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认得那方腊,这擒拿摩尼教与匪首方腊一事,便由你总览负责,寡人会知会枢密院配合你行事!”
宋徽宗说到这里,语气陡然一厉:“若是敢徇私舞弊、耽搁了朝廷大事,小心尔的狗头!”
朱自然不敢推辞,忙不迭的领了差事,又附赠一大堆马屁,这才在宋徽宗的示意下,退出了福宁殿。
目送朱消失在大门外,宋徽宗长叹了一声,转头对武凯苦笑道:“让禅师见笑了,这朱平日也算精明强干,想不到也被那魔头蛊惑,看不清事实真相。”
武凯正色道:“陛下,但凡魔头降世,必然有些非常手段,朱大人一时不察中了妖人奸计,也是人之常情。”
如果可以的话,武凯真不想给这货洗地。
可看宋徽宗将这案子交给朱,显然是想让他戴罪立功,此时若进言劝宋徽宗处置他,非但难以成功,还会平白无故多出个对头。
却说宋徽宗下了一道手谕,差人送到枢密院,便又迫不及待做到了武凯对面,催促他继续讲述这第二道上古大劫的由来始末。
看来这年头,即便做了皇帝也是无聊的很啊!
武凯无奈,只得又继续讲起,只说那玉皇大帝重立天庭,吸取前任教训,下令断绝了天界与凡尘的通道再加上不周天柱早已被共工氏,这天地之间的联系变少了九成九。
虽然如此,这人世间依旧留下了不少先天神圣、修炼有成的妖王,以及诸位圣人的弟子,即便是没有路径、天梯,他们往来三界却也不难。
所以无论是黄帝战蚩尤、还是后来的大禹治水,其中都不乏神仙、妖魔的踪迹。
“那玉皇大帝不愿与凡间再有牵扯,却奈何不得那些法力高强大能,最后不得已,便只好求到了道祖鸿钧面前,于是便有了第二次劫数,又称封神之役!”
“那姜子牙……”
“申公豹……”
“诛仙剑阵……”
“四圣齐至……”
“封神台上……”
等这一场好戏连连的封神之战讲完,早已是华灯初上。
“自从这封神一役之后,人世间的灵气、宝物便又少了九成九,无数大能不是魂飞魄散,便是做入了仙籍神位成为天庭的属下,渐渐绝迹于凡尘之中。”
武凯说到这里,一脸落寞的哀叹道:“也正因此,至秦始皇时,便连延年益寿的灵药都难寻踪迹,这才有了徐福寻访海外仙山之事。”
宋徽宗又听的目眩神迷、长吁短叹不已,不过一番回味之后,他却忽然生出些疑惑来,犹豫半响,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禅师,这西方教应该便是那佛教的本源,可是寡人听您方才所讲,似乎……似乎有些……”
作为皇帝,能让他吞吞吐吐的事儿还真不多见。
武凯略一沉吟,便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不由暗道了一声‘不妙’,他方才一时讲的顺口,却是将后世网络小说中,许多抬高道教地位的小段子夹杂了进去!
身为一个和尚,不在故事里美化佛祖,反而处处抬高三清的地位,这是何等得欺师灭祖?!
可这都已经说完了,再往回找补却是难上加难。
武凯脑子飞快的转了几转,便半干脆苦笑道:“不瞒陛下,其实贫僧之所以会当上和尚,却是稀里煳涂又机缘巧合的结果。”
“咦?这如何讲?”
“此事还要从去年冬天说起,当时贫僧还只是个寻常百姓,每日里挑着炊饼走街串巷,勉强煳口……”
“那日捉奸不成,反被西门庆打成重伤,再加上满腔怨愤无处宣泄,只痛苦的一会儿煳涂一会儿清醒,便在这浑浑噩噩间,忽的有无数闻所未闻之事,涌入脑中!”
