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请受我母女一拜。”那位母亲也同样是很激动,起身拽着自个女儿上前就要给瑾瑜磕头。
“最不喜的就是这样,莫要拜来拜去的了。”瑾瑜赶紧伸手阻止下来。
母女俩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心问问恩人的住处,可是还没开口,就觉得问了也不会说。但她们还是对着瑾瑜的背影磕了头,在心里祈祷着她一生平安幸福!
结账的时候,掌柜的一算房钱,还差好几天才到十天呢,虽然觉得可惜,却还是很爽快的把银子退给了瑾瑜。
伙计跟着瑾瑜去了马厩,勤快的帮着放好马鞍。瑾瑜接过马缰绳后,甩给他一粒银角子,把小伙计高兴的连说客官慢走,下次再来。
出了客栈后,瑾瑜翻身上马,往城外直奔东城门。因为还在街上,速度倒也不快,所以,跟迎面骑马的几个人打了照面。
怎么,案子破了,他还不高兴的样子?瑾瑜看着为首马上的三哥瑾泽,纳闷的想着。本想转开脸儿的,可是见对方完全走神的样子,瑾瑜觉得没必要了。
“三爷,刚刚那女子朝你看,你怎么不理人家?嫌长的丑么?”双方错身而过后,瑾泽身边的一个捕快,小声的问。
“啊?你说什么?”瑾泽回过神来问。
那捕快用手往后面指指,把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顺便提醒着,就是那日在城外茶棚里遇到的那个女子。
“瞎说。”瑾泽笑骂着,没在意。可是又往前行了一段路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勒住马缰绳回头望东城门的方向望去,她今个才走?走的不是来的方向,也就是说是路过此处?
他有把她往那个没见面的高人联系到一起。可是这样的想法刚一出现,立刻就觉得自己荒唐。算了,先不去想了,兴许正如校尉说的那样,江湖上的人不喜跟公门的人打交道。
等几年后,父亲辞官归隐,就不用顾忌这么多了。眼下,还是得到四周的村子查查,可还有孕妇失踪未报官府的!
瑾瑜帮着父亲解决了一件麻烦事,听着到处都在赞扬父亲是好官的话。心里真的很高兴。骑着马儿出了城门后。心情格外愉悦的策马而去。还没到傍晚的时候。路过一个小镇子,就去找了客栈投宿。
去京城的事不是十万火急的事,可以慢慢来!所以,她不急着赶路。晚饭没有到外面吃。就在客栈的大厅里用的。要了俩菜一个汤,四个馒头,就坐在角落的位置吃了起来。
“你们听说了没有,留县的案子破了,那位方知县还真不错。”旁边桌上的客人边吃边聊着。
“那谁没听说啊,我还知道那方知县原先是宣州知府,因为错判了一个案子,才被贬官到此,不过他到哪里。哪里的百姓就有福气喽。”另一个端了酒碗,笑着说。
“哎,留县这边运气好,摊上个好县令。可是,好官毕竟是少啊。这里邪教劫持孕妇要把她们开膛皮杜炼仙丹,遇上好官,那些大肚婆才得以免遭毒手。
可是,江下游那边前些日子发生了一件事,你们都没听说吧?”来上菜的伙计,也是个藏不住话的,把菜放到客人面前后,夹着托盘跟着唠嗑。
“你们这店里人来人往的,消息当然比我们灵通,快说说又有什么事?”有好奇的,赶紧追问着。
那伙计回头望柜台的方向看了看,见掌柜的没有不悦的神情,这才放心的告诉;“江下游前几天一艘运货的商船沉了,还死了人呢。”
“嗨,就这个,那还叫新鲜事儿啊,江面上哪年没有发生过沉船的事。”有人听了以后,很失望的嘀咕。
“不是的,那船是被人在底下凿坏,漏水沉的。死的人也不是淹死的,身上的创口也都是兵器所伤。”而且啊,官衙的人去查,据说是夜里在江面上遇袭了。
打捞上来的尸体,也分开放着呢,一边是船上的人,一边说是歹人。”伙计很是严肃的说着。
啊?这样一对比,似乎留县的劫持孕妇案,也没有那么严重了,毕竟这边死的人少啊。死的几个孕妇,据说是因为拼命抵抗,伤了身子导致腹中胎儿早产,对邪教没了用处,人家恼了给咔嚓了。
“哎,这年头,世道越来越乱了,以后可怎么好啊?”有人痛心疾首的感慨着,其他人也都叹气。
日子过的清贫些倒也没什么,但是生活环境上再不安定的话,那日子可怎么过啊!
