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瓣丁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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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瓣丁香花-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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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好不惬意。新兴小区里面有一片天然湖。韩国学和马莉来到湖边,走过钢板焊接的小桥,登上新修葺的人工小岛上。这里的面积不大,不过两、三百平方米,设计却匠心独运,别出心裁。小岛的中央,是一块巨大的假山石,可以清晰看见水流过的痕迹,大概是要做成帘帘飞瀑的样子。既可锦上添花,又可在干旱之时,向湖内注水。

两人走到假山石的旁边,这里栽了一棵不知名的树,树干很是瘦弱,叶子却是繁茂的,经秋的沁凉而毫无脱落。

“真美啊!”马莉俯着栏杆,看见湖面上,一圈圈的涟漪散开,这是鱼儿的杰作,“国学,你说,到了冬天,这里的鱼儿怎么办呢?会不会冻死啊?”

韩国学说:“不会的。虽然冬天这里要结冻,但是小鱼仍会在冰层之下存活。你呀,就不要杞人忧天了。”

马莉说:“以前,我很羡慕大海里的鱼儿,大海多广阔啊,无边无际的,鱼儿在里面自由自在地游,多开心啊。但是,我现在不羡慕了,你知道为啥吗?”

韩国学知道马莉要说什么,却故意装作不懂,摇了摇头。

“就因为你。过去我就是自由自在的鱼,除了做生意赚钱,就是打麻将寻开心。可是,自从遇到你以后,我就觉得我以前的生活原来是那么枯燥,一点意义也没有。你就是鱼饵,让我心甘情愿去咬钩。”

韩国学大为感动,不自觉地牵起了马莉的手。

“国学,这么长时间了,你对我这么好,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我希望你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嗯。我永远不会离开你。”韩国学曾发誓照顾马莉一生。他从西服的内兜里拿出一个小红盒子,轻轻打开,是一枚精致的钻石戒指,“小莉,这枚戒指我已经带在身上很久了。现在,我正式向你求婚!等你的身体完全康复了,我们就旅行结婚!以后,永远不再分开。”

马莉彻底陶醉了,巨大的幸福感像潮水一般涌来,她竟忍不住扑进韩国学的怀里,嘤嘤哭泣起来。

韩国学把戒指戴到马莉的手上,然后紧紧地搂着她,静静地待了很长时间。

“国学,为了我,你耽误了很多工作。明天就回公司上班吧。我答应你,我一定好好保养身体,你放心吧!”

“好。”韩国学拉起马莉的手,离开湖心小岛。两人走到临近广场的地方,只见前面有很多工人在挖沟,好像在修补什么管道,其中有一个白发老人一边说,一遍比划着,而他身边的一些领导模样的人不住地点头应诺。

“小莉,那个人就是我大哥。”韩国学向韩国文招了招手。

韩国文走了过来。韩国学把马莉介绍给大哥认识。

“走吧,去我的办公室坐会。”韩国文说。

三人来到龙翔房地产开发公司董事长办公室。闲聊之中,得知弟弟与这位马莉小姐已经确定恋人关系,韩国文感到很高兴——毕竟国学独身多年,很需要一个人来陪伴。自从弟媳过世,国学一直没有续弦,期间有很多人做媒,可他就是不肯与任何女人交往。做哥哥的心里很清楚,他始终对亡妻,对曾经的感情念念不忘。现在好了,能有一个女人走进他的生活,打动他的心,让他重新感受家庭的温暖,这比什么都重要。

韩国文说:“小雪处了一个男朋友,有时间你们来家里,让小雪把那个小伙子叫来,我们一起吃顿饭。”

“是吗?小雪处男朋友了?”韩国学问道,“你见到那个小伙子了吗?人品怎么样?”

