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庞春梅顺势靠在他胸膛上,用纤纤玉指画着圈圈,笑吟吟的道:“如今麻烦都已经处理完了,若是放过她,岂不是白忙一场?”
啪~
武凯在她臀上拍了一巴掌,略正经了些,呵斥道:“别忘了那解家兄弟可是要跟我进京的,若是此时闹出什么误会,岂不是节外生枝?记得,这几日安分些,少给我乱点鸳鸯谱!”
庞春梅不情不愿的应了,武凯这才放下心来只是他却哪里知道,就算不却节外生枝,解家兄弟也早已经误会了。(未完待续。。)
第1章 大相国寺
八月十二,程府纳了彩礼,议定九月初七正式完婚。
八月十五,中秋月圆,武凯摆下三百桌流水席彻夜狂欢。
八月十六,在栾廷玉的提议下,祝家庄正式更名为聚贤庄。
八月十七,江浙大军浩浩而至。
八月十九,一支车队悄无声息的从阳谷城路过,向着大宋的心脏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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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东平地界,一路沿着官道晓行夜宿,因有四十几名禁军相随,倒也没遇见什么不开眼的强人。
这一日,终于到了东京汴梁,在李存忠的引导下,自北面的万胜门而入,穿街过巷寻到一处闹市当中,那吆喝叫卖之声,便如江河之水,沸沸扬扬片刻不停。
隔着老远,武凯便看到前面两面高墙八字朝外,簇拥着一座金碧辉煌山门,正中间牌匾上赫然写着‘大相国寺’几个黑底金字。
“李公公。”
没想到李存忠直接把人领到了庙里,武凯在马上冲他抱了抱拳,有些为难的道:“不如等我先将女眷安置在客栈,再来这里挂单可好?”
虽然早就听这大相国寺出过不少花和尚,但自己带着女人上门挂单,总也觉得有几分不妥。
李存忠呵呵一笑,也不答话,催马往前行了几步,指着那大相国寺的院墙,示意武凯上眼细瞧。
武凯也紧赶了几步,定睛往那墙上一看,只见上面贴满了各色的纸片,最显眼的几张,却都是‘招租侍妾’的小广告。
“妾也能租?!”
“怎得不能租?”李存忠一脸理所当然的道:“京官清苦难熬,说不准什么时候还要外调,一是娶不起、二是不方便带走,租一房妾侍伺候几年,既经济又实惠,更不会惹恼家中的河东狮,岂不是三全其美的好事么?”
说着,他回头扫了一眼后面的马车,促狭的眨了眨眼,笑道:“大和尚你虽带了美妾在身边,却也不妨寻些新鲜乐子这天子脚下,便是女子的风味也与旁处不同呢。”
啧~
一个没卵子的老太监,竟还扯起女人的风味来了!
尤其这脸上龌龊的表情,看着简直就像是个拉皮条的……呃,貌似太监本来就有这功能,会给皇帝拉皮条的太监,才是合格的好太监!
心里腹诽着,武凯也满脸心领神会的笑道:“既然李公公都这么说了,改日贫僧定要好好见识一番。”
“大和尚果然豪爽的紧!”
两人说说笑笑,策马到了那大相国寺门外,便见里面游人如织,经比不比外面的闹市清净多少,只是门口有几个小和尚盯着,不准那些做买卖的小贩进去吆喝叫卖。
李存忠进城前就换上了一身公服,因此带着武凯进了山门,不久便有知客僧人迎了上来,合十道:“阿弥陀佛,小僧明心,不知将军此来是公干还是……”
听这和尚如此说,武凯才晓得李存忠身上竟不是太监的服侍,而是武将的官服不过这也正常,那位童贯不是当上太尉了吗?李存忠这岁数,有个将军头衔也不足为奇。
“自然是公事。”
李存忠扬起下巴,略有几分盛气凌人的吩咐道:“这位悟空大师,乃是官家亲自颁旨从山东请回来的,不日便将进宫面圣,这几日先在你们寺中挂单,万万不得慢待!”
