固抓到那两个细作是什么人吗?告诉你吧,就是那天你派去跟踪黄固的两个亲兵听说那两个亲兵是廉希宪送给你的,是这样吗?”
这回换丁大全面如土色了,但不管丁大全心里如何地七上八下,穿着一身道袍地黄药师和全身铠甲的董平高、黎尚武一行三人满脸笑容,还是得意洋洋地进到了大庆殿,一同随他们进殿的,还有两个昏睡不醒又全身被绑的丁大全亲兵。看到黄药师那张令人做呕的丑脸,孟丽君脸色大变,悄悄的从腰带里抽出一柄软刃的裁纸刀上,刀刃做青黑色,显然涂有剧毒……
“贾老贼,受死!”乘众人都分神去看传说中的黄药师的机会,孟丽君娇喝一声,跳起往跪在不远处的贾老贼扑上去,涂有剧毒的裁纸刀往贾老贼脸上狠狠刺下!而贾老贼只顾着去欣赏丁大全那张如丧诋考的蓝脸,压根没留心到孟丽君已经扑上来与自己同归于尽……
报应啊!
第二卷 风云临安
第五十章 丁大全落马
“贾老贼,受死!”孟丽君从地上一跃而起,恶狠狠扑向跪在不远处的贾老贼,手中涂过剧毒的裁纸刀直指贾老贼面门。这边跪在贾老贼旁边的丁大全惊叫一声,“贾少傅小心!”不过丁大全嘴上叫着贾老贼小心,手却把贾老贼往孟丽君那边狠狠一推……
“救命啊!”眼看着青黑色的刀尖已经指到自己面门,贾老贼杀猪一般嚎叫起来。而贾老贼身边除了宋理宗以外就全是文官,全都被孟丽君的杀气吓得不知所措,更别说去阻拦孟丽君了,柔弱的赵娥明更是被吓得失声惊叫,“舅舅!”
“抓刺客!”大庆殿里的御前侍卫反应不慢,几乎在孟丽君拿出裁纸刀的同时就做出反应,无奈他们都散布在大庆殿四周,距离孟丽君和贾老贼都相当遥远,顷刻之间又如何能冲上来阻止……
“贾老贼,死!”看着被丁大全推到自己面前的贾老贼那惊慌恐惧的表情,孟丽君不禁想起父亲惨死与母亲在逃亡途中病故的生离死别,又想起自己在贾老贼家中被人玷污时的伤心欲绝,孟丽君忽然感到一阵解脱,手中涂过见血封喉剧毒的裁纸刀全力刺出,狠狠刺向贾老贼的左眼!吓得贾老贼赶紧闭眼,心中嚎叫,“我完蛋了!”
“呼!”眼看裁纸刀就要刺进贾老贼三角眼的时候,一个拳头大地黑影电射而来。准确无误的打在孟丽君握刀的手腕上,只听得喀嚓一声,孟丽君手腕腕骨断裂,手臂荡开,涂过剧毒的裁纸刀刀尖擦着贾老贼的眼睫毛飞出,虽然将贾老贼的眼睫毛削断几根,却始终没有划破贾老贼的眼部皮肤可惜啊!
“什么人救了我?”死里逃生的贾老贼赶紧去寻找自己的救命恩人,却见那个自称为阿里不哥地怯薛长刘太平兄弟的刘长平和身扑了上来,单掌劈出。劈在孟丽君又抓向贾老贼面门的五指上,又把孟丽君地手腕劈得一沉,孟丽君的中指指甲擦着贾老贼鼻尖划落。将贾老贼鼻尖抓出了一道血痕可惜,孟丽君没在自己指甲上涂毒……
“找死!”刘长平连续救了贾老贼两次后再不客气,冷哼一声,一个擒拿手抓住孟丽君的手腕,顺手一扭把孟丽君扭得身体一转,挥掌成刀,又劈向孟丽君后颈。还好贾老贼知道蒙古怯薛的厉害,及时叫道:“慢!留活口!”刘长平知道贾老贼对阿里不哥的重要性不敢违抗,及时收住掌刀,孟丽君这才避免了颈骨被劈断的厄运。直到此刻。贾老贼才算看清刘长平是用一块砚台打飞了孟丽君的裁纸刀救下自己。
“保护皇上,保护皇上!”御前侍卫也冲了过来,迅速将宋理宗团团围住,防止有人乘机弑君。丁大全见事情败露,乘机从一名御前侍卫手中接过腰刀,高喊着“保护皇上”挥刀就往孟丽君头上砍,贾老贼那会给丁大全杀人灭口的机会,抢先一把拉住丁大全的胳膊,狞笑道:“丁丞相。别急着杀人灭口,精彩的还在后面!”