“见到了。就是你们公司的,名字叫吴远,小雪的同事。听小雪说,他们已经谈了很长时间的朋友了。对于他,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吧,我还想问问你呢。”

韩国学很纳闷,什么时候韩雪和吴远谈恋爱了,而且还谈了很长时间?自己竟然一无所知。按理说,小雪不会把个人感情掺入到纯粹的同事关系中,况且两个人在各方面的条件差距都很大,这似乎不合常理,教人匪夷所思。

不过,韩国学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疑虑,年轻人的事,谁有说的准呢?恋爱自由,每个人的爱情观是不同的。

“吴远是今年开春,我从人才市场招聘来的。主要负责企业认证的工作。人是很聪明,会来事。”韩国学如实相告。

韩国文久经商场,阅人无数,吴远给他的第一印象也是很不错的。韩国文并不在乎吴远的外在条件,只要他对小雪是真心真意的,日后绝不会亏待他的。

第三十章

 自从那次与赵春雨借酒浇愁,引起刘艳的误会之后,张磊再也没有去公园锻炼身体。他担心再次引发误会,虽然刘艳遇事爱走极端,但她维护自己的爱情,这本身并没有错。两个人相爱不容易,能避嫌尽量避嫌,何苦因为不必要的误会而生出嫌隙?

赵春雨几次问过张磊,为何晨练时总也见不到他?张磊推说,母亲身体不好,每天都是他来做早饭。所以,时间很紧,只能在家附近锻炼一下了。赵春雨能感觉到,张磊是在故意疏远自己。刘艳姐爱他爱得太深了,决不允许任何潜在的威胁存在。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赵春雨又感觉自己很无辜,本来无心做第三者的,却被刘艳视作假想的情敌。

张磊做了房管部经理之后,每天的工作变得忙忙碌碌。难得今天下午空闲,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下。

赵春雨见办公大厅里没有旁人,便走过来,与张磊闲聊起来。

“我见过刘艳姐的弟弟刘强了。刘叔叔把他介绍给我认识。我觉得刘强哥这个人很不错啊!”赵春雨觉得这样一个话题,既可以深入了解刘叔叔的家庭情况,又不至于让张磊有什么顾忌。

“是啊。强子是个乐观开朗的人,心地善良,富有爱心。”张磊由衷地赞叹。

赵春雨说:“我仅仅见他一面,就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好像邻家的大男孩,又还像自己的亲哥哥。人家说,胖一点的人都随和,有亲和力。”

“也许吧。”张磊笑着说,“强子的人缘很好,而且工作扎实。听说,杂志社里没有人不欣赏他。这次在北方创建分社,强子任劳任怨,功不可没。他文字功底不错,见解也很独到,发表的稿子都很有分量的。”

“原来强哥这么有才啊!”赵春雨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张磊说:“你一提起亲和力,我就想起一件事。上学的时候,强子就喜欢帮助别人,谁有困难,他都尽力去帮助。尤其喜欢帮助女同学,结果被他帮助的女同学都很感激他,愿意找他一起上学。一天早晨,居然有七八个女同学站在他家门口,等他一起去上学……”

“编的吧?那么夸张。”赵春雨一听,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真的。我听艳子说的。”张磊脱口而出,忽然,他觉得在赵春宇面前说出“艳子”这两个字,很不合适。

因为上次的误会,赵春雨的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正想找个机会解释一下。于是,她说:“一个人的品质如何,大多受家庭因素和教育程度的影响。强哥那么好,刘艳姐也一定很优秀!”

“是啊!她很好的。”张磊不愿意在赵春雨面前过多评价刘艳。

赵春雨说:“有些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想刘艳姐一直是误会我的。真想找个机会,当面和她谈一谈。因为我,你们发生过矛盾,我很难过。我欣赏你,是欣赏你的才华,我尊重你,就像尊重自己的兄长,绝没有掺入其他的东西。你也知道的,刘叔叔和我母亲的关系。那是特定历史时期酿造的悲剧。刘叔叔是好人,一直照顾我们母女。因为你们都是刘叔叔的亲人,所以我只想和你们走得更近一些。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张磊分明感到赵春雨的嗓音有些哽咽了,字字含着真诚,句句透着坦率。她在表明自己的立场,更渴望融入温暖的亲情之中。

