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媚千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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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媚千骄-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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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展群委屈的拍着桌子,其他三人不再幸灾乐祸,而是很同情的看着他。

蜂糖只是个小插曲,酒菜上来后,大家边吃,心里想的还是同一件事,她说江南四狼都死了?那真的是她的手笔么,这真的是让人难以置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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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独处

这顿饭,瑾瑜以为会跟以往不同,就算自己没有在他面前杀人,笑面狼也让他们知道了她的另外神秘的一面。可是,到现在为止,瑾瑜没觉得身边这位对自己的态度有什么反常。

虽然有些不符合常理,可是,这种感觉真的很好。他跟往常一样的,照顾着自己,伙计上菜,依旧是把她最爱吃的放在她面前。其实,瑾瑜已经打算好了,原计划就是,他接受不了她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在身边同行的话,她立马就跟他们分道扬镳的。

可事实不是她想的那样,那就继续同行呗。

瑾瑜因为心情愉悦,就忍不住多喝了几杯,后来见展群他们轮流来跟自己敬酒,很是不怀好意的样子,没等她拒绝,就被身边这位给拦了,他代她喝了。

展群他们虽然很不满意,却也无可奈何。不过,这顿午饭吃的,大家都蛮开心的。

酒足饭饱后,离开酒楼往客栈走。

“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想去看热闹。”走着走着,后面的几个人唧唧咕咕的,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

“别惹事,早点回来,不然晚饭自己想办法。”许文瑞现在特烦这几个尾巴,正好他们要去看热闹,就同意了。这几年他们跟着自己,东奔西走的查事情,都是以他的安全为重的。

路上再大的热闹,他们都不曾说要去看看。

几个人见主子答应的如此痛快,高兴的掉头就走。

于是,就俩人回到客栈的套间。客栈掌柜见这俩一起回来,心想,带着女眷出门,来看这热闹,还能开心喽?女人都是醋坛子呢。

许文瑞刚打开门锁。伙计就跟过来,把先前随从寄存在柜台上的那束野花送了过来。瑾瑜接过,进书房拿起花瓶。注了水后,把花插了进去放在书案上。顿时,书房里就显得更加有生气了些。

午后的温度有点热,瑾瑜坐下,从腰间拿出扇子,展开扇了起来。带着微微的醉意,看着空空的扇面,来了兴致。当初买的时候。有画好的扇面,她没看上,所以挑了俩空白的。

把展开的扇子放在桌面上,卷起袖子。研起墨来。墨块不算最好,也不是最差的,勉强能用。笔架上的大小笔,倒都是上好的。

许文瑞进屋后,觉得自己口中酒味太重。赶紧的用珍珠粉擦拭过牙齿,漱了口,这才进了书房。见里面的人儿在研墨,上前又看见桌面上展开放的纸扇,立马就明白她想做什么了。

站到她身边。拿住自己的扇子,轻轻的给她打起扇子来。他没觉得自己在讨好她,只是很自然的就这样做了。身边有凉风,瑾瑜见他在给自己打扇子,也没说什么,拿起一支笔,略微想了一下,沾墨手就动了起来。

许文瑞看着那扇面上,一枝木莲花栩栩如生很快就现了出来,心里再次感叹她的画工。之后,她没有停滞,在一旁提了字,拔镫、留放、屈折、飞度、衄搓、骇首、如行云流水。

“好字。”许文瑞在她放下笔后,忍不住由衷的赞叹着。

“献丑,倒是叫公子见笑了。”瑾瑜谦虚的回应着,看着完成的扇面,自己其实也是满意的。不管做什么,都要有合适的好心情,比如说今日。

书法中有老练与鲜活,而老练和鲜活在形式上表现的并不相同。老练,指的的结构精密、布局高古、如层峦叠嶂,又好似雄狮阵前旗鼓排列。

而鲜活呢,即气质和婉、体态充盈、星装秀整、格调高雅,百般姿势趣味、千种潇洒风流。

老练不够鲜活的话,字体虽古朴雄伟、美中不足的缺少丰盈秀丽的面貌。

够鲜活,老练不足的话,作品看上去虽然顺畅研美,却缺少了沉实厚重的意蕴。

两者要相铺相成融为一体,结合的相得益彰,那么书法才能够接近完美。面前这人儿的一枝花,一首词既有书法不可缺少的筋骨气力,也达到了赏心悦目,许文瑞心中如何能不感到震撼。

坦诚的说,他觉得自己从小练习书法到如今,也算认真勤恳,却根本达不到她这样的程度。她生长的环境,应该是书香门第吧?