“我便用那雷法,杀了奸夫*********看那草丛里,竟是个和尚……”
“我不想多造杀孽,便让那和尚与我在人前斗法,洗脱妖人的名声……”
“也不知怎得,竟被传成了活佛转世,那法海和尚也一门心思要尊我为师,无奈,我便这么稀里煳涂做了和尚。”
穿越一事本就存在神秘色彩,用常识无法解释的清,因此套上一层怪力乱神的外衣,倒也并不显得突兀。
这故事虽然不如先前的神话传说那般宏大壮阔,但曲折与离奇之处更甚,加上就是武凯的亲身经,更让宋徽宗有身临其境之感。(未完待续。。)
第19章 病急乱投医【第一更】
昨夜婉拒了宋徽宗的挽留,回到大相国寺安歇时,早已经过了子时,因此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武凯才从梦中醒来。
他又懒洋洋在床上赖了一刻多钟,才在扈三娘、顾大嫂的服侍下穿衣起床。
正梳洗间,便见时迁探头探脑向内张望,叫进来一问,才知道是有人一早前来拜见,已经在院外等候多时了。
时迁笑道:“老爷,那厮倒也懂些礼数,听说您还在休息,便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不要打扰了您,然后便一直等在院外。”
说着,将一张烫金名帖双手奉上,武凯接过来翻开一看,竟是那威远节度使朱的拜帖。
如果武凯没记错的话,这朱仗着宋徽宗的宠爱,平日最是飞扬跋扈,在江南便如同土皇帝一般,等闲同级别的官员从不放在眼中,这怎得还演上‘程门立雪’了?
“去把人请……算了,我自己去吧。”
武凯胡乱用毛巾抹了把脸,又让扈三娘帮着整理一下衣领,便快步迎出了小院。
再怎么说,这朱也算是朝堂上有一号的人物,他自己愿意在外面等候也就罢了,自己若是大刺刺在里面等着他进来拜见,却是显得过于目中无人。
出了院门,就见朱站在院外的空地上,身后还跟了十几名仆役、以及三辆马车。
“禅师!”
见武凯从里面出来,朱立刻往前赶了两步,左手单掌一礼道:“朱某冒昧前来叨扰,还请悟空禅师多多见谅!”
一般单掌合十,都是因为另一只手里拿着东西,不方便腾出来,可这朱行礼时,那只右手却是好端端的垂在身侧,掌中更是空空如也。
大概是察觉到了武凯疑惑的目光,朱举起右手,露出手腕上缠着的明黄色布条,与有荣焉的解释道:“不满禅师,昨日承蒙陛下不弃,以玉体金身触之,朱某便立下誓言,除非陛下当面,否则绝不再用此臂向人行礼!”
这马屁拍的还真是用心啊!
武凯心中肺腑,面上却不得不做出钦佩万分的模样,合十道:“阿弥陀佛,朱大人一片忠君之心,当真是令人敬佩啊!请~!”
说着,摆手将人往里一让,谁知那朱却不急着动身,而是回头喝令道:“来人,快将我给禅师准备的东西卸下来!”
那十几个仆役齐声应了,便飞一般的跑到马车旁,从上面卸下了七八只大箱子,抬起来便要往院子里送。
武凯忙闪身挡在了前面,蹙眉道:“朱大人,您这是……”
他当然能猜出,箱子里面八成是贵重珍宝,只是却不明白朱因何要跑来送礼。
“不过是些家居摆设罢了,这大相国寺所用之物残旧不堪,如何能配上禅师您的身份?正好朱某家中存了些物件,平日也用不上,便拿来借花献佛、聊表寸心,以谢禅师搭救之恩!”
朱说着,又怪异的在胸前攥了攥拳头,如果不知就里的话,估计谁也想不出他是在抱拳。
不过武凯却顾不得嘲笑他这做做的样子,而是大惑不解的问:“搭救之恩?这话又从何说起?”
“这个……”
朱看了看身边的家丁,有些为难的欲言又止。
武凯看懂了他的意思,也只好又向里一让,道:“朱大人且进来说话吧。”
“禅师先请!”
