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有些凉,却让她更精神了些。借着月色,走到小角门边。这扇小门平日里是往外拎污秽之物的,这个时辰,喜子也早睡了,瑾瑜什么都不用担心,伸手拔掉门栓,抬起脚缓慢的迈了出去。
出嫁迈出的那一脚,心里对今后的生活是充满喜悦期盼的。迈出曹家那一脚,心中只有恨意。现在,她不知,也无法肯定前面等着她的是什么,是海阔天空?还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迈出门槛的那只脚先落地,踩到地面的感觉是那么的踏实,瑾瑜毫不犹豫的迈出了门内的另一只脚,呼出一口气,回身轻轻的把小门关好。整理了一下衣下摆,毅然的往前走去。
做了十几年的千金小姐,步伐优雅已经成了习惯,没有裙裾的束缚还有点不自在,瑾瑜自我解嘲的笑着,慢慢的改吧,有的是时间。
夜空上有皎洁的月,迎面的是带着寒意的秋风,本来还带着点诗意,可是耳边那狗儿远近起伏汪汪的叫声,让瑾瑜无奈的摇头苦笑。
从小路走出镇子后,步伐才勉强的开始正常。这么走着去麒麟山,肯定是不行的,瑾瑜打算等天亮到了别的地方,想办法买代步的工具,没有马车,马也行,没有马,毛驴也行。
最好是提前到麒麟山,那样才稳妥些。
日上三竿的时候,福来镇的一个宅院里,一个丫头久等不见主子起床,试着招呼了几声也不见回应。试探的推门,发现门根本就没有落门栓,忐忑的进卧室一看,床上被褥整整齐齐的,还有衣裙,那是小姐头天穿的,她知道。
难道小姐早就起来,自己没看见?萍儿自责的转身出去,到花园里寻找,可是哪里都没找到。到前院问,福根他们也说没看见小姐出门啊。萍儿忐忑的跑回主子的屋子,这回看见了梳妆台上的信。
萍儿双腿发软的一下子就瘫在了地上,脑子里发懵。
“你这丫头,怎么了,花园看过没有啊?”不放心跟过来看的冯妈,走进外间问。
“冯妈妈,不好了,小姐不见了,小姐走了,不要咱们了。”萍儿听见冯妈的声音,连滚带爬的出了卧室的门,跟冯妈哭着。
“莫要胡说。”冯妈心里也是一惊,却还故作淡定。
“是真的,我没胡说,花园里已经找过了,整个宅院都找过了,没有啊,呜呜,冯妈,你来看,你来看,小姐写了这么多的信放在这里呢,给大小姐的,还有给老爷夫人的。还有啊,小姐平日换下的衣物,都是堆在这里的,不是这样放在床上的啊。”萍儿拽着冯妈进卧室,指着梳妆台上的信和床上的衣裙让她看。
“怎么办啊,冯妈你说怎么办啊?”萍儿哭着无助的问。
“你赶紧叫喜子带着信去找大小姐,我和老头子先到镇子四周找找看。”冯妈怔怔的好一会儿,缓过神来说到。
“要不要去榆林镇跟姑爷说一声呢,人多总好找些的吧?”萍儿忽然想起来问。
“先不要,究竟怎么回事咱还不清楚呢,还是找大小姐去的好,曹家,已经不是自家人了。”冯妈叹了一口气,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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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找人
瑾瑜迈出人生的重要一步,走上了新的旅途。第三天的时候,她穿着,跟一位老妇人买的狗皮夹袄,骑着买来的一头毛驴,在官路上急急的赶路。
她知道自己的离开,家中已经乱成一团,她在心里说着对不起,还对着父亲母亲他们的那个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头。以后的记忆力,将又多了一些东西,一些值得她怀念的东西。
榆林镇的宅院里,当然是乱的。
“你们这些废物,怎么伺候的,怎么就没觉察到她的异常?”曹诚一进院子,就对着跪在地上的冯妈和萍儿吼着。
“我六妹之所以会走这条路,都是拜你和你们曹家所赐吧?你们已经和离,再无半点关系,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兴师问罪了?要不是你那个娘欺人太甚的又叫人过来气瑾瑜,她怎么会走这一步?