“程姑娘,在下想求赐墨宝,不知可否?”许文瑞见她今个兴致很高,赶紧的问。

“噗,你不嫌弃的话,当然可以。”瑾瑜说着,就把自己完成的扇儿移到一旁,想拿纸卷,却见他把他的扇子轻轻的放在了面前。原来,是要往这上面画啊?

“你想要个什么样的扇面?”瑾瑜提起笔沾着墨汁问。

“姑娘做主。”许文瑞见她答应,心中更是开心,想着回去把她画的扇面给李叔看看,他定然想不到,书画者是个如此年轻的女子。定然猜测是自己遇到,鹤发银须的高人了呢。

瑾瑜这回稍微想了一下,毕竟是给别人的。这回,她在扇面上画了一丛优雅别致的兰花草。提的一首咏兰诗也换了跟自己刚刚不一样的字体。

换成了简率纵肆的草书,这是考虑到拿扇子的人是男性。

刚想放笔呢,许文瑞带着欣喜不太好意思的请她留名。“若是不方便,不留也无妨。”许文瑞说完,自己也觉得强人所难,得寸进尺了,赶紧的补了一句。

留名并无不可,可是这人对自己一片坦诚,瑾瑜不想留哪个假名。因为她能确定,这柄扇子,他会很珍惜的。听了他后补的话,更让她感到不忍,提笔的手落了提,提了落,犹豫再三,她在末了落款处,写了一个很小的瑜字,再后面索性加了年月日,甚至连时辰都没落下。

相识一场,就留他一件东西做念想吧,恩人也罢,朋友也好,终归是有缘几次相见的人,更何况,还是个不让自己讨厌的人呢。

以后再见面会如何不知道,最起码到现在为止,他的言行举止,瑾瑜半点不厌恶。

许文瑞入伙至宝的小心拿起扇子,生怕墨汁未干弄花了,轻轻的拿到窗边,就那么站着,等着它干。

“呆子。”瑾瑜一直都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没个反应,脱口而出的就是这两个字。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嘿嘿,换来的是窗边那人傻傻的一笑。他听着,原本欣喜的心中,又多了几分甜蜜。因为,那俩字的语气,在他听来,格外的亲昵。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反正理所应当的就那么感觉着。

瑾瑜摇摇头,回自己房间拿出茶盏什么的,动手煮茶。再以后,天气会更热,再喝就是喝凉茶了。

茶都煮好了,看见那人还在窗边看着扇面发呆。不用说,是在想那个瑜字吧。她知道他即便好奇,也不会问自己的。真的问的话,大不了告诉他那是自己的小名就行了。

许文瑞的确是在看那个落款处的瑜字。直觉上,他不觉得她留程璐俩字不方便才写了这个字来敷衍自己。她不是那样的人,当时她那么犹豫来着,想敷衍自己的话,干脆拒绝就行了。

可见,这个字是她真心写给自己的,说不定跟她的秘密有关。究竟为什么,他不打算问。反而,觉得很自豪,至少,这个字目前就属于他一个人。

这柄扇子是她买的,跟她的那把一样。上面的画和字,是她亲笔题画的,嘿嘿!看着想着,他又傻笑。

“过来喝茶,天再热下去,就不能喝了。”瑾瑜招呼着。

许文瑞应着,小心翼翼的摇着扇子,走了过来,坐在茶几的另一边。

这样的一个午后,就俩人的书房,许文瑞心里特别希望,时间在此刻静止不动。几盏茶后,许文瑞不想离开,就起身在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坐在靠椅上看了起来。

见瑾瑜起身离开,心里还有些失落来着,可是没过一会儿,就听见脚步声,难道什么东西忘记了?他抬头,看见她手上捧着一些东西,进书房后,她就坐到了一旁的软榻上,展开手里的东西,原来,她不是离开,是回屋拿东西,她不讨厌自己,所以她原因跟自己同处一室!

