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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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权相-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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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大叫。“来人啊,把宿迁军队里所有百夫长以上的将军全抓起来,拷问他们是不是和敌人勾结,故意让敌人烧宿迁粮仓!”   
    因为郑衍德军队的精彩表现,熊熊的烈火在宿迁城上空足足翻腾了一夜和一个上午。第二天正午,当晓古台的八千骑兵带着满身风尘赶到宿迁城下时,昨天还拥有近五万人口的宿迁城已经变成了一片冒着袅袅青烟的残垣废墟,除了城墙和城楼外。整个宿迁城里几乎找不到一间完整的房屋,留给晓古台军队地,只有满目的疮痍、刺鼻的焦臭和城外旷野中哭声震天的难民人群。见此情景,晓古台是目瞪口呆,张文谦则干脆从坐骑上摔下来,嚎啕大哭道:“完了!子聪大师后来派人送来的叮嘱说对了,果然有人向宿迁的粮仓下手了!”   
    “是谁?是谁干的?”晓古台气得眼睛都绿了他这次轻骑从任城赶到宿迁,仅带了路上食用的干粮,可现在唯一的粮草囤积点宿迁化为一片灰烬,晓古台不仅没地方补给粮草。更没粮食喂饱那些即将归来的俘虏了。这时候,郑衍德派来信使已经快马奔至晓古台面前,双手抱拳道:“晓将军,张先生,郑衍德郑将军已经在营门前设下审判台,请二位过去共同审判通敌卖国地宿迁守将胡俊!”   
    “宿迁守将通敌卖国?”晓古台和张文谦将信将疑的对视一眼,忙命令骑兵大队原地休息,仅领着一百骑兵行至位于东城门外的郑衍德军队营前。此刻的郑衍德行营前面已然跪满了全身被缚的宿迁守将,最大责任人胡俊则被按跪在最前面,见晓古台和张文谦来到。正在审问宿迁守将的郑衍德忙迎上前来自报家门,“末将山东东路千户郑衍德,见过晓将军,张大人。”   
    “郑将军。你是山东东路的将领,怎么把军队带到山东西路来了?”张文谦阴沉着脸向郑衍德问道。郑衍德抱拳答道:“回张大人,末将是江淮大都督李大人之命增援宿迁的大都督收到紧急军情,闻知有不明身份的敌人企图袭击宿迁,事情紧急来不及向王爷禀报,便先斩后奏命末将赶来这里增援,不曾想宿迁守将胡俊拒不开门,致使宿迁城毁。粮草尽焚……。”   
    郑衍德飞快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并重点说了胡俊在城中火起地情况下仍然多次拒绝开城迎援,自己又不敢擅自攻打友军把守的城池。这才导致了宿迁大火,粮仓尽焚当然了,郑衍德说这些话确实是事实,胡俊等宿迁守军将领和叫来对质的宿迁百姓士兵也供认不讳。不过胡俊也辩解道:“晓将军,张大人,末将奉命守城,未得军令自然不敢开城迎接外路友军。再说郑将军的军队进城以后军纪也十分松散,不仅没帮多少忙救火,还乘机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他也应该有责任。”   
    “放你娘地屁!”郑衍德气得七窍生烟,破口大骂道:“老子的军队进城,当然首先是要杀光那些在城里纵火的敌人,巷子杀敌的时候谁能够保证不误伤百姓?你叫老子的军队站在那里不动给敌人砍啊?到谁你直到粮仓烧光了才打开城门让我们进来,你是什么居心?”   
    郑衍德的话很有道理,在军民混杂极其混乱的情况下开展巷战,就是神仙也不能完全保障平民的安全,何况是向来喜欢屠城地蒙古军队?所以军队纪律方面是一丘之貉地晓古台丝毫没觉得郑衍德做错什么,仅是提着马鞭对胡俊疯狂乱抽,咆哮道:“妈拉个巴子!友军就在城外,你竟然故意不开城门让援军救火,眼睁睁看着粮食被烧光,你是什么居心?说,那些敌人是不是和你有勾结?”   
    “将军请息怒,让张某先问胡将军几句。”张文谦拉住暴怒的晓古台,转头向胡俊问道:“胡将军,我问你。敌人是怎么入城地你知道吗?敌人有多少?有没有抓住俘虏?你是否知道敌人的身份?”   