“贾少傅,你说什么?本相怎么停不懂?”丁大全满脸忠厚老实地表情,仿佛很糊涂的向贾老贼问道。那边陈大方则大叫道:“快把郦君玉杀了,他要刺杀皇上!”喊着,陈大方第一个扑向孟丽君,可惜按住孟丽君的人是怯薛中的佼佼者刘长平,刘长平仅一脚踹出,陈大方就被踹出三四丈远。杀孟丽君灭口的打算也即落空。可惜孟丽君毫不领情,仍然挣扎着哭喊道:“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贾老贼!”
“都给朕闭嘴!”宋理宗镇静下来,先是喝住众人的吵闹,然后再在侍卫的保护下坐回龙椅,大声喝道:“都给朕跪下,侍卫。将刺杀贾少傅的郦君玉拿下!不许任何人伤害他。也不许他刺杀!”文武百官不敢怠慢,全都乖乖跪下。御前侍卫也将孟丽君从刘长平手中接过,捆绑之后按跪在地上。
“谁能告诉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宋理宗铁青着脸责问道:“堂堂国家人才大典,竟然闹出如此之多的仇事?科场舞弊,兄弟相残,考生携带凶器入宫,群起弹劾并刺杀当朝少傅,你们还要把朕地殿试搅成什么模样?让朕丢多少脸?”
“臣等万死!”文武百官一起磕头,无不胆战心惊。这时候,刚刚进殿的黄药师膝行两步上前,磕头道:“启禀皇上,今天的事情内幕草民黄固知道一二,请皇上容许草民叙述。”
“好,你说。”宋理宗心说真是人不可貌相,别看这个黄固长得歪瓜裂枣,竟然能在宋蒙两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也亏得贾似道有识人之明,居然敢起用这么一个人。黄药师并不知道宋理宗对他的印象极好,仅是磕头说道:“回禀皇上,今天这事背景极为复杂,但总体来说就一句话右丞相丁大全卖国求荣,勾结蒙古伪汗忽必烈动摇我大宋根基!妄图断送我大宋江山!”
“你胡说!”丁大全没想到黄药师一上来就对他开炮,马上大叫道:“皇上,微臣冤枉啊!这个黄固在胡说八道!而且他当初化名欧阳锋,混进微臣的幕僚里,居心险恶……。”
“你给朕闭嘴!朕允许你说话了吗?”宋理宗的咆哮让丁大全脸色青白,乖乖闭嘴。宋理宗指着黄药师喝道:“黄固,你一个庶民参劾当朝丞相卖国求荣,可有证据?”
“皇上要证据,那太多了。”黄药师笑眯眯的抬起头来,“请皇上容许草民起身,为皇上指出证人。”宋理宗点头。黄药师这才笑嘻嘻地站起身来,一溜小跑跑到孟丽君面前,邪笑不已。孟丽君脸色苍白,“老牛鼻子,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黄药师一阵淫笑,忽然伸出魔爪,在孟丽君胸口揉了几揉,又摸了摸孟丽君地脸蛋。孟丽君又羞又怕又怒,破口大骂道:“滚开。老淫贼!我杀了你!”黄药师嘿嘿一笑,又捏了一把孟丽君的脸蛋,这才转向宋理宗拱手淫笑道:“皇上。你一定很奇怪吧,这个郦君玉既然是男人,为什么怕被男人摸到身体?”
“为什么怕被男人碰到身体?”宋理宗眼睛转了几转,忽然定格到孟丽君那张气得柳眉倒竖的俏脸上,失声道:“难道说,郦君玉是女人?”
“皇上英明,这个郦君玉正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黄药师的回答惹得满殿惊叫。瑞国公主赵娥明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声叫道:“女人?郦公子是女人?不可能吧!”