两人互相推让了一番,最后肩并肩进了院内,那七八口大木箱子也紧随其后,满满当当的堆在了西墙根儿下。
等进屋分宾主落座之后,便听那朱肃然道:“悟空禅师,其实昨天被陛下一顿呵斥,朱某对禅师是颇有怨言的,直到被家父点破,才知道禅师原来是我的救命恩人!”
顿了顿,他又道:“那方腊若反,必要拿花石纲说事,届时便是陛下有心保全,在下亦罪责难逃而禅师先将那方腊的魔头身份戳穿,却是让朱某在朝堂上有了回旋余地,如此说来,岂不正是朱某的救命恩人吗?!”
这个理由……
虽然勉强也算是成立,不过怎么听都觉得有些牵强。
武凯正暗自琢磨,便见朱跳将起来,不由分说磕了个响头【单手撑地】,正色道:“禅师的大恩大德,朱永世难忘,日后若有用到我的地方,还请禅师尽管吩咐便是,朱必以禅师马首是瞻!”
他这一表‘忠心’,武凯却是恍然大悟。
那什么‘救命之恩’不过是随便找的由头,这朱真正的用意,其实是想要抱住自己这条粗大腿,好在接下来的劫数中苟全性命!
“如此说来……”
武凯也不让他起身,脸上显出几分笑意,居高临下的道:“你是认定那方腊,必能躲过朝廷的搜捕喽?”
朱身子一震,惊讶的抬头望向武凯,随即又忙伏低了身子,颤声道:“禅师这话,朱却有些听不明白,还请……”
“呵呵,既想拉贫僧做个护身符,又不想说出半句实情,朱大人倒真是好算计啊!”武凯嗤鼻一笑,站起身来甩了甩袖子,道:“来人,送客!”
“别!”
朱吓了一跳,忙上前抱住了武凯的左腿,急道:“禅师莫恼,朱某并非有意欺瞒!实在是……实在是兹事体大,不敢轻易……”
“废话少说,我且问你!”武凯弯下腰,盯着朱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到底有没有信心,能提前抓到方腊!”
“这……”
朱略一迟疑,终于摇了摇头,苦笑道:“若是半月前,陛下没有派人去江南的话,或许还有些机会,可如今……以那方腊在江南的势力,恐怕早就探听到了风吹草动,若是真有反意,此时应该已经提前起事了!”
说完之后,朱便有些颓然。
一旦方腊起兵造反,必会拿花石纲当靶子,届时朝堂之上对他怕是一片杀声偏偏就在此时,给他遮风挡雨十几年的蔡相爷竟失了圣眷,还上了请辞的折子1
这眼瞅着就是树倒猢狲散的下场,怎能不让朱心慌意乱?!
故此,他才病急乱投医,寻到了武凯这里。
只是他颓然慌乱的同时,武凯心中却是大定事情果然不出预料,等那方腊起事,自己在朝堂上的名气与声望,便要如‘大鹏乘风起,扶摇上青天’了!
(未完待续。。)
第20章 蔡家兄弟【第二更】
心情大好之下,武凯再看朱倒也顺眼了几分。
这厮虽然不是什么好鸟,但用的好了也未尝不能成为臂助再怎么说,他也曾经纵横江南多年,手里面的资源不容小觑。
“朱大人……”
“不敢当禅师一声大人,您叫我朱便是!”
“朱。”
武凯从善如流的唤了一声,取了杯茶托在掌心,用盖子轻轻拨弄着里面的茶梗,淡然道:“你久在江南,帮我寻几个造船匠人应该不难吧?我是指能远洋的海船,越大越好。”
“不难,自然不难!”