那明心闻言便好奇的打量了武凯几眼,谁不知当今皇帝尊道抑佛,还自号道君皇帝,往日只听说他从三山五岳请来许多道长,却从来没听说过,他对和尚也感兴趣的。
只是这位悟空大师除了长相凶恶些,却也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
明心并不敢多看,忙又冲武凯行礼道:“不知是大师驾到,有失远迎,还请多多赎罪。”
武凯正要还礼,旁边却闪出了法海,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呵斥道:“休要在这里饶舌,还不快带我师父去客房歇息便是告罪,也轮不到你一个小和尚出头。”
“是是是,师兄说的是。”
见这法海宝相庄严,却是武凯的徒弟,那明心愈发不敢怠慢,忙寻了个小和尚,去请‘知客’前来,然后恭恭敬敬的将武凯等人带到了挂单僧人所在的院落。
这一路上只是介绍些寺中典故,却对扈三娘、顾大嫂二人视若不见看来果然不愧是众口一词的‘风流所在’!
到了所谓的上房,却是个小小的四合院,家居摆设一应俱全不说,竟还有单独的小灶也不知是为喜欢肉食的居士备下的,还是为了方便那些不喜欢吃斋的和尚。
见武凯对这间客房很是满意,解珍解宝、法海慧能、时迁等人便一起动手,将行李抬分别归置进屋内。
那明心则是取了几只熏香,分别插在堂屋和厢房内。
眼见收拾停当,李存忠便向武凯拱手道:“大和尚,洒家还要回去交旨,却是不便久留,这几日你也最好不要外出,若有什么事情,便派人拿着这张名帖到东华门,让人通禀一声。”
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巴掌大的烫金名帖,双手送到武凯面前。
武凯接过来一看,却见抬头写的是‘殿前副都指挥使李存忠’,不过他也搞不清楚这官职是高是低,更不知道这个什么都指挥使是干什么的,只好先含含煳煳应了,将李存忠送出了山门。
等折回四合院的时候,却见又来了几个和尚,正站在院子当中与法海攀谈。
“师父。”
见武凯从外面回来,法海忙凑上去指着为首的和尚一一介绍道:“这位是寺中的知客觉性禅师,这位是寮元觉清禅师两位禅师,这便是家师法明寺住持悟空禅师。”
武凯之前做了些功课,因此知道这知客和寮元,都是寺中八大执事之一,分别掌管迎客和云游僧人,自己在这里挂单,正在他们两个的管辖范围。
因此忙合十一礼道:“阿弥陀佛,两位师兄,贫僧这厢有礼了。”
那两个僧人慌忙还礼,觉清和尚略显毛躁些,匆匆回了一礼之后,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方才听说师兄您的威名已上达天听,蒙官家亲自下旨召见,却不知此事可是真的?!”
他这番急切,却让武凯有些不解,大相国寺是皇家寺院,按说隔三差五就能见皇帝一面,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未完待续。。)
第2章 烧朱院
砰~
将房门重重关上,武凯操着略有些沙哑的嗓音喝道:“上门栓!再有来的,就说老子啊呸,就说贫僧正在参悟三界至理,概不见客!”
自打下午住进这相国寺之后,先是寺里的八大执事轮流上门围观,后来又引来了四大班首之中的三个,算上刚刚送走的相国寺首座,武凯这半日之间,竟差不多将这相国寺里的高层见了个遍没见过的,也就只有方丈了。
这些人跑来围观的理由,不外乎是想瞧一瞧,能被道君皇帝召见的和尚,到底是如何的三头六臂当然,他们心里最感兴趣的问题,其实是武凯到底是如何‘勾引’了皇上。
武凯却哪知道自己的名字,是怎么传到宋徽宗耳中的?
