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治愈元神,则需要先除掉道伤。
所谓道伤,是指对方的大道神通给自己留下的伤害,这种伤口很难治愈。因为其中有大道神通蕴藏的图腾烙印。
比如,如果胸口上受了一道道伤,假如说其中蕴藏了山峦图腾烙印,这些图腾烙印便会不断的让你流血,不断的扩张伤口,借用你的精气显化出山峦虚影,将伤口撕裂越来越大,而且还会压制肉身机能。
想要治好这样的伤势,便需要把山峦图腾烙印炼化,然后伤口才有愈合的可能。
钟岳元神上的道伤多达数百处,不断破坏他的元神和秘境,最为危险,他的法力、精神都遭到破坏,元神血脉也不如从前,大有被封印的趋势。
他所能调动的力量有限,因此只能用龙蛟剪来剪除道伤,将元神上的伤口剪下!
他的元神也修成不死之身,剪掉元神上的道伤对他来说更容易让元神复原,不过那种疼痛也是难以忍受!
这就相当于用剪刀在剪自己的肉,将一块块自己的肉剪下来,痛楚可想而知!
而剪掉元神上的伤,是灵魂上的疼痛,比剪自己的肉还要疼了千百倍!
钟岳强行忍住,一鼓作气,将全身上下道伤统统剪下,终于疼得魂魄也受不住,昏死过去。
他虽然魂魄陷入昏迷,但是元神却在不断自我修复,这便是不死之身中的元神不死的妙用。
“糟糕,塔主那厮要追上来了!”
麻三寿站在白沧海的背上,回头看去,心中一惊,只见塔主有如一尊高高在上的天神,脚步跨出,追星赶月,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
麻三寿脸色阴晴不定,有心丢下钟岳和白沧海逃走,但又想起钟岳给自己的好处,自己追随钟岳这两年得到的机缘和宝物,比自己前半生得到的机缘和宝物都多,若是自己丢下他,岂不是太没有义气了?
“追随者就是替主公当刀子的,惭愧,我追随他这几年什么刀子都没有替他当过,只知道捞好处。罢了,罢了,我便替他挡一次刀子,这次我若是死了,来世他须得给我更多的好处!”
麻三寿想到这里,哈哈大笑,从白沧海背上飞出,高声喝道:“塔主,认得某家吗?麻爷在此!”
他竟觉得自己胸中豪气万丈,想起当年自己刚刚得到机缘开了血脉轮,便兴冲冲的去截杀钟岳的情形。
谁曾想到,他因为不如其他炼气士奸诈而慢了一步,反倒活了下来?
谁又曾想到,他因为知道丘妗儿和君思邪的下落,变成了钟岳的追随者?
谁又曾想到,他当初满心不情愿时刻想逃走,后来却又死心塌地的留下来?
而今,谁又能想到他感念钟岳的好处,主动抱死迎战塔主这等存在?
“吼——”
麻三寿摇身一晃,显出原形。化作三首麻鳌,庞大如山,周身图腾纹痴缠如麻,向赶来的塔主大吼,一吼群山动,气势逼人!
“滚开!”
塔主一掌拍来。麻三寿三首怒吼不绝,迎着他的手掌撞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塔主顿下脚步,而麻三寿被震得眼耳口鼻中血流不断,麻鳌龟壳上到处都是裂痕,一条条麻绳状图腾纹链破碎。
“竟能挡我一击,这等防御力真是惊人。”
塔主惊叹,又是一掌拍至。淡然道:“不过你能挡得住我第二掌吗?”
麻三寿眼前视线一片血红,被鲜血染红了眼睛,怒吼着向他迎去。
又是轰隆一声巨响,他背上的龟壳噼里啪啦碎了好几块,头脑血肉模糊。
塔主微微皱眉,低声道:“竟能接下我第二掌,那么第三掌呢?”