“可惜,艳子不知道这些。有些事情暂时还不能让她知道。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你的意思,慢慢渗透给她。艳子虽然有缺点,但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她很聪明的,以后不会再产生误会了。”

赵春雨说出肺腑之言,心里痛快多了。盼着能有那么一天,大家坐在一起,开开心心地交流。彼此关心、爱护,就像一家人一样,和睦相处,亲密无间。

张磊真切地感受到赵春雨的坦诚。上一辈人命运的悲剧,注定要有一番长久的痛楚。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是对某些人的爱护,比如对赵阿姨,对艳子和她的母亲。然而,明白真相的人,往往要承受局外人难以想象的压力。又如刘叔叔的苦衷,有谁能真正的理解呢?

下班了,张磊回到家里。母亲不在家。大勺里炒好的菜没有盛出来,大米粥还散着热气。估计母亲刚出去不久,肯定又到广场扭秧歌去了。

张磊没猜错,张母做完晚饭,就来到广场。还未等扭秧歌,便被黄哲明领到一旁。

“干啥呀?老黄。”

“跟你说点事,要紧的事。”

张母奇怪,有啥要紧的事?说好了,以后少来往,可这个老黄就是死皮赖脸,真没办法。若不是小艳已经声明,不再干涉老人的事,那绝对不能搭理老黄。总不能因为他,让儿媳妇生气。与自己相比,儿子的幸福才是最要紧的。

“有啥事,你快说吧,一会该扭秧歌了。”

黄哲明说:“昨天,小磊带我去了……”

“去哪儿了?”

“去我妹夫家了。就是小艳的爸爸——刘大鹏家。”

“噢?”张母说,“小磊没跟我说啊,他带你去小艳家干啥?”

黄哲明一五一十地说:“是刘大鹏请我去的。说实话,我真没脸踏进那个门啊!可是,我一想,自己造孽自己赎。任杀任剐,豁出去了。人家要是不肯原谅,那以后咱俩也没法交往了。我就去了。没想到妹夫对我很客气,还留我吃晚饭。小磊和小强还陪我喝了点酒。就是小艳没跟我说一句话,可能还记着我的错呢。”

“那能怪我们家小艳?脚伤的泡都是你自己磨的。小艳没把你撵出门就不错了。”

“那是,那是。”黄哲明尴尬地笑了,“妹夫说,要带我去北京,见见我的老娘,还有我妹子。”说着,黄哲明的脸色浮现出一丝神往。

“那你去吗?”

“去,一定去!二十年了。我都没见过她们了。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后悔吗?肠子都悔青了。我就是把脑袋磕碎了,也要让老娘认回我这个儿子来。我太对不起她老人家了……”黄哲明的眼角泛起了泪花。

张母叹了一口气,不管咋说,母子相认,尽释前嫌,一家子重新团圆,总归是天大的好事。

“那你啥时候走?”

“快了,就这几天,妹夫已经把飞机票定好了。”

这时,秧歌队的锣鼓声响了起来,秧歌队伍已经拉好了阵势。

“走,扭秧歌去。”张母高兴地说。

刘强又是憋了一肚子气,肯定是李记者背地里打了小报告。一早晨接到社长打来的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批评。刘强感到很委屈,因为地域不同,遇到问题,难免要采取一些灵活的处理办法。本来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何至于让社长大发雷霆?“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但猜测归猜测,并无确凿证据,刘强也不便于李记者理论,只要怏怏地闷在心里。

中午,刘强没心思吃饭,在街上闲逛,偏巧又撞见倒霉的事——钱包不翼而飞。真验证了那句“祸不单行”。刘强反复回忆,刚才在商场里好像有个人撞了他一下,那人肯定就是小偷,这可恶的家伙,若抓住他,非踹死不可。刘强想了想,也怪自己,不吸取教训,钱包总是揣在屁股兜里,分明就是给小偷行方便。这已经是今年第二次丢钱包了,损失几张钞票倒无所谓,新补发的身份证还要再去补一个,准备报销的收据也没了,凭空多了这么多麻烦,刘强沮丧到了极点。