“小哥,可知道那沉了的船上的货是什么人的?”瑾瑜想到帮过自己的秦义海,有点不放心的招呼着伙计到身前打听着。
“那个我真不知道,不过,好像有人说是信城秦家。因为打捞尸体的时候,捞上来一面镖旗,上面写着呢。”伙计想了一下告诉着,刚说完,就听见柜台那边的掌柜,咳嗽了两声示意他赶紧干活去,这才赶紧的离开。
瑾瑜本来打算摸一把大钱赏他呢,结果人就跑了。
“信城秦家?”她在心里念叨着,要不要去看看怎么回事呢?不是多管啊,跑船的本来就忌讳女子同行,说会招惹晦气。那秦镖头却不在意的让自己搭了他们的船。
那么这件事,不去查看一下的话,弄个清楚明白的话,弄得不好,今后那个女人晦气的传言岂不是更加坐实了?
还有啊,那个叫水生的少年和老船家,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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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怀疑
瑾瑜记得听水生说过,秦家的货在湖城下的,也就是说他们的目的地是那里。可是,知道了这个却也不能肯定他们是否还在那里,即便返程的话,是否依旧走水路。
不过,她又一想,出了那样的大事,应该没有这么快返回的。于是,拿定主意的瑾瑜,快速的把肚子填饱,付了银子,起身就到房间收拾东西,准备连夜往湖城赶。
“姑娘,房钱。”掌柜的从伙计口中得知,刚刚要了房间的客人有急事要离开,赶紧的拿着瑾瑜付的房钱追到马厩,却慢了一步,只听见院子外,哒哒的马蹄声。
瑾瑜这回没有再去搭船,直接快马加鞭的走陆路。在第四天的上午到了湖城。一进城门,她就迫不及待的跟路边包子的伙计打听,秦家货船的事。
那伙计见瑾瑜风尘仆仆的样子,以为她是秦家的人,赶紧就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给了她。还指点她怎么走,能找到秦家的商铺。伙计只知道秦义海受了点伤,别人的情况他也说不清。
瑾瑜牵着黑豆,先找了家客栈,安顿好,简单洗漱了一下,这才匆匆按照那伙计告诉的,找到了秦家的商铺。湖城比留县大好多,秦家的铺子场面也蛮大的,瑾瑜很容易的就找到了。
铺子里生意很好,不过,瑾瑜进去转了一圈,见那掌柜模样的人,招待客人的时候,很是热情,可是他的眉宇之间却告诉她,遇到了难事。来的路上瑾瑜就分析过,秦家货船的事,要么是仇家,要么就是真的遇到了强盗。
以往没有强盗,那也不代表此处一直不会有。没弄清楚之前,她没有冒然的跟掌柜的打招呼打听秦义海的事。街面上地段最好的位置,有六间铺子都是秦家的牌匾。只不过,里面卖的东西分类不同而已。
瑾瑜在卖成衣的铺子里,选了一身衣物,一双鞋子,还有一双布袜,结账的时候,一位女掌柜还主动送了瑾瑜一个小针线包。瑾瑜谢着收下,想着难怪秦家生意会这么好,这根经营的人是脱不开关系的。
“你照应着点,我去宅子那边看看少爷。”隔壁那个男掌柜走过来跟成衣铺的女掌柜打招呼。
女掌柜点点头。叹了一口气。把瑾瑜送到铺子外后。就到了隔壁帮忙。
瑾瑜拎着刚买的东西,溜溜达达的跟着那个男掌柜。穿过一条巷子,她看见那掌柜的进了一个大门里。看样子,这里就是秦义海他们落脚的地方了。
瑾瑜返回客栈。等天黑后,换上青色衣衫,蒙上面纱去了那院子。
从院墙一侧一跃而上,没有下院墙,看准一处灯火通明,她直接上了屋顶到了那里。在屋顶上等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的把一片瓦移开些往下看。
