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厮却显得有些混不吝,刚才在酒席上一脸酸意、满腹牢骚,里里外外都透着股‘老子来这里是屈尊了’的味道。
似这等人,即便是再有本事,武凯也不敢托付给他什么大事,所以也只能先放在身边,仔细考察磋磨一番再说。
哎~
没人的时候发愁,有人上门投奔还是特娘的要发愁,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眼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武凯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决定去后宅换换心情。
转朱阁、低绮户,又穿过一条长廊,便见正北的小院里灯火通明,隐约还传来了女子的嬉笑声。
进门一瞧,却原来是扈三娘、西门秀,各领了三个丫鬟仆妇在哪里踢毽子,原本只是个解闷取乐的把戏,却被两人搞出几分火药味儿,都憋着劲儿想要赢了对方。
在一旁坐着看热闹的,除了吴月娘、庞春梅之外,还有林登万的媳妇儿于秀儿。
随着林登万逐渐成长,这小娘子在夫人圈的地位行情也日渐看涨,尤其是最近,借着传授育儿心经的由头,成功进阶成了吴月娘的闺蜜,如今隐隐有盖过李瓶儿的趋势。
“呀~老爷来了!”
也不知那个丫鬟先喊了一声,所有人便立刻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武凯身上。
武凯摆摆手,示意扈三娘、西门秀继续踢毽子,不用理会自己。
然后径直走到于秀儿身边,从她手中接过了林登万的儿子。
这个当初险些胎死腹中的小家伙,如今倒是生的白白胖胖,六月里的天气,这娃儿身上只套了件红肚兜,肉唿唿四肢露在外面,活像是一节一节的嫩藕。
武凯轻车熟路的托住他那两只小脚丫,这小子立刻一耸一耸的向上跳着,嘴里还兴奋的‘啊、啊’乱叫着。
“呦~这一个多月没见,你家小虎都长出牙来了?”
为了避讳武凯,这孩子并没有像普通人家那般,以林大郎做乳名,而是按照生肖唤作小虎。
武凯一边逗弄娃儿,一边随口问道:“这都已经八个月大了,你家林登万给孩子起好大名了没?”
这年头新生儿夭折率奇高,大户人家甚至直到七岁半以后,才会给孩子起正式的名字,并列入族谱。
小门小户的自然没那么讲究,一般在开始戒奶之前就会取好大名。
“回佛爷,前几日我和登万商量了一下,觉得这孩子没生下来就遇到了坎,若不是佛爷您出手,怕是早就……”于秀儿说到这里略微顿了顿,才又继续道:“我们夫妻就盼着他这一辈子能平平安安的,所以给他取了‘平之’二字。”
平之?
林平之?!
这名字起得还真是……
“佛爷。”
于秀儿见武凯脸色有些诡异,便有些紧张起来:“难道这名字有什么不妥之处?”
“这……”
武凯总不好告诉她,这名字不但克全家,还附带断子绝孙的特效吧?
吴月娘在一旁笑道:“妾身倒觉得这名字挺不错的,平之做父母的,谁不盼望孩子平平安安的?再说念起来也朗朗上口。”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四个月的身孕,其实身体的变化还不太明显,那微微的凸起在武凯看来,主要还是吴月娘努力挺腰的效果。
“既然夫人说好,那这名字就一定错不了。”
武凯毫无原则的改了口,顺势将‘林平之’还给于秀儿,上前环住吴月娘的腰肢,将一只手也放在她小腹上,轻轻摩挲着,虽然触感上并没有多少变化,心中却有一股成就感在不断膨胀着。
眼见两人当众秀起了恩爱,于秀儿很有眼力的选择了告辞离开,而庞春梅也领着扈三娘、于秀儿回了各自的住处,原本还十分热闹的小院,顿时便冷清下来。
四下无人,武凯的那爪子便有些不老实,越摸越往上,不多时便擒住了肥圆的一团自从有了身孕之后,这里的变化却似乎比腹部还要大一些,论规模,怕是都快赶上那太守夫人章慧了。
啪~
正在心中比较两女的不同之处,那爪子却是被吴月娘一巴掌拍了下来,红着脸道:“老爷,妾身待会儿还要念几遍心经,为腹中的孩子祈福添寿,便不留老爷了。”
啧~
不是说怀孕期间女人会特别容易冲动吗?