想起还有一些东西要买,而自己分文皆无,刘强只好来到医院,向姐姐刘艳借点钱。

“你呀!永远也不长心。整天丢三落四的,真该有个人好好管管你了。”刘艳听说刘强丢了钱包,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姐,你别磨叽了。我这儿正闹心呢。快点借我一千块钱,急着要用。”刘强情绪很糟糕。

刘艳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刘强,“这里面大概还有两千多块钱,你拿着先用吧。密码是我的生日。”

“改天还你。”刘强接过银行卡,转身就要走。

“等等,大中午的,急啥?吃饭了吗?”

“不饿。”刘强说,“我哪有心思吃饭啊?”

“你也该减减肥了。我问你一件事,听说你跟韩雪吹了?你咋搞的,那么好的女孩,咋让别人抢跑了?那个人还不是别人,竟然是吴远。你连他都比不过?韩雪的眼光差,你更窝囊!”

刘强一愣,“姐,你听谁说?”

“你别管了。我问你,是不是真的?”

刘强心想,肯定是王梅的乌鸦嘴,又开始哇哇乱叫了。说好的,一定要保密,不要跟别人说。她怎么能言而无信,随便把这件事声张出去呢?刘强环视一下办公室,并不见王梅的影子。小丫头片子,逮到你非给点颜色看看不可。

“说啊。到底咋回事?是她变心了?还是你放弃了?”刘艳追问,“快点告诉我。”

刘强不耐烦地说:“姐,你别问了。人家喜欢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管得了那么多吗?我走了!”

不等刘艳说话,刘强一下蹿出门去。恰好在走廊里看见王梅,她夹着一个大本子,一边走,一边轻松地哼着歌。

刘强走过去,一把拽过王梅的胳膊,把她拉到僻静的角落。

“轻点,疼!”王梅拧起眉头,困惑地看着刘强。

“我问你,你是不是把韩雪的事告诉我姐了?你想害死我啊?你是不是想让所有人都看我的笑话?你是不是嫌我还不够倒霉?你安的什么心?”

一连串的质问,令王梅愕然不已。她结结巴巴地说:“强哥……你说啥呢?我没告诉刘艳姐……真的。”

刘强凶巴巴地说:“你别装蒜了。亏我还把你当朋友。我告诉你,做人不能言而无信,答应别人的话就要做到。嘴巴不严,以后拿胶水粘上。”说完,愤然而去。

下午,社长又打来电话,婉转地承认了自己的鲁莽,不该使用那些过于激烈的措辞,并充分肯定了刘强的工作成绩。刘强很纳闷,仅仅过了一个中午,社长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但刘强很理解社长,他为人耿介,爱憎分明,若不是器重谁,绝不会过分地求全责备。

刚撂下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社长的儿子,也就是刘强的大学同学打来的。原来,刘强上次回北方之前,社长儿子也要于当日去新疆,二人举杯互相送别。几杯酒下肚,刘强把埋在心里的苦衷全部倾诉给同学——创建分社遭遇的重重困难,小人从中作梗掣肘难为,种种艰难,一言难尽。同学深表理解。今天同学从新疆回来,把情况说给自己的父亲,社长想来想去,觉得委屈了刘强,所以才打来了刚才那通电话。

刘强终于露出了笑容,付出的努力,取得的成绩,总算得到了认同。一下班,刘强就跑到市场,买了很多菜,高高兴兴回家了。

回到家,姐姐和张磊正在屋里玩电脑。保姆告诉刘强,刘董今天下午已经坐飞机去北京了。刘强这才想起来,父亲是带着大舅去北京看望姥姥了。

晚餐摆上桌子,刘艳和张磊有说有笑地从房间里出来。刘强心里高兴,打开父亲的酒柜,拿出一瓶好酒,要与张磊小酌几杯。

“强子,今天好像很开心啊。”张磊看出刘强兴致很高。

刘艳一撇嘴,“你都不知道,今天中午到我哪儿去了。丢了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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