下面很热闹,站着坐着的七八个人。瑾瑜看见了胳膊上包扎着的秦义海,也看见了包着额头的船家于伯。还有当日引她上船的那个小厮。只是,没有看见那个秦义同和水生。
“于伯,水生的伤还要养呢,你莫要着急,等过几日。会有人领你去买艘新船的。”说话的人是秦义海,重点是水生只是受了伤,瑾瑜松了一口气。
“秦少爷,这次的事谁都没有预料到的,秦家的货都损失了,小老儿怎么好让你们出银子去买什么新船。船没了就没了,大不了我回老家种地去。”于伯的声音很是无奈。
瑾瑜在上面认真的听着,觉得秦义海人是真的表里如一,很不错呢。于伯的船是他雇的,可是,货在船上出的事啊,不管是什么原因,换了谁都不会说出银子帮船家买新船的话呢。
那可不是几十两银子就能搞定的事。
瑾瑜看见,原本坐着的秦义海,忽然站起了身,往门的方向走。起身的时候,还随即抓起了放在桌上的剑。不好,这小子警觉性好高,被他发现了,瑾瑜赶紧的随手使瓦片还原,提起敏捷的串到另一间屋顶,没有停留,离开了大院。
她刚到院外,秦义海人就到了屋顶上,拿出火折子仔细的检查着屋顶的瓦片,又到四周查看了一下,才下去。
“怎么,可是不对?”屋里的人也都到了院子里,问到。
“嗯,刚刚有人来过,不过,他的反应也很快。”秦义海看着屋顶低声的说着。
“不用问,一定是那伙贼人,居然还有胆子敢来?”另一个愤愤的骂道。
“少爷,铺子那边要不要多派几个人盯着?”有人不放心的提议。
秦义海沉思了一下,摇头很肯定的说;“不用,他们的目标不是货。”
“什么?少爷的意思,难道是寻仇?可是少爷以往走镖得罪的人?”他的话,院子里的人听了都很吃惊,就有人猜着。
“兴许是吧。”秦义海说完,挥手示意大家赶紧去休息,他自己却站在院子里,久久未动。那晚船上出事的时候,出现的蒙面人,每招每势都想要他的命。
也就是说,他们的目标是他,走镖几年,得罪人是难免的,可是,这样大的手笔来对付他,他还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哪个。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不是湖城本地的。
刚刚屋顶上的那个,很显然是来打探虚实的,那么,自己该怎么办呢?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呢?
第二日下午,秦义海刚看了几个伤员的情况,贴身小厮就来告诉他,有人寻来。
“什么人?”秦义海问。
“就是搭船去留县的那位姑娘。”小厮告诉。
“她?来做什么?哎呀,少爷,她不会是跟歹人一伙的吧,故意搭了咱的船,探听虚实?”一旁一个镖师忽然想到什么的说。
其他听见的人,一琢磨,好像也对啊。不然的话她在船上的时候没出事,她离开后的当晚,船就出事了呢?
“事情没弄清之前,不得胡乱瞎说。”秦义海想了一下后,低声呵斥着,抬脚往客厅那边走去。
一进客厅,就看见客厅里欣赏墙上花卷的俏丽人影。
“秦镖头。”瑾瑜听见门口的脚步声,就转身抱拳跟他打招呼。
“程姑娘,你怎么会来此?”秦义海是真的觉得意外呢,笑着边打招呼,边请瑾瑜落座,小厮赶紧的去沏茶。
其实瑾瑜也不想这样的,原本想再暗中查查怎么回事,再做打算的。没想到,秦义海的身手比自己三哥高出很多,她刚上屋顶就被发现了。不得已,她换个方法,直接来面对了。
可是,刚刚这一打照面,瑾瑜就感觉到,眼前这位对自己的态度,有点变化。虽然他笑着跟自己打招呼,可是,她知道,不对劲儿了。难道,他也开始信搭女人同行会招惹霉运?