远处白沧海背着钟岳竭力远遁,突然钟岳悠悠转醒。依旧有些虚弱,低声道:“白兄。放我下来。咱们就算跑,也跑不过他,麻三寿若是死了,下一个便轮到我们了。”
白沧海迟疑一下,停顿下来,落在一座高山的山顶。摇身化作原型,变成一头纯白如雪的白泽巨兽,转身便要向塔主冲去,叫道:“我与三寿联手,说不定能够拼掉他半条命!”
“你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三寿还能挡片刻,而你上去就死。”
钟岳站起身来,法力依旧不曾恢复,这等法力在塔主面前压根不够看。
他还是极为虚弱,那一战伤到了他的血脉、图腾、法力、精神,不是这么快便能恢复。
“既然如此,只能动用最后的绝招了!”
钟岳长长吸了口气,胸腔四处漏风,起身落在一座山顶,抬脚重重一顿,但见无数山石翻飞,被一道道刀气剑气切割,在顷刻间便搭建成一座祭坛,祭坛的每一块砖上都遍布瑰丽的图腾纹理。
突然,他元神秘境中一口口神兵、魔神兵飞出,落在祭坛之上。
钟岳想提起法力催动祭坛,但是法力还是极为虚弱,没能将祭坛上的图腾纹点亮,只得道:“白兄,你来催动祭坛。”
白沧海上前,催动祭坛,只见祭坛图腾纹亮起,祭坛上的神兵、魔神兵纷纷瓦解,化作无比精纯的能量。
这能量在顷刻间便凝聚成一个光团,散发出耀眼神光,而且越来越大,化作一个滚动的光球。
钟岳有些虚弱的抬手,祭坛上恐怖的能量纷纷飞出,在他的精神驾驭下化作无数图腾纹,不断交错两两合并,瞬息之间,便形成一个巨大的椎体,两头尖尖。
玄奇破道!
造物主贺兰传授他的破禁神通!
玄奇破道与龙蛟剪一样,都是破禁的大神通,但是这门神通的威力要比龙蛟剪还要强大十倍不止。
但是有一个明显的弱点,那就是对修为的要求极高,而且施展起来比较费时。
修为不足,可以靠祭品提升,但准备时间比较长,这就是致命的弱点了,因为在实际上的对决中没有谁会等你慢吞吞的准备好这门神通再发动攻击。
“希望三寿可以坚持下来。”
钟岳双手千变万化,玄奇破道的威能也越来越强,终于他的残存法力耗尽,精神力也几乎耗尽。
而在此时,麻三寿噗通一声倒地,全身的龟壳噼里啪啦碎的干干净净。
“真是作死。”
塔主迈步踩在他的背上,将他踩入地底,脚底用力,麻三寿全身血液被踩得从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中流出。
他这一脚要将麻三寿的鲜血挤干。
“没有了壳,你还怎么挡我?”塔主笑道。
“嘿嘿,我们麻鳌氏脱掉衣服,战斗力更强……”麻三寿双手抱住他的另一条腿,心肝脾肺肾几乎被踩了出来,有气无力的笑道。
“我很佩服你这样不要命的炼气士,为何我便没有你这等忠心耿耿的追随者?”
塔主摇了摇头,抬脚踩在他的脑袋上,叹道:“我欣赏你,可惜你不是我的追随者,只能送你上路了!”
而在此时,远处的那座山顶上,钟岳有气无力的伸手一拨,玄奇破道****而去!(。)uw
第六百七十八章 狱界十强()
塔主心中凛然,有一种大恐怖袭来的感觉,急忙抬头看去,便见一道光芒迎面而来。
“为何这道光芒给我一种毁灭将至的感觉?”
那道光芒将他锁定,仿佛任由他逃往何处,都会将他击杀!
他奋声怒喝,调动的修为法力,一道道神通向前迎去,他的追随者还在下界血祭众生,他的法力水准依旧维持在天神的层次,只见一道飞出,便化作布满图腾纹理的高墙,横在半空中,长达数千里,高达百余里。
嗡嗡嗡——
一声声震动传来,无数高墙哗啦啦拔地而起,瞬息间便有数以万计的墙面出现,横在他与那道光芒之间。
塔主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突然无数道高墙轰然炸开,四分五裂,那道光芒来到他的面前,光芒中是一口奇兵,如同飞速旋转的椎体,越来越大,来到他面前时,已经如同堵住了他前方的视线。
塔主怒吼,抬起双手奋力向前推去。
嗤!