曹诚我告诉你,我六妹妹平安无事也就罢了,不然的话,我跟你们曹家没完。”眼睛红肿,接连两天没合眼的方瑾淑,本来也是在责怪着萍儿和冯妈没照顾好人呢。
因为妹妹的离家,加上本身自己男人的事,方瑾淑心里已经很难过,无处发泄,正训斥着萍儿和冯妈他们呢,可是听了曹诚的话,她立马就爆发了起来,身上哪里还有方家大小姐一贯的端庄。
“你这女子真是不可理喻,我家爷这不是好心么。”曹诚还是才知道的消息,心里除了震惊之外当然自责,当然懊恼。这位曾经的大姨姐骂的有理,他哑口无言,但是他身边的连城听不得主子被别人骂,即便连城也知道人家骂的对。
“你叫喜子是吧,把他们给我赶出去,这里是我方家的产业,是我六妹的家宅,莫要这样黑良心的人玷污了。”方瑾淑气的往四周看,看见喜子,记起他是妹妹雇佣的护院,就大声的命令着。
喜子不含糊,听见吩咐,就动手往外赶人,才不管曹诚的身份,家世呢。
萍儿吓的赶紧低下头,冯妈也紧张的捏着衣襟。
曹诚书生一个,连城倒是学过几下子,可是见主子没开口,只好憋着气在喜子的怒视下跟主子往外走。刚到门外,就看见自家管家领着两个护院走过来。
“你们,竟然跟踪我?”曹诚一脸阴霾的看着那管家冷冷的问。
“爷莫要动怒,奴才也是身不由己,夫人身子不舒服,老夫人命小的请爷赶紧回去。”管家很是为难的说着。
“那爷我若是说不回呢?”曹诚忍着怒气问。
“老夫人说您会回去的。”管家应着头皮回应着。
正当这时,一旁又有两人走过来。
“马公子,您请。”喜子认识来的这位,是大小姐叫人请来寻人的,听大小姐身边的人说他是方家三少爷的好友呢。一大早就到了,先前是出去安排人去了。
喜子对马轩宇的态度很是恭敬的,把人往院子里请。至于门口还没离开的,喜子不担心,因为已经知道曹诚想留下也不行了。
马轩宇见到方瑾淑的时候,她又在拿帕子抹着眼泪。
“大姐,咱先不要乱,叫他们再详细的说说瑾瑜最近的事,兴许有线索。”马轩宇心里其实也很乱,但是此时他却不能表现出来。瑾瑜本就是他喜欢的,更何况好兄弟走的时候交代他照应的。
谁承想,因为他要娶她做正妻的事,被父亲禁足,母亲着急也病了,他没办法,这才没往这边走的。哪想到,竟然会这样,那个人儿竟然会离家入空门呢。
刚刚,马轩宇已经叫手下人到四周的庵堂去打探了,不管大小庵堂,都要仔细的问过。福根,已经去庵堂寻了,现在还没回来。
“再说了,庵堂收人,也不是人去了,立马就收的。”马轩宇与其说在安慰方瑾淑,还不如说也在安慰他自己。
“你们起来说吧。”方瑾淑叹口气,对跪着的俩人说着。
萍儿和冯妈起身,顾不上揉跪疼的膝盖,赶紧把最近小姐的一举一动,再次详细的说了一遍。
“你说你们小姐重阳那日有些反常?回来就开始弹大悲咒?”马轩宇听完了问。
“回公子,是的。”萍儿因为着急上火,嗓子有些沙哑的回答。
“你不是说去的南山么?路上没什么事,山上也没有寺庙庵堂,她那日在山上还很开心,可是她怎么回来就弹大悲咒呢?”马轩宇很是不解的问。
萍儿红着眼睛摇头,很想说小姐其实离开曹家后,就有些不对劲,可是具体的她又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以前只想着小姐伤心才那样的。
“也是我来走动的次数太少,光顾着自己的事,忽略了妹妹,这叫我怎么跟二老交代呢。”方瑾淑自责的念叨着。
“大姐莫要自责了,我还不是一样,瑾泽离开时特意交代我照顾瑾瑜的。”马轩宇心里同样难过的说到,他已经知道姐姐来过这里的事,心中还在猜,瑾瑜之所以会走这一步,是不是跟自己也有关系?