不过他现在终于可以确定,自己这次被召见实属异数不然的话,相国寺这些高僧也不会显得如此好奇了。
其实寺中僧人显得如此急迫,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根据方才首座透露,这几年间皇帝来大相国寺参佛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来时,都忍不住要在大雄宝殿冷嘲热讽一番,显然对佛门芥蒂日深。
长此以往,大相国寺地位不保也就罢了,最怕的就是重现当初‘三武一宗灭佛’之灾!
“对了。”
武凯奇道:“这‘三武一宗灭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看那首座大和尚方才说起时,一张老脸都绿了?”
“回禀师父。”
法海忙解释道:“这三武指的是魏太武帝、北周武帝、唐武宗,一宗指的是前朝的周世宗,这四位皇帝在世时都曾经下旨清理天下寺院,被波及的僧侣不可计数!”
“原来如此。”
武凯现在虽然顶着个高僧的头衔,对和尚这个群体却并没有多少认同感,自然也感觉不到这些和尚内心的恐惧与不安,只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伸着懒腰回了客厅。
刚在客厅里坐下,便见扈三娘和顾大嫂携手从厨房出来,手中却是空空如也。
扈三娘上前请示道:“老爷,那厨房里只放了米面调料,却没有肉食菜肴,不如我与顾姐姐去外面采买一番……”
“不必了!”
武凯摆摆手,站起身来吩咐道:“这么晚了,再生火做饭也怪麻烦的,干脆咱们便一起去那烧朱院尝尝鲜,看看这天下闻名的和尚烤肉,到底好不好吃。”
路上听说武凯等人,按照旨意要来这大相国寺挂单,一群禁军就极力推荐了这烧朱院的烤肉,说是不尝上一尝,便算不得到过相国寺。
左右现在也已经晚了,干脆便去见识一下好了。
说是大家一起去,不过这满屋子的行李细软,也不能没人看守。
于是慧能便自告奋勇,要留下来看家其实法海也是不吃荤腥的,不过武凯怕他不在身边时,被其它和尚看出破绽,便也硬拉着他一起出了门。
却说出了小院,外面已经是繁星点点,却仍旧游人如织,不少人手里都拎着灯笼,远远望过去星星点点的,倒也别有一番景致。
解宝找人问了烧朱院的方位,众人便混在人流中缓步而行。
这白天没太注意,如今细瞧,却发现汴京城里的老少爷们,无论男女都喜欢在头上簪花,那娇俏的小娘子也便罢了,一群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偏偏头上别着几朵红花,望之真是令人侧目不已。
武凯和法海小声议论了两句,不妨旁边一个文士打扮年轻人却听在了耳中,凑上来不以为然的插嘴道:“两位大和尚想来是刚到京城不久吧,岂不闻东华门唱名者,个个都要簪花游街?可见这好男儿,必是要簪花的!”
东华门唱名者,代指的是新科进士。
当初韩琦欲杀焦用时,狄青曾劝说‘焦用有军功好儿’,韩琦却道:‘东华门外以状元唱出者乃好儿,此岂得为好儿耶。’。
这小文青显然就是借这个典故,反驳武凯的话。
这个典故,武凯当初在现代时倒也听说过,只是却懒得跟着酸丁讨论男人该不该簪花的事情这就好像和基佬讨论同性恋一样,绝对是自讨苦吃。
见武凯没有搭腔,那厮又摇头晃脑的道:“再说了,当今圣上最爱簪花,难道你敢说圣上不是好男儿?”
宋徽宗这货也许是个好文青,可要说他是什么好男儿,武凯心里却是一百个不承认的几年之后,这货的老婆、女儿、儿媳,全都被金国收充作娼妓,他却依旧腆着脸在金国贵族面前扮小丑。
这种人要是也算‘好男儿’,武凯就该考虑变性了!