“公主娘娘,草民那敢说慌?”黄药师又是一阵奸笑,忽然按住孟丽君的一只脚。强行把她的鞋袜一起脱下来,露出一只被裹过地雪白小脚。黄药师笑道:“公主娘娘请看,如果郦君玉是男人,她会裹出三寸金莲吗?”孟丽君则羞得无地自容,大声叫骂道:“黄老淫贼!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真是女人!”赵娥明地小嘴张得几乎可以同时塞进两个鸡蛋,忽然又红晕满面,显然是悔恨自己怎么会爱上一个女人。宋理宗则勃然大怒,“丁大全。参加殿试郦君玉竟然是女人,你身为本科主考,做何解释?”那边丁大全早彻底傻了眼睛,直到宋理宗第二次喝问方才清醒过来,哭丧着脸答道:“皇上,老臣也不知道,这个郦君玉怎么会是个女人?”
“丁丞相,事到如今你还想装吗?”黄药师冷笑,抢在丁大全反驳前向宋理宗拱手道:“皇上。郦君玉之所以女扮男装混入考场,丁大全之所以与郦君玉勾结陷害贾少傅,丁大全甚至建议将公主娘娘许配给郦君玉为妻,全因为一件事郦君玉她是蒙古人,而且她的真名叫做孟丽君,乃是忽必烈伪汗麾下大将孟士元地独生女儿!而孟士元在鄂州之战中已然丧生在贾少傅剑下,身为贾少傅外甥女的公主娘娘如果招一心为父报仇的孟丽君为驸马,那后果就不敢想象了!”
“她是孟士元的女儿?!”丁大全的脑袋轰的炸开。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而在场其他官员的反应也不比丁大全好上多少。无不是动容惊叫,宋理宗更是差点把鼻子气歪了。顺手抓起面前砚台砸在丁大全脸上,咆哮道:“丁大全,你还有什么话说?你竟然敢把朕的独生女儿卖给蒙古人,你好大的胆子!”
“皇上,老臣有罪,但老臣不知情啊!皇上饶命,饶命啊!”丁大全被砚台砸得鼻子都破了,却不敢擦拭流出的鼻血,只是不断地磕头求饶。身为贾老贼党炮筒子的黄药师却不依不饶,接连向丁大全开炮道:“丁丞相,你真不知情吗?你如果真不知情,那你为什么要将郦君玉接近你家里居住?为什么又鼓动皇上挑选本科状元为驸马?孟丽君既是一个女人,又是蒙古汗人,她是如何取得举人身份,又是如何考中进士?今天郦君玉携带凶器进宫,是谁给她搜的身?为什么没搜出凶器?孟丽君真正要刺杀的对象,除了贾少傅之外,还有没有皇上?你指使并协助孟丽君刺杀皇上,有何居心?今天孟丽君联合十一名考生在殿试中弹劾贾少傅,背后是谁指使?为什么那十一个考生在省试答卷的开头都用了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这一句,这是不是你让他们作弊中举的暗号?科场舞弊案,背后的主使人究竟是不是你?”
黄药师质问丁大全一句,丁大全就颤抖一下,宋理宗的脸色就难看一分,为到一半的时候,丁大全干脆又瘫在地上,全身发抖,口中也冒出白色地泡沫。最后黄药师指着那两个被他迷昏带进大庆殿的丁大全亲兵叫道:“还有那两个亲兵。是不是忽必烈伪汗地幕僚廉希宪送给你的?你通过他们两给,向忽必烈泄露了多少我大宋的机密?”
“皇上,老臣冤枉啊!冤枉啊……!”丁大全当场大哭起来,挣扎着爬到宋理宗面前,向宋理宗磕头不止。宋理宗则脸色铁青,冷冷问道:“既然你说你是冤枉的,那你倒是回答黄固的问题啊?”丁大全百口难辨,黄药师一口气指出他那么多罪行,其中有真有假。有事实也有捏造,丁大全一时又如何能回答得出来?
“来人啊,将丁大全与周震炎剥去朝服。还有丁大全的两个亲兵和孟丽君,连同今日弹劾贾少傅的所有进士等一干人犯一同拿下,打入天牢侯审!”宋理宗果断下旨,“忠王,吴潜,朕令你二人联合大理寺、刑部、御史台共同清查此案,不管涉及什么人,什么官员,一定要把事实真相查清。”
“儿臣(微臣)遵旨。”赵和吴潜一起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