旋转的椎体将他绞碎,他身上图腾、法力,包括他的肉身、元神、魂魄,统统化作乌有,不复存在!
而在远处的山顶,钟岳浑身无力,跌坐在地上,他被这一击耗尽了自己残存的一切修为,甚至精神力也被消耗得一干二净。
白沧海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不禁连打几个冷战。
太恐怖了,这门神通实在是太恐怖了。
天神般强大的塔主布下数万防御神通,竟然被一击穿透,将塔主直接灭掉,实在太霸道太恐怖了!
没过多久,白沧海将麻三寿小心翼翼的搬过来,与钟岳放在一起。
麻三寿也是无比凄惨,肉身四处漏风,伤口中喷着血沫子,鲜血仿佛已经流尽。再无可流。白沧海连忙取出神药,助他炼化,为他疗伤。
这还是麻三寿经历了玉池道液的洗礼,若是没有玉池道液洗去他的肉身、元神和法力弊端。他早就被塔主一击毙命。
再加上他天生防御强大,而且开启了六道轮,能够保住性命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了。
就算将他治愈,麻三寿也必然会因此实力大损,他最强的神通便是麻鳌之壳的防御。麻鳌之壳被塔主打碎,他没有修炼过不死之身,炼不回来。
此刻的他,就像是乌龟把最坚硬的壳褪掉,遇到天敌便没有了自保的手段。
“两大高手都已经负伤,我自己也有伤在身。”
白沧海看着到底不起的钟岳和麻三寿,犯愁道:“若是这时候再来一个高手,那么我们三个便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呸呸,乌鸦嘴……”
钟岳有气无力道:“童言无忌,大吉大利。”
麻三寿也呸了两句。呸出两口血痰。
白沧海尴尬一笑,道:“其实我这个咒灵体有时候也不太灵验,不是一直好的不灵坏的灵,有时候都不灵光的……”
钟岳突然心中一沉,精神波动道:“白兄,坏的灵了!扶我起来!”
白沧海连忙将他搀起,钟岳看向远处,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居然遇到了这个家伙……”
白沧海抬头看去,看到前方走来一个笑眯眯的年轻男子,脑后六道光轮转动。一位位炼气士坐在他的光轮之中,很是虔诚,向他顶礼膜拜。
他心中一惊,这个年轻男子他见过。在神桥之上,一手禳天祭祀**险些将钟岳和逆皇这两大高手一举擒拿镇压!
当时若非此人心太大,想要将附近的炼气士一起擒住,变成自己的祭司,结果超越了自己的力量,否则钟岳和逆皇根本无法逃脱!
“天哪。逆皇也被他擒住,变成他的祭司了!”
白沧海头皮发麻,看到那年轻男子脑后的六道光轮中居然有千余位祭司,其中一人便是逆皇,虔诚无比,向他祷祝,顶礼膜拜。
“这下糟了……”他心中绝望道。
如今钟岳身受重创,只能从残骨中提炼出一些精粹,炼就一副三寸大小的玉骨骷髅身躯,恢复到现在,骷髅身还是没有彻底复原,只是长大了不少。
从钟岳骷髅身的大小来看,他的修为实力并未恢复,只怕身上的隐患不小。
而从这个年轻男子脑后居然有千余位祭司来看,只怕此人的实力即便不如庚王爷,恐怕也相去不远。
要知道,庚王爷的追随者也不过一千多位,而他的祭祀与庚王爷齐平,说明其实力的确非同小可!
白沧海吞了口唾液,低声道道:“三寿,这个家伙是谁?”
麻三寿气若游丝,摇头道:“我哪里知道?我不曾见过他……狱界中居然还有这样一位大高手……咳咳咳!”