    问这话时,张文谦眼角紧盯着郑衍德,希望在郑衍德表情中找到破绽。谁知郑衍德满脸大咧咧的毫不在乎,找不出半点破绽,胡俊也老实答道:“回张大人,敌人是怎么进城地小人不知道,宿迁每天进出的百姓成千上万,也许敌人在戒严以前就已经混进城里潜伏了。敌人有多少末将也不知道,因为天太黑,街道上百姓又太多。混乱之中小人实在无法判断敌人有多少。那批敌人十分狡猾,战斗力也很强,一个俘虏都没抓到,他们的身份末将就更不知道了。”   
    一问三不知,张文谦也来了火气,怒喝道:“敌人什么时候潜伏入城的你不知道?你是宿迁守将,你不会盘查城中户籍?询问城中保长和甲长?敌人有多少,你不会抢占至高点观察?你手下一千多士兵,竟然连一个敌人的俘虏都抓不到,你是怎么带兵的?你是怎么当上宿迁千户的?”   
    “张大人。冤枉啊,小人原来只是个后勤官,专门管粮草辎重,从来没带过军队,是王珂大人战死殉国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这才把小人提上来代理地。你说的那些办法,又没有人教过我,我怎么能知道?”胡俊委屈得大叫,“宿迁的主力已经在洪泽湖全军覆没,我手下那些兵全部是以前的辎重兵和刚刚招募的新兵。一打起仗来就昏天黑地,你要小人用这样的军队怎么去和敌人打?”   
    “唉!难怪子聪大师说,援军增援前的宿迁是最脆弱的时候。”张文谦气得直拍额头,拿这样的将领和这样的军队豪无办法。旁边地晓古台则问道:“张先生。怎么办?能想办法查出是谁干的吗?”   
    张文谦又瞟了一眼满脸平静的郑衍德,心知一夜的时间已经足够这家伙毁灭一切证据,想要找出其中是李搞鬼的证据,无异于难如登天。稍一沉吟后,张文谦向晓古台建议道:“将军,现在想要找出是什么人干的,恐怕已经十分困难。依小人看来,不如把胡俊等罪将打入囚车。押往大都交大理寺仔细审问。然后我们再想办法凑集粮草和接待俘虏。”   
    “成,就这么办。”晓古台欣然同意。先让士兵将胡俊等宿迁守将尽数打入囚车,这才坐下来与张文谦、郑衍德等人商量下续事宜。此时天色已过正午,蒙古军队和宿迁残军都是饥肠辘辘,晓古台毫不迟疑的下令军队向百姓劫粮,抢夺宿迁百姓手中仅余的口粮做饭,直弄得宿迁难民哭喊震天,叫骂哀求声不绝,但晓古台和张文谦却仿若不觉,稍做商量后,张文谦便客客气气的向郑衍德说道:“郑将军,你救援宿迁虽然没有成功,却也难得大都督与将军对王爷的忠心,眼下宿迁事宜已了,请将军先行领兵返回山东东路,将剩下地事情交与我们,改日再为将军和大都督在王爷面前请功如何?”   