为毛吴月娘怀孕之后,反倒变得不食人间‘烟火’了?
再说了,自己这活佛在旁边摆着呢,还用念什么心经祈福?直接耍上几式‘观音那什么莲’岂不更加有益身心?!(未完待续。。)
第173章 第三条出路
夜色阑珊,河南登州少室山下,周河镇中一间小小的院落里。
广禄和尚非但耍了几式‘观音那什么莲’,还换了‘隔岸取火’‘老树盘根’等好些个动作。
等这一番盘肠大战宣告结束时,便连广禄这样习武多年的雄壮汉子,也难免觉得有些手足酥软、气虚体弱而那被折腾了半天的妇人,此时干脆便八字形的翘着两条白腿,连合拢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广禄盘腿坐在床头,有一搭无一搭的抚摸着妇人丰润白皙的身子,心中却没有多少发泄后的满足感,反而愈发的空虚、烦闷起来。
半个多月前,听人回报说那广济和尚陷在山东阳谷时,广禄还以为自己的时运终于到了呢作为少林寺广字辈的领军人物、普妙方丈的亲传弟子,一旦广济这个钦定接班的私生子不在了,他必然是继任方丈的有力人选。
可谁成想,还没等广禄和尚高兴多久,广济那杂碎竟然又囫囵个的逃回来了!
对此,广禄当然很郁闷、很失落、很不甘心……但也只能是在心里想想罢了,以普妙的狠辣手段,广禄但凡敢表现出一星半点的不满,以后别说是什么方丈之位了,怕是连命都不见得能保住。
于是他能做的,也只有一连几天在女人身上胡乱耕耘了。
哎~
果然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广禄和尚认命的叹了口气,却忽然又生出些莫名的冲动来,转身在那妇人满是红痕的胸脯上捏了一把,道:“小娘子,你要是能给我生个儿子出来,老子便免了你家所有的佃租不,我就把你家租种的田地,全都买下来送给你!”
那妇人此时刚刚缓过神来,正要坐起来收拾一下手尾,忽的听到这话,身子先是一僵,继而忙又躺平了,紧紧的夹住一双大腿,唯恐那‘子孙汤’洒出去,误了这天大的好事。
广禄和尚见她那滑稽的样子,不由得一咧嘴,正要开口调笑几句,门外却忽然传来了徒弟宗玄和尚的声音:“师父,师父!刚才有师弟下山过来报信,说是方丈师祖让您明早过去一趟,可能有事情要交代给您。”
真是晦气!
广禄的脸色顿时便垮了下来,这周河镇虽然就在少室山脚下,可离着少林寺却也有十来里的山路,明日一早再上山肯定赶不及,所以他必须连夜赶回寺中才行。
骂骂咧咧的穿好了僧袍,广禄黑着一张脸推开房门,冲等在外面的宗玄一抬下巴:“好了,出发吧!”
师徒二人急匆匆向外边走,到了院门口,宗玄推开大门,却发现师父停住了脚步,正纳闷间,便见广禄和尚回头嚷道:“刘妈!给我看好了屋里的小娘子,这两个月先不要让她回家!”
却原来那屋里的妇人,并不是他包养的相好,而是这周河镇庄户曾阿牛的媳妇,只因曾家租种了少林寺的田地,却无力支付高昂的佃租,只得寻舍出颇有姿色的儿媳妇,寻了这广禄做靠山。
平时这女人便在曾家为妇,广禄有需要时,才到院中陪广禄寻欢作乐一番。
这等事在少林寺、乃至于大相国寺都并非个例,更有那好事之徒,给这些妇人起了个名号,叫做‘梵嫂’。
往日里,广禄只要回山上,这曾家儿媳妇便可以回家继续过日子,然而他如今动了心思,想要炮制个私生子出来若还任由曾家媳妇回去,届时真要生出儿子,却哪还知道是不是他广禄的种?