是啊,毕竟真的发生了不好的事呢!搁谁,谁心里不膈应啊!瑾瑜心里无奈的理解着,并没有不悦。其实,在刚刚进院子里的时候,遇到俩在船上见过的人,那俩的脸色就已经很不对劲儿了。
“我的事情办妥后,在客栈听说你们的事,这才过来看看的。于伯,水生他们没事吧?”瑾瑜没打算撒谎,实话实说。不过,她刚刚也做了决定,就算这秦义海真的那样想的话,她也不会决然而去。
一定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才可以。
“有劳姑娘挂念了,他们因为水性好,只是受了点伤。但是,赖以生存的船却没了。”秦义海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瑾瑜说的。他不信自己看人会走眼,但是这次的事的确有些蹊跷,让他不得不多想。
就算刚刚呵斥几个手下,不许胡说,但是秦义海自己的心里,却的的确确是有了点想法的。他倒没觉得搭女人同行倒运,只是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
要知道,押镖行走的这几年,即便遇上劫镖的,打斗中,他却没有下狠心赶紧杀绝,顶多就是让对方受点伤而已,伤也都不是致命伤啊!那晚上船的人功夫明显都是练家子,不像是一般的劫匪呢。
“方便的话,能不能告诉我水生和他外公在何处?我想看看他。”瑾瑜觉察到他的态度不对,再次的改变初衷,改了主意,改了进门前想好的措辞。
最不喜的,就是被人怀疑!
瑾瑜的请求,不管如何,秦义海都不好拒绝。而在瑾瑜说这话的时候,他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态度恐怕有问题,这姑娘发觉了!一时间,他心里有些不舒坦。
可是,那能怎么样?解释?
秦义海叫贴身小厮秦福送瑾瑜去于伯那边,他没有跟去,只是送人到客厅的门外,看着俩人往后院走去。难道,是自己眼拙?还是,自己想多了?他真的不确定了。
往后面走的路上,秦福不吱声,瑾瑜也没有开过口。不管如何,这件事,自己管定了。不单纯是为了还姓秦的一个人情,也不再是单纯为了证实搭女子同行倒运是荒谬的说法了。
真的,真的不喜欢被怀疑的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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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邀请
秦福引着瑾瑜到了一个房间门口,招呼着;“于伯,有人来看你们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迎了出来,正是头上有伤的船家于伯。本来听见说有人来看自己,还以为是认识的同行呢。因为,这边根本就没有亲戚呢。
哪想到出来一看啊,竟然是搭过自己船的女子。
“啊,姑娘,你怎么?”饶是于伯年纪大,见识的多,却也很是意外,有些不知所措的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了。在船上虽然短短的几日,可是外孙水生,没少给他说这位姑娘的好。
“哦,是这样,我的事情办好了,听见说秦家货船出事,这才赶过来看看。水生呢,他的伤势怎样?可方便探视?”瑾瑜这边也是一样的说辞。
“水生?方便,当然方便。”于伯赶紧的把人让进屋内。
屋内原本躺着的少年,已经挣扎着坐起身等在那里了。瑾瑜看他上半身好的,露在被子外的小腿却包扎着。
“万幸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的。”于伯在一旁说着,赶紧搬了一把椅子,放在离床有点距离的位置,请瑾瑜坐。
瑾瑜没有客气,上前坐了下来,秦福站在一旁也没有离开。
“伤口还疼不?”瑾瑜问。
“还有一点点疼的。”水生当然也没想到,这位漂亮姐姐竟然会来看自己呢,有点激动的回答着。
“这小子,就水性好些,根本就不懂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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