    “行,我这就带兵回山东东路。”出乎晓古台和张文谦的预料,郑衍德很爽快的一口答应了张文谦要求他们返回辖地的要求。不过郑衍德在把拔营出发地命令发出去后,又问了一句,“晓将军,张大人,有件事下官本不该问,但事关重大,下官还是要斗胆问一句,下官走后,二位大人没有一点粮草,拿什么护送那些被俘将士北上?还有下官还要提醒二位大人一句,眼下临淮军中粮草也将用尽,宋人又在那个地方搞联合军事训练,意图不明,那个地方实在太危险。”   
    “这……。”郑衍德一句话问得晓古台和张文谦哑口无言,从交割俘虏的地点楚州北上有三条路可走,走宿迁直接北上,步兵至少要五天时间才能抵达有粮食补给的地点五天五夜不吃不喝行军,就是铁人也得饿跨累跨。走西北只有一处临淮可以补给粮草,先不说眼下正值青黄不接,临淮的粮食已尽,光是突然在临淮旁边搞联合军事演习的宋军水军就够蒙古军喝一壶的盱眙守将李应庚还好些,从濠州赶来的宋军大将杜庶可是出了名的难缠,杜庶跟着老爸杜杲和蒙古打了几十年地仗。与蒙古军不共戴天,又是坚决反对放蒙古俘虏北上地将领,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除了这两条路外。还有一条路倒是十分安全,路上也有粮食补给点那就是李掌握地沭阳了。   
    “晓将军,张大人,下官不敢干涉你们决策。”郑衍德万分诚恳的说道:“如果二位大人不嫌弃的话,可以在接收俘虏走沭阳北上,大都督也是王爷的臣子,你们伸手求援,大都督绝不会坐视不理。沭阳城里还有些存粮,我们也可以出动军队保护二位大人和被俘的兄弟,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妈的,打得好算盘。”张文谦是何等人,马上明白李是在打这批精锐士兵的主意,赶紧微笑道:“郑将军地好意提醒,在下与晓将军心领了,你的建议我们一定会慎重考虑,请郑将军代我们向大都督转达谢意,并请大都督今后慎重行事千万不要再做出疑路派兵的行动。”   
    “下官明白。一定原话转达。”郑衍德似笑非笑的答应一句,起身就走。郑衍德的身影刚刚消失,张文谦就转过头来,神色凝重对晓古台说道:“晓将军,我们无论如何不能走沭阳,李和贾老贼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饿虎,我们要是带着俘虏到了沭阳,王爷那一万五千多万贯就算是白送给贾老贼和李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晓古台点头,又为难道:“可我们不走沭阳,又该怎么办?眼下我们手里一颗粮食都没有。自己都没吃的,把俘虏接回来,拿什么喂他们?”   
    “分两步走。”张文谦板着指头,神色沉重道:“第一。让骑兵吃完午饭后马上到附近乡村筹粮,管他们抢还是买,先弄到一些粮食解决目前的燃眉之急。第二步,派出四路信使,一路往临淮,看临淮还能不能再挤一点粮出来;一路北上下邳和徐州,让他们赶快押送一批粮食南下救急;一路往南给弘吉剌仙童,让他出面和宋人交涉。想办法从宋人里买一些粮食救急;另外一路到沭阳找李……。”   
    “找李?找他干什么?”晓古台奇怪的打断道。张文谦咬牙道:“他目前还挂着王爷臣子的名头。我们向他要粮救急,他除非公然造反。否则怎么也得吐出一点来。”晓古台盘算片刻后,长满络腮胡子地脸上总算露出些笑容,“先生妙计,这四路只要都能弄来一点粮食,不要很多,四路加起来也足够我们度过难关了。”   
    张文谦的算盘打得虽好,无奈天算不如人算,首先打破美梦的是离宿迁最近的临淮守军,临淮守将兰秀鸿在回信中大发脾气,说他前几天为了供应宿迁粮草,已经是把临淮驻军手里粮食挤了又挤,把士兵伙食扣了又扣,如果还硬要他出粮食的话,那用着宋人攻打临淮,新粮征收之前,临淮驻军就得先饿死了。然后是就地征粮的骑兵队伍,眼下青黄不接民间存粮也很少,大部分百姓都已经在吃野菜充饥,这些骑兵象蝗虫一样把宿迁周围乡村一扫而空,弄出了近百条人命,所筹到的粮食还不够晓古台的八千骑兵喝一顿粥。   