现在已经知道,人是夜里离开的,而且,萍儿看过房里的东西,貌似就没少什么。看样子,瑾瑜是真的心灰意冷,看破红尘了!
马轩宇劝瑾淑,瑾瑜写给二老他们的信,先不要寄走。等等,说不定很快就找到人,又或者她出去几天,想明白又回来了也不一定,那样,二老那边不知道,也省得跟着担心难过。
马轩宇叮嘱瑾淑身边的丫头婆子,好好伺候着,然后,他自己也离开,亲自去找人。反正已经交代下人们,有什么消息都到这个院子里跟瑾淑禀报。
瑾淑没有别的主意,男人因为那个外室的事还跟她别扭着,这次也没跟过来,她想找个人商量都没有,所以马轩宇说什么,她就应什么。
“哎,女人的命就是这样的,我那可怜的六妹啊,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马轩宇离开后,瑾淑想想自己,再想想妹妹,更加伤心的哭了起来,一旁的丫头边劝,边跟着抹眼泪。
曹诚到底还是上马车跟管家回榆林镇了,进了大门,阴着脸直奔曹氏的院落。锦娘去过福来镇的事他今个才从瑾淑口中得知,锦娘是谁派去的他当然清楚,也许,那个人儿要出家,是因为锦娘上门。
他要去问问清楚,到底去福来镇跟她说了什么……
第四十九章 悬赏
看着端端正正坐在上位的母亲,曹诚的心情真的是说不出来的复杂,他心里很恼怒,很想发泄出来。可是,不行,面前坐着的是自己的母亲。
“怎么,那个女人跟你告状了么?”曹氏看着儿子的脸色,心里也是很恼火的。这孩子从小到大,一直是那么的孝顺听话。可是现在,竟然接连的顶撞自己,而且还都是因为一个人。
“告状?儿子倒是想听的,可惜她没有。母亲,可不可以告诉儿子,前几日她去福来镇做什么?”曹诚使劲的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回答后,恶狠狠的看着曹氏身边的锦娘问。
锦娘张张嘴,随即又低下了头。
曹氏收了脸上的笑意,轻咳一声,待锦娘抬头看过来时,示意她和另外一个婆子都出去。屋子里就剩下娘俩,一个恨铁不成钢,另一个虽然没开口,但是全身都显示他的不满意。
“其实锦娘原本是无需走那一趟的,可是谁叫你不安生的做自己的正事,顾念着夫妻之情,遣下人过去看看我权当不知晓,偏偏你自个越来越不像话,竟然亲自过去?
没错,我就是叫锦娘过去给她带个信儿,敲打敲打她,走出这个家门了,就不要再生妄念。
不过,照锦娘回来说的,那女人倒还硬气的很,根本就没有要回来的意思。不然的话……。”曹氏冷冷的说到一半,没有说下去。
“不然母亲你想怎样?难道?”曹诚很火的反问着,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瞪着大眼睛看向面前的人。自己的孙子,她都说下手就下手,更何况是和离出去的?