闲话少说,广禄师徒二人连夜赶回了少林寺,等到鸡鸣五更之后,便早早的等在了方丈禅房之外。
又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普妙和尚洗漱完毕,才把广禄叫了进去。
广禄和尚进门之后,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这才垂首道:“师父,不知您唤徒儿过来有何吩咐?”
那普妙和尚年近六旬,但保养的极好,乍看倒好似才四十出头,此时五心向天盘坐在蒲团之上,却是连眼都不睁一下,淡然道:“广禄,那阳谷武大的事,你想来也应该听说过不少,却不知你对那他有何看法?”
最近那伪佛武大郎之事,在少林寺传的沸沸扬扬,广禄自然也曾和人提议论过这武大,心中早有腹稿。
于是立刻便答道:“回师父的话,那武大郎善于操弄人心,更兼有些装神弄鬼的手段,此番又占了一处富贵之地,若是任由其发展壮大下去,日后那山东境内怕是没人能制得了他。”
顿了顿,广禄又继续道:“弟子以为,他日后无非是两种下场,一种是得志猖狂,恶了官府,最后被朝廷纠集大军剿灭;一种是小心经营,日后雄踞山东立下宗门,即便不能与我少林和大相国寺相提并论,却也自有一番气象。”
听完这番话,普妙方丈依旧古井无波的问道:“那依你看,这两条路,哪一种结果对我少林寺有利?”
这次广禄却是沉吟了片刻,才又摇头道:“依弟子看来,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怕都会不利于我少林寺当今陛下本就尊崇道家,打压我释门弟子,若是那武大与官府为敌,只怕会让陛下愈发不喜佛门。”
“而若是那武大另起一家宗门,自然会分薄我少林寺的信众故此,徒儿才推断这两种结果,对我少林寺都无益处。”
“阿弥陀佛。”
普妙和尚终于睁开了眼睛,长吟了一声佛号,宝相庄严的道:“为师所忧所虑也正是如此,所以为师才禅精竭虑,替那斗战胜佛想到了第三条出路。”
“第三条出路?”
“没错,一条无论成败,至少都不会危害到少林寺的路!”
普妙和尚说着,将从蒲团下取出一封早就写好了的信,道:“你替为师去东京走上一遭,将这封信交到太师蔡京蔡大人手上。”
广禄虽然早就知道,普妙和尚和那权相蔡京有所勾连,却想不出这第三条路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普妙和尚不说,他也不敢细问,忙双掌合十行礼道:“徒儿领命。”
(未完待续。。)
第174章 论花荣,梁山泊图谋祝家庄【上】
梁山,聚义厅。
上山也有五日了,理清了宾主、座次问题,又暂时打消了晁盖的疑虑,宋江终于寻到机会,问出了一个早就疑惑多时的问题自己的铁杆小弟花荣哪去了?
小李广没跟着去海州劫法场也就罢了,怎得上山之后也不见他来露上一面?!
“这……”
听宋江问起花荣,晁盖纠结的支吾了半响,忽的伸手一指林冲,叹息道:“哎,贤弟还是问问林教头吧。”
林冲却不等宋江开口,便气咻咻的跳将起来,怒道:“公明哥哥怕是还不晓得吧?花荣那狗贼贪恋权势,却是下山投了那阳谷武大郎!”
这林冲平日待人处物极其和善,宋江却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不留情面的怒斥被人显然是对花荣颇有怨念。
可宋江与花荣相交多年,深知花荣的脾性,要说他会贪恋权势投靠别人,宋公明却是万万不信的。
于是便和气的笑道:“林教头莫恼,这其中想来有什么误会,花荣贤弟绝不是……”
“误会?呸!”