许文瑞失落的心一下子飞扬起来,强行的抑制着自己不要抬头,就这样,显得自然些才好。

整整一个多时辰里,俩人都没有起身,一个随意的靠在太师椅上看书,另一个慵懒的靠在软榻上绣花,不对,是绣蝴蝶。自打离开信城,跟他们同行后,因为都是骑马,路上根本就不方便动针线。

哪像原来坐在马车里,可以大半天,大半天的绣。

瑾瑜绣蝶儿绣的很专心,很认真。可是对面的那个人却根本就什么都没看进心里去。

心思根本就没办法放在书本上,满脑子想的就是,到了京城,要办的事即使再耽误时间,也是有办好那天的啊!

最后,许文瑞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站起身以口渴为借口,倒了一盏冷掉的茶水,边喝边看似无意的走到软榻旁……

第一百二十五章 暗查

料子上,一只只形态各异,大小不一的蝶儿栩栩如生的出现在眼前,多看一会儿的话,感觉它们似乎展翅迎面飞来。

“这是?”许文瑞看傻了眼,放下茶盏,伸手要去看绣好的那一边,因为那边的料子是卷起好多的。手伸到一半,又收回,把手在自己的衣襟上蹭了又蹭。

“哪有这么夸张,脏了可以洗的啊。”瑾瑜再次被他傻傻的样子逗笑,说到。

“洗了会不会褪色啊。”许文瑞见她不反感,放心大胆的把卷起的那部分拿在手上,往后慢慢的退着步,慢慢的展开。天啊,这是多少只蝴蝶啊?这是绣了多久的啊?

“不妨事,左右是路上无聊绣着打发时间而已。”瑾瑜放下手里的针线,帮他牵着料子,以便他更方便看。

“这个绣好,可以做成几扇屏风放在书房的。”许文瑞看着蝴蝶念叨着,展开到墙角了,还没完全展开呢。

“你喜欢?那我绣好后,就送你做屏风好了。”瑾瑜随口说道。

“真的?真的送给我么?”许文瑞心里正喜欢着,不好意思讨要呢,听见她问,不敢相信的问。

瑾瑜点点头,反正绣好后也不会一直带在身边,不能扔掉,与其送给不相干的人,那还不如送给他呢。知道自己认真绣出的东西会被人珍惜着,那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啊。

“快好了,你看就这么一截料子了。”瑾瑜把搁在腿上的一截空白料子拎起来给他看。

许文瑞高兴的点着头,慢慢的把展开的部分又卷了回去,放在软榻上,然后回身搬了椅子,想坐在她身边看她绣,椅子都抬起来了。想想不妥,又放下,去给她到了一盏茶。等她喝好,接回空茶盏放好。老实的坐回原位置看书去了。

看几眼书,就抬头往对面软榻上看看。

瑾瑜觉得越跟他在一起,越觉得他有时候,其实就是个没长大的少年。在外人面前的成熟稳重,恐怕是不得已。

呆子,这回瑾瑜是在心里这么叫着的。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书房中的俩人都听见了。“没事。是自己人,我去看看。”许文瑞起身好似安慰的说着,就往外面走。

外面果真是那四个说是要去看热闹的人;“怎么这早回来了,晚饭还早呢。”他不喜欢他们这么早回来打搅了自己幸福的时刻。可是看他们的神情不对,就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

冯贵他们几个没有笑,反而一起往许文瑞身后的门张望。

“这里不方便,咱换个地方说话去。”展群很神秘,很严肃的上前拽着好兄弟的胳膊。边说边往前面拽。

许文瑞本想发火,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啊。可是,看看他们的神情,他忍住了,万一是正经事呢。说等下。进去打声招呼再去。