“母亲,您够狠,倘若儿子不是独子的话,倘若不如您意的话,也不会有好下场?”曹诚忽然感到很悲哀,惨笑着问。
“傻孩子,你说什么混话呢?你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全心为你好的人,就是为娘了。为娘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的身份没办法改变,你的路并不好走,比现在残忍的事,或许还有更多等着你,可这就是你的命。
即使你现在恨为娘,娘也不怨你,将来你都会理解的。你若真的为了她好的话,听为娘的,离她远些吧。莫要怪娘狠,为了你的将来,就是为娘自己挡了你的路,也会自行了断的。”曹氏开始心疼的看着儿子说着,说到最后,目光里本该属于当母亲的那种慈爱又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决然。
曹诚听了,身子一晃,尤其是听到母亲最后那句,他知道,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母亲也真的会做得出。
“好,我答应您,不再去寻她。可是您能不能也答应儿子一个条件呢?”曹诚下了决心后,抬头问。
曹氏皱起眉头,可还是点了头。
“她已经不知所踪了,留下书信说要入空门。到底是儿子有负与她,请您允许儿子动用人手,寻她一寻,儿子只要知道她在何处即可。”曹诚的语气里并不是恳求的态度,而是那种相互交换条件的感觉。
曹氏知道儿子跟自己越来越疏离,心中叹气,点头应下。
曹诚见母亲应允,匆匆施礼后,立马就转身离开。
诚儿啊,早知你对她如此放不下,为娘悔不当初,就不该让她活着离开的,左右你也是因为她记恨为娘了不是么!曹氏心里很后悔的想着,双手紧紧的攥了起来,血滴顺着手心就滴到了腿上,却全然不知。
她的一生,全部希望都在这个儿子身上了。为了他,耗尽女子最美好的光阴,自己付出的,与失去的又岂能是那个方瑾瑜能比的?自己这一生,就他一个孩子,他日后还可以有很多的子女啊,可是他却还要记恨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曹氏怀疑的问自己,值得么?可是不值得又能怎么样,已经走出这么远了,根本就没有回头的机会。就像刚刚对儿子说的,这就是他的命,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命呢?
当年不是遇上那个人的话,自己的命运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曹诚得到母亲的首肯,不用藏着掖着派人出去寻人,方瑾淑那边,再加上马轩宇,三拨人马四处寻人。找的都是同一个人,但是,方瑾淑是跟马轩宇合在一起,有安排的往四个方向寻去。
这些骑着毛驴赶路的瑾瑜并不知道,一边想着麒麟山的事,一边自责,早点遇到程璐璐早点下决心的话,还能去母亲那边,看看他们呢。可是,她又想,去过了又能怎样?
就能心安理得的离开了么?就不内疚了么?这份内疚也会一直伴随着自己吧!
路上走的很顺利,深秋雨水少的很,天气凉爽,中午的阳光也不毒辣,偶尔的歇歇,自己吃点东西,喂喂小毛驴之外,白天都是在赶路。即便是再想赶紧提前到麒麟山跟程璐璐汇合,瑾瑜也没有连夜赶路。
算计着时辰,差不多就投宿客栈,好好的一觉,养足精神,第二日吃的饱饱的,买上白天的干粮,打听好下一个客栈的距离,就立马上路。不是她吃不消,而是这样才稳妥。
瑾瑜很清楚,就算上一世自己是个厉害的杀手。可是,这一世一直当乖乖的千金小姐来着。连夜赶路,万一遇上打劫的,一般的,她能冷静的解决,万一遇上厉害茬子,那她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虽然自己现在就是个不起眼的乡下婆子,可是一头小毛驴也能卖银子呢。厉害茬子劫,完全有可能为了吃一顿美味的驴肉呢。
第九天的中午,刚好到了地图上的耀州。虽比不上宣州的繁华,可是跟一路经过的村镇比,那也算是大城市了。瑾瑜在路边的食肆里吃了一碗拌面,没心思闲逛,找了卖芝麻饼子的铺子,买了二十几个包了,饿了可以当点心吃。
“小哥,这里出了什么事?”瑾瑜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城门口围了很多人,还有官衙的人盘查进出的人,目标却还都是年轻的妇人,就随口跟身边一个挑着空担子的青年打听。
“大婶子你不知道啊,没看见城墙那边贴的悬赏告示么,那可是京城那边加急送来的,说是捉一个从京城官宦人家杀人逃走的妾室。真是稀罕啊,以往悬赏杀人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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