他几乎将五脏六腑统统咳了出来,此刻实在是无力一战。
“终于见到血骨邪神了。”
那年轻男子早已看到他们,声音传来,笑道:“你们无需担心,我并无恶意。我此来只是要见一见你们追随的那位血骨邪神,并非要将你们擒拿炼化。”
他的目光向钟岳看来,笑道:“所谓血骨邪神,应该是左牙星域的人族钟岳,对不对?”
钟岳心中微动,精神波动,道:“这位师兄,敢问如何称呼?”
“在下余伯川。”
那年轻男子距离他们尚远,便停下脚步,看向钟岳的目光充满了欣赏和忌惮,道:“伯川此来,是来劝一劝钟兄,你既然已经足够踏入狱界前十,注定要代表我狱界出战,又何必大开杀戒?”
他正色道:“上苍有好生之德,钟兄若是手下留情,少造杀孽,将来劫难必然会少了许多。狱界强者被你杀了这么多,将来恐怕必然会出现断层,你若是再杀下去,狱界的诸神诸魔恐怕都会对你不满你遭劫。”
他话音未落,突然传出天空动荡,一位年轻男子迈步走来。落在不远处的山头上,一动不动。
钟岳心中一沉,微微欠身:“厉兄。”
来者正是厉天行,欠身还礼。
突然。又有一道光芒飞至,落在厉天行旁边的山头之上,却是一个男装青衫女子。
“无道师姐。”钟岳欠身施礼,心中一片冰凉。
君无道还礼,默然不语。
又见星光飞至。落在另一个山头上,落地化作一个少年,钟岳心中更沉,欠身道:“庚王爷。”
庚王爷点头,道:“钟兄。”
忽而又有两道光芒飞至,落地化作两位高高瘦瘦脸上长着金毛的少年,钟岳见到这两位少年倒是松了口气。
“见过狴、犴师兄。”
来者正是狴和犴,兄弟二人含笑还礼,道:“钟兄。”
又有一道光芒飞至,落在一座山头上。
叔夜也到了。
就在这短短片刻间。便有狱界最为顶尖的强者齐聚于此,将钟岳所在的山头环绕在中央。
众人默默不语。
那年轻男子余伯川笑道:“今日诸位师兄师姐前来,并非是要大动干戈,而是要止戈罢战。钟兄,你以为呢?”
钟岳摇头道:“我魂牌上只有两千多个星光,岂敢说自己稳稳踏入前十?”
余伯川失笑道:“钟兄,你可知我的魂牌上有多少颗星光?”
他取出魂牌,亮了亮钟岳观看,道:“我魂牌上有一千七百之数。已经是稳稳踏入前十了。据我所知,能够位列前十的高手,魂牌上的星光最多也就是两千之数。”
厉天行亮出魂牌,淡然道:“我的魂牌有一千五百之数。”
君无道也取出魂牌。亮了亮,道:“我比厉兄多一些,有一千六百之数。”
“我也是一千五百之数。”叔夜亮出自己的魂牌,道。
狴和犴取出各自魂牌,笑道:“我们兄弟的也差不多。”
庚王爷取出魂牌,笑道:“我的少一些。有一千四百之数。”
余伯川笑道:“现在钟兄应该信了吧?还有几位师兄师姐虽然没来,但他们的魂牌上的星光,也没有超过两千。我们狱界前十强者,加在一起数量也不到两万,而其中钟兄最多。”
钟岳微微一怔,失声道:“前十的炼气士加在一起也不到两万星光,怎么可能?”
余伯川摇头道:“不是不可能,而是死在寻宝途中的炼气士太多。我狱界神藏古地域的炼气士七万八千人,葬身在神桥上的多达四千众,而死在寻宝途中的,则多达四万众!”
钟岳吓了一跳,这一下子便去掉了四万四千位炼气士,七万八千只剩下三万四千!
这三万四千若是再减去前十的魂牌上的近两万人,则只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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