朱忙道:“朱某的江南应奉局辖下,便有专门的造船厂,内海外海的船都能造得!另外朱某还备了一批上好的木料,若是禅师需要,我立刻便命人……”
“木料就不必了。”
武凯晒道:“等那方腊一反,别说是木料,你能把人接出来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朱这才不敢胡吹,只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帮武凯找来熟练的造船匠人。
“我懒得听这些大话,你只尽心便是半年内,我保你性命无忧!”武凯道:“如果交代的事情你都能尽力完成,三年内,我定让你官复原职,甚至犹有过之!”
这番话说的朱欣喜若狂,也顾不得什么‘右手禁令了’,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激动的道:“禅师若能如此,便是小人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
只看林灵素如今的权势,他便丝毫不怀疑武凯能说到做到!
可他哪里知道,即便没有武凯帮忙,他这次也不会死,更会在两年之内重返官场、平步青云,一直到宋钦宗继位,才会以六贼之名死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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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送走了千恩万谢,差点就要认干爹的朱。
武凯正考虑是少吃些早饭,还是忍一忍,等到中午一并解决,便见时迁又小跑着奔了进来,嘴里激动的嚷嚷着:“老爷、老爷!外面来了两个年轻人,自称是当朝蔡相爷的公子!”
前面那朱虽然也是一方要员,却是在南方作威作福,这蔡京就不一样了,秉政十余年,谁不知是大宋朝一等一的人物?!
如今连蔡京的儿子,都跑来拜访武凯,也难怪时迁会觉得与有荣焉了。
蔡京的儿子?!
武凯心中一动,时至今日,他还没搞清楚蔡京为何要举荐自己或许这两位蔡家公子哥可以给自己一个答案!
于是匆匆出了院门,只见两个白衫文士正在外面候着,这次到没带什么礼物,只有两个仆役跟在身边。
跨过门槛,武凯的动作便慢了下来,如今他可是世外高人来着,这两人虽然是权相蔡京的儿子,轮地位却未必比那朱高上多少,若是对他们太过亲热,难免失了身份。
当然,那蔡京毕竟是他举荐人,说话客气些还是应该的。
“阿弥陀佛!”
他站在台阶上,双掌合十,尽力摆出一副有道高僧的样子,道:“两位公子大驾光临,贫僧未曾远迎,实在是失礼得很。”
以蔡家的权势,虽然如今有些衰落,但想要打听些情报,却并非什么难事。
因此兄弟二人早知道昨天与宋徽宗相谈甚欢,甚至还差点留宿宫中别看武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宋徽宗的提议,可这种君王抵足而卧、彻夜长谈的机会,却是臣子们做梦都想要得到的!
再加上蔡京早有交代,二人自然不敢在武凯面前托大,忙也合十还礼,老四蔡绦【tao】道:“不敢,我兄弟二人贸然叨扰,禅师不见怪便已是宽宏大度,如何称得上失礼?”
说着,又报名道:“学生蔡绦,这是舍弟蔡【tiao】,早闻禅师佛法精深,更兼有推演天机之能,我兄弟二人特来聆听教诲,还请禅师不吝赐教。”
“好说、好说!两位公子且里面说话。”
武凯将这二人引进了屋内,分宾主落座之后,那蔡还当真打算与武凯探讨佛经,引经据典的说了些佛门轶事,却听的武凯汗流浃背,不知该如何应对。
想到昨天也已经在宋徽宗面前坦诚自己不通佛法之事,武凯便干脆开门见山的道:“实话不瞒二位,别看我如今一身袈裟,其实对这佛法是七窍只通了六窍。”
这歇后语的意思,自然是一窍不通。
谁知那蔡竟没有听懂,反点头大赞道:“禅师果然不愧是高人,竟将佛理学通了七八成平日也常读些佛理,到如今却还只知皮毛……”
“咳咳!”
蔡绦在旁边干咳两声,打断了弟弟不知所谓的发言,略有几分尴尬的道:“禅师过谦了,官家虽然不喜僧佛,对佛理却也有所涉猎,禅师能在官家面前侃侃而谈,怎能说是一窍不通?”
好吧,如果讲神话故事,也算是传播佛法的话,那武凯还能算得上是大师级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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