那林冲今日却仿佛打了鸡血一般,不容宋江把话说完,便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别人或许不知,那花荣的心思却瞒不过我林冲!自打上山之后,他便郁郁寡欢,每日里寻那无人之处,弄些伤春悲秋的酸词儿分明是后悔来咱梁山落草!”
不过林冲到底不是什么莽撞人,堵了宋江的嘴之后,便又连忙抱拳道:“公明哥哥莫要见怪,林冲这可不是冲着你,只是不忿那花荣两面三刀罢了!”
宋江和煦的摆手一笑:“自家兄弟,有什么见怪不见怪的不过宋江还是不敢相信花荣贤弟会做出这等行径!林教头,这其中的由来始末,你能不能详细讲给我听?”
这以柔克刚的态度,却让林冲不好再继续发作,略一犹豫,便抱拳道:“公明哥哥稍候,我这便将两位新上山的兄弟请过来花荣投降那武大郎一事,却是他二人亲眼所见!”
说着,林冲大踏步出了聚义厅,不多时便领回两个人来,此二人一个瘦弱、一个雄壮,一个媚笑卑微、一个坦然豪迈,正是病关索杨雄与拼命三郎石秀。
两人进门之后,便翻身跪倒在地上,恭声道:“见过晁天王、公明哥哥!”
从这称唿当中便不难看出,他二人对晁盖只是敬畏,对宋江却更显亲近之意。
宋江略微等了片刻,见晁盖并没有上前扶起二人的意思,忙笑脸迎了上去,连声道:“二位贤弟快快请起,说来可笑至极,宋江来山寨已有数日,却还认不全山上的兄弟,实在是惭愧、惭愧的很啊。”
这几日宋江忙的一塌煳涂,没留意到他们这两个新来的无名小卒,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此时听宋江竟如此自责,杨雄、石秀哪能不感激涕零?
尤其是旁边还有一脸冷漠的晁盖做对比,两人就更觉得这宋公明和蔼可亲。
于是两人忙道不敢,将自己的姓名、来略略的讲了一遍,才在宋江的请求下,道出了当日在祝家庄的所见所闻。
却说阴差阳错被困在那祝家庄中,杨雄整日里躲在客栈惶惶不安,那石秀却是个胆大的,每日里内外乱窜,打听到了不少的消息。
这其中就有‘花荣失手被擒,被武大郎亲自说降,并将其引为心腹’的经过。
“听说那花头领原本是不肯降的,可架不住武大郎亲口许诺,说是可以向高俅高太尉推荐花头领,让其戴罪立功远征大辽!”
其实后面还有‘届时光宗耀祖青史留名,岂不比留在梁山做个害民贼,要强上千百倍?’之类的说法,但石秀、杨雄又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复述这等‘动摇军心’的说辞。
不过听到这里,宋江也终于明白林冲为何如此冲动了,还不就是那‘高俅高太尉’几字,戳了他的肺管子?
就听石秀继续道:“那日门禁解除时,我和哥哥还曾亲眼看到,那花荣乖乖跟在武大郎车架旁,一副俯首帖耳的样子!”
“竟有此事?”
宋江听到这里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虽然敢保证花荣不回背叛自己可问题是花荣落入武大郎手中时,自己却并不在山上。
所以花荣会不会为了洗脱罪名、光宗耀祖,而背叛晁盖统治下的梁山,他可就有些拿不准了。
林冲在旁边插口道:“林某得知此事之后,也曾派人去祝家庄打探,回来都说那花荣深得武大郎信任,出则伴行在侧、入则同塌相陪,还有人说武大看上的其实不是他的武艺,而是……”
虽然林冲没有把话说完,但那龌龊的py交易,却已是昭然若揭。
宋江眉头皱的更紧了,就在众人想要劝他,没必要为一个两面三刀的小人心烦时,黑面宋三郎却毅然的跪在了晁盖面前,决然道:“哥哥!花荣贤弟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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