    筹粮极度不顺已经够郁闷了,不过最让晓古台和张文谦恼怒万分的是南宋淮南东路李庭芝派来的信使,正在楚州地李庭芝在信中先是通知晓古台等人,由于船队行驶顺利,预计后天才能到达的俘虏队伍在明天下午就能抵达楚州,要晓古台和张文谦做好移交准备。然后李庭芝在信中提到他已经知道宿迁的事情,也知道了蒙古军队筹粮的害民一事,对此李庭芝严正声明宿迁遇袭之事与南宋无关。同时严重警告晓古台和张文谦,如果他们再滥杀无辜汉人地话,李庭芝拼着安抚制置使的宝座不要,也要拿移交给晓古台和张文谦的蒙古俘虏出气,给无辜死难的汉人同胞报仇雪恨,由此引发的一切后果由李庭芝、晓古台和张文谦三人共同承担虽然李庭芝明知道贾老贼在朝廷上拼了老命也要保下他……   
    第二卷 风云临安    
第二十三章 俘虏问题的最终解决   
    为了收买人心,为了自身的霸业,为了抵抗来自亲兄弟的威胁,更为了君临天下的心愿,忽必烈咬着牙把多年来抢劫所得拿出,付出了一万五千万贯的巨款,鄂州之战刚结束就开始布置,耗费了无数心血,终于在宋开庆二年四月二十五日这天结出硕果但忽必烈做梦也没想到的是,这个看似丰硕的果实却是苦涩无比……   
    二十五日下午,阳光普照,楚州北面的黄河河面上,六十余条大型车船满载着三万四千余名蒙古战俘、色目战俘和押送他们的宋军士兵,连同楚州水军战船在黄河南岸一字排开,连绵二十余里,声势蔚为壮观。码头上彩旗飘扬,刀枪如林,南宋淮南东路安抚制置使李庭芝亲自坐阵,等待着与蒙古军队交割俘虏。而在黄河以北码头上,两支蒙古军队却在剑拔弩张,争夺着与宋军交割俘虏的权利……   
    事情具体是这样的,当晓古台与张文谦闻知俘虏船队提前一天抵达楚州后,尽管没有筹到供养这批俘虏的粮食,但晓、张二人还是硬着头皮率领军队在二十五日赶到楚州,准备先把俘虏接过河再说。谁曾想晓、张二人到达位于山东东西两路最南端交界处的楚州时,却愕然发现控制着山东东路的蒙古军江淮大都督李亲自率领着一支军队已经抢先抵达楚州码头。也是提出要与宋军交割俘虏,率领这一批俘虏北上沭阳。大惊失色之下,晓、张二人赶紧向李军队提出交涉。李庭芝也面带微笑地接受了蒙古军暂时停止交割的要求,并且很大方在楚州码头上设下谈判席给两支蒙古军队谈判,坐下来欣赏两支蒙古军队之间狗咬狗的喜剧。   
    因为晓古台军队与李军队谁也不信任谁,所以双方都接受了李庭芝地好心建议,到中立的楚州码头上谈判解决问题,李方面来的代表是李和郑衍德,晓古台军来的自然是晓古台和张文谦两人。刚一落座,张文谦就铁青着脸向对面的李吼道:“李大都督。你这是什么意思?王爷是派下官与晓古台将军来与宋国交割俘虏,你在中间横插一脚算什么?谁给你的权利与宋国交割俘虏?”晓古台也吼道:“李,你私自接收王爷赎回的俘虏,你想造反吗?”   
    面对晓古台和张文谦的愤怒逼问,李不慌不忙,端起宋军提供地茶杯抿上一口,微笑道:“二位大人不必动怒,本都督那敢造王爷的反李大人,你这茶叶真不错,一定是寒食节那天才能采摘到的茶中极品火前茶吧?”旁边李庭芝微笑道:“大都督高明。这正是浙江的火前茶。大都督如果喜欢,一会本官可以送给大都督两斤,让大都督带回去慢慢品尝。”   
    “如此就多谢了,一会李叫人给大都督送十坛阿胶酒过来,算是回赠。”李笑吟吟的答道,李庭芝微笑道谢。李和李庭芝这两个家门在这里一会茶叶一会阿胶,旁边的晓古台和张文谦却气得七窍生烟,晓古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碗乱飞,咆哮道:“李。你少打岔!谁给你的权利和宋人交割俘虏?你要是识趣的话,就赶快带着你的军队滚蛋!否则的话,老子马上让军队进攻了!”   
    “晓将军,不要动怒。不要动怒。”李又抿了一口茶,慢腾腾地说道:“不错,王爷是没叫本都督来与大宋交割俘虏,是本都督自作主张才来的…不过李可不是出自私利,而是为了王爷的千秋大业和这批被俘将士着想,这才决定为二位将军代劳的。”   
    “原来李大都督接走这批精锐士兵,不是为了出自私利?”晓古台和张文谦两人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无耻的话。xx忍不住一起鄙夷大笑起来。李却笑得万分诚恳。面不改色的说道:“二位大人,李当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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