“还有,现在是九月十一,你可知王摩诘曾有诗云‘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我等以簪花代替茱萸,正是上承古人之志,下接……”
没人搭理他,这厮自己倒是越说越热闹,不过看这小子一边引经据典,一边偷眼打量扈三娘,就知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果是在聚贤庄【祝家庄】,不用武凯吩咐,扈三娘怕也要老大耳光抽上去了,只是这初到京城,却不好胡乱动粗,只得冷着一张脸,不去理睬那酸丁。
不多时,一行人便到了那烧朱院,只见外面虽然是寺庙殿堂的模样,里面却是高朋满座,推杯换盏声中,酒肉之气溢出老远。
“陈兄!你这么晚才到?!来来来,先罚酒三杯!”
刚到门口,便见两个年轻秀才迎了上来,却是寻那叽叽歪歪的酸丁的。
那陈酸丁见纠缠了一路,扈三娘也没睬他一眼,终于也息了花花心思,一挽袖子,哈哈大笑道:“诸位仁兄,我虽来迟一步,却不是空手而来。”
说着,他从袖筒拎出一瓶酒来,冲着大厅西侧一干同党显摆道:“瞧瞧这是什么!上好的‘佛跳墙’,我花了好大力气才寻了这么一瓶!”
那几个秀才闻言都是大喜,只叫着什么‘在烧朱院,喝佛跳墙’,正是人生一大美事,如众星捧月一般将那陈酸丁迎了进去。
武凯回头瞅瞅解珍解宝怀里那两坛‘精酿佛跳墙’,却是有些无语没想到自己敞开了卖的东西,到了这京城竟还变成奢侈品了。
(未完待续。。)
第3章 秦学正
原本武凯还有些担心,自己等人又是女眷又是和尚的,混杂在一起会过于扎眼。
不过进了这烧朱院,他心里顿时便踏实了,因为席间僧俗女子混杂的并不在少数,一眼望过去,至少有数名光头正和歌姬耳鬓厮磨,西北角还有个和尚喝得酩酊大醉,袒胸露腹的揽着两个女子,在哪里纵声高歌。
武凯仔细分辨了一下,唱的竟是大悲咒……
这一公两母配合之下,竟把大悲咒唱出了的感觉,也实在是有才的紧!
武凯等人侧目半响,直到那胖大和尚一曲罢了,引得满堂喝彩,这才缓过神来,寻‘僧小二’要了个雅间说是雅间,其实也不过是用三面屏风隔开,算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凑巧的是,这‘雅间’离那群酸丁竟还不远,等着上菜的时候,有一搭无一搭的听他们嚷了几句,才知道这些人原来都是太学的学生,这几日正赶上重阳节休沐,所以才成群结队的跑到内城撒欢【太学在外城】。
不过时,几个小沙弥将六荤六素十二道菜端上来,味道竟着实不错,尤其是其中一盘碳烤里嵴,颇对武凯的胃口。
众人下筷如飞,便也没心思关注隔壁的酸丁们。
谁知过了片刻,隔壁的动静却是越来越大,似乎是有两人争执起来,话里话外还隐约提到了‘攻打辽国’的事。
武凯心中一动,正准备侧耳倾听,忽听哗啦一声,屏风竟被人一头撞倒,将正在挑拣素菜的法海砸进了桌子底下!
再看对面,几个学子正慌张的散开,将那陈酸丁独自晾在了当中。
那撞翻了屏风的学子翻身坐起,指着陈酸丁愤然道:“陈东,你以为讨了先生的欢心,就能为所欲为了吗?老子今日偏要让你好看!”
说着,双手一撑,跳起来与那陈酸丁撕扯在了一处。
真是晦气!
没想到来京城的头一顿饭,就无端遭了连累,吩咐解珍解宝将法海扶起,武凯皱着眉头,正犹豫要不要给这两个莽撞的酸丁一些教训,便听有人大声叫道:“住手!快给我住手!”
那陈东二人正婆娘掐架似的,互相抓脸扯头发,却哪顾得上理会?
旁边几个学子寻声望去,却是被吓得三魂出窍,忙上前拼命将两人分开,嘴里急道:“快住手、快快住手,是秦学正到了!”
这太学学正一职,专门负责纠察校风校纪,也难怪众学子会如此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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