他进屋跟瑾瑜说有事出去一下,瑾瑜点头,继续绣蝴蝶。

许文瑞出了屋子,命令冯贵留在院子,冯贵有点不情愿,跟展群使眼色,可是展群知道,这里不留个人,那位不会放心跟他走,就没搭理冯贵。

许文瑞都答应了,他们却还是怕他反悔似的,连搂带架着把人弄出了套间的院子。

院子里的冯贵,见人都离开了,赶紧离门远远的,站到院子门那边去了。

到了外面的茶楼雅间坐下,展群没有立马说话,而是是个眼色,另一个随从立马心领会神的到门外守着去了。

真是多此一举,茶楼现在就他们这几个客人好不好?许文瑞无语的看着他们折腾,见展群很为难的样子就开口了;“到底搞什么鬼?赶紧的。”

“我们跟你坦白,先前,我们说是去看热闹。”展群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面前人的反应。

“然后呢?”许文瑞拧眉问到。

“我们,我们又回到林子那边去了。”展群又挤出一句来,再次看着他的反应。

然后呢,许文瑞脸色就阴了下来,自己怎么疏忽,没有觉察到他们的异常呢。很好奇那个人儿,所以他们倒地没忍住去查看了吧。不用说,看到的情况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了。

许文瑞是真的生气了,别的事他可以不跟他们计较,但是有关于她的事就是不行。

“别再说下去了,我不想听,你们很好,很有主见,既然如此,明早你们就回延州吧,我用不了你们了。”许文瑞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你不是也好奇么?你怎么就那么能忍住?对那个女子你究竟了解多少呢?她是黑道白道的人你都不清楚,你竟如此信她?”展群也爆发了,低声吼着。

许文瑞停了下来,转身一字一句的对他说;“听好了,我就是信她,理由你们没必要知道。就算全天下的人要害我,她也不会。就算她真的要害我,我也心甘情愿。

她是黑道白道的人,我都无所谓,我就是信她。你们若是对她不敬,那就别怪我绝情。”

展群见自己的好兄弟已经固执到这份上,是又气又无奈。用手指揉揉蹦蹦直跳的太阳穴,在看着好兄弟转身伸手要去推门的时候,他不甘心的继续说;“你知道我们看到了什么?那个你承诺放走的笑面狼,被一根藤条吊死在大树丫上,裤裆里都是血,命根子被利刃切断了。身上还挂着一条白幅,上面写着他的身份,做过的恶事,咱之前听到的变态采花贼作案,就是他。”

许文瑞没有堵耳朵,这话听得清楚,一字未漏都听进去了。

他的手僵在门边,也没有再挪步。

“是,她帮过咱,可是,这样手段阴毒的女子,你还能不介意,不在乎?还要与她一起同行么?李叔早有教诲。不得结交人品不好的为友,不得跟忽正忽邪的人交往,你难道都忘记了么?

说不定。她的身份都是编来骗咱得呢。”展群见他停下,知道自己说话影响到他了。抓紧的继续说着,话语里尽可能的不说你,而是咱。就是想让他明白,谁是自己人。

“说完了么?”许文瑞冷冷的问。

一旁听着的那个随从,紧张的要命,主子的神情他的位置看得很清楚,主子是真的动怒了。先前动怒。是因为他们私自去查了那个女子的事。现在么,他不确定是不是因为那个女子了。

难怪,那个笑面狼在听见她的声音时,就已经开始恐惧的不得了。原来她真的是个可怕的人,一个可怕的女人啊!

“该说的,都说了,你开不了口的话,我去跟她说。就说咱还有别的事不能直接去京城了。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就算听出是咱们的借口,应该也不会厚颜的在跟着咱的。”展群放松了语气,说着。

“我说过,她的事。不用你们操心。”许文瑞冷冷的说完,推门迈开步子就往外走。

留在茶馆雅间门里俩,门外一个目瞪口呆的站着。

“展爷啊,会不